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一曲，家亂世亂心更亂 二

言歡和蕭棄愁到了夜靜宮后，宮女便向皇後娘娘稟告。得到允許，二人才一齊走了進去。

「姑母這裡的棗糕真好吃！」

「飲兒喜歡，便多吃些吧。月兒，讓御膳房再多做些。」

剛踏進屋子，言飲那俏皮而含蓄不清的聲音，和皇後娘娘那婉約優雅的聲音便驟然傳來。

「是。」月兒行了個禮，下去吩咐御膳房了。

蕭棄愁將手攢起，放置在嘴前，「給皇伯母請安，皇，咳咳，皇伯母吉祥。」

低沉的聲音過後，是一道簡短、冷清的女聲，浮著深深的疏離：「皇後娘娘。」

「大膽！見到皇後娘娘竟然不行禮！」下人看不慣言歡的作風，出聲呵斥道。

「罷了。秋兒，你先下去。」然而皇後娘娘卻擺擺手，一笑置之，捏起手絹小心翼翼地給言飲擦著嘴。

然後又扭頭看向言歡，苦笑道，「歡兒，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怪本宮當初沒有儘早派人醫治你娘嗎？那都已經過去了。本宮是你的姑母，雖是一國之母，但本宮不希望你叫的這麼生疏。」

皇后容光煥發，雍容華貴，一身暗紅色緞子，頭上滿是貴重的金釵，盡顯皇家風範。

蕭棄愁眸光微閃，充滿探究的目光打在言歡美麗的側顏上，顯然是在揣摩皇伯母和言歡的關係。

一個歌女，有一塊重要的玉佩，又是當今皇后的侄女，看來這言歡，絕非簡單之人！

言飲痴痴地盯著蕭棄愁，直到他不經意間看了她一眼，她才臉色一紅，沖言歡狡黠地一笑，「姐。」

「……」言歡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面紗下微微勾唇，「皇後娘娘也說了，您是一國之母。倘若一代歌女稱呼您為姑母，那全天下會怎麼想？近墨者黑，哦，原來皇後娘娘其實也下賤的不得了。」

越是虛偽的人，她就越要撕破她的偽裝！

「姐。」言飲頭疼，姐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皇後娘娘向來被宮中妃嬪用「母儀天下」一次來形容，一聽言歡說自己下賤，頓時面色鐵青道，「歡兒，你……念在你與本宮流著同樣的一脈血，本宮不殺你。只是有些話本宮一定要說出來。當初，全家人沒一個同意你去當歌女的，瞧瞧你現在是什麼下賤樣子？你告訴本宮，你是不是沒少干那不幹凈的事？」

蕭棄愁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皇後娘娘在氣頭上，竟說著說著無法抑制，連風度都盡失了。

「呵呵。」言歡環胸冷笑，「母儀天下一詞，你配嗎？什麼叫不幹凈的事？我只是當歌女，你把我當成什麼？下賤？什麼叫下賤，隨便抓一個男人來親算不算？好啊，你想讓我表演？當然可以！」

言罷，她一把扯掉自己的面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的紅唇貼上蕭棄愁的！

一瞬間，唇齒炙熱！

「……」蕭棄愁眸光微閃，撥著翡翠佛珠的手倏忽間停下來，而那顆心，好像也窒了一下，隨即飛快地跳起！

他明顯聞到言歡身上的清淡的香味，不妖媚，卻是那麼的好聞，引人。

幾秒后，言歡在皇後娘娘和言飲震驚的表情中停下來，冷聲道，「這樣如何？皇後娘娘可滿意？」

接著，她不給皇後娘娘任何說話時間，拉起言飲就向外走！

蕭棄愁第一次看見言歡摘了面紗的樣子，不禁怔住。清秀絕美的面龐，簡直不足以再用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