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儂我儂情多失落為何?

第9章 你儂我儂情多失落為何?

楚盈看著眼前這個弱質纖纖的男子,精緻的面龐紅一陣白一陣,盈盈杏目閃過尷尬的神色,粉嫩的嘴唇抿成細細一條線,突然間又嗔怒的看向她吼道:「你看我的腿……你就禮貌了?」

男子邊說邊不服氣的站起,狠狠將板凳踢翻在地,突然捂著右腿,秀致的眉毛擰成一團,痛的直抽氣,楚盈看了一下他受傷的腿,只見暗紅色的鮮血已透出灰色的布褲,形成一小團血暈,男子疼的額頭已滲出一層細汗,不看傷口,卻仍倔強的看著她:「你怎麼不說話了!哼,登徒子就是登徒子。」

「我只說兩點,一,我當時是為你療傷,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二,我現在還得為你療傷,因為現在家裡只我一個人了。」楚盈站起身,走到男子面前,這人長得還不錯,怎麼說話這麼不講道理呢。

「什麼療傷……啊!血……」男子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傷口一眼,兩眼一翻,就軟軟倒向楚盈懷裡,她趕緊似撇清關係的攤開雙臂:「哎哎哎,這次可是你投懷送……那啥的啊!不賴我啊!」切,暈血的男人最沒出息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還是齊若安的床上,楚盈重新為男子換藥后,把紗布在他腿上纏好剛挽成結,就見男子紅著臉,將光潔白皙的腿迅速縮進被子里,她暗暗笑了下,緩衝尷尬的問。

「韓煜祺。」男子不復剛才的刁蠻,弱弱的回答。

「多大了?」楚盈把剩餘的傷葯放進小匣子里,漫不經心的問。

「18。」韓煜祺咬了下唇,說。

「家在何處?」

「家在……喂喂,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想把我的底細摸清楚后,打我的主意!?」楚盈無奈的看著他一臉自作多情的任性神色,嘆了口氣:「放心,我對小孩子不感興趣,反正我知道你是榮安當鋪的人,我現在就去叫你們的老闆來接你回去。」

「你別去!」她看向韓煜祺,卻見他急急喊了一聲欲起身,估計因為沒穿褲子,又縮回被子里,她看他眼珠子轉了幾轉,聽到他吞吐的開口:「我……得罪了榮安當的高層,是……偷跑出來的,一路匆忙才……被毒蛇咬傷……」

「那你幹嘛向我要水筆的製作秘方?我的名字你一定是從榮安當鋪老闆那裡知道的吧?太過分了,他們竟敢不經過同意就私自查我的底!」楚盈一臉憤憤的說著,轉身欲出門去當鋪找他們理論。

「我……討秘方是,是,哦,是將功折罪的,因為我不但得罪了他們的高層,還……犯了天大的錯誤,你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裡,我……會很麻煩的,說不定,還會將我囚禁。」楚盈看著他吞吞吐吐的說著,一臉不信:「不會吧,剛才聽你說,你還有個很厲害的燁哥哥,他應是高層的人吧,他會捨得囚禁你?」

「對了!就是他才會囚禁我!我是偷跑出來的,落在他手上我就……我就……」她見韓煜祺說的時候一臉焦灼,真情流露,不似作假,半信半疑:「那你要在這裡住多久,安弟和沈大哥倆男人都打地鋪了,你就住的這麼理所應當?再說了,這裡離榮安當不遠,他們猜也能猜到你可能來這裡,過來找你的話怎麼辦?你就一直足不出戶了?」

「來找我,我就藏起來唄,他們又不是官府,總不能搜屋吧?」楚盈為之氣結,又聽他繼續得意洋洋的說:「反正要不你把秘方交出來,讓我將功折罪,你名利雙收;要不把我交出去,讓我受囚禁之苦,你就在這裡良心不安吧!」

楚盈見韓煜祺一臉勢在必得的表情,想了想,旋即笑了下:「住就住吧,不過聽你所說,你燁哥哥是個聰明人,應該很快會找到這裡的,屆時大不了我替你說說情,至於秘方嘛……」

她看韓煜祺一副翹首以盼期待無比的表情,迅速轉了個話題:「在我家可不是白吃白住的,不過看你這樣子也沒錢,那就付出勞力吧!若怕吃苦,趕快回去找你的燁哥哥,囚禁你的估計也是金絲籠,錦衣玉食滴;如今你在我這破地方,也是不敢出去的,跟囚禁沒什麼區別,還得靠自己幹活才能有食吃,很辛苦的……你可想清楚了?」

「是不是你看到我的誠意后,才把秘方告訴我!」楚盈看他急的臉頰紅撲撲的,就想逗逗他:「你說呢?」

「好!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她笑了下,不再理他,旋即走出了房間。

晚飯時間,沈楓捧著盛著飯菜的托盤站在楚盈房間的門口,輕輕拍了拍門,他很愧疚,母親的欠款是她幫他還清,還沒報答她什麼,自己又帶了陌生受傷的男子麻煩她,她二話沒說又是找大夫又是親自治傷,末了還被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這兩日她沒理他,他心裡除了內疚,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誰啊?」房內傳來輕輕的詢問。

「楚姑娘,我來送飯了……我能進來嗎?」沈楓忐忑的問。

他沒聽到回答,卻見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他一臉欣喜的看著楚盈,卻見她精神有些不振,只衝他淡淡點頭,退開幾步示意他進來。

「今天看你沒吃什麼東西,這可不成……」沈楓將托盤輕輕放在木桌上,身體微微一躬,卻牽扯了今日砍柴時不慎扭傷的腰部,暗暗蹙了下眉,伸手捶了捶。

「腰扭傷了?讓我看一下。」沈楓見楚盈走過來打算檢查他的腰部,他一陣臉紅,低頭連連退了兩步,再次抬頭看到她不悅的表情,心中有些發急,支吾的說:「我沒事……你先吃飯吧。」

「不讓我給你看腰,就不吃飯。」他認識她也好多天了,第一次見她露出任性的表情,微微一怔之際,她已走到自己身後,伸手在腰上一按,他疼的皺眉,忍住沒j□j出聲。

「大哥,你忍耐力真好,不過忍的太好諱疾忌醫的話,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他見她走到床頭,摸出一個木匣子,淡淡看向他:「躺下,我給你拔火罐。」

沈楓:「……我沒生病,也沒有被蛇咬傷,為什麼……」

「我這祖傳火罐功效無窮,跌打扭傷也能治,快點上床,脫衣服。」他聽她這麼一說,頓時面頰滾燙,但見她一正經,完全是一個醫者的姿容,與她一比,又覺得此刻內心彆扭的感覺,顯得漸漸齷齪起來。

「大哥,在大夫面前,不分男女,你不必不好意思。」沈楓聽后,一咬牙,緩緩解開衣袍的腰帶,她卻三下五除二扒下他的上衣,將他按到在她床上,然後……拔火罐。

「大哥,我是從外地來的,不曉得你們這裡的風俗習慣,你要多多體諒我。」沈楓趴在床上,聞見自被褥上傳來屬於女子淡淡的馨香,感覺腰部一個灼熱又一個灼熱的火罐持續按下,腰部酸痛頓時緩解不少,似覺勞累全被吸力很強的火罐吸走,不禁舒服的輕吟出聲,察覺自己失態,不禁臉紅,聽她如此說,趕緊點點頭。

「我聽若安說了。」他輕輕回答。

「不過我也知道,在你們這裡,只有男人的妻子,才能看他的身體,對吧?」沈楓聽她雲淡風輕的說完,愣了片刻,突覺此刻窘迫難當,便想起身,卻被她緊緊按住。

「我今次救了韓煜祺,並不是因為我愛多管閑事,喜歡行俠仗義,那是因為他是你帶回來的,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會毫不猶豫的救他。」沈楓腦袋有些發矇,她說什麼?她……喜歡他?

「……你第一次見我,也毫不猶豫的救我,難……難道那時你就喜歡我?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救我的?」沈楓懵了片刻,反應過來就等著楚盈繼續說,等了半天一片寂靜,自己按捺不住,一陣臉紅心跳,支吾的說出此刻自己心中冒出的疑惑。

「我對你一見鍾情。」楚盈的回答簡潔利落。

「可她們都說……我長得丑。」沈楓有些落寞。

「你是陽剛美,她們不懂得欣賞,那是她們沒眼光。」

「我26了……比你大三歲……大太多了,我也太老了……」

「女人的心智比男人成熟三歲,不管你懂不懂,反正我告訴你,我們倆剛剛好,而且你比我大,以後會更疼我是不是?」

「……我聽若安說,你第一次見他,他生病昏迷,你就趕緊為他拔火罐……還有這次的韓公子……你為他們治療時,就沒想過只有妻主才能看男人的身體?韓公子後來的也就算了……可你……難道你第一次看到若安,也是因為喜歡他,才,才救他嗎?」他一鼓作氣支吾說完,卻倍感輕鬆,緊接著心口突突,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昏頭了么?怎麼會這麼問?

「巧了,我為他倆拔火罐,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防,但這次給你治療,我卻聯想到了,你看,你在我心中,不是獨一無二的么?」沈楓只覺心中跳動砰砰愈發劇烈,面龐亦愈發的滾燙,卻又見她慢慢俯身,嘴唇覆在他耳邊,吃吃笑道:「大哥真是孺子可教,這麼快就學會吃醋了?放心,我只喜歡你一人,你可願意接受我?」

沈楓:「……」

「你不出聲我就當你默認了!太好了!萬歲萬歲萬萬歲!」沈楓看著她搖著手臂歡呼,又坐在桌旁興高采烈的吃起飯來,邊吃邊傻傻的笑,又說:「大哥,我這求愛方式,沒在戲文里見過吧?是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呢?拔火罐告白?哈哈,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嘿……」

他發自內心的笑了,想即使自己要拒絕,也是不能的了,然而自己又怎捨得拒絕她呢?心中甜蜜濃郁的湧出,痴痴的看著她,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中午碧空如洗,時值入夏漸漸悶熱起來,齊若安端著盛滿大米的篩子,坐在院中,將裡面的穀殼撿出扔在地上,看著院落中央的韓煜祺,正持著斧子,正艱難的與柴火抗爭著,劈的木屑飛濺,砍得亂七八糟還不讓幫忙,遂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手中的忙活,心頭不由想起楚盈和沈楓一大清早用過飯,就攜手雙雙出門了,他心下瞭然,只抑不住莫名的苦澀與失落。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倆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纏綿的小調自門邊傳來,齊若安抬頭看去,卻見楚盈和沈楓拎著大包小包進門,倆人卻不嫌累,沈楓看著楚盈溫柔的笑著,楚盈則看著他唱著動聽的曲子。

「什麼泥啊水啊和一起啊,聽起來好臟……唱的好聽有什麼用。」韓煜祺問歌聲抬頭看到兩人,哼了一聲。

楚盈今天心情好,沒理他,徑直把一個包裹塞在齊若安手裡:「安弟,今天我和大哥在街上買了好多東西,這裡面是各類顏色的布匹,我聽說這裡的男子都會做衣服,你留著給自己做幾件衣物吧……最好也能給我和大哥做幾件,謝謝啦!」

齊若安接過,還沒說什麼,又聽旁邊的韓煜祺陰陽怪氣的開口:「想要別人幫忙做衣服,就直說,拐彎抹角的真不痛快。」場面一時尷尬寂靜無聲,只聽到他慢條斯理啪啪的劈柴聲。

「是我做的不好看,才想著讓盈盈麻煩一下若安……」沈楓的一聲「盈盈」讓齊若安心漏跳了半拍,抱著包裹站在那裡,莫名的不知所措了,愣了一會兒,抱著包裹轉身回房,留下楚盈和沈楓面面相覷。

「那個大包里都有些什麼啊?」韓煜祺看向沈楓手裡的另一個包裹,沈楓臉一紅,楚盈頓時不自在,看向他:「女人的東西你要不要一一過目!話這麼多,你的誠意呢!這就是你的誠意!我最討厭話多的人!」

韓煜祺臉一紅,手裡繼續劈柴掩飾內心的尷尬,卻看見楚盈從包裹里拿出一個小布袋,抽出裡面幾根長長的杏黃-色的絨繩,與沈楓坐在屋檐下陰涼的陰影里,哼著剛才的小調,纖長的手指靈活挽著繩結,漸漸的形成一個精緻的五朵花瓣形狀,把他看呆了。

「大哥,這個叫同心結,是我家鄉的吉祥物,只要夫妻雙方各執一個,就會永結同心,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只可惜那家老闆今日就剩下這幾根絨繩,只能編成一個。」

「你喜歡,明天再去買就是了。」韓煜祺看著兩人濃情蜜意,自己卻只能在這裡劈著乾巴巴的柴火,心有不忿,多年來養尊處優任意妄為的性子便發作起來,撂開斧子走上前,一把將同心結搶到手。

「你們……要成親了?」楚盈猛地被韓煜祺奪了同心結,還來不及惱火,卻見齊若安站在卧房門口,看著她,眸中閃過淡淡哀傷,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弱弱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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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來(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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