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會洗衣,傻!

2不會洗衣,傻!

走出二狗叔家時,沐溪一步三叩首的向老人家道謝,平時公爹不在家,兩個老人要照顧狗蛋不說,還要看管這麼個大傻子,真是不容易!

「傻子,狗蛋爹娘哪兒去了啊?」進去的時候就覺得不對,這二狗叔,二狗嬸一把年紀了,竟沒個兒子在身邊。

「狗蛋爹?狗蛋娘?什麼東西?和我爹爹一樣嗎?」敏銳的抓住的爹娘的字眼,傻子以為這是自己媳婦要考驗自己是不是比她笨?摸了摸腦袋,憨憨道「不知道呢?」

「…」真是個傻子,沐溪這樣想到,嘴上卻是哄著安慰「不知道也沒關係,以後等你當了爹爹后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她就後悔了,這不是侮辱人嗎?這和對著一個太監說,等你有媳婦了就知道房事有什麼區別?愧疚的看著傻子,發現人家除了捏著她的手臂外,心思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對不起就這麼咽了下去。

回到院子里,無奈的看著三步不離自己的傻子,沐溪搖頭「傻子,我們玩過家家吧!」

「好啊,好啊,我去拿我的「碗筷」還有「糧食」去…」剛走出去兩步,又退了回來,沐溪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問道「怎麼了?」

「爹爹說,我不可以離你超過三步的..」拉著沐溪的手,眼巴巴的看著沐溪。

沐溪只覺得心都被這眼神勾走了,晃了晃手裡的碗筷,軟軟的說道「那我們先把這個放好可以吧?」

見傻子拍手叫好,兩人把碗筷放好,陪著傻子走到屋后的草堆處,沐溪不解,就瞧傻子彎著身,手伸到草多利不停的刨著什麼?好一會兒后,手還在草堆里使勁刨,眉頭緊蹙。

「傻子,怎麼了,找到沒有?」

傻子可憐兮兮的抬頭,臉上已經沾滿的灰塵,聲音帶了哭腔「沒有了,怎麼沒有了?」說完伸手又往裡掏了掏,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又說了一遍「媳婦,沒有了,怎麼就沒有了呢?」

沐溪走過去,把傻子拉起來,只問什麼味道怪怪的,一看,傻子的手上沾的不是大便又是啥?手帕僵在的空中,反射捂著鼻子,見傻子的眼淚已經流出來了,沐溪也覺得自己的動作太傷人,放下手,憋住氣,僵硬道「傻子,把手向兩邊伸開」替傻子擦了臉上的灰塵,輪到手時,帕子怎麼也下不去「傻子,手在草垛上擦擦,把那個擦乾淨…」

傻子還是愣愣的不說話,聽到沐溪的話后,眼淚流的更加兇猛,無辜道「媳婦,沒了,東西沒了…」

「快把手擦乾淨后再說啊,我替你找找…」看到傻子乖乖的在草垛上把屎擦得差不多了,沐溪拿起一根棍子,朝草堆里捅了捅,用力的把草趴開,那裡,除了一坨屎還有什麼?什麼也沒有,傻子過來看見后,焦急的跑過去,伸手就要把那坨屎刨開。

「傻子,不要…」拉著傻子的衣角,不讓氣蹲下,看了看周圍,安慰道「那個,可能是誰要玩過家家,所以借了你的東西一用,說不定過兩天就還回來了,我們先回去吧…」

傻子仍是看著那坨屎,不動,沐溪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氣道「傻子,我們重新找個碗筷,再重新做個屋子,新的哦!」指了指路邊的野草「那不就是嗎?我們可以回院子里做!」拍著傻子背,輕聲的哄著。

「媳婦…」抱著沐溪,傻子不發一語。沐溪可以肯定衣服上蹭到屎了,忍住反胃的心,拉著傻子的衣角「走,我們先回去啊,等洗乾淨了再來…」

傻子痴痴的回頭看了一眼,再看看沐溪的神情,乖乖的跟著回家了…

等傻子洗乾淨,沐溪覺得那股味道還是縈繞在鼻尖,捏了捏鼻子,把傻子的身上仔細檢查了個遍,嘆道「傻子,還是進屋換身衣服吧…」

傻子瞥了眼沐溪,低著頭望著腳下的鞋子,獃獃的不動…

「怎麼了?回屋換身衣服啊?」見傻子低頭悶聲不語,臉色漲得通紅,探出手在額頭試了試「傻子,怎麼了?」

「爹爹說,不可以在姑娘面前脫光光的,會被打的…」

「…」傻子竟然也會害羞?強行把傻子拉進屋,指著那張床「公爹是不是還說了,不能和姑娘睡在一起了?」

傻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苦笑著臉「媳婦,怎麼辦,我兩睡了...」

「...爹爹還說啥了?」

傻子仔細回想了一下,補充道「爹爹還說:祭生,出去玩,碰見姑娘要繞開知道嗎…..不能上去問姑娘玩過家家不……不能上去牽姑娘家的手……不能和姑娘共處一個屋子……不能看姑娘尿尿……不能看姑娘在河邊洗澡……」

沐溪看著一直歪著頭喋喋不休的傻子,插話道「那我和你不是睡在一起了,公爹知道不也沒說什麼?」說完就見傻子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腦子裡滿是懊悔,慢慢的,眼神一亮「爹爹說,這些都是可以和自己媳婦做的..」說完,站起來,看著沐溪,堅定的重複了一遍「這些都是可以和自己媳婦做的…」

「…偷看自己洗澡?」望著傻子清澈的眼神,沐溪自嘲了聲,招手道「對啊,我們都睡過了,換個衣服也沒啥,公爹不會說你的…」打開箱子,選了件補丁少點的衣服遞給傻子,「換上這個吧..」

傻子搖搖頭,錯開身,拿出一件補丁多的一件衣服,把沐溪手裡的衣服放在箱子里,瞅了眼沐溪后,又打開箱子,把剛才那件放在了箱子最下邊,這樣后,才穩穩的站了起來,對著沐溪道「媳婦,你要換衣服不?」

爹爹說過人家要是幫了你的話,一定要回敬人家,人家,人家才會覺得你是個懂禮貌的孩子,才會跟你玩過家家,打開沐溪的包袱,找了件最舊的,看到肚兜時,腦子困惑的看了眼沐溪,舉著問道「媳婦,這個你穿嗎?」

看到傻子手裡的某物時,沐溪害羞的偏過臉,搶過肚兜「以後不許再拿這個,知道嗎?」把肚兜放在包袱里,推了推傻子「你快換衣服吧…」

傻子執拗的把手裡的衣服塞給沐溪,比了比,意思是『我幫你拿的,你也換吧』要不是知道傻子是真的傻,沐溪會認為這是耍流氓的行徑了,接過衣服,搖了搖頭「你先換吧,我待會再說…」

但是,傻子不眨眼的望望她,又望望她手裡的衣服,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時,掙扎,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沐溪無法,嘆氣道「好了,一起換就一起換吧…」兩人背對著,把衣服換了,看著地上的衣物,沐溪猶豫了下,道「傻子,要不,我們把衣服拿到河邊去洗了吧」

傻子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來,抱起衣物就往外邊衝去,走到門口時,才發現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兒,倒回來,看著沐溪「媳婦,一起…」

河邊洗衣服的人,當看到傻子拿著盆衣服,一手牽著沐溪的時候,人群炸開了鍋,更有幾個年輕的婦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看了眼傻子,視線轉到沐溪身上時,陰陰一笑。只聽一個婦人道「之前路過傻子家的時候,兩小口就卿卿我我的,這麼快就來洗衣服了啊…」其他婦人一聽,笑得更是神采飛揚,花枝亂顫了,立馬有人搭茬道「可不就是,看不出來,這傻子腦袋不行,身體還不錯啊,都這麼久了才出來啊…」

其他幾個婦人同意的點了點頭,沖著傻子,笑道「你個傻子艷福不淺啊,看看你媳婦,細皮嫩肉的,可要憐香惜玉啊…」頓時又是一陣鬨笑…

沐溪羞紅了臉,知道那些人說的是什麼事兒,要是她真的是十五歲,也許會不明白,但是重活一世,遭遇過被休的她,怎麼會不懂這個?

努力不讓自己丟臉,拉著傻子,低頭蹲在河邊,把衣服一件一件的鋪好,傻子則學著那些婦人,往盆里裝滿了水,其他人看著傻子有模有樣的樣子,欣慰的點了點頭,有些則是生怕事兒鬧不起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不出來,咱傻子還是個疼媳婦的呢?你們看看,誰家男人會陪著來洗衣服的?」

這洗衣做飯可都是女人乾的活,別說一個大老爺們會做,但凡家裡有個女人的,怎麼會讓自己相公做這種瑣碎事兒,一般人家,如果有女人在,男人還做這種事兒的,不被流言罵死也得被泡沫給淹死,這傻子媳婦難道也是個傻的?隨即搖了搖頭,這阿羅多姿,亭亭玉立的竟然是個傻子,可惜了,可惜了…

沐溪極力壓下自己心裡的情緒,不去注意別人的眼光,但是有些事兒,不是她想忽略人家就會放過她的,這不,立馬就有人附和道「傻子,你媳婦在家裡也是這麼管著你?這可丟了咱村裡的臉呢?」

傻子見有人問他,禮貌性的揚起了笑容,看了看還在理衣服的沐溪「我爹管著我呢?媳婦不管,我管媳婦…」

傻子的回答逗得人群又是一笑,更有婦人停下了搓衣服的夥計,坐在了石凳上,笑著問傻子「你知道什麼是管媳婦嗎?你看看,你媳婦來洗個衣服,你都跟著,是不是你媳婦要讓你幫忙端盆啊?」

沐溪正在跟手裡的衣服結做鬥爭,怎麼就把衣服打成了死結了呢?婦人看沐溪仍然低著頭,更加狂妄了起來「傻子,在床上,是你壓著你媳婦還是你媳婦壓著你啊?」

眾人都饒有興趣的豎起了耳朵,等待著傻子的答案,誰知道傻子搖了搖頭「我不壓媳婦,媳婦也不壓我,我們都好好的…」

「哦?好好的幹啥?」婦人再接再厲的繼續問道。

傻子好奇的看了眼婦人,隨即臉上綻放個大大的笑容,溫和的說道「好好的睡覺啊…」

眾人更是樂呵呵了,一個婦人看不過去,沖著石凳上的婦說道人「真以為是傻子,你就可以欺負人家啊,想打聽人家的屋內事兒,也也不害臊?」

此話一出,好幾個婦人臉上都訕訕的,閉上了嘴,石凳上的婦人臉上薄薄得有了怒意,諷刺的撇開了眼,嬉笑著打趣道「喲,這是要主持公道了?真是里正的兒媳就以為自己了不起呢?在場的難道不想知道人家傻子那方面行不行?」

眾人的臉上更是臊得慌,幾個年輕的婦人直接低下了頭去,尷尬的蹲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可是要壞名聲的呀,年長的婦人呵斥道「沒事兒就滾回去,嘴巴跟個屁眼似的,有屎就到處放,真該叫三子好好管管你才行?」

石凳上的婦人聽見后,灰土灰臉的重新搓起手裡的衣服來,低眉順眼的看著說話的那位婦人,訕訕道「嬸子教訓得是,這就改,這就改…」

有人哧了一聲,這陳氏就是個欠調教的主兒,口無遮攔,誰家的破事都想摻和一把,村子里的齷齪事兒就沒有她不知道的,平時,也不敢跟她走太近了,要知道,她知道后,村裡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保證讓你家立馬紅起來,平時,儘管大家見面打招呼,往來倒不是有的。

此時還在跟死結奮戰的沐溪,不知道因她而起的戰爭就這樣結束了?死結也解不開,汗水爬上了額頭,傻子見了,伸手替沐溪擦了擦,冰冷的觸感讓沐溪抬頭,「傻子,衣服,死結了!」

傻子抓起衣服,看了看,伸出手,牙齒咬著一頭,手輕輕鬆鬆的就打開了結,笑嘻嘻的遞給沐溪,接續玩著皂角,看著泡沫越來越多,樂呵呵的看著沐溪,等待著沐溪的表揚,不過沐溪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媳婦,洗啊…」

見傻子把衣服都扔進盆里,沐溪眉頭蹙得更緊了,拿起衣服「傻子,這衣服是這麼洗的?」

只見傻子的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點了點頭,指著旁邊的婦人,道「像她們一樣…」

以前在府里的時候,換下的衣服都是丫鬟們拿出去的,拿回來時,已經洗乾淨了,望著這對衣服,咬咬牙,整成一坨,堆在石板上,揮起手裡的棒子,

「啊…」濺了一臉的皂角水,「傻子,眼睛里進水了…」只見傻子輕輕的拿開自己的手,一手托著沐溪的臉,一手拋開眼睛,呼呼的吹著,旁邊的婦人一看,有的微微別開了眼,臉上隱隱的紅暈閃現,有人則是好以促狹的看著兩人,臊眉搭眼的尖著聲音說道「真是新婚兩口子啊,看這歪膩的,我們都不好意思在這兒待了呢?」

此話清晰的落進了沐溪的耳里,臉不由得紅了紅,推了推傻子,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軟軟的說道「傻子,沒事兒了,快走開啊…」但是傻子卻執拗的繼續呼呼著。

幾個婦人說得更眉飛色舞了,平日里這傻子除了挑水,劈柴,就是過家家的,爹聰明,老實,生個兒子倒成了這樣,又是個沒娘的,平日里大家也不咋和他們往來,倒是村裡的小孩經常搶傻子的東西,也玩不到一起去。

今日一見,沒想到傻是傻,倒把媳婦疼在心間上,在場的婦人,哪個沒被自己當家的打過或是扇過的,別說體貼了,不發酒瘋找自己麻煩就是好的了,看到這一幕,好幾個婦人都低下了頭,心裡不免覺得不忍心了,傻子的媳婦咋來的,村裡人沒有不知道的,窮人家,娶不到媳婦,從人販子手裡買一個也正常,現在在看看沐溪,小巧,水靈,難怪傻子這麼上心,誰不愛憐啊!

好心的婦人見沐溪已經緩過來了,聲音軟了下來,「這衣服有了皂角后,先放在盆里搓搓,等搓的差不多了,把皂角水倒掉,再放在石板上拍打,然後放在水裡伸展一下,接著拍打,這樣衣服上的皂角才能去掉…」

沐溪聽了后,先是紅了臉,隨即諾諾的向婦人道了謝,之前那個諷刺的陳氏見大家都微微點頭沖著沐溪微笑,覺得臉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似的,心裡更是來氣,張開嘴就要大聲嚷道,看見說自己的老婦人後,又軟了下來,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大白天的也敢宣.淫,有什麼好神氣的,不要臉倒還差不多…」

聲音是小,無奈她旁邊的婦人一直和她不對盤,早看陳氏不順眼了,立馬大聲反駁道「人家傻子疼媳婦有什麼錯,你要是能耐,回家找三子來疼你啊…」眾人的視線轉移到陳氏身上時,不屑的偏了偏頭。

陳氏下巴一揚,這三子在村裡邊是出了名的吃喝好賭,打媳婦的,誰不知道啊,現在被這婦人一說,陳氏覺得自己昨晚在桌上磕著的腳又隱隱作痛了,豁出去道「我有說錯嗎?當人媳婦的,竟然讓相公陪著來洗衣服,不害臊,連個衣服都不會洗,還敢做人家媳婦,我要是你,都沒臉活咯!」

眾人一聽,立馬就要反駁,眼光看著沐溪拙劣的搓著衣服時,嘴又閉了起來,臉上晦澀不明,這傻子媳婦還真是不會洗衣服呢?這可不好,連衣服都不會洗,怎麼做人家兒媳婦的,想幫沐溪說話的婦人也都頓住了,想聽聽看沐溪說啥。

「我媳婦才不是用來洗衣服的呢?」傻子立馬出口維護道,自家媳婦本來就是個傻的了,要是別人在這麼說,她心裡可得多傷心啊,就和自己以前一樣傷心,他不希望看見自己媳婦傷心,和自己一樣也被叫成傻子。

「哦?」陳氏更加來勁了,不屑道「你媳婦還是千金大小姐不成?還是說,你媳婦是拿來生孩子的?」

「陳氏,你夠了」之前威嚴的老婦人又說話了,吼道「人家不會怎麼了?誰一生下來就會的?今晚要是還想讓三子收拾你,儘管給我鬧…」看著傻子,搖了搖頭,這顧老爹把家裡的糧食都賣掉了,也要給傻子娶個媳婦,可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的?

其他婦人也覺得陳氏這麼說太過分了,人家傻子沒娘就夠可憐了,難道娶個媳婦想生個孩子也不成?都用指責的眼光看著陳氏。

陳氏也知道自己過分了,無奈下不來台,端起木盆,表情很是不屑的轉身走了,老婦人一看,碎了一口「今晚又得讓三子收拾你才行…」

沐溪卻還在愣神,不會洗衣服怎麼了?在她眼裡,會洗衣服才是個笑話呢?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蹲著,按著之前那個婦人說的搓了搓,反覆的搓,大拇指上都被搓紅了,隱隱的又熱又痛,對著傻子說道「傻子,把衣服全拿出來,直接拍吧…」

之前的衣服都是公爹洗的,傻子的衣服雖然補丁多,但是看上去卻是清爽乾淨的,這身衣服應該不會太臟,只需要把那股味道去掉就行了。

這次有了經驗,把傻子拉到自己的身後,一隻手伸得遠遠的,輕輕的拍打,見了的婦人都好笑的搖了搖頭,也沒有過去幫忙的打算,這做媳婦的該學的還是學著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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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村夫的「傻」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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