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這一覺,繪夏睡得很熟,連凌涵漠走了都不知道。
「嗯,癢,別吵。」繪夏在睡夢中感到有人,她睜開眼睛看到她家二哥段城正坐在她的床邊玩著她的頭髮。「懶丫頭,睡醒了來吃點東西吧。」段城溫和的說。繪夏感覺不好,段城的東西實在是不敢恭維啊,吃了會不會馬上進醫院啊?
彷彿看出了繪夏的顧慮,段城彈了一下繪夏的額頭,「想讓我做東西給你吃,想得美,是秦凡做的,趕緊起來吃吧。」
繪夏吃著桌上豐盛的美食,看著對面這在看報紙的段城,問道:「秦凡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結果換來了一個白眼,「就你睡得跟豬一樣的,把你買了你都不知道。」
繪夏點點頭:「是啊,不過他們也要需要點勇氣才敢把我賣了。。。。。。」正說著,繪夏的手機就響了。
接過段城遞過來的手機,一看來電,是公司經理的電話,繪夏咽下嘴裡的東西,「喂,王經理。」
「陸繪夏,你怎麼又兩天沒來上班啊,你還想不想要這份工作啦?」
糟了,「經理,你聽我說,前兩天我病了,所以沒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一回吧!」
「那你現在病好了沒有?」語氣有所緩和。「好了好了,我下午馬上回來上班。」繪夏急忙說。聽到這個回答,王經理很滿意的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繪夏抬頭,不出意外的看見自家二哥那憤怒的眼神:「病好了?要去工作了?」
「那個,段城,你聽我解釋。」繪夏忙起身來到段城面前。段城沒有說話,繪夏就接下去說:「我不想就這樣失去這份工作,而且我不想整天無所事事。」
「說完了?」段城問。繪夏識相的點點頭。「首先,這種工作這裡很多,再者以前說讓你出國念書你不願意,這就不叫無所事事,我看根本就是你想逃避以前的一切!」段城的話一針見血,很透徹。說得繪夏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
繪夏承認她只是個膽小鬼,她不敢跟以前的任何人有聯繫,她害怕他們會提起當年的事,是的,她有害怕的東西,她早就已經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生了。
看到繪夏沉默,段城嘆了口氣,他知道,繪夏答應的事她一定會去做的,阻止不了,她只好說:「我們給你時間。工作吃不消就回家休息,別撐著。」
聽到段城的話,繪夏開心地笑了,諂媚的上去說:「段城,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段城無奈的搖搖頭,待會兒要是被涵漠知道了,這事兒可就有點麻煩了,這還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啊,估計他又會被念叨了,現在的涵漠越來越像個老母雞了。
今天下午的陽光很炙熱,繪夏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天殺的王經理,她還是個病人,就讓她在這麼熱的天氣跑到外面來做市場調查,他肯定是公報私仇,還再記恨自己進來的第一天就頂撞了他的事。
旁邊的同事阮艷看著繪夏蒼白的臉色,關切的問:「繪夏,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的確,繪夏的病還沒有完全好,就在太陽底下曬,臉色早已變得慘白,身上還不停地冒著冷汗。
繪夏搖搖頭,緩了一口氣,說:「沒事的,我們趕緊做完回去吧。」
阮艷點點頭,抱起繪夏手裡的資料,「我來吧,我看王經理肯定是故意的,哪有讓你來做這個調查的必要嘛!」
繪夏朝阮艷抱歉的笑笑;「真是不好意思啊,害你也要受到牽連,小艷,你先走,我在這裡休息一下,馬上過去找你。」
阮艷說了一句好,就匆匆的跑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繪夏慢慢的走進旁邊的一家咖啡廳,裡面撲面而來的冷氣讓原本就有些頭暈的繪夏更加暈暈乎乎的,她隨手招來一個服務生,「麻煩你給我一杯冰水,謝謝。」服務生很快就把冰水端了上來。
當繪夏匆匆忙忙趕往下一個地點去找阮艷的時候,卻接到阮艷的電話:「繪夏,你趕緊回來,剛剛王經理開完會路過這裡,發現你不在這裡,現在臉色很可怕,你快回來吧。」
「漠涵,我知道你是怕繪夏的身體受不了,可是,如果不讓她去的話,她肯定會很難過的。」段城用蹩腳的理由解釋他今天放繪夏出去的原因,其實當時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心軟了,真的是鬼使神差吧。
凌涵漠依舊背對著段城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許久,他才說,「算了,由她去吧這個固執的丫頭。」
繪夏一進王經理的辦公室,就看到王經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陸繪夏,你以後都不用來這裡上班了。」
繪夏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王經理:「就因為我去休息了一下,你就要開除我?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你明明知道我生病了,你還要我去做調查,你這分明是故意的!「
繪夏的聲音有點沙啞,王經理聽了她的話笑了笑,「對,我就是故意的,從你進這裡的第一天起,我就想讓你從這裡徹底消失。想知道原因嗎?「王經理此事向一位慈愛的長者,看著自己無理取鬧的孩子,微笑著詢問。
繪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激動,她現在突然變得無比清醒,就像多年以前那樣,她有種預感,王經理向她講述的事情恐怕沒有簡單,所以,她就安然的在他前面坐下來,眼神清明的看著他,等著他告訴她他之所以這麼討厭她的原因。
見繪夏安然自得坐下,王經理繼續說道:「我相信秦凡你應該認識吧?的確,他不是你現在的男朋友嗎,你怎麼會不認識呢?可你知道他之前是誰的男朋友嗎?是我女兒的。我女兒與他相戀5年,我女兒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他,結果他卻看上了你,義無反顧的把我女兒拋棄了,我女兒為了他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你一個一無是處的人為什麼可以搶走我女兒的人,你說?」
「呵呵,」繪夏失聲笑了出來,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老者,忽然覺得很心疼「您真是一位好父親,我真羨慕你的女兒,至於你想知道的答案,我恐怕不能為你解答了。」
看到繪夏臉色蒼白的從辦公室里出來,阮艷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問道:「繪夏,王經理沒有為難你吧?」
繪夏對著阮艷粲然一笑:「沒有,他對我已經很仁慈了,只是把我開除了而已,你以後加油啊!」說著不等阮艷有所反應,就推開門出去了。
來到外面,夕陽的餘暉撒落了一地,在繪夏的眼裡確實顯得如此的殘忍。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方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無助的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就那樣茫然不知所措的站著,對外界的一切全都視而不見。
「小姐,那個地方很偏僻的,現在很晚了,而且這天氣也不太好,要不您要是沒有什麼急事,就改天吧!」司機好心的說,可是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認識一臉茫然的看著窗外的景物,所以他只能開車去目的地。
與此同時,方茗雅從國外考察回來了,剛下飛機,她就給繪夏打了一個電話,可是沒人接,無奈之下,她只能給凌涵漠打電話了:「我說涵漠,我回來你們就沒有一個人來接我啊?」「ok,我在機場等你們過來,快點阿,繪夏那個丫頭竟然敢不接我的電話,是不是你們把她的膽子養大了?」
涵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到機場把方茗雅大小姐給接回來了。
「這次怎麼沒有提前打個招呼就回來了,要去哪裡?」涵漠漫不經心的問道。
茗雅聳了聳肩,「沒事,我餓了,先吃飯吧,對了,繪夏呢?」
涵漠眉宇間有些擔憂,「那個丫頭還非得出去工作,按理來說現在應該下班了,呆會往她的公司去看看。」其實,他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到了繪夏工作的地方。由於涵漠不方便,茗雅就下車前去詢問。
繪夏一個人到了城郊的墓地,她來到父母的墓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靠在墓碑前,「媽媽,對不起,我做不到堅強,我現在變的連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了。我該怎麼辦?」
她埋著頭,眼睛變得濕漉漉的,可是,她努力讓自己微笑起來,她相信媽媽說的,只有能夠微笑,就沒有陰天。笑著笑著,彷彿真的心情沒有那麼糟糕了,抬頭看看天,暮色四合了,糟了,再不回去,涵漠又要念老半天了。
匆匆的從墓地出來,急忙往家裡跑,為了節約時間,繪夏想從小混混眾多的黑街穿過,這樣回到家應該也不會很晚吧。
可是天不遂人願。有幾個打扮得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從結交的酒吧出來,他們剛好在酒吧里輸了錢,現在的心情是極度的鬱悶,正好想找點什麼事情發泄一下心情。正巧一出來就看到繪夏一個人行色匆匆的往自己這邊來。
「呦。這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帶頭的一個小混混開口調戲道。
繪夏皺著眉頭,暗想:早知道就不往這裡走了,她怎麼就忘記了這黑街盛產什麼。哀嘆歸哀嘆,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她低著頭,說道:「你們擋到我的路了,麻煩讓一下,我趕著回家!」
幾個小混混顯然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的傲慢,好歹他們也是道上混的,要是傳出去,那他們在這道上就沒有臉再混下去了。
「小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陪哥幾個去喝一杯!」帶頭的混混惡狠狠的說道。
繪夏仍舊低著頭,這裡的氣氛忽然讓她想起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瘋狂,「呵呵」繪夏就在那一個瞬間想明白了,她猛地抬起頭來,眼睛里是不可直視的倔強與高傲「就你們幾個,還沒有資格讓我陪你們喝一杯,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到一邊去!」
幾個混混看到繪夏突如其來的笑容,與她一下子的強勢,不由得有些被震住了。
看到幾個人都有些呆住了,繪夏笑了笑,抬頭挺胸的從眾人面前走過。
幾個小混混待到繪夏走出老遠才回過神來,連忙追過去。有一個黃髮的混混伸手抓住繪夏的肩膀,繪夏沒有回頭,只是笑了一下,「這次,可認識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然後,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那個混混撂倒在地。
轉過身來,撣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微笑著說:「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還得感謝你們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來吧,一起上吧,我真的趕著回家!」
結果是繪夏很輕鬆的擺平了一群人,拍拍手,走了。
不遠處,有兩個人一直看著這場可以說是戰役的事情,本來想上前去阻止,可是發現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開車,追上那個女人。」車中的一個男人開口吩咐,嘴角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這個人就是現在黑道的老大——薛商,如果要說他的事,那也是一個傳奇。只是,現在他嘴角的笑容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這時,他開口對邊上的人說:「你真的認為,小言的事,她能有什麼作用嗎?」
「不能,我只是想看看小言最珍視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一旁的男人回答。
薛商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靠,你~」這次他算是對這個汪楠徹底無語了,「除了小言,你就不能想點其他的事情,真想不通,你的公司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破產。」
汪楠並不想去里薛商的話,「停車!」他直接對司機說。
繪夏感到身後一直有一輛車跟著她,所以她索性就停了下來,想看看身後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小姐,你沒事吧?」汪楠雖然這麼問著,可是他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任何的關切,反倒有著一種探究。
繪夏笑笑,無所謂的擺擺手,現在她已經把汪楠和薛商理解為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前來搭訕的。
薛商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女人的眼神很有趣,似乎一點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你認識金杉吧!」
繪夏有些不滿的瞪了一眼薛商,不過他竟然認識金杉,那就原諒他吧,「金杉我的確認識。」說起這個,繪夏還是有些傷感的,當初金杉也是她的好朋友之一,可是,她卻突然不見了,從此沒有任何音信了。而眼前的人以前從來沒有聽小杉講過,他們又是怎麼認識自己的,但是對於這一切繪夏一點也不想問現在在眼前的這兩個人,因為她要找到金杉親自去問清楚,她也不想隨便相信路上的隨便的兩個人陌生人,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怒吼:「剛剛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欺負我的手下?」顯然是剛才的幾個小混混顛倒是非了。
繪夏朝汪楠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有些麻煩,你們先走吧。有些事情我也會去親自考證一下的。」
這下輪到薛商氣結了,這個小女人把她當什麼,怎麼說他也是這裡的老大,雖然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木頭,你避避嫌,閃一邊去。」
繪夏挑了挑眉,看著薛商,意思是你不走。
薛商哼了一聲,「女人,你現在的身體能堅持多久?」看著她蒼白的臉,竟然還在逞強。他的心裡就很不爽。
繪夏當然也清楚自己的狀況,渾身的冷汗不說,連站著都有些搖搖欲墜,既然有人願意幫忙那最好不過,省的待會掛著彩回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那先謝謝你。看來今天要一次性把這五年的架都打回來啊。哥們,讓我們來一次痛快的吧,你應該還能打的吧?」繪夏一邊打,一邊還回過頭來問薛商。
薛商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剛剛還是一臉的悲傷,怎麼一會兒工夫,就百年的這麼豁達了。側身過去幫她解決了身後偷襲的人,只見她笑著用啞到不行的聲音說:「謝謝你啊,否則今天我的一世英名還真的要在在這群小嘍嘍手裡了。」
汪楠則在不遠處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繪夏。
「小心!」繪夏回過頭來就看到剛才叫她喝酒的那個黃頭髮的小混混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想要偷襲正打得很起勁的薛商,她想都沒有想就衝過去推開薛商,本來也可以避開的她卻腳一軟,就自己撲向了刀口上。
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停了下來,雖然是在道上混的人,但是誰也不想真的惹上這樣的血腥事件。
「對一個女人動刀子?」薛商冷笑著問,「我保證你會後悔一輩子的!老陳,趕緊去醫院。」說著抱起繪夏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繪夏有些不滿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抱著,要不是現在她連動一個手指的力氣也沒有,她會一個巴掌直接扇過去的,所以,她只好開口說;「幫我把傷口包紮一下,然後找一件乾淨的衣服,然後麻煩你們送我回家。」
薛商怒視著繪夏:「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回家,你不知道你受傷了嗎?」
繪夏不得不解釋道;「正因為受傷了,所以更要回家,而且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會出大事的。」
的確出了大事,在得知繪夏被開除之後,又發現她的手機是關機的,涵漠立刻通知段城,然後分頭去找人,等到天黑的時候,還是找不到繪夏的人,涵漠就讓家裡所有的人全都出去找人,只留下一個管家在繪夏住的小區裡面,防止繪夏回到小區沒有人知道,茗雅也讓家裡的傭人全出去找,段城讓酒吧里的所有員工全都出去找人。
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席宴元當然也知道了,他也開著車子出去尋找了。
可是人海茫茫,繪夏又是一個很隨性的人,基本上這座城市裡就沒有她特別會光顧的地方,席宴元有些煩躁,這個女人,都這麼大了,還老是亂跑,不知道會有很多人擔心的嗎?
留意著街邊的人群,忽然,席宴元就在一家酒店前看到了繪夏,雖然隔得很遠,可是宴元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繪夏,她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脖子,男人還很體貼的叫了身邊的人拿來了衣服替她蓋上,然後他們就進了酒店。
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席宴元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車裡,他就這樣想起了當初分手的時候,她明明很難過,可還是笑著說,我們分手吧,我們都累了,希望我們都可以幸福,相信如果我們再次相間的時候,我一定會變得很幸福的。
是的,繪夏,你做到了,當著我的面,你的確很幸福,很幸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會兒,也許過了很久,席宴元看到繪夏挽著那個男人從酒店出來,連衣服都換了一件,男人很貼心的幫繪夏把車門打開,然後他們一起離開了酒店。
由於繪夏的堅持,最終薛商還是沒有把她送到醫院去,而是帶她到酒店去把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把那件衣服換了下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車裡的繪夏有氣無力的問。薛商玩味的看著她:「怎麼,想好了要怎麼報答我了嗎?」繪夏白了他一眼,這個人簡直比自己家裡那個不正經的二哥還要無賴,顯然她現在沒有力氣去跟他鬥嘴,既然他不說,繪夏也不問了,現在她的主要任務是思考如何去應對自家的兩個大哥,如何解釋她消失的原因以及這個送她回家的男人是怎麼回事。想想她就頭疼。「薛商。」薛商最後還是告訴了繪夏他的名字。繪夏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有點神情獃滯的看著薛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想自己的事情:「薛商,該怎麼解釋?」繪夏的自言自語在靜靜的車裡聽上去就像是情人的撒嬌輕語,薛商低頭看著一臉認真思考的繪夏,笑道:「為什麼要解釋?」
「哎,你為什麼這麼問?算了,其實解釋了你也不知道的,這個有一點點的複雜。那個,你能像一個你是怎麼遇到我的原因嗎,打架肯定不行,我會被罵死的,想一個正常一點的。」繪夏臉上的表情是瞬息萬變的,先是疑惑,再是糾結,最後是煩躁。
薛商好笑的看著繪夏,「遇到了就是遇到了,為什麼還需要理由?」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可是繪夏還是苦惱,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失蹤的理由,更加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秦凡,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很混亂。
「想不出來就不要解釋了,懂你的人是不需要你的解釋的,他們只是想要確認你是真的很好。」薛商看著窗外說道「小夏夏,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額~」繪夏被那一聲小夏夏給嚇得不輕,「你還是叫我繪夏吧~」
繪夏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何伯慌張的跑過來,她急忙下車,何伯看到真的是繪夏,抓著繪夏的肩膀鬆了一口氣「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少爺快把整座城給翻過來了!」
繪夏輕輕的皺了一下眉,然後吩咐說,「我手機沒有電了,你快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回來了。」何伯想起了漠涵臨走前的交代,連忙去給漠涵打電話去了。
見何伯走遠,繪夏才小心翼翼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幸好傷口不深,否則非得被何伯弄得穿幫不可。
薛商從車上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擔心,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你這是自虐!」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生氣和似乎還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疼。
繪夏不在意的聳聳肩,沒有留意到薛商的語氣,說:「要是被發現了,那會害慘很多人的,那還是我辛苦一下吧。」的確,要是牽扯到事情的原委,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秦凡,可是,在聽到事情的一瞬間,其實繪夏覺得是自己對不起秦凡。
沒過多久,小區內就有車呼嘯而至,不是一輛,而是三輛,繪夏靠著車跟薛商並肩站著,看到來人,她輕聲的對薛商說,「待會他們問什麼你就挑好的回答,至於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就全推給我來回答。」說完,就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漠涵,段城,茗雅,你們都回來啦?」繪夏諂媚的笑問,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鄙視自己來了。
凌漠涵,段城和方茗雅看到繪夏安然無恙的站在他們面前,不免鬆了一口氣,接著,又都對她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蹤感到生氣,都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薛商在一旁就這樣被華麗麗的忽視了,心有不甘的他從陰影里走出來,語氣曖昧的問道:「小夏夏,這些就是你心急火燎的趕回來要見的人啊,可是他們好像都不歡迎你唉,要不我帶你回去吧,你還在生病呢?」
聽著薛商在一旁說著曖昧的話,繪夏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個人典型的就是來毀壞她的清譽的,要不是現在不方便,她肯定會跳上去揍他的,可是,現在她是身陷「險境」啊。
一旁的三個人顯然也聽出了話里的曖昧成分,但真正然他們退步的是那一句「你還在生病呢?」
方茗雅率先走上前來說:「什麼,我出去一趟你就生病了?」質問完繪夏還不忘回頭瞪了一下涵漠和段城,「幾天不見,你膽子倒是長了不少啊,生病了還敢亂跑,你最好現在馬上給我滾上床去!」
繪夏吐了吐舌頭,涵漠他們竟然沒有把她生病的消息告訴茗雅,這回他們慘了。
一行人就在茗雅的怒目之下上了樓,其中當然也包括一名不相干人員——薛商。
薛商十分自然的走在繪夏的身邊,繪夏乘機對他悄悄的說:」你跟上來幹嘛?「
薛商一臉無辜的表情:」明明是你自己說我們兩個有關係的!「繪夏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什麼時候說過這麼白痴的話,跟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有關係?可是現在沒辦法揭穿他,他就是仗著自己抓著自己的把柄,想到這裡,繪夏就覺得頭有些暈,如果是招來這個人,她還不如澄清事情,總覺得跟這個男人扯上關係,以後的日子恐怕是沒得安寧的。
到了樓上,繪夏不顧所有人的驚訝,拉著薛商就閃進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繪夏把薛商壓在了牆上,低聲說:」薛商,我警告你,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不想害死人的話,你最好一點都不要提起黑街上發生的事情,還有,我有男朋友的,不要搞曖昧,會引起我哥的懷疑的!「
薛商揚起了嘴角,咧開嘴笑了笑,滿臉的笑意,繪夏這才發現自己現在跟薛商的姿勢,要自己都說不出沒有曖昧關係,她連忙鬆手,拍拍手說:」好了,你現在這裡坐一下,我先出去一下。「
薛商笑著看著繪夏從房裡出去,感覺她不像是去見自己的哥哥,而是去英勇就義的,如果不是看到她臉上的不滿,他還想問一句用不用他去英雄救美。
等到繪夏從房裡出去之後,薛商在繪夏的床上隨意的坐了下來,環顧房間的四周,怎麼看都覺得繪夏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房間的主色調是冷色調的,但是床上的東西卻又是十分可愛的卡通圖案。猛地,在常年的生活環境中養成的敏感,直覺告訴他有人在注視著這裡,或許是這個房間里的某一個東西,或許是他這個人。
繪夏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漠涵,段城,茗雅三個人都端坐在沙發上。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現在,」繪夏停下來,深呼了一口氣,看到三個人還是看不出什麼表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