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疑團一波接一浪
章節名:第十六回疑團一波接一浪
繞過陷阱,玉瀟然直接來到收放歷年記事的地方,找到成元帝七年的七月二十八日宮廷記事卷宗打開,裡面記載的確實是比錄華樓詳細的多。
說是成元帝當晚招佟宸妃侍寢,但是半路上太監來報說陳貴妃肚子疼,皇上便改路去了露華宮,是夜皇宮傳出有刺客來襲,稍後星辰殿便起了漫天大火,待皇室攜陳貴妃趕到的時候,星辰殿已成一片廢墟,皇帝看了那燒成焦炭似的屍體,不相信是佟宸妃,待看到腳踝上的烏漆墨黑的腳環時登時暈了過去……
玉瀟然心頭震驚,連皇上都相信那是……不,搖了搖頭,母親一定沒有死,又喃喃道:「?陳貴妃,是巧合嗎?和她有關係嗎?是後宮之爭嗎?但是,據龍延拓所說,顯然有人先他們一步,但是,誰有這個能力比得過天行皇室呢?難道是還有他國皇室參與進來?這大火,這刺客,到底是單純的殺自己與娘親還是為了鳳璃玉而來?若是陳貴妃一宮廷妃子,那她絕對不可小覷!而自己,又是如何逃離著大火的呢?」
玉瀟然一會兒覺得和陳貴妃有關,一會兒又覺得無關,越來越撲朔迷離,心道,哪是這一會兒能查出來的,哎,不想了,當下轉身就要離開時,立刻心生警惕:有人來了!便連忙隱匿身形,摒住呼吸。
來人也是一襲黑衣,身材修長,一看便是個男子。玉瀟然心下詫異,還有人對這鐘華樓的東西感興趣?好奇心無比廣闊的她,哪裡還捨得走,必定是要看看來人要幹什麼來的。
來人在第二排卷宗摸索一番,隨即拉下一本書,玉瀟然見此眼微微一眯,剛剛急著看卷宗,沒注意這裡竟有一處暗門機關。
只見來人輕輕一按,側邊一道書櫥突然無聲打開,顯面一方密室,來人一個閃身穿了進去,看到玉案上的東西抬手就抓,待玉瀟然看清后立即大驚失色,輕聲叫道:「別動那!」
奈何還是晚了一步,黑衣人已經一手按了上去,四周立時警聲大作,玉瀟然暗道,完了完了,叫你別動吧還動,這下好了。
而那黑衣人未曾料到房內竟然還有一人,但是反應也不慢,先是一愣,隨即抓起玉案上的東西飛射而出,玉瀟然見此大驚失色,連忙使出輕功追了上去,不管來人偷的是什麼,都必是對北牧有所圖謀的人!無論自己在哪裡長大,但歸根到底她還是北牧那黃椅上坐的還是自己老爹,於情於理她都不能讓那看起來很重要的東西被黑衣人帶走!
待衝出鍾華樓之後,便見四周瞬間早已被禁衛軍圍了個水泄不通,玉瀟然暗道,速度還挺快。
剛反應過來,便聽到那禁衛軍頭領毫不留情道:「吾皇有命,凡是亂闖鍾華樓的人,殺無赦,放箭!」
那黑衣人身形一動,顯然武功並不低,密如雨林的箭矢連人家的皮毛也沒粘上,玉瀟然一邊躲避箭雨一邊還要以防黑衣人逃跑,便有些吃力,但見那黑衣人一個翻手,將射過來的箭矢一個反射回去,立時打開了一個缺口,便朝著那方向疾射而去,玉瀟然也立刻跟上,那禁衛軍統領武功見此立刻也施展輕功跟上。
於是三人就這麼一先一后的向遠方飛射而去。禁衛軍統領武功落於二人一截,被二人甩在身後,如此便追到一個林子里,黑衣人見甩不掉玉瀟然便停了下來,玉瀟然站在三丈之外,蓄勢待發。
「閣下是什麼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來人聲音凜冽,想是看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竟來了個不速之客有些惱怒。
玉瀟然道:「那我要是非管不可呢?」
「那便手下見真章!」來人見再無商量之地,猛然出手,這一出手,便是一點餘力也不留,直直朝玉瀟然一掌拍來,玉瀟然一見這掌勢,臉色微微一變,果真是山外有山!
玉瀟然並未直接迎上,左閃右閃,心中連連想著對策,此番只是以為來探個鐘華樓輕而易舉的事,便沒有讓青慎跟來,哪知那鍾華樓除了皇家機密之外內里還有如此乾坤,現下不敵這黑衣人,又見這黑衣人掌掌都是必殺,暗道完了完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由得心中暗怪自己太莽撞,太過自信!
那黑衣人見玉瀟然直落下風,掌風愈加凌歷了些,玉瀟然大急,忽然靈機一動,往胸口處一抹,便直直對上黑衣人凌厲的掌風。
「噗!」一口鮮血噴出,顯然玉瀟然有所不敵,連連退了兩步方止住退勢。
那黑衣人見此不由一喜,欲上前下殺手,剛抬起腳步,忽然覺得渾身酸癢無比,動作不由的慢了下來,玉瀟然見此眼裡手快,壓下心口不適,一掌蓄力拍向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尚無準備,玉瀟然又用了十成的內力決心一擊必中,黑衣人只得倉促接下,隨即倒飛而去,吐出一口鮮血。
高手對敵,一個不察,便是致命的威脅!
玉瀟然得勢不饒人,直射而去,一個探囊取物將黑衣人懷中的東西奪了過來,於此同時,那禁衛軍統領也追了過來,遠遠的,還有大批禁衛軍前來的聲音。
黑衣人已然受了重傷,見此也知討不到便宜,趁玉瀟然一個不察飛身朝夜色里退去,追也追不上,當然,玉瀟然也根本沒想去追。
得意地笑了笑:玉瀟然牌無敵痒痒癢粉,百試不爽,哈哈。本是玉瀟然以前放在懷裡整人的玩意兒,卻沒曾想已經兩次救了自己了。
玉瀟然攤開手中的東西一看,京城布防圖。眼睛一眯,這是……有人要謀朝串位?
瞟了一眼剛到的禁衛軍統領,將東西拋給剛到的禁衛軍統領,玉瀟然並未停留,一個閃身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留下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禁衛軍統領……
第二天早朝時分,聖上大怒,滿朝文武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個。這京城布防圖差點被盜,可不是小事。幸虧被送回來了,不然整個北牧也就在人家的刀俎之下。
好不容易,等下了朝,文武百官頓時舒了一口氣。
「余大人,你說這好好的,怎麼會有人偷京城布防圖?」戶部侍讀顧大人出了宣乾殿就膽戰心驚的對著玉瀟然吐苦水。
「很簡單,有人圖謀北牧。」還未等玉瀟然回話,便有清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鍾……鍾大人?」顧大人轉過頭去,有些微微怔愣的看著接話的鐘懷仁。
後者微微頷首,道:「顧大人,余大人。」
看著嘴巴張的老大的顧大人,玉瀟然不禁莞爾道:「顧大人想必是早朝受驚過度了。」
說著便與鍾懷仁徑直向宮門走去。
留下原地詫異的顧大人看著一邊走一邊與百官打招呼的玉瀟然和鍾懷仁喃喃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話說自那日玉瀟然給了這鐘懷仁當頭棒喝,自此以後,這鐘懷仁有事沒事都愛找玉瀟然,並且賢弟賢弟的叫個不停,玉瀟然頭大,以往相府有個宋婉真冉哥哥冉哥哥的,本以為出了相府可清靜些,如今又來了個賢弟,更甚有時直接跑到相府,不拜見丞相只是找自己。
但是,如此相交之後,玉瀟然越來越震驚,此人竟博古通今,有經天緯地之能,如今卻只是個五品的編修,可見官場里,不見得光有才華就行的,如今這鐘懷仁得以變通,日後定會飛黃騰達。
如此安然的過了個把月,玉瀟然依舊在上林院混的風生水起,但是自己要查的線索卻再沒有一絲進展,皇宮也並沒有任何異樣,彷彿那偷京城布防圖的事,只是眾人的一個夢,但是,玉瀟然卻恍惚間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