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一曲,迫溺於三日深海 三
「你這歌女,這性子倒是烈得很。看來我沒必要在你身邊派些僕人了。」十二阿哥跟著她進屋,一邊眯眸盯著屋裡的香爐,一邊扇著扇子說道,「你這樣無禮,不怕我去稟告皇阿瑪?」
「可以。」
香爐上方,煙霧裊裊,一個個旋兒接二連三地打著,直至消失不見。滿屋子的香氣,不清香淡雅,反而有些刺鼻熏人。
他狠狠蹙眉,瞥了一眼淡然倒茶的言歡,顯然很不喜歡這屋裡的氣味,「哪裡來的香爐,味道這麼刺鼻你還敢用。」
蠟燭的光芒有些閃爍不定,照射在她的臉上,使得面紗映上了暖暖的黃色。
「十二爺可否轉身?我要喝茶。」
「……你喝茶,我為什麼要轉身?」
「因為你不能看見我的樣子。」
這一刻,堂堂十二皇子突然幼稚了起來:「不轉,你能拿我如何?!」
她冷冷瞥他一眼:「那言歡便要脫衣睡覺了。」
「你這女人!」十二阿哥咬牙切齒地烙下一句話,只好面色通紅地走了出去。
都說皇宮深似海,雖然言歡只是在這裡住幾天,但當晚卻夜不能寐。
「寫字好了。」她輕聲呢喃,一把將面紗扯掉,拿出筆墨紙硯開始認認真真地寫起來。
黑髮輕輕垂落頸邊,鬆散卻不凌亂,眸子微垂,紅紅的唇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潤澤。那紙上很快就出現了筆跡流暢、秀氣的字。
「嗖……」
「嗖嗖——」
就在最後一個筆畫寫完時,言歡忽然聽到房外傳來怪聲。她來不及整理頭髮,戴上面紗就匆匆趕了出去,當看到庭院里的那個人時,她驀然怔住了。
在月色及燭光的照耀下,男子揮舞著一把銀光熠熠的寶劍,動作迅猛而鏗鏘有力。白袍與黑髮四轉,盡顯風姿颯爽。
幾秒后,他才停下,望向穿著睡衣,外面只有薄薄一層紅袍的她,溫潤笑道,「父王和母妃要就寢,我不能打擾他們,所以就到這來練劍了。」
言歡忽然覺得頭疼,冷冷環胸:「所以,你就來打擾我了?」
他盯著她腰間的玉佩許久沒說話,半晌才瀟洒地將劍放回鞘里:「外面颳風,很容易生病的。不如我們進屋?」
他這麼一說,言歡才感到外面的確是冷,冷風席捲全身,讓她不由得摩挲起手來。
但這並不是重點:「很抱歉,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我這裡不歡迎你。」
言歡「砰」的一聲關上門。
於是,雖然是廢柴,但好歹也是熙王世子的蕭棄愁,就這麼被嫌棄了……
蕭棄愁的嘴角勾畫出柔和的弧度,喃喃道:「看來想知道玉佩為什麼在她手裡,還要多費些時間了。」
第二天早上,言歡實在太悶,便抽空出去轉了轉。
「我本以為那姓言的小丫頭是痴心妄想,沒想到還真跟皇後娘娘有關係啊……」
路上,當言歡聽到兩個宮女聊天時,猛然間瞳孔緊縮,扭頭問:「你說什麼,姓言?」
「是啊,怎麼了?」一個宮女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她跟你可是本家呢。那丫頭叫什麼來著?好像是言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