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參與你的過去,我萬分難過
繪夏此刻真的覺得世界怎麼就這麼諷刺呢,在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還有別的女人的時候,自己的前男友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倚在酒吧的門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借酒澆愁一番,但是自從跟席宴元分手之後的那一次大醉之後,她似乎對酒就變得異常的敏感,一點點酒就可以醉很久,好像以前那個千杯不醉的人不是她一樣。
邊上走過一個女人,又馬上回來:「繪夏,真的是你啊,怎麼不進去啊?」原來是阮艷,她是這家酒吧的常客,都是白領壓力大,到酒吧來也實屬正常。
「怎麼,看你好像不是很開心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阮艷熟練的點了一杯酒,關切的問著繪夏。
繪夏低著頭,邊上的頭髮垂下來,看上去有種別樣的魅力,她輕輕的晃著手中的酒杯:「其實,也沒什麼事情,算了,今天是來開心的,談那些做什麼!」
「大哥,你看那邊的女的不就是昨天的那個嗎?」吧台的另一邊作者的正是上次被繪夏和薛商修理的那幾個小混混。
被叫做大哥的男人眯著眼晴,看著繪夏和阮艷兩個人相談甚歡,面無表情的問:「我記得她昨天好像受傷了,對吧?」
黃頭髮的人有些擔憂,「是的,大哥,但是,你不記得老大警告我們不許找這個女人的麻煩嗎,而且,那個女人本身就很厲害。」
那個男人那裡管得了那麼多,直接站起來就朝繪夏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現在只知道就只因為這個女人,害得他淪為道上最大的笑話,他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阮艷用手碰了碰繪夏,示意她看站在邊上看起來是來者不善的幾個人,繪夏懶懶的回過頭去,仔細一看,原來就是昨天晚上跟她打架的那幾個男人啊,她放下手中壓根就沒有喝過的酒,轉過去問道:「今天你們幾個又有什麼事情嗎?還是昨天你們還嫌不夠過癮?」語氣是十分的輕慢,這讓原本就一肚子怒氣的男子更加生氣,他一隻手搭到繪夏的肩膀上。
繪夏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現在她明白這些人是存心來找茬的,那人絕對是故意把手放在自己受傷的肩膀上的,而且看似是隨意的,其實真的是很用力的,她板著臉說道:「把你的手從我肩膀上拿開,我跟你不熟!」
「哦~是嗎,不要緊,我們很快就會很熟了,你說對吧,那位小姐?」男人語氣陰沉的看著阮艷問。
繪夏這時才發現已經有兩個小混混站在阮艷的身邊了,神色頗為猥瑣的抓著阮艷的手,阮艷一臉的害怕,可是又不敢大聲喧嘩,生怕惹怒來人。
繪夏神色如常,看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問:「你希望我們通過怎樣的方式變熟?」
男人拍拍繪夏的肩膀「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我們到了酒吧,就喝酒來熟悉吧!」
繪夏咬著牙,微笑著點頭:「可以,但是為了表示你們也是誠心的,請放了那個女人,她只是我今天剛認識的而已。」她的神色非常認真,好像阮艷真的不過是她剛剛認識的人而已,對此,男人雖然有所顧忌,但是還是放了阮艷。
阮艷趴在吧台上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的手裡是剛剛繪夏塞給她的手機,看著遠處的繪夏被不停的灌酒,他連忙開始翻聯繫人,可是繪夏的手機里壓根沒有任何儲存的號碼,她只好撥通已接電話上的號碼,誰知第一個沒有人接,她只好接通第二個,萬幸的是第二個在電話響了三下之後就被接起來了。
席宴元在接到繪夏的電話時還有些詫異,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講話。
「喂,你好,是繪夏的朋友嗎?繪夏出事情了,請你過來一下吧?」阮艷著急的說,並且告訴了對方地址。
席宴元開著車飛馳而去,來到了繪夏所在的酒吧,他著急的踏進酒吧,看到繪夏在和一群男人喝酒,他自嘲的笑笑,陸繪夏是誰啊,誰敢欺負她,喝酒還是出事,只要跟她喝酒的人沒事就好了,他這麼心急火燎的趕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然後他什麼都沒有說就轉身出去了,在門口的時候,他碰到了急急忙忙趕來的凌涵漠。
涵漠看到席宴元從酒吧裡面出來,顧不得什麼,連忙問:「繪夏呢?」
席宴元覺得好笑,反問道:「那是你妹妹,問我幹什麼?」
涵漠有些生氣,地吼道:「繪夏究竟怎樣?」
看著涵漠有些失態,席宴元轉身走了:「她好的很,在裡面不亦樂乎的喝著酒呢!」
「什麼,你竟然看著繪夏喝酒?」涵漠一下子衝上前去揪起席宴元的衣領,眼神沉痛:「席宴元,你根本就不配繪夏的愛!」說完就立刻匆匆忙忙的跑到酒吧裡面去了。
席宴元有些不知所措,凌涵漠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站在原地琢磨著,就看到凌涵漠抱著已經迷迷糊糊的繪夏從酒吧裡面出來。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繪夏今天柔順的靠在涵漠的懷裡,安靜的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在經過席宴元的身邊的時候,繪夏突然抬起頭來,很認真的看著涵漠,也不知道是發酒瘋還是真的,她問道:「哥,是不是我真的不配得到幸福?」
在場的凌涵漠和席宴元都不由得一怔,凌涵漠是自責,他不應該因為她說她回來了,就如此放心的,這麼多年,他清楚,只有在繪夏情緒波動極大的時候她才會叫自己哥,否則她永遠都是直呼其名的;而席宴元則是詫異,為什麼這次回來,他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呢,明明在自己面前說很幸福,還請他不要打擾她的生活,但是,喝醉了之後,為什麼會問出這麼傷感的問題。
「席宴元,現在你滿意了嗎?看到她生活得如此不開心,你可以走了。」涵漠緊緊的摟著懷裡的女子,那是他視若珍寶的人,怎麼可以受到任何傷害。
席宴元皺著眉頭,他記得繪夏的酒量可以說是千杯不醉,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她會這麼痛苦呢?「是的,我很滿意,你滿意了?」說著,他靠近繪夏,仔細的看著她的臉。
凌涵漠並沒有多做停留,現在的繪夏情況不太好,他後退一步,打開車子,把繪夏放進去,然後掏出電話,「段城,你最好過來一下,這裡有幾個小混混不太安生。」
電話那頭的段城正在和邊上的人打賭,以為涵漠又是出去喝酒碰到看不順眼的人了,於是說:「我說涵漠,你以為我是黑社會的嗎,那你好像找錯人了,我去查過了,那天的薛商倒是近幾年道上的頭號人物,有什麼看不順眼的人,你找繪夏轉告他不就行了!」
涵漠一邊開車一邊耐心的聽段城講完,「段城,你最好趕緊給我滾過去,那幾個人竟然敢灌繪夏酒,你要是再不去,我可以連你一塊收拾了!」然後果斷的掛斷電話。
段城對著電話有點反應不過來,剛剛涵漠說的是什麼?繪夏被人灌酒?
出大事了!這時段城現在腦海里出現的唯一的念頭,他馬上抓起外套,上了車分馳電掣的到了涵漠說的地方。剛下車,就看到席宴元倚在車門上,彷彿在等自己來似地,但是,現在段城沒有空理會他,他直接忽視席宴元進入酒吧。
一進到酒吧,就看到幾個男人瑟瑟發抖的縮在一個角落裡,他一個箭步跨到他們面前,蹲下來問道:「是你們找我妹妹的麻煩?」
那幾個人顯然已經嚇得不輕,連連點頭:「對不起,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這回就饒了我們吧~」
「你們還想要以後?雖然我現在做的是正經生意,但是,似乎你們都忘記我是誰了!」眯起眼睛,段城的眼裡折射出一絲無情的光芒。
「席宴元,我記得這裡好像已經封閉了,你進來幹什麼?」段城連頭都沒有回,繼續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席宴元就站在離段城不遠的地方,「繪夏不會想看到你們為了她這麼做的!」
段城突然回頭看著席宴元,然後在邊上的沙發上坐下來:「你以為你還了解她?」
席宴元也走到他對面坐下來,眼神中含著悲傷,但是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沒有人看到:「或許不了吧,但是,如果是以前的繪夏,肯定不希望你這麼做,她好不容易才讓你回到正常的生活。」
彷彿是觸到了段城的痛處,他不耐煩的對牆角的那幾個人說,「滾,滾出這個城市,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存在在這個城市,我會讓你們後悔一輩子的。」然後他揮揮手讓人把他們帶出去了。
「呵呵,以前的繪夏有能力自己應付像這樣的場面,但是現在,她沒有這個能力!」段城低吼著,雖然知道繪夏愛的一直是現在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但是,與他而言,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他,這個傷繪夏最深的人。
席宴元看得出段城眼裡對自己的痛恨,但是他現在需要了解在他不在的這幾年裡,繪夏發生了什麼。他直視段城的眼睛,「我不在,所以我不了解。」
段城聽著覺得好笑:「你不在,所以你不了解,好的很,需要我來告訴你嗎?」他現在這算什麼,想來破鏡重圓嗎?
也許是段城今天真的太生氣了,他竟然完全沒有聽出來席宴元說那句話時的那種後悔,那種哀痛。
段城看著席宴元,問道:「那請問你現在回來幹什麼?看看繪夏沒有你是不是過得很好?」
席宴元沒有說話,現在回來幹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該回來了。
「老闆,你的電話。」段城手下的人拿著段城的手機對段城說,要不是知道打來電話的人誰,現在打死他也不敢去用這種小事去打擾他啊,現在的老闆可是想吃人啊,「是涵漠先生家裡打來的,說是有急事。」在段城的眼光殺過來的之前,手下先把話說完了,好險啊。
段城接過電話:「喂,我是段城。」
打電話的是涵漠家裡的管家:「段城少爺,繪夏小姐不肯看醫生,一定要見你。你快回來吧,再這樣下去,小姐可就不好了。「
段城馬上站起來,說:「跟她說,我馬上到,讓她現在馬上見醫生。」說完就掛了電話走了。
席宴元也站起來,尾隨著段城一路狂飆到了涵漠的家裡。
「先生,不好意思,這裡不允許外人進入,現在請馬上離開。」門口的守衛人員很盡職的把席宴元攔在了門外,段城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讓他進來。」
段城進了屋子馬上直奔繪夏的房間,推門進去:「繪夏,我來了,你趕緊看醫生。」房間里,繪夏縮在床的一角,臉色慘白,臉上全都是汗,渾身不停的顫抖,看到段城回來了之後,連忙從床上撲出來,焦急的問:「段城,你有沒有把那幾個人怎麼樣?」
抓著段城的手在不斷的顫抖,但是力道卻非常的大。段城示意一邊的醫生進來,一邊安撫繪夏,「沒事的,我只是讓他們不要再出現在這座城市而已。」
聽完段城的話,繪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暈倒在段城的懷裡。
「你們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趕緊給她看看!」一直沒有出聲的涵漠低聲呵斥著站在一邊的醫生。
一群人知道醫生確定繪夏沒有事情了才從繪夏的房間里出來。
三個男人都沒有說話,站在繪夏的房門口。
「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繪夏的生活當中,她承受不起了。」許久之後涵漠對著席宴元說,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懇切,是作為一個哥哥的懇求。
段城靠著門低頭想著什麼,沒有任何錶示。席宴元看了一眼繪夏的房間,「我很抱歉對於發生在繪夏身上的一切我都不清楚,但是讓我放棄繪夏,這不可能。」說完,也不管那兩個人有什麼反應,他直接出去了。繪夏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誰,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我愛你。
回到家裡,席宴元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心事重重的去看文件了,但是他的腦海中全都是繪夏那副令人心疼的樣子,記憶中的繪夏一直很健康,從來就沒有見過她有過脆弱的時候。
第二天下午,席宴元匆匆忙忙的來到了約好的地方。
「宴元,這裡。」有一個男子朝著席宴元揮手,這人正是席宴元的大學同學許華靜。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還會回來,還以為你出去了之後就不回來了呢。」許華晉笑著說,他與席宴元是大學時期的好友,只是後來席宴元出國了,而他則一直留在本市。
席宴元看到許華晉,也有著頗多的感概:「的確是很久沒有聯繫了,你一直都在這裡嗎?」
許華晉點點頭,「那你知不知道在我出國的那幾年,繪夏發生了什麼?」席宴元也不拐彎抹角了。
「你不知道,」許華晉先是很詫異的看著席宴元,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哦,也對,你不在,加上你們那時候正好分手了。繪夏那個時候可是發生了很多事情啊。好像說,先是把自己關在家裡三天沒有出來,後來又跟瘋了一樣跑出去,她父母怕她出什麼事情追出去,結果就出事情了,全都在她的面前被車給撞了。後來的事情我也是聽說的,說在喪事結束之後,她就失蹤了,一個星期之後才在酒吧裡面找到的,據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對酒開始有一種恐懼,一喝酒就會出狀況的,不過,那之後就從來沒有聽到過她的消息了。你今天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
雖然只是聽說,那是席宴元已經大概了解了一些事情了,他只顧自己低頭想問題,並沒有聽到許華晉後面的話:「啊,你說什麼,不好意思啊?」
許華晉無奈的又問了一遍:「當初不好意思問,也沒來得及問,現在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想問你,當初,你跟繪夏怎麼說分就分了呢?」
席宴元苦笑了一下。
跟許華晉告別之後,席宴元沒有馬上回去,他覺得現在很有必要去找一下方茗雅,雖然現在的她對自己也許也像凌涵漠和段城一樣對自己有著許多誤會,但是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中間發生的事情,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找當年的當事人,他相信,當年的方茗雅一定在繪夏身邊,清楚所有的事情。
「總監,會客室里來了一個客人,誰一定要見到你。」秘書打電話進去找方茗雅。
方茗雅現在正在煩惱手頭的案子,聽到秘書的話,不經意的皺了皺眉:「是什麼人,難道這都不知道,就讓他進來了?」
秘書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的,下面什麼都沒說,只是說會客室里有人要見您。」
方茗雅不耐煩的放下手中的筆:「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在會客室門口,方茗雅深呼了一口氣,臉上換了一臉的笑容,推門進去,看到裡面的人,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席宴元?」
席宴元站起來,朝方茗雅點了點頭,「你好啊,茗雅。」
方茗雅沒有了最初的驚訝,其實她也知道席宴元回來了,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跑到自己的公司來找自己,她微笑得體,問道:「不知道您找我下來,有什麼事情嗎?」
席宴元有些有些不習慣,當年那個什麼都是大大咧咧的女生,經過這些年的歷練,竟然也變得如此成熟了,只是不知道繪夏在這些年裡又變了多少。
「我知道你們都在怪我當初傷害了繪夏,但是那又何嘗是我想要的結果,現在我回來了,只是想好好愛繪夏而已,所以請你告訴我當初我跟繪夏分手之後繪夏發生的事情!」席宴元說的十分的誠懇。
方茗雅走進來,順手把門關上了,她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從她的眼裡,看不出任何情緒,只聽她緩緩地說道:「當初,你們分手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繪夏這麼多年雖然沒有說,但是我們都知道,她直到現在,還是活在當初,迴避所有的一切,一些話,一些事,我們作為旁人,縱然再怎麼了解她,但是那種感覺總是她自己的,她萬箭穿心的痛,我們永遠不能了解。想要知道當年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當初她的那種感覺,你現在想要體會,永遠的沒有這個可能了。」
那天下午,或許是席宴元過的最難過的一個下午,雖然方茗雅只是講述了當年發生的事情,但是還是讓他感到了窒息一樣的氣氛。
這樣的敘述,簡直比直接罵他還要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