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撕毀合同真性情 英雄畢竟識英雄

央國強沒等賈君鵬這句話的話音落地，他推門兒一個箭步進了屋，說：君鵬！你以為你是首長吶，上來就寫『同意』吶？！社會上的合同,哪份兒都可能是你、或是別人埋下的『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在你身邊爆響!一句話，你不能跟人明星似的，見了影迷就隨便簽！你必須腦子裡多根弦兒，必須慎重把好關！讓我來幫你看看！

張青一聽，特別『雞賊』，他馬上把合同藏在背後，以為這樣就算安全了，他『心說』：嘿，怎麼憑空沒事兒，來了倆——『人』拿耗子的？！

孰料人筱禾，此時更『雞賊』，只見她身輕體巧，跟青蛙用捲舌吞噬蚊蟲似的，早一個精靈麻利手，瞬間從張青身後的手裡，一把『奪下』那五份兒合同，並用『勝利』的口吻對央國強說：給，央總，請審閱！

張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奪，給徹底搞蒙了：哎？我說君鵬？！他們誰呀？！什麼來頭兒？看這男的那不可一世那樣兒，怎麼跟那縣武裝部那作訓不帶長放那什麼也不響的參謀似的？！

賈君鵬傻呵呵的忙解釋說：不對，張青，他不是縣武裝部的，他在我們部隊時，確實當過不帶長的作訓參謀。。。

張青得理不讓人：所以說呢，不都一樣嗎？反正都不帶長，放那什麼都不響唄！

央國強憑藉自己近年辦公司，已簽過多份兒合同的經驗，馬上看出此合同共有兩條兒，存有實質『紕漏』：一是沒寫給賈君鵬的付酬時間，二是有一條寫到『雙方簽字後生效，否則無效，合同可自行撕毀』。

而此時的張青，不知是興奮過度？還是偶爾疏忽？還是一時忘卻？總之，他，還沒有簽字。

央國強看罷，心裡有了底，他口氣相當在『質問』：賈君鵬？！你這第一份兒合同你剛說是鍛煉哪兒的來著？

賈君鵬沒緩過味兒來：我。。。我說是鍛煉臉的？

央國強開始慢慢舉起合同，假裝做要撕狀：好，對不起了兄弟！為了我們戰友一場的臉面，也為了你那張難得的明星臉，我實在沒辦法兒現在就成全你，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下面你喊一二三，我要當眾監督，現在必須將本合同。。。（央國強潛台詞的本意是想說：現在必須將本合同加以修改和完善）！！

賈君鵬其實還沒聽明白，就傻呵呵的條件反射地喊道：一二三。。。？

就在賈君鵬的『一二三』中，張青自作聰明，他誤以為央國強要撕毀合同，他瞬間跳著腳兒，但只搶了一份兒在手，他解氣的說：與其讓你撕了解氣玩兒，還不如讓我過把撕紙的癮呢！

張青這帶頭兒一撕，等於帶了個起鬨架秧子的『壞頭兒』，而且央國強本來就看出合同無效，於是，大家等於都順勢圖個樂呵，他說了聲：誰怕誰呀！——開撕！

於是手疾眼快的筱禾，僅一人就搶走三份兒，央國強只抓住一份兒，大家都賣力的撕起來！

轉瞬間，五份兒合同『唰唰』撕完，大家跟商量過似的，都使勁兒朝天攘起了紙屑的『雪花』！

頓時，『雪花』紛紛洒洒，落了三人一身！

張青一看，忽然大呼上當，他反倒急了：哎哎？！你們？！——我？！這剛簽的合同，跟那剛出鍋兒的饅頭似的，可都是紙，可都還熱乎著吶？！咱就不怕燙手哇？！

央國強滿不在乎的看看手說：不瞞你說，連那燙手的山芋都拿過！

筱禾在一旁敲著邊兒鼓：我上中學的時候，我們班一追我的男生，為了博得我的芳心，還敢用手，從爐子里拿燒紅的煤球兒吶。。。！結果到了兒也沒得著我的芳心，！嘻嘻。。。

張青真的傻了，他揉揉眼，全身上下的打量了央國強和筱禾一遍：——哎？！我簡直糊塗了嘿？！賈君鵬，這從門外竄進來的，是你哪家兒的大爺和二媽呀？怎麼一位比『督爾袞』還『督爾袞』？！而這一位，說話那勁頭兒，怎麼酷像當年那慈禧太后的二姨媽呀？！那國民黨吃西瓜，還假模假式先挑挑呢，這位爺怎麼上來就敢躥達大家撕紙玩呀？！幼兒園大班的吧？！

央國強神態坦然，吹了吹手：紙沒用，不就是撕著玩兒的嗎？我小時候，幼兒園裡我們班還有一個愛吃紙玩兒的呢。。。

張青似乎看清了兩位來者的『不善』，他嘴裡不停的嘟噥著：看來今天我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啊？躲不過了，怎麼想躲，看來也躲不過了。。。，這老天爺要想給我安排武打，那我怎麼再想忍，可人家已經開始騎我脖子上都正式開始拉粑粑啦！。。。我一大老爺們兒，我可怎麼忍得了呀？！——我就是躲也躲不掉的呀。。。！我整個兒等於被他忽悠、被他誘導把合同給撕啦！

這時，他的手機彩鈴，驟然響起了崔健唱的那首《新長征路上的搖滾》。。。

來電話的，是張青的鐵磁，是同在影視圈兒里打拚、現在的身份是武術指導的劉鐵軍：張青，我鐵軍呀，今兒我們導演給我一本子，讓我設計武打，真鬱悶！我那兩下子，在前邊兒那兩部戲里都用的差不多啦！整個一『江郎才盡』的感覺，哥們兒今兒想找你這靈感弟弟給哥哥啟發啟發，啊？——行嗎？有空嗎？我都快到北影門口啦！哎？！什麼？！什麼？！——馬上開打？！哎哎？！這嘎咕小子！怎麼敢把我電話給掛啦！

央國強拉著賈君鵬出了門，在樓道里正走，忽聽身後從衛生間洗手出來的筱禾一聲驚吼：央總！——注意！後邊！有人要撲！

說是遲那是快，只見張青從身後一個餓虎撲食，說來也巧，正逢張青過幾天也客串一部電視劇里的一位『無厘頭』的『街頭混混』的角色，而且，他就兩句台詞兒，他現在每天時不時的總掛在嘴邊兒上叨嘮個不停，——所以，就在他此時撲向央國強的一剎那，他嘴裡還念念不忘秀秀這兩句早被他背得滾瓜爛熟的兩句台詞兒呢：——好漢！哪裡走！快留下你身邊的美女和你口袋兒里的二百五！！

人央國強在部隊，平時訓練結束，也常愛活躍氣氛，模仿或是現編幾句台詞兒秀秀、樂樂，等於一直就有這『功底』，所以，他竟應聲順嘴兒應道：美女秘書護君主！天天與朕闖江湖！——錢包里的二百五，我今晚還要買鹵煮！

央國強自從複員以後，一直躍躍欲試，想找機會能重溫一下自己練就的那一身過硬的擒拿格鬥的身手，他的原則歷來跟中國政府的原則一樣，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到這兒他略微改成）我必。。。『反擊』！

筱禾這時竟自覺自愿的跟那球場『啦啦寶貝兒』似的，等於又在一旁敲起了邊兒鼓，她拍著巴掌，打著節奏，扯著嗓子在給央總吶喊打氣：鍛煉身體！保衛自己！鍛煉肌肉！——預防挨揍！

其實，張青能混到今天的穴頭地位，也是多年打拚出來的，所以，時不時的有些與世相爭的『戰鬥』，也是『兵家常事』！

他非常機警，貓腰兒從身後一個側撲，企圖鎖住央國強的脖子，他把結果早已想的特別好了！

他的終極目的就是：讓這位『督爾袞』求饒，然後道歉，然後協助賈君鵬重新簽署那已被『雪花兒飄飄』的那五份兒合同，然後。。。重歸於好。。。然後。。。！

央國強就這個動作，自己做或是教別的戰友做，不知做了幾千、幾萬遍了！

他一個雙手鎖腕兒，借力發力，就勢兒一貓腰兒，然後藉助張青自己衝刺的強大的蠻力的慣性，只聽『嘭』的一聲，張青就相當於被自己的『前滾翻』給扔了出去！

張青沒料到第一回合的結果會是這樣，他愣不相信這是事實，他呆坐地上，竟鬼使神差的傻問了一句：哎？！誰給誰玩兒一『前滾翻』呀？是我給你玩兒了一個？還是你給我玩兒了一個呀？

筱禾在不該插嘴的時候插了一句嘴：你傻呀？！——當然是人家把你唄！

張青相信了！

但他急了！

因為平時的『戰鬥』他張青很少輸！

張青大喊：那好，看我給你單開一次『那達慕』大會吧！

張青平時的跤比拳好，他先是一個厲害的『掃堂腿』！但沒掃著，他於是改正面上身兒，一揪央國強的脖領子，剛要搶步側身兒，想好要給央國強來一狠狠的『大別子』！然後就勢砸下去！

然而，他不知怎的？到被央國強一個嫻熟有力的『大背跨』，再次被狼狽的摔趴在地下。。。！

同時只聽『嗖』的一聲！一隻最新款的『阿迪達斯』鞋，也掄圓了飛出一隻！差點兒擊中筱禾的臉，她機靈的歪頭一閃，同時大聲兒喊道：哎呦？！還帶使暗器的吶？！——國際賴皮！——不帶的！

張青實在難以接受這樣『慘敗』的事實，他爬起又一個反撲！

這次央國強一個閃身兒，一手抓住張青的皮帶，就勢向前一順說：兄弟！——走你！

張青緊貼平滑的地面，就跟一身體冰壺兒似的，直著朝樓道那頭兒大鏡子那邊貼地而去。。。！

張青終於靠慣性在大鏡子前停下，他坐起來照著鏡子，望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心說：我靠，真想不到嘿，我堂堂一大名鼎鼎的北影門口群眾演員的著名穴頭張青大人，竟在北影紅樓，讓一外行兒，給我來一『過山車』外加『激流勇進』還不要錢嘿！

爾後，央國強帶著賈君鵬和筱禾，像來重慶談判的八路軍幹部一樣，從容的下樓去了。。。

特別是筱禾與央國強，他們更是有說有笑，聲音朗朗。。。

地上張青見狀，馬上掏出手機：喂？喂？是李三斯嗎？你們還在門口呢吧？在是吧，太好、太及時了！你不是一直想演國民黨是中統還是軍統來著？中統哈？那好，機會來了！快！趕緊組織門口凡想上戲的，都給我招呼好！馬上截住剛下紅樓，估計快要出北影大門的倆男一女！——不是搞對象蹌行的事！你小子真俗！——就知道搞對象，什麼事兒都先跟搞對象蹌行瞎連連上！是其中一個，剛才誘導我帶頭兒把我剛簽的五份兒合同，等於一個沒剩，——都給撕了！不！千萬不要動手兒，你就想法兒圍住就行！辦法？！噢，你一直想演中統，那辦法不都是特務們自己想出來的嗎？！對！動腦子呀！對！給他們先來個『鐵壁合圍』！你明白我意思嗎？！好，李三斯，這事兒辦好了我推薦你演戴笠！好，——我馬上就到！

門口，沒上戲的群眾演員，在頭上歪戴著鴨舌帽、身穿隨時準備上戲的『特務』戲裝、口叼香煙的李三斯的『安排領導』下，頓時被招呼好！

他們手挽手，拉起人圈兒，『呼啦』就把央國強、賈君鵬給圍在了中央，總之，圍了起來：像圈住兩隻威風凜凜、仍在移動的『狼』！

很奇怪的是，筱禾卻不在被圍之列？

或者說是『中統』『特務們』自發的、或故意的沒有去『執行』或沒有『完全』執行李三斯的『命令』！

央國強見狀瞬間想到：也許因為筱禾長的比較性感漂亮的緣故吧，大家都故意放了這條美麗的『漏網之魚』，不行下輩子我也做回女的，體驗體驗這種漂亮女性身上自帶的魅力，和與生俱來的美麗和張揚。。。！

賈君鵬這時護住央國強，像英雄一樣喊道：我僅重複二十遍！你們聽著！我僅重複二十遍！——你們碰我行，碰我哥哥央國強，哪怕是一根毫毛，那——絕不行！自古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只要有我在，碰他——哪怕一指頭——那絕不行！說完，他擺好一副在部隊學的非常標準、像教官那樣標準的開拳架勢！

這時，武術指導劉鐵軍，恰好開著豪華凌志到了北影大門處，他見狀不解的嘀咕道：喲喝？這是拍什麼片子呢？還是。。。。？哎？怎麼附近沒見導演、機位和燈光、錄音呀？么非自發的玩呢？不，不不，——好像。。。要打架。。。？！

圈兒中『狼』繼續往前走，李三斯眼看要攔不住，他像特務那樣把煙屁往地上一摔！然後用腳狠狠一捻！說了聲：中統特務遇這個時候都是這麼乾的！——弟兄們！把這二位『地下黨』，統統——給我拿下！

他話音未落，一個自告奮勇的後生，求功心切，上去就抓央國強，只見賈君鵬手疾眼快，一個類似像八卦推手，只是寸勁兒一個爆發力：——走著！

那後生向後『咚咚咚咚』連倒了幾步，早無重心，倒地先是一個大仰巴跤子，緊跟著接一個漂亮的『后滾翻』，這幾個動作，無論雙方誰人，都做的是一氣呵成，非常連貫。。。！

以至於在一旁車中的劉鐵軍，看的是連聲贊口不絕，大呼過癮：嘖嘖嘖嘖！難得！嘖嘖嘖嘖！非常好看，這要是用在拍戲裡頭，那會是非常之——好看！——真受啟發！

張青不知什麼時候到的，他看了竟忘乎所以，竟和一旁的筱禾，都報以長時間熱烈的掌聲！

張青甚至連聲大喊：好身手！漂亮！——看你們這幫烏合之眾的『狗特務們』還敢在北影門前造反！

李三斯一心想好好表現，爭取最終能出演戴笠，他出手朝央國強的脖子就去了，『妄圖』來個一招兒制敵！

再看人央國強，早一敏捷轉身，繞到李三斯的背後，雙手一卡李三斯的瘦腰，見旁邊有棵樹，他用力一甩，說了聲：——去吧！——我的北京考拉！

再看那李三斯，真就等於被扔的雙手、雙腳半截子抱著樹，儼然是一隻可憐巴巴的人形兒考拉！

劉鐵軍看的無比興奮，他摔上車門，過去拉住張青的手一個勁兒的握住不撒手：你小子特意給我安排的吧？！——精彩！真精彩！我還說你小子怎麼不接我電話呀，原來故意給我來段兒驚喜！不錯！真不錯！這倆武術指導我怎麼以前沒見過？！張青啊張青，你小子原來開挖掘機的吧？——真成，一下兒挖出倆來！

張青初之被劉鐵軍的握手和誇獎給弄傻啦，半晌才緩過味來，他見劉鐵軍深信不疑是自己一手策劃和導演的『好戲』，索性就湯兒下面，忙說：這倆都是我好哥們，我這一輩子就倆嗜好，一個是愛才如命，一個是專識英雄！

劉鐵軍忙問：那倆都簽了嗎？你要不簽那我在的公司可簽了啊！

張青一聽這話，馬上綳著個臉說：鐵軍兒，你想什麼吶你？！放著兩塊名料我不簽給你們簽，你整個兒一坐飛機吹喇叭！

劉鐵軍沒聽過：哎？這話怎麼講？

張青擲地有聲地：——你想（響）的到高！我再送你一副對聯兒你要不要？

劉鐵軍稀里糊塗的說：要？什麼對聯兒呀？就你那水兒，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不過，今天例外，誰讓我有閑工夫呢，我還是願意洗耳恭聽。。。？

張青故作神秘的小聲兒附耳說道：對聯是，撕毀合同真性情，英雄畢竟識英雄

劉鐵軍聽著還行，點著頭：那橫批呢？你的對聯兒都有橫批嗎？我問？

張青理直氣壯的一拍胸脯：有哇！那要沒有那我還算一北京文人嗎？

劉鐵軍直催促：那橫批是什麼呀？快點兒！快別賣關子啦！

張青故意惡作劇地再次小聲兒附耳說：就是巴哈，就是巴哈。。。

劉鐵軍被弄的耳朵直痒痒，他用手指掏了一下：你說不說你？你要再不說，那我可就走了啊！我那事兒，可都堆著一大堆呢。。。

張青這才小聲兒神秘的說：橫批是，你我伯樂識英雄！——怎麼樣！有水兒沒有？！咱張青有水兒沒有？！

劉鐵軍聽完瞥了他一眼，臨上車之前甩了句：有到是有，可那是——泔水！

張青自打小兒就怕聽這詞兒，所以聽得他直乾噦：啊——哎？！——有你這樣兒糟改人的嗎？啊？——哎？！不帶這樣兒的啊！

劉鐵軍兒壞樂著開車一腳油門兒走了！

可這邊兒張青，偏巧又想起了劉鐵軍的這句話來，他又一次無法自控的乾噦了起來：啊——哎！啊——哎！這小子，真壞！看著的嘿，哪天我專門借一泔水車，我豁出去蹬五環外你們家去！我——上門兒服務，我啊——哎！啊——哎！。。。

這時，有人在他旁邊兒，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青厭惡的一看，是嬉皮笑臉、點頭兒哈腰的『特務』李三斯，張青正沒好氣，一扒拉他手說：洗手了嗎？就在我身上亂扒拉！咱老北京可有句話，你知不知道？叫——買扒拉，賣扒拉，不買扒拉，別扒拉！

李三思依然如故，皮笑肉不笑的說：嘻嘻，我這不叫扒拉，我這叫拍。。。

張青不等李三思說完，馬上接過話茬兒：你拍馬屁也不是這個部位呀？！你有話，——說，你有屁，——放！

李三思厚著臉皮，明顯討好兒地用手幫張青胡虜著後背，心裡沒底的問：那我演戴笠的事。。。您看。。。那什麼時候。。。能。。。定？

張青看李三斯在他生氣的這個時候，竟表現的這麼沒有眼力價兒，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就有倆件事兒，我馬上就能定！

李三思確實沒眼力價兒，他甚至還敢追問：哎呦？！——真的？！是哪兩件事兒啊？您現在真能馬上就定啊？

張青跟說快板兒是的，話頭兒特溜兒：一是你想吃狗屎的話，我馬上能定！二是你想委託讓我演你大爺，我馬上能定！

李三斯特會自己給自己找台階兒下：行了張哥，您看您也拿我打鑔了，咱不是剛才說好了嗎，您到時候要是有機會的話，您就極力推薦讓我，去演戴笠的嗎？

張青聽完，他歷來避實就虛，跟真事兒似的，馬上拿出手機指著：現在我手頭兒就有一部戲，不過人家不是想找人演戴笠，人家是想找人演戴笠的奶奶！——你看你行不行？！要行，我這就叫人給你買假頭套兒去？！你接不接？！

李三斯徹底被張青『打敗』了，他低頭雙手直作揖：張哥，我李三斯算徹底服您啦！

張青裝好手機，他沒臉沒鼻子沒嘴的狠批了李三斯一頓：閉嘴！你先別說你老惦記演戴笠呢！——人吶？！我張『戴笠』剛才命令你給我攔住的那幾個人吶？！啊？他們人呢？！

李三斯哭笑不得：張哥，我剛要指揮弟兄們繼續拿下！嘿，看您跟那小毛丫頭一起鼓起掌來，您還破口大罵我們這些北影門口的『小特務們』，說我們要『造反』，我那會兒以為，大家都是。。。一頭兒的。。。都是自己人。。。就。。。嘿嘿。。。自己人嘛。。。人家要走，咱就讓人家走唄？？

張青挖苦的上去握住李三斯的手：恭喜老弟！幸虧剛才是我張『戴笠』給你下的命令，要是真戴笠的話，他為了懲罰你，肯定先扒了你這身兒仨月都不洗的『特務』皮，讓你在北影門口先裸奔20公里，然後再一槍崩了你！

李三斯想極力狡辯：可您一熱情鼓掌！。。。我就以為。。。？

張青說話，咄咄逼人：——可你想過沒有？！他們人走了，——那我被撕爛的合同怎麼辦？！你這個贗品小特務！你看過影片里有哪個小特務沒事兒犯好心眼兒啊？！啊？！我問你呢？！——他們人吶？！

此時，忽聽身旁，傳來了特別輕鬆的一句搭話：我們人在這兒吶！

張青聞聲回頭一看，只見央國強、賈君鵬和筱禾一行三人，剛從小賣部出來，一人拿著一瓶可口可樂正喝著，並輕鬆的走過來。。。

沒等張青再發問，央國強無甚所謂的說：你快放過這個假特務李什麼土豆絲兒、苤列絲兒、蘿蔔絲兒。。。什麼李三絲兒吧！張兄弟，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剛才聽君鵬說，你很器重他，好吧，這樣兒，那幾份兒合同呢，我剛才看了，你都沒簽字，所以等於，都沒生效，其中關於給我戰友賈君鵬的報酬時間，你也沒寫明，這有隱患。再加上咱們剛才一時高興，由你挑頭兒，全都撕了，談不上過失，後邊兒，由咱們一塊兒解決，這樣，我呆會兒跟你簽！我兄弟的困難由我解決！你看怎麼樣。。。？

張青一聽，喜上眉梢兒，他暗暗佩服道：當過兵的真厲害！——開始自己在合同里沒寫給賈君鵬報酬的時間，是他一貫設法剋扣別人的習慣做法，沒想到讓人一當過兵的，竟給一眼識破！

想到這兒，他特會來事兒，反倒一指李三斯：看見沒有？！看見沒有？！人這前身就是紅軍、就是八路軍、就是地下黨，你李三斯往後還演什麼狗特務呀？多沒勁呀！——還不快過來！來來，還不快趕緊投降人共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