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菊(四)
【】感謝有你一路相伴!
這真是一個無比時髦的名字!
杏娘拿著杯子的手抖了抖,吞咽唾沫星子的速度沒來得及趕上唾液分泌的頻繁程度,一下子杯具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咳咳……」她匆匆闔上蓋子,把茶盞歪歪扭扭地放回了旁邊的紅色填漆小几上,接著,迅速捂著了嘴,使勁地咳了起來。
這回是真咳了。
桂怡君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架勢唬了一跳,忙不迭抽了自己的帕子遞過去:「杏娘妹妹,你這是怎麼了?一下子就咳這麼厲害了,剛才不是還好好……」話沒有說完,桂怡君就想起了方才杏娘假咳的事情,連忙收住了嘴巴里的話。
杏娘接過帕子,掩在嘴上,朝著桂怡君連連擺手,示意她自己沒事。
不過,顯然她和桂大小姐身交已久,神交卻未達到心有靈犀的程度,桂怡君曲解了她的用意,誤以為這是杏娘快「不行」的前兆,於是更加擔心了:「你方才還沒喝茶啊,不可能會被嗆著……」
桂大小姐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她拒絕想象自己的朋友是因為某種自產自銷的問題導致系統部件卡殼。
杏娘瞧她那副急吼吼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自報家門,說出自己是被口水嗆著了,只能出言安慰她道:「沒……真的沒事……」一張嘴巴又要咳,又要拚命擠地方出來說話,沒過一會兒,臉就憋成了煮熟的蝦子,眼角還沁出了淚花。
桂怡君站起身,輕輕拍著杏娘的背幫她順氣。邊上的桂華君神情十分古怪,杏娘微微側過頭,迷濛著對上她的視線,立馬感覺到了對方眼睛里透出來的幸災樂禍。
她本來也沒準備在這位身上看到什麼好臉色,但是面對如此赤|裸裸的心情表達,還是怔愣了片刻。
原先她是把桂華君提到了她們家定萍姑娘那一檔次的,現在看起來,演技到底還是和年紀有些關係的,桂華君只能在瞬間出出彩,要說面面俱到,畢竟欠缺。再聯想到她在涼亭里和方才算計桂怡君貼身丫鬟初靜時的判若兩人,杏娘就越覺得好笑。
一個國公府小姐就能讓人變得如此狗血沸騰,拉幫結派什麼的,不只是存在於官場上,后宅未成年的姑娘們,也深諳攀附仗勢之道啊。
話又說回來了,她也沒啥資格埋汰到人桂二小姐頭上啊。
要是剛才有人在自己說話說得正興起的時候,出來橫插一杠子,壞了自己的好事,她也會樂顛顛坐在邊上看笑話,心裡暗罵一聲「活該」!
人在本質上來說,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動物,說難聽點就叫自私。(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所以,桂二的此時此刻的表現,杏娘表示,她在感情上能理解,在理智上無法接受。
「怡君姐姐,我真沒事。」杏娘緩過氣來,朝桂怡君致謝,末了,不忘朝那邊兀自偷樂的桂華君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桂華君一觸到杏娘的眼神,就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慌裡慌張拿起了小几上的青花茶盞,想要掩飾些什麼。隨即可能又想到了雙方今天已經撕破臉這件事,目光馬上又兇狠起來,朝著杏娘甩過來一記眼刀。
杏娘也不以為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清了清咳得有些沙啞的喉嚨,對桂怡君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件趣事兒……方才在花園裡頭,菊妹妹一直說寧妃娘娘是她的姨母,貴府鮑姨娘是她的姑母,還說寧妃娘娘這位貴人,很是關心你娘……」
鮑姨娘的親戚關心桂家正室夫人?只要腦袋不瘸,都能聽出其中有多少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思。
桂怡君神色一穆,一隻手死死地摳住了椅子扶手,指節發白,另一隻手縮進袖子里,杏娘眼角掃過時,發現袖口那一處微微皺了起來。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些話不能明說,卻又不得不說,寧妃只不過是皇帝後宮的一個小小妃子,雖說現在懷著孕,是降是貶卻還要看後頭,能抬一個做正室的親眷上來,可比姨娘有面子多了。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桂華君的臉色略微有些發青的跡象,對她來說,杏娘的話,已經無異於挑釁了。雖然這些話里,沒有一個字提到她和她娘,卻沒有一個字不再指責她們。
寧妃娘娘和鮑姨娘這層關係是桂府人盡皆知的,鮑姨娘因為這位姻親長了不少臉,特別是在寧妃娘娘懷孕之後,更是走路生風,不過,這知道表面的關係網和有人直接挑明寧妃想要扶鮑姨娘上位,是兩個概念。在準備階段開戰,和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給敵人致命一擊,也是兩個概念。
桂華君扮扮可憐還行,腦子卻不怎麼能轉彎,自然還想不到那麼深的層次,她只是記起了娘親對正室這件事的籌謀和對自己今後要謹言慎行的警告,不由得為自己剛才在花園的衝動行為捏了一把汗,急忙僵笑著否認道:「菊妹妹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來著了?杏娘你的玩笑未免有些過頭,怎麼說到娘娘頭上去了……仔細著被人聽了去,拔了你的舌頭!」說完,可能還覺得不夠,又朝桂怡君看了看:「大姐,你說對嗎?」
桂怡君有些萎靡,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就不再有下文。
「大姐,你聽我說……」桂華君覺得是自己口水費得不夠多,誠意不夠,對方才不相信自己,殊不知,此地無銀三百兩,越解釋越顯出她心虛。
「才兒我聽見有人喊『杏娘』,」正說道間,一個聲音故意拔高了音量,響了起來,細細柔柔,慵懶中略帶矜持,「我張望了老半天了,也沒見著俞家六妹妹的影子。定容,你可是太不夠意思了,只把你三妹妹和五妹妹指給了我看,倒是把最小那個藏著不讓我見了。」
初提到「杏娘」二字,這邊打得火熱的桂家兩姐妹和被喊到名字的那隻都嚇了一大跳。
等回過神來,一屋子的人,眼神早就全部集中到這邊來了。
杏娘眨了眨眼睛,胸口揣著的心,一陣狂蹦亂跳。
她抬起頭透過前面一排人牆看出去,中間圍攏著顧雁菲的一群女孩慢慢散開來站到了邊上,顧雁菲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俞定容,似笑非笑,眉目間帶著說不上來的嗔怪。
真不愧是齊國公家的小姐!
杏娘傻愣愣地瞅著對方發獃,要不是之前玉珠和桂怡君兩個人一道點醒她,顧三小姐這架勢,她這會兒還真看不出來,這個人是一直在留意自己的。
俞定容被顧雁菲的話說得面上微微一訕,五指還有長有短,她偏袒自家親妹妹,想讓俞定琴得到顧雁菲的認可,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便強辯著說笑道:「什麼不讓你見了?你讓大傢伙評評理兒,方才杏娘怪桂家二小姐把她撂花園那事的時候,雁菲你也在場,這會兒倒成了我把人藏起來了……」
「就你話多,我這不是只聽到了聲音,沒看到人嘛!」顧雁菲裝模作樣瞟了俞定容一眼,她自然不能說自己從來沒有記住過俞家六小姐長啥樣,便朝著杏娘笑道:「六妹妹,莫要理你這牙尖嘴利的姐姐,到我這邊來。」
見過人家外國皇室成員走親民路線嗎?那種表情,橫看豎看都像是對著鏡子練出來的完美笑容,嘴角上揚的弧度精確到了用量角器都量不出偏差的地步,堪稱360°無死角,閃瞎一眾貧民人群……
這一分這一秒,當顧雁菲操著一臉名曰「和藹可親」的笑容,朝著自己笑眯眯地做出了一個大灰狼誘拐小紅帽的招手動作時,杏娘很不幸地感覺到……她的小腿肚子抽筋了。
但是,她又不得不站起來,朝著顧雁菲俞定容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過去。好吧,顧三小姐是紆尊降貴,她這不叫「挪」,是誠惶誠恐地一路顫抖著朝著目標靠攏上去。
杏娘走到俞定容身邊,在俞定妍身後的位置,朝著顧雁菲福了福身,喊了一聲:「顧三小姐……」
還未說完,就被顧雁菲打斷了:「這麼見外做什麼,我和定琴說過了,我和你們二姐是最要好的,你們喊我『雁菲姐姐』或者『顧三姐姐』都成。」
杏娘抬頭去看俞定妍,俞定妍閉了閉眼睛,示意稱謂問題在她來之前就定下了。杏娘也不推脫,大大方方叫了她一回「雁菲姐姐」。
顧雁菲應了一聲,並不見多大熱忱。
杏娘提著的膽子還沒放下,顧雁菲又問起了俞家三小的學習讀書情況。先問的是俞定琴,俞定琴脹紅著臉,半天憋出了三本書名:「沒看啥,也就是《金剛經》……《法華經》,還有《女戒》。」
最後一本倒也沒什麼,那是古代女子必看讀物@****,第一第二本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俞定容面不改色地解釋道:「定琴惦記著父親的身子,平日里無事喜歡抄一些佛經。」其實這些是俞定琴禁足期間,大太太布置的任務。
顧雁菲直誇俞定琴孝順。
第二個被問到的是俞定妍,她中規中矩地回答了幾個書名,顧雁菲倒是沒誇也沒貶,直接就這麼跳了過去。
輪到杏娘的時候,杏娘想矇混過關,就把俞定妍說的幾個書名調換了順序,重新說了一遍。
顧雁菲「咦」了一聲,湊近俞定容,笑道:「常聽我爹爹提起,杏娘妹妹的外祖父魏老大人是有名的大儒,家裡頭孤本無數……」
孤本?又是這讓人牙疼的孤本!今天她絕對是跟孤本有仇!
杏娘腹誹了一句,臉上卻絲毫不顯,只老老實實地盯著前下方顧雁菲裙子上繁複的纏枝花紋發獃。
顧雁菲眼珠子掃了杏娘一眼,看不出什麼道道來,正待把接下來的話說完,突然從門外衝進一個人來,人未到,聲音倒先到了:「聽說齊國公家的顧三小姐來了,我是一定要來見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食言了……我會肥死的,我對不起大家
我一定儘力補救!努力時不時雙更把漏掉的更新補回來!我發誓,補不回來我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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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毛前台這文不出來……你用得著抽得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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