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齊子怡和他媽媽薛珍雖然沒有出庭,卻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案子的進行狀態,所以,判決一下來,齊子怡就第一時間知道了結果,黑著臉掛斷了電話,對薛珍說:「媽,官司輸了。老頭子真是衰透了,不光是財產全落到那個死女人手裡,還要被判刑,估計三五年是跑不了的。」
薛珍驚叫起來:「啊?什麼!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有那位周大公子給咱們撐腰,這個案子不過是小菜一碟的嗎?」
齊子怡不吭聲。他的金主周大公子就等於是他狐假虎威的護身符,現在護身符失靈,他也沒面子不是?
薛珍很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當年她年輕鮮亮的時候尚且沒能將齊凌雲的原配老婆拉下馬,現在人老珠黃就更不能指望了。這一次要不是齊子怡傍上了周家大公子,有了硬靠山,又有勒逼齊凌雲的把柄,她原是不會去逼著齊凌雲離婚的。十多年的非法同居,一直相安無事,對方是個老實的女人,再說,齊凌雲精颳得誰都不放心,睡覺都要拽緊了錢袋子,原配不原配的,好像也沒撈到什麼好處,住的那房子還是單位的集資建房,還不如她這二奶呢,平時小酒灌灌,枕頭風吹吹,最起碼還撈著了兩套房子。所以,叫齊凌雲和原配老婆離婚這個事情,若不是齊子怡的堅持,本來根本就提不上議事日程的。
現在,事情鬧成這樣了,薛珍嘖嘖肉疼之餘,又開始嗔著齊子怡多事,本來好好地過著小日子,二奶又什麼樣?只要生活過得「滋滋」地冒油就好啊。現在可好了,為了爭一個正室的虛名兒,把手頭實實在在的錢袋子給人拽跑了,真是「得了芝麻,丟了西瓜」。
齊子怡被老媽埋怨了幾句便不耐煩了起來,拖著聲音說:「媽,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就甘心一輩子做人家丟在外面的、見不得人的女人啊?現在事情搞壞了,我也不樂意,這不還在想辦法嗎?你還要唧唧歪歪的,真是煩死人了!」
薛珍說:「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想?法院都判了。還有你那死鬼老爸,咱們總不能把他就那麼丟在監牢里吧。」
齊子怡嗤之以鼻道:「人家正經老婆都那麼狠心地把他送進去,你操的哪門子心?洗洗睡吧,我出去一趟。」
薛珍驚聲說:「哎,你去哪兒呢?怎麼晚了,明天還要上學呢,你……」
齊子怡橫她一眼,說:「你說我去哪兒呢?這還用問嗎?」
薛珍被他一句話堵住,一會兒,又期期艾艾地問:「那你晚上不回家了?」
齊子怡嗤笑一聲,說:「我肯定不回來了。呵,這種時候了,難道你以為我只是去給他蓋被子呢?」
薛珍訕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兒子這早晚出去,肯定是不會回來了。想起前幾次他也是這麼出去陪那什麼周大公子,回來的時候一臉發青,脖子那裡給搓磨得泛著紅紫的淫|靡模樣,薛珍早就心知肚明兒子在外面乾的什麼勾當,只是沒好意思問。一次兩次說是被門夾了毒蚊子叮了還能矇混過去。次次都是這樣,薛珍難道是傻的?
可是,這層窗戶紙捅破了,有什麼意思?再說了,上樑不正下樑歪,自己都是二奶,她有什麼立場埋怨兒子?雖然心裡膈應兒子比自己還牛逼,才高二呢,就給人當男二奶,卻只好自我安慰說兒子大了有主意,她未必勸不住,再者,周大公子財大氣粗,出手豪邁,每次兒子出去陪他過夜,都要拿回來什麼勞力士的金錶之類的昂貴禮物,又恰逢齊凌雲的公司和周氏企業有業務來往,靠著兒子出賣色相,還是很拉了些生意,那段時候齊凌雲給家用都給得很爽快,就是兒子的能耐。再一想,更覺得無所謂了,兒子又不是女兒,不用擔心□□被戳破了,也不用擔心以後嫁不出去,又沒有少塊肉。被搞了就搞了唄,反正這世界「笑貧不笑娼」,能撈到錢就好。
齊子怡倒是很放得開,旁若無人地開始換衣服換鞋子,對著鏡子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又拿著鞋刷刷鞋面,,直至鋥亮照人,這才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對薛珍說:「媽,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沒志氣的。你以前不是說過,對女人來說,年輕就是資本,年輕就是財富嗎?現在你給他睡了二十年,等於是把資本和財富都折他手裡了,他卻不能照價給你補償,這事兒公平嗎?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死老頭現在一身的皮都叫他那前妻給剮下來了,咱也別心軟,看看還有什麼剩下的肥油,能撈一點是一點,總比一點也不能回本的好。至於那死老頭,以後咱們不認識他了。有錢就是大爺,沒錢就滾丫的!」
薛珍聽得點頭,說:「好!兒子,你這話說得我心裡透亮。不過,事情到了現在這地步,還能有什麼招數從齊凌雲那邊挖錢過來?法院都判了,錢已經到那個死女人的荷包里去了!」
齊子怡站直了身體,最後在玄關的穿衣鏡處打量了一下自己,掠了掠頭髮,說:「那可不一定。等著瞧吧。」
在皇朝大酒店有周大公子長期包的房間。齊子怡等了大約一個小時,周安瀾來了,一來就沒好臉色,冷冷地說:「你面兒挺大,不請自來不說,還敢對我召之即來?你是不是搞錯了,到底是我包了你,還是你包了我?」
齊子怡跟水蛇一般扭著腰走到他身邊,抬手給他松領帶,貼在他胸口媚眼如絲般地撒嬌吹氣兒地撩撥,開始周安瀾還一臉不耐煩地說:「別鬧,老子累著呢。」後來就變成了「小妖精,你他媽的……送上門找操呢,爺就滿足你!」
一場床事之後,周安瀾一臉饜足地拍拍趴在他胸口上的齊子怡的屁股,說:「起開!抽完這支煙,我還得回家去。我老婆這段時間神經兮兮的,別招惹得她犯疑心病。」
齊子怡偏不,真當我是送上門來找操的呢!嫖完了就提褲子走人,沒那麼容易的事情!
「老公!」齊子怡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同時腿一伸,夾住男人已經半抬起來的腰部,自己坐了上去,緊貼著廝磨,一會兒聽得男人發出一聲悶吼:「卧槽!你可真是吸人精氣的妖精……」
又來了一發之後,就是齊子怡趕他走,他也走不了了,連著幹了兩場,乾的時候是酣暢淋漓,幹完了才覺出累來,懶懶地靠在軟綿綿的枕頭上,歇歇剛才像馬達一般搖晃得勞損過度的腰部。
齊子怡這才開始提起話題,說:「老公。你這次給找的什麼律師啊?看這官司打得!本來說好的百分之七八十的贏面,倒是叫他打得一敗塗地!」
哪壺不開提哪壺!周安瀾的臉色黑了下來,冷哼一聲,說:「這事兒別再提了。也不能全怪律師不行,主要是……」主要是有人在興風作浪!若不然,他一貫不接離婚案的,怎麼偏偏這次就幫那被告幫得不遺餘力,倒是和自己這邊唱起了對台戲?不是興風作浪是什麼?周大少恨恨地想。
不過,這句話不能告訴齊子怡,一來是在小情兒面前掉面子,二來,家族裡的事情不好叫一個外人知道,在床上怎麼玩都可以,就是不能往家族裡攙和,這點原則即便是在情熱的時候周安瀾也很堅持。
周安瀾點起一支煙,眯著眼吐出一串煙圈,說:「算了吧,這事兒算了。這裡面折了多少錢?我補給你,別再糾纏這事了。法院都判了,沒搞頭了,不然你還想阻擾法院執法呢?別把你自己也給弄進去了。」
齊子怡撅著嘴說:「你給我錢我當然高興,可是,我老爹那邊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得為我媽討回個公道,你想想,我媽也是含辛茹苦地折了二十年青春在裡面,也照樣是給死老頭生兒子持家的,」
聽得周安瀾發笑,說:「什麼含辛茹苦二十年啊?難道你爸打樁的時候你媽一點快|感也沒有,別逗了!」
齊子怡臉皮很厚,繼續自圓自說,「就算是吧。給他幹了二十年,比那原配老婆次數多得多,現在就這樣抹布一般甩一旁,我媽虧不虧啊?還有還有我小時候上不著戶口,當了那麼久的黑戶,還不都得賴死老頭?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周安瀾漫不經心地說:「那你想怎麼著?」
齊子怡又開始撒嬌,手指頭在他的胸膛上划來划去,做出各種媚態來,同時款款地說:「你大公子不是人大面大,認識的人多,到處都說得上話嗎?有沒有辦法勾兌看守所的人,設法叫我進去見死老頭一面?我估計著除了法院要執行的那些之外,老頭不能一點埋伏不打,肯定還有錢財藏在什麼別人不知道的地方。然後呢,他現在被關在裡面,肯定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想要人拿錢通路子保釋他出來。我這一去,他還不得是跟看見救星了一樣?沒準兒就把打埋伏的錢財告訴我了。」
周安瀾想,若只是這樣,倒是可以滿足,又交代說:「去看守所討你那便宜老爹的錢是可以,但是這個事兒只能量力而行,套得出來就套,套不出來就不要強求了。」
齊子怡高興地說:「我肯定能套出來!拿到老頭子的錢,我以後就好自立了!」
周安瀾壞笑著說:「我能『立』就行了,你要『自立』做什麼!打飛機給我觀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