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回到陽間之後
白竹急忙向前一步,然而最終只拉住秦辰的衣袖,而那個為愛白頭的男人已經徹徹底底的投入了忘川河裡,選擇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永遠待在一起。
秦辰沒有掙扎,宛若回歸愛人的懷抱般安寧,張開雙臂,垂直倒下。白竹沒有看到曼珠投入忘川河中那抹淺笑,但是這一刻,她看見了秦辰的笑意。或許,那時的曼珠也是這般滿足吧!
「秦辰……」白竹焦急的站在忘川河邊,一遍一遍的喊著,「你上來啊秦辰,上來啊!」
如此傷心的白竹,讓夜淵的心沉入谷底。男人有力的臂膀狠狠一扯,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成熟男人的心性讓夜淵靜默不語,因為他明白,現在的白竹不需要莫須有的安慰,她需要釋放,宣洩,流淚……
所以,哭吧!我的摯愛!只願我的心懷能為了撐起一片廣闊的天空,讓你能夠盡情宣洩悲傷!
在此同時,衛君昊輕輕的遞出袋巾,什麼話都沒有說。夜淵看了他一眼,兩個素來不對盤的男人,首次因為一個女人沒有爭鋒相對。
夜淵接過袋巾,輕輕的擦拭著白竹的眼淚,每一下都溫柔到極致,他擦的彷彿不是眼淚,而是白竹心裡的悲傷!
秦辰與衛君昊情意深厚,秦辰選擇用這樣一種方式去演繹他的愛情,對此,衛君昊難過之餘也祝福他。若白竹是曼珠,他也定會如此!
一個男人在失去摯愛時,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隨她而去吧!至少,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種福氣與幸福,兩個深戀的人永遠不會孤單!
這一天,白竹在忘川河邊站了很久很久,一直靜靜的凝望著忘川河。這條河代表痛苦,悲傷,絕望,悔恨……但是也有著等待,相隨,相守,幸福……甚至愛情!
千年花開,千年花落,花開葉落,葉落花開,花葉永不相見,生生相錯,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這便是象徵死亡之戀的曼珠沙華!
所有人都靜靜的陪著白竹,整個忘川河邊依舊哀嚎慘叫不斷,那血黃色的河水沸騰咆哮,像是一隻猙獰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似乎想要將人吞噬下腹。
「愛是什麼?」一整天都沒有開口的白竹聲音有些沙啞,輕輕說著。
這個答案沒有人告訴她,語言博大精深,然而卻永遠無法詮釋愛!再多語言的雕飾,也只會顯得蒼白無色。
直到後來,天地日月之下,黃泉碧落之中,那個男人用著自己整個靈魂來向告訴她什麼是愛!如此的驚心動魄,如此的至死不渝,如此的蕩氣迴腸……
歷經歲月滄桑,生死沉浮,她的生命里終於奏起一曲感人肺腑的愛情輓歌!
此次下地府是為了幫助秦辰尋找曼珠,任誰都沒有想到結局會這樣。白竹輕嘆一聲,「我該回去了!」說完轉身,準備向著冥界大門走去。
然而站的太久,雙腿早已麻煩,這樣突然轉身,白竹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形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兩個殘影一閃而過,不約而同扶住了白竹。白竹起身,揉了揉腦袋,推開夜淵和衛君昊,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我沒事。」
兩人深邃的眼眸,擔憂不減。衛君昊輕輕的問道:「真沒事嗎?」
「沒事,站久了,腿麻而已。」
話音一落,夜淵幾乎是不容反抗的將白竹橫抱起來,直接向著冥界大門走去。
靠在夜淵的懷中,白竹甚至能聽到他鏗鏘有力的心跳。這樣的親密接觸,讓她的臉頰緋紅,泛著不尋常的熱度。
羞惱的推了推夜淵,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俏,「你幹嘛呢,快點放我下來。」
這是一個公主抱,男人有力的臂膀像是堅硬的繩索,將白竹牢牢的困在其中。他的胸膛炙熱,滾燙,寬廣,是疲倦之人貪戀的港灣。
夜淵深深看了白竹一眼,說得意味深長,「好不容易才抓住你,我怎麼可能會放開?」
「蛇精病啊,趕緊放開我,不然我揍你啊!」
「給我乖乖躺著,再鬧的話,我直接吻你。」
語畢,白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再也不敢說什麼。雖然和夜淵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出做得到。
衛君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只覺得心間仿若被壓了一塊巨石,每一下的呼吸都疼得撕心裂肺。
這不過一個小小的插曲,然而冥冥之中卻在寓意著那早已註定的未來。夜淵與衛君昊是兩種不同的男人,他們的愛同樣驚天地,動人心。
然而,夜淵終究比衛君昊多了一份勇敢。他愛得無謂,堅定,果斷……
有時候,幸福距離我們很近很近,那不過一尺之隔,只要我們輕輕的穿越那層隔斷,或許就能抓住生命中的貴重。然而,有太多太多的人將這層薄薄的隔膜化作了咫尺天涯。
一行人才莫約走出百米左右,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陣驚呼聲。
只見那血紅色的忘川河洶湧澎湃,捲起一層層血色浪潮,不停的沸騰,彷彿快要爆炸開來。白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那浪潮氣勢雄渾,震蕩整個陰間。
這時,一道巨大的浪潮衝天而起,於半空之中,如天女散花般濺落在忘川河四周。
漸漸的,那片荒蕪的土地竟然泛起妖異的光華,那顏色宛若血液般耀眼奪目。
一根翠綠的嫩芽帶著新生的力量,破土而出。慢慢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為一顆花枝,然而卻只有葉,沒有花。
花枝的嫩葉上還滾動著血紅的忘川河水,嫩葉長得翠綠剔透,每一張都泛著晶瑩的光澤,比那極品祖母玉還要美得驚人。
嫩葉越長越多,彷彿經歷發芽的初春,定格於夏季的繁茂,足以承托起花的美麗與養分。
但就是這樣一根花枝上並沒有花朵,白竹屏氣凝神,怔怔的看著那花枝。
這時,一個嬌嫩的紅色花骨朵慢慢生長出來。葉子上突然湧出一團團綠色的光,源源不斷的注入在花骨朵上,當那綠光注入越多,花骨朵便生長得越飽滿。
慢慢的,四周那妖異的紅越來越耀眼奪目,團團圍住花枝。花骨朵帶著葉子的滋潤以緩慢的速度,向外綻放出她獨有的光華與美麗。
最終,花枝終於成長完整!
那是一朵花,一朵很美麗的花,宛如血液般紅得純粹,帶著凄美卻動人的氣息,迎著九天神明的詛咒搖曳著多情的風姿。
白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雙眼早已通紅,一滴滴晶瑩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嘴上喃喃低語:「天啦,是曼珠沙華!有花也有葉的曼珠沙華啊!」
曼珠沙華千年開花,千年花落。有葉則不會有花,有花時則沒有葉。如此完整的曼珠沙華,只在一千多年出現過,那是曼珠與沙華第一次見面。
那一天的曼珠沙華也開得如此妖艷且美麗!
震驚還在持續……
就在眾人都不明所以時,那朵曼珠沙華里,竟然緩緩走出兩個手拉手的小人。隨著他們已經徹底走出那朵花,身體漸漸變大,最終定格為常人的模樣。
步入眼帘的是一個很美麗且溫馨的畫面,男人拉著女人的手,放在唇邊淺淺一吻,兩人輕輕相擁,並不如何用力,蜻蜓點水般,然而卻讓人感到那擁抱之下的劫後餘生般的顫抖。
郝帥指著忘川河邊的兩人,滿臉的不可置信,斷斷續續的說:「那……那男人是……是秦辰啊!那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白竹笑了,笑得如此的愉悅。那個女人背對他們,根本無法看清,然而白竹卻知道答案,她輕輕開口:「曼珠,那是曼珠!」
因為,只有曼珠才會讓秦辰如此溫柔,如此幸福!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但是郝帥打心裡為秦辰感到高興,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秦辰!」
砰地一聲,白竹直接一腳揣在郝帥身上。郝帥雖然是魂魄的狀態,不過這是陰間,魂魄也會如陽人在陽間一般有實體。這一腳,白竹下手毫不留情。
「要死了,叫什麼叫?你不能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嗎?」
郝帥揉了揉被踹疼的屁股,委屈的撇著小嘴,「我就是心裡高興,沒忍住,想快點見到他們。其實,我最想見的是曼珠,她是一個真女子,我佩服她!」
其實,白竹心裡也有這個想法,嫌棄的看著郝帥,怒其不爭的教訓著:「你說你叫就叫吧,好歹也把人家喊答應啊,你看看,白叫了!」白竹這會心裡也是急切的想要看到曼珠啊,奈何郝帥太不爭氣了。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去做壞人,破壞別人的獨處。
眼見郝帥替她做了她想做的事,但是居然結果這麼差強人意,白竹難免火大。
郝帥這會已經明白了白竹的想法,試探的問:「姐,你看我還喊么?」
觸碰到白竹那冷颼颼的眼神,郝帥當下一個機靈,不再多問,清了清嗓子,揚聲喊道:「秦辰,我們在這裡。」
不遠處的秦辰聞言,緩緩轉身,看了過來,隨即又對著曼珠說了什麼,兩人手牽手走了過來。
當兩人走來時,白竹佯裝憤怒的瞪著郝帥,「我說你欠抽是不是?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你還打擾人家?真是的……」說著,又笑嘻嘻的看著秦辰,「都怪我沒教好,你別見怪!」
郝帥欲哭無淚的看著白竹,那眼神,幽怨得無下限了!
白竹目光流轉,看向秦辰身邊的曼珠,心裡猛然一驚,然而臉上卻極力的保持著鎮定。不僅她是如此,就連夜淵等人看到曼珠時臉上也帶著幾分震驚。
曼珠身形嬌小纖細,或許是因為待在忘川河裡太久,她的臉泛著不正常的慘白。然而,這並不足以讓人吃驚。
她臉的左上角從額頭到鼻子這一塊的皮膚仿若被火燒傷了一樣,疤痕累累,凹凸不平,膚色暗紅帶著烏黑,與另外半張精緻的容顏配在一起,顯得格外猙獰且恐怖。
秦辰的聲音拉回了眾人的沉思,「這是曼珠,我的曼珠!」
秦辰笑得溫柔且幸福,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倒映著曼珠小小的身影,獨一無二。一個充滿綿綿情思的吻輕輕的落在曼珠那疤痕處。
這一刻,白竹突然釋然了,是啊,曼珠始終是曼珠,是秦辰深愛的女人,縱然她成了什麼樣,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裡,白竹緩緩上前一步,輕輕的抱住這個讓她無限感動且佩服的女子,「曼珠,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白竹!」
曼珠的手很消瘦,就像一層薄弱的皮膚包裹住骨節。毀容的曼珠不見半點自卑,她大方,優雅,沉穩。輕輕回抱著白竹,如多年未曾見過的朋友般自然與親熱,「很高興認識你,白竹!」
白竹沒有想到曼珠如此的淡然,相信任何女人都會在意自己的容顏,然而她卻如此的從容。這份氣度,讓白竹動容不已。她靜靜的看著曼珠,淺淺一笑,「曼珠,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曼珠是個很溫柔的女子,甚至感覺還帶著幾分柔弱。但是這是就這樣女子,竟然能為愛跳入忘川河千年,以魂飛魄散為代價,只為尋找前生的愛人。
曼珠的笑如深谷中的幽蘭,絲毫不顯張揚,而是纖弱中帶著些許內斂。她回握住秦辰的手,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綿長,「我知道在他的眼裡,我一直是最美的曼珠,從未改變。」
柳暗花明,峰迴路轉。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局。曼珠回來了,她等了千年,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愛人。
不過,眼下白竹面臨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曼珠是雖然是妖,可是已死,現在以妖魂的狀態生存,並沒有軀體。那麼她又該如何與秦辰長相廝守呢?
夜淵彷彿看出了白竹所想,他指著不遠處那朵曼珠沙華,「將這朵花帶回陽間,然後讓曼珠白天都待在花中休養,只要妖魂還在,不出十五天,她就會從新長出軀體。」
對於妖的認知,白竹肯定不如夜淵知道的多。見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白竹讚賞的看了夜淵一眼,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漂亮,不錯不錯。」
夜淵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心裡如漾開了的溫泉,暖熱無比,臉上卻掛著邪魅的笑意,「那你還不親我一口,作為獎勵?」
白竹一聽,臉色倏地黑了下來,冷冷的收回手,「我算看出來了,不淫蕩,你會死的。」
夜淵笑得越發邪魅,曖昧中帶著幾分多情的風流,卻不顯低俗,「我只對你淫蕩!」
妖孽!這個死妖孽!老娘的嘴上功夫貌似真的玩不贏他啊!
偏偏這時郝帥還不怕死的插了一句,「姐,其實他還是挺專一的,畢竟只對你淫蕩。」
白竹猛地轉身,狠狠的瞪了郝帥一眼,真想剝他一層皮。郝帥被白竹看得心驚肉跳,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幾步。
白竹直接向著冥界大門走去,氣呼呼的吼著:「回陽間!」
真是氣死人了,當遇到這夜淵這群人後,就沒一件好事!自己要包吃包住,還要包調戲!不會哪天還墮落得包睡吧?白竹悶悶的想著,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一行人回到陽間后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正是晚餐時間。
所有人率先回到白竹家裡,她給黎昕和傻b也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
找回曼珠,白竹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心情也跟著變好。郝帥發現了她的愉悅,當下便提議道:「難得今天這麼高興,我們一起出去聚餐吧!」
白竹一聽,也來了幾分興趣,左右都要吃飯不是?不過,臉上卻帶著幾分戲謔,「聚餐是可以,不過至於你嘛,就老實的待在家裡。就你這樣,是想出去嚇死人么?」
郝帥撒嬌的拉著白竹的手,「姐,你又不是沒辦法讓我正常?我也要去啦!」
白竹也就逗逗郝帥,不可能真把他留在家裡。從工具箱里取出兩張符咒,在郝帥和曼珠的腦門前一晃,五指結印,輕念咒語。那兩張符咒直接飛到半空,一道紅光照下。頃刻間,出現了兩個小人,小人漸漸的長大,最終長成郝帥和曼珠的樣子。不過,這兩個小人沒有任何意識,宛如木偶,是用符咒幻化而成。
「你們兩個附身上去就好了。」
話音一落,郝帥急不可耐的附了上去,曼珠倒是不疾不徐,走到人像前,身子化作一到綠色的光,團團籠罩人像。
這下,郝帥和曼珠終於有了實體。
郝帥欣喜不已,一會看看手,一會抬抬腳。不過,曼珠的臉上依然有那恐怖的疤痕,畢竟人像是根據她的現狀幻化而成。
「這個軀體只能在晚上使用,時間很短,天亮的時候,就會自動消失了。」
郝帥嘿嘿一笑,「沒事沒事,幻術化成的都這樣,姐你每天給我做一個就行了。」
白竹沒好氣的瞪了郝帥一眼,喲呵,這小子還挺不客氣的啊!
「啊哈啊哈,黑貓警長,啊哈啊哈,黑貓警長……」白竹拿起電話,一看來電人顯示「黎昕」,按下接聽鍵,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黎昕他們到樓下了,我們直接下去吧!」
晚餐的地點定在秦氏集團旗下一家規模極大的飯店,沒有大廳,全是包間。這裡白竹曾經來過一次,第一次衛君昊請自己去看秦辰,晚上就是在這裡用餐的。
依然是上那次那個奢華大氣的蘭花閣,飯店經理得知董事長親自來用餐,早已將菜品安排妥當。
經理點頭哈腰的將一眾人領進蘭花閣,濃郁的食物香氣迎面撲來,大大引起人們的食慾。
精緻的旋轉玻璃圓桌上,各種充滿藝術氣息的精緻菜肴依次擺放,如白玉的瓷碟在水晶燈下泛著剔透的光澤。華燈初上,五彩斑斕的霓虹折射進來,平添了幾分夜晚的慵懶與愜意。
現在已經快到秋季,夜裡的微風退卻了盛夏的浮躁,帶著秋季特有的舒爽。
白竹也不客氣,率先坐了下來。夜淵見狀,神色一凝,也顧不得素來的淡定從容,趕緊坐到白竹右側。郝帥稍稍慢了夜淵一步,加快步子,向著白竹的左邊位置坐去。
哪知還沒有坐下,一個人影先他一步,坐了下來。郝帥小盆友人的臉一下就黑了,眉頭緊緊蹙著,氣呼呼的瞪了衛君昊一眼,「我要跟我姐坐,你坐旁邊行么?」
衛君昊理都沒理怒氣沖沖的郝帥,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郝帥見此,倒給震了一下。喲呵,一直跟悶葫蘆似的他現在怎麼也玩起腹黑來了?難道是被王給刺激的?
郝帥鬱悶的再次開口:「尊老愛幼是美德,你就不能讓讓年幼的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白竹直接將郝帥拉開,「你蛇精病又犯了是不是?人家先坐下來,哪有讓別人讓位的道理?況且,你說尊老愛幼合適嗎?你都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了,還要意思讓人家對你愛幼?」
郝帥怕怕的看著白竹,小聲的嘀咕著:「愛幼不合適,那尊老總行吧!」
「給我立刻坐好,再出幺蛾子,你就給我回家,沒得商量。」
郝帥認命的坐到一個空位上,委屈的低著頭,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衛君昊坐到白竹旁邊,郝帥不高興。不過,最不高興的當屬某人了。
夜淵輕咳兩聲,輕輕開口:「他不是粘你么,自然想跟你坐一塊啊!」說著,又撇了撇一旁的衛君昊,不滿的嘟嚷:「你也別因為他,就凶郝帥啊!」
「就是就是。」郝帥一聽,急忙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給了夜淵一個感謝的眼神——有義氣。
白竹發現兩人無聲的互動,輕笑一聲,笑得溫軟,「怎麼?你也想換個位置?」
夜淵神色一收,端起茶杯喝茶,「當我沒說。」之後,整場飯局內,有義氣的夜淵再也不敢看郝帥一眼,弄得郝帥整晚都是被人拋棄的怨婦樣兒。
這頓飯大家吃得其樂融融,格外輕鬆。吃到最盡興時,秦辰讓經理拿來一瓶酒,非要敬各位一杯。
白竹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酒就不喝了,大家都是朋友,幫忙是應該的,何必……」話還未說完,白竹看到經理手中那瓶酒,竟然是價值不菲的路易十三時,雙眼泛光,垂漣欲滴,急忙改口:「其實,大家難得這麼高興,喝一點也沒事!」
夜淵見此,不由自主的輕笑出聲,這一世的白竹少了幾分端莊淡漠,多了幾許俏皮可愛!
酒過三巡,氣氛越來越高漲,大家天南地北的熱聊起來。
就在玩得開心的時候,包間的門突然從外被撞開,一名年約三十的男人帶著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
環顧一圈,視線最終怨毒的落在衛君昊身上,「哼,終於讓老子找到你了,你們居然將我師妹打成那樣,真當我武氏一族好欺負不成?今天要不廢了你,老子叫你爺爺!」
縱然有十幾人凶神惡煞的衝進來,一桌人依然面不改色的用餐,不見半點異樣。
這時,經理也趕了過來,怒氣沖沖的指著一群不速之客,「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居然也敢來撒野?我告訴你們,秦氏集團可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還不快滾?」說著又對著秦辰惶恐不安的說道:「打擾董事長宴客,是我們沒有做好,這群人橫衝直撞,我們根本攔不住,保安已經趕到,這就將他們轟出去,請董事長恕罪啊!」
雖然大家依然從容用餐,可是被人突然打擾,心裡難免不悅。
白竹看著為首那男人,只覺得有些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郝帥眉頭一蹙,靠在白竹耳邊,輕輕低語:「咦,姐,這不是跟著衛君昊進入陰間的那個男人嗎?」
白竹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覺得有些熟悉呢,對著衛君昊問道:「這人什麼來頭?」
還不等衛君昊回答,武勝冷哼一聲,高傲的仰著頭,不可一世的說道:「給老子聽好了,我就是武氏驅魔家族的人,就憑你們這些凡人,居然也敢傷了我師妹,至今我師妹都還在醫院,昏迷不醒。若是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真當我武氏一族無能不成?」
話音一落,白竹直接捧腹大笑。不是虛張聲勢,而是覺得真的好笑。就這麼一個半吊子水的人居然還在自己這些人面前大放厥詞,要給我們好看?
白竹掃了一眼桌前眾人,夜淵乃一統妖界的王,秦辰曼珠是妖,青龍白虎是上古神獸,衛君昊和黎昕雖然是凡人,但是財勢驚人,在s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現在,就這個二百五帶著一群二百五小弟,居然還不怕死的說要教訓我們?哈哈哈,今晚的笑話不要太好笑喲!
白竹憐憫的看著還不知大禍臨頭的武勝,同情的搖搖頭,真是替他捏了把汗!這桌上的人,哪個不是狠毒的主?若是脾氣上來,難保不會把他給弄個半身不遂!
心裡的想法還在繼續,白竹只覺得眼前一道殘影一閃而過,青龍一個瞬移,來到武勝面前。武勝只覺得眼前一花,鼻子一疼,腹部一縮,直接給跪在地上。
青龍雖然沒有使用法力,但是作為上古神獸的他武力本就不俗,直接將武勝給揍得沒了人形。頂著兩個淤青的熊貓眼,鼻血止不住的往下流。那姿態,真是被虐得**啊**!
這還不止,青龍二話不說,抓住武勝的衣領,直接將他拖到白竹面前。按住他的腦袋,砰砰的撞在地面上,響頭磕了一個又一個。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家主人無禮?」
話音一落,青龍似乎覺得氣還沒出夠,一腳踩在武勝的背上,「在我家主人面前,你連跪著都不配,給我趴著!」
武勝被撞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哪知厄運還未停止,就算這麼趴著,青龍依然拽住他的後頸,響頭不斷啊!
直到磕得武勝滿頭鮮血,青龍才停了下來,對著白竹說道:「姐,夠了么?還讓他繼續磕頭不?居然敢在你面前囂張,這不是找死嗎?」
白竹佯裝同情的看著武勝,不過眼底深處卻無一絲憐憫。看吧看吧,我就說這群人哪個不是狠毒的主?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有人的暴脾氣就率先上來了!哎,其實這二百五也是一可憐的娃,偏偏惹上了自己這群人。不過,白竹這會倒對青龍有了深一層的認識,這麼淡漠至此的男人居然這麼火爆,要不要玩得這麼刺激啊!
白竹並不可憐武勝,他今日沒能教訓到自己這群人,只因實力比他強。而且,他不分青紅皂白,率先找茬上門,若是自己處於弱勢,還不知被欺負成什麼樣!白竹一直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睚呲相較。
白竹微微俯身,感慨的嘆了口氣,聲音溫柔無比,「小盆友,你說你沒事,這麼囂張幹嘛呢,不是找虐么?」
武勝這會真是哭笑不得,這他媽到底是誰囂張啊!老子才說兩句話,直接給揍得去半條命!你居然還說我囂張,跟你們比起來,我他媽到底哪裡囂張了!
太冤枉人了!
武勝吃力的抬起頭來,頂著一張皮青臉腫,鼻血橫流的臉,不安的說著:「我……我警告,警告你哦,我可是,可是武氏驅魔家族的人。你,你如果傷了我,到時肯定會,會吃不了兜著走的。我奉勸你最好……」
武勝的話還未說完,直接「啊」的一聲,慘叫出來。不知何時,郝帥已經站到他的面前,一腳又一腳的狠狠踹在他身上。邊踹邊說:「還敢囂張?看來是沒揍夠!真是活膩歪了,你哪根蒜苗,也敢威脅我姐?」你說武勝不是找死么,本來郝帥今晚就受了一肚子委屈,這會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武勝這娃運氣真不好,每次都撞在了槍口上!要知道,這裡的槍火力很猛的,好吧!
郝帥痛揍武勝一番后,重重的舒了口氣,心情也好了,也不委屈了。看來,這虐人真乃紓解身心之必備良藥啊!
「你是怎麼找這裡來的?來幹什麼?受何人指使?」
白竹知道擁有崑崙鏡的人肯定不是等閑之輩,或許就是這武氏家族搶走的崑崙鏡,極有可能是自己的仇人。這人今晚突來找來,絕不會只是為那個女人報仇這麼簡單。況且,距離他們回陽間不過十個小時左右,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找到他們的蹤跡,肯定不會是偶然,顯然是有準備的在找他們。
其實,白竹猜的不錯。武勝前來,說是為武冉報仇,實則最重要的拿回崑崙鏡。那是家族至寶,若是被發現不見了,那麼自己必死無疑。從他們回到陽間之後,武冉受傷太重,送進了醫院。而自己則一直在尋找衛君昊的蹤跡,他是衛氏集團的太子爺,本就是公眾人物,加上十個小時的尋找,在一些他經常出沒的地方蹲點,要找到也不會很難。
武勝從進入地府後就昏迷,對白竹沒有什麼印象,只當是一般女人,根本不知道她是驅魔師。所以,他的唯一線索一直定在衛君昊身上。
現在崑崙鏡不見的消息家族還不知道,但是肯定瞞不了多久。武勝心急如焚,只想快點找到崑崙鏡,但求能保住一命。
本來武勝打算奪回崑崙鏡后,再教訓衛君昊一頓的。這人及財力勢力尊貴英俊為一體,大大打擊了武勝莫須有的自尊。況且,他敏感的發現了,武冉似乎對他很有意思。武勝雖然不喜歡武冉,但是據說武冉床上功夫不錯,他可是嚮往了很久。
但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氣勢洶洶的出場,沒有得到崑崙鏡的消息不說,還被揍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眼下武勝真是吃夠了苦頭,也不敢瞞著白竹,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目的。
「沒人指使你來嗎?」
武勝吃力的搖搖頭,「沒有,我就想拿回崑崙鏡,如果被家族知道,我肯定死定了。」
白竹見武勝那膽怯的樣兒,也知道他沒有再隱瞞什麼,便換了一個問題,「你們家主到底是什麼人?」
武勝一聽,嚇得一驚,還不等青龍和郝帥出手,他直接對著白竹,一個響頭接著一個響頭,「哎喲喂,姑奶奶,這我真的不清楚啊!你就是揍死我,我也說不出來!況且就算我知道,也不敢說啊!家主有令,族中的消息不得對外說。你大不了殺了我,可是犯了族規,家主會讓我魂飛魄散的啊!求求你了,姑奶奶,放過我吧,我錯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水沖了龍王廟,我該死,我有罪……」
其實,武勝這話真沒說假,武氏家族中除了少有的幾名核心人物,其餘的人根本不清楚家主的身份。
白竹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眼下淡淡說道:「是自己出去,還是我讓人送你出去?」
武勝一聽,這言下之意就是打算放過自己了?心裡頓時一喜,急忙說道:「不敢勞煩姑奶奶,小的這就滾得遠遠的。」
武勝被揍得全身都疼,連站都站不起來。而他帶來的那十幾名二百五小弟早就給這場面嚇得震住了,連扶他一下都不敢。武勝只好一步一步爬著出去,還別說,那畫面真有幾分凄涼。不過,卻沒有一人同情他。
還未爬出門口,白竹慢悠悠的開口了,「慢著!」
武勝一驚,生怕白竹反悔放了自己,不過卻不敢不轉身,又爬了回來,哭喪著一張臉,「姑奶奶還有什麼事啊?」
白竹不緊不慢的端起酒杯,小喝了一口,指著衛君昊,「我記得你來之前,說要是不教訓他一頓,就叫他爺爺對嗎?」
武勝不明白白竹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回道:「我哪敢啊?」
「你只回答是與不是,不然我身後的兩個小朋友一個不小心,會很衝動的哦。」
白竹這麼一說,武勝心驚膽戰的看了看她身後的青龍和郝帥,喉結驚惶滾動,急忙回道:「是。」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揍他么?」
武勝急忙擺頭不止,「不不不不……」
「那……」白竹口氣微微一頓,指著衛君昊,「過去叫爺爺吧!」
武勝強憋著吐血的衝動,怎麼沒想到白竹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眼下不喊也不行,喊著又憋屈。不過為了保命,武勝稍稍思慮幾秒,便認命的爬到衛君昊腳下,低著頭,喊道:「爺爺!」
衛君昊理都沒理他,白竹不認同的推了一下他,指著趴在地上的武勝,「你幹嘛呢,應答孫子一聲啊!」
噗嗤!曼珠輕輕的笑出聲來,秦辰見她笑了,眼神溫柔得膩死人。
衛君昊怎麼不明白白竹是護著自己,心裡無限感動,淡淡應答了武勝一聲,「乖!」
當武勝一行人離開之後,秦辰皺了皺眉,問道:「白竹,你聽過說武氏驅魔家族嗎?」
白竹點了點頭,「這個家族我倒是聽說過,在當世奇門遁甲中最有威望,據說十分神秘,從不與外界相交。」
「雖然不清楚這個家族的底細,但是我相信,或許很快我們就清楚了!沒想到我還沒找上門,這二百五就先上來了,也算給咱們的飯局助興,哈哈哈!」
郝帥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世間除了白氏之外,還有誰敢凌駕之上?傳言什麼的,最不可信。我倒覺得這武氏沒什麼真本事,你看看剛剛那二百五,連傻b的智商都比他高。」
傻b唆的一聲,吃了一口義大利面,疑惑的問:「你是在誇獎我嗎?」
「是啊!」郝帥見傻b這憨憨的樣兒,死勁兒的憋著笑意。
傻b聞言,欣喜的笑了笑,「我好高興呀,你從來沒有誇獎過我。」
「那是因為我以前沒有見過你比還笨的人!」
白竹真是懶得看這兩個活寶,她舉起酒杯,站起身來,「來,大家干一杯吧!」
其實,白竹很想知道,這武氏家族的家主到底是何方神聖?她有一種預感,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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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不知道我建個讀者群,有沒有妹紙願意加進來?哦呵呵呵……
私人話:小妮子,好好中考,乾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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