074小花的新玩具
小花聽到青姑姑的聲音嚇了一跳,這可是整個慶園對它最凶的女人,沒有女主人在家,小花聰明地決定離這個凶女人遠一點。
小花悄悄從花叢中出來,叨著舊書一陣風地奔向女主人的卧房,如今也是它的地盤。
咦,那幾個最愛逗她玩有小丫鬟去哪裡了?怎麼地上這麼亂?小花在一隻放著裝飾著五彩羽毛的紅色嫁衣的衣箱著停下,雙只狗眼賊亮賊亮,這個好像比嘴裡的小方塊更好玩,小花興奮得「汪汪」直叫,尾巴搖得都可以當掃帚了。
那本舊書自然從小花嘴裡掉進那堆五彩的羽毛中,可是沒等小花將那件羽毛嫁衣拖出箱子,便被聞聲而來的愛花喝住了。
「小花住嘴!你是不是又想關鐵籠子了?這可是郡主的嫁衣,全天下都只得這一件,若被你咬壞了,我們全部都不用活了!」愛花難得地生氣,高昂的聲音將小花嚇了一跳,趕緊鬆開嘴巴跳到一邊,不服氣地看著愛花。
直到看到愛花趕緊蓋上箱蓋,再用一把銅鎖鎖住后,小花才想起的它的新玩具小方塊也被鎖在箱子里,不禁悲憤地衝過去咬那樟木箱子。
愛花當然不會容忍小花這種超過原則的破壞行為,拽著它的耳朵便將這傢伙給扔出了明瑾曦的卧房。
這本多少人念念不忘有《九州志》如今又到了明瑾曦的嫁衣箱子里,青姑姑房間卻如同經歷了一場地震。
蘭心將青姑姑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除塵的小丫鬟銀兒在一旁擔憂的抹眼淚。
「蘭心姐姐,都怪我不好,銀兒明明記得將那書放到姑姑的床頭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轉背那書就不見了。」銀兒抽泣著說道。
「你真的從床榻下撿到一本書?」青姑姑一邊好整以暇地喝茶,一邊問那驚慌失措的銀兒。
「姑姑,銀兒不敢騙姑姑,是真的看到了那書。」
青姑姑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蘭心說道:「你別無頭蒼蠅似的亂扒拉了,快點去找小花那傢伙,再晚一點那舊書就真的屍骨無存了!」
「姑姑是說那書被小花偷去了?」蘭心臉上露出恨恨地表情,正在某處憂傷的某狗,突然打了個噴嚏,不安地搖了搖尾巴,心裡想著,我那可愛的女主人怎麼還不回來呢?
於是被青姑姑及蘭心抓到的小花開始了它久違了的訓練。小花被勒令高抬前肢坐著,面前放著一盤鮮紅的牛肉,每當小花想放下前肢偷吃一口眼前誘人的鮮肉時,那盤牛肉便會被那萬惡的小黑丫頭收走,然後勒令它繼續練功。
青姑姑拿著一本書對小花詢詢善誘,「你剛才將這種東西藏哪裡了?你找出來我們便將這盤好吃的全給你!」
小花驕傲地轉過頭去,「哼,我就不說,一盤牛肉就想賄賂本狗!最少得很多盤!」可惜不會人語的小花無論如何都表達不出它的意思,於是人與狗就這樣對峙起來。
當滿腹心事的明瑾曦回到嫦桂院,看到小花可憐兮兮的樣子,心疼壞了,也不聽青姑姑與小花的解釋,直接將小花給解放了。
誰知一人一狗還沒親熱夠,烏先生卻沖了進來,臉色難看地說道:「郡主,那書說不定真是《九州志》,我們都犯了先入為主的毛病,以為《九州志》這種流傳很廣的東西,不應該記載在一百多年前的紙上。我當初為了搜集更多的上古文字,我將上面的字抄了一些下來,這幾天我陸續破譯那些文字,發現上面記載的內容大多是大禹時期發生的。後來想起我們曾試著用那書去騙汪奇澤,我們都沒想到汪奇澤竟然真的上鉤,而且一點都沒有疑心,還派人來偷,現在想來應該不是我們運氣好,或者汪奇澤太好騙,而是有可能那書真是《九州志》,無意中落到我們手中,而汪家特定是見過真的《九州志》的,所以,那天汪奇澤當時就認出了那書就是他們千辛萬苦要找的東西。」
明瑾曦一時沉浸中在狂喜回不過神來,這樣說來,他們就能依約給汪奇澤《九州志》,她也不用因騙了汪奇澤而給自己樹一個強敵了。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們家,先生,我們也不能吃虧,先將那書的內容原封不動地抄下來,然後再給汪奇澤,現在我們還不能與汪奇澤正面對上。」
烏先生惡狠狠地盯向小花,「可是現在這本書找不到了,讓這傢伙給藏起來了!」
明瑾曦大吃一驚,「小花,你又開始牙齒痒痒了?快點將那本書找出來,否則我再也不讓你進我房間!」
小花雖是一條狗,但它自己覺得自己是一條有原則,有尊嚴的狗,明明是主人身邊的凶女人們自己將那書藏在一個箱子里,然後用一個連牙齒都咬不動的銀色的玩藝兒鎖起來,藏到了柜子的頂上,憑什麼說是本狗藏起來的?本狗去得了那麼高的地方么?主人怎麼也和這兩個惡女人一樣不講道理了?
小花感覺十分受傷,嗚嗚地叫著,狗眼裡亮晶晶的,似有可疑的液體溢出。
明瑾曦瞬間心軟了,「好啦,你們也有責任,不能光怪小花,明明知道他喜歡藏東西,你們也不小心一些,只要沒被它撕爛,那書總在某個地方,大家再仔細找找吧!」
於是,幾個人都聚在一起分析案情,從銀兒發現《九州志》不見了開始,再到愛花發現小花出現在明瑾曦卧房裡這段時間內,小花有可能去的地方都列舉了出來,然後又一*搜索開始。
明瑾曦在慶園折騰,皇宮裡卻一片刀光劍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幾十名刺客將勤政殿重重包圍,夏震因為護駕而受傷,早有防備的皇帝毫髮無損。
不用猜,這是對韓元亨下毒的幕後勢力的一次試探,雖然這些刺客身上沒有一點證據顯示是受何人指使,但是皇帝仍然以護駕不力而將御林軍右將軍曲大林斬了,沒時間甑別那六千多御林軍到底誰是曲大林親信,誰與沈放有勾結,直接將這六千人調去了西山大營,另調一萬多將士入宮,歸夏震指揮調度。
夏家在大周朝的地位更上一層樓,基於朋友之情,明瑾曦對夏家隱隱有取代沈家的勢頭,很有些擔憂,烏先生卻對此表示樂觀,「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皇帝也需要人來保護,不是夏家,便是張家李家。候爺還有十天才能抵京,希望這幾天不要發生太大的變故。」
明瑾曦基本上每日都進宮一趟,曲麽麽已經暗中準備好一旦宮中局勢不受控制,便強行帶長公主離宮。
長公主也因朝中局勢的一觸即發而擔心,「曦兒,奇澤真的有把握為皇上解毒?」
「據他所言,那毒藥本就出自他手中,所以要解毒問題應該不大,只要皇帝不死,這沈放一時也翻不出大浪來,唔,我還要吃母親親手剝的水晶葡萄!」明瑾曦相對來說比較沒心沒肺,皇帝的生死也好,誰坐那龍椅也好,說到底也與她沒多大關係,至於那個關於她的皇后命的命數,在段如風回滇南之後,徹底被明瑾曦遺忘得乾乾淨淨。
「可是母親一想到奇澤在宮中,心中便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長公主愁眉難展,「你說什麼樣的人才會在面對弒母的仇人時,不但不記恨,還會救對方的命?」
經長公主一提醒,明瑾曦也愣住了,韓元亨明知越國公府無辜,卻放任沈放等人構陷他們一家,害得若琳郡主慘死,不管韓元亨是出於忌憚越國公的目的,還是為了那本破書,他對若琳郡主的死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汪奇澤對明家尚且耿耿於懷,他會輕易放過沈放等一幹當年害死他母親的罪魁禍首?
他臨陣倒戈可以看做是對沈放的報復,那麼誰又能保證他對皇帝的救治就沒有包藏禍心?
明瑾曦覺得有些微的冷汗流下,又想起夏震的話,「母親,你這一提醒,我也信不過汪奇澤了,我要回去與烏先生商量一下,母親,父親將回京都的消息已經散開,如果有心人要動作,也應該就在這幾天了,所以母親與曲麽麽千萬要當心,尤其小心飲食方面。」
「我明白,這幾天你也呆在家裡,別進宮了,等這段時間過了再出門。」長公主也殷切叮囑。
明瑾曦憂心忡忡地回到候府,立即召集烏先生幾個議事。
聽到長公主對汪奇澤的擔心,烏先生也陷入了深思。
「十一先生,沈放,四海商行,裕王,雍王這幾方勢力最近真的什麼動作都沒有?」明瑾曦忍不住再次相詢。
明十一十分確定地說道:「這幾處地方都是我們的重點關注的地方,沈府一如既往地閉門謝客,裕王在家陪剛生了兒子的小妾,雍王新得了幾匹好馬,整日呆在馴馬場上,呆在通縣四海商行的汪奇正偶爾會去山裡打打獐子,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