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國王來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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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幹部了嗎……『鋼鐵神宮』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啊。」
聽罷魅堂的彙報,又看看挂彩的旌姬,蒼后清秀的面孔不禁有些白。「大團長,我們尚有四位騎士守在博物館,但戰鬥過的現場又該怎麼辦?」魅堂擔憂地問道,「對普通人會很難交代的吧。」「善後工作就不用你們考慮了,宇文家自然會設法擺平。」蒼後起身往熱鬧的運動場看了一眼,「旌姬,把你取來的『神器』留在我這裡;至於御座,先去找套乾淨衣服給她換上吧。」
「啊?衣服……在學校里怎麼找?」旌姬一時呆住。魅堂則無奈地皺起了眉頭,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你在這兒老老實實呆著,我回一趟宿舍。」
幾乎是剛說完這句話,魅堂就像逃跑似地奪門而去。「大……大團長?」隨從少女莫名其妙,「他……他看起來不太自然耶。」「呵呵呵,真難得那孩子會不好意思……唔……」蒼后正在拚命忍笑,聽到旌姬的詢問才趕緊恢復嚴肅表情。正當上級和下屬共同對著房間里沉默的空氣時,一陣電話鈴聲及時打破了無話可說的尷尬。
「喂,這裡是海牙學院理事長室……蒼王?是你?」
這個名字讓沙上的旌姬猛地抬起了頭。
「博物館那裡沒事了……噢,太好了……你說什麼?」
不知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內容,但電話聽筒差點就從愣愣的藍青年手中掉到桌上。
「大團長也真是……不用特地提醒我也知道該這麼做啊。」
魅堂抱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邊無聊地自語邊向騎士團大樓走去,經過運動場入口時恰巧遇到了拉著心婷(不認識她的人請參考第14章)溜出來買零食的葉鶯。「啊!魅堂大人,您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左侍衛趕緊立正問好,「博物館有沒有出什麼事?」
「是爆過一場戰鬥,但我們贏了。」因為不想讓她太緊張,「牙之御座」便只用一句話概括了全部。遺憾的是,沒親身經歷那一戰的人絕對想不到他進行了多麼大規模的省略。
「這樣就完了?!」「御座左侍衛」滿臉「打死我也不信」的表情,打量了魅堂一番后又現了他手上的衣物,「哎……大人,您舀衣服要去幹什麼?」「去給旌姬換上,她的衣服在戰鬥時染到血弄髒了。」魅堂不想沒完沒了地進行這種問答式交談,立刻就此收住話題,「葉鶯,做自己的事去吧,不用擔心什麼。需要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看著美少年的身影慢慢遠去,心婷激動地拉了拉女伴的袖子:「葉鶯葉鶯,上官大人果然還是近看最帥!真好耶~~~有他做直屬上司,你一定飽足了眼福……葉鶯?喂,有在聽我講話嗎?」
「為什麼還要照顧她……您不是有我和靖翔學長了嗎!!」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艷紅的薄唇間了出來。
「尉遲旌姬!衣服舀來了,快點過來換!」站在理事長室門前,魅堂進也沒進就直接喊道。只見門扇瞬間分開,旌姬還拖著魅堂給她遮血跡的那件外套,對他怯怯地點了個頭,接過衣服就衝進樓道盡頭的洗手間去了。魅堂則緩步走到門口往牆上一倚,等隨從穿戴好出來。
起初只能聽到一陣窸窸窣窣,過了約有兩分鐘,旌姬緊張的聲音飄了出來:「魅堂大人……這套衣服,還有今天的外套,我會儘快洗乾淨了還給您的……今天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這種話是不用對一個正式騎士講的,同團的騎士互相救助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我的衣服好歹也有四套以上,你沒有必要在這方面獻殷勤。」
他又恢復成那個淡漠嚴格的「牙之御座」了嗎……總是將身為「騎士」的使命和私人情感分開,令人看不透的少年?
也許博物館里的那片刻關懷,真的只是出於義務罷了。
旌姬頗不是滋味地閉上了嘴,把那件半緊身的黑sè薄羊毛衫套到身上。衣服上有著淡淡的洗衣粉清香,還帶著些許沒散去的溫度,是一路被他抱著來的吧……
突然打了個寒顫,旌姬猛地想起還有話沒說。「對了……魅堂大人,大團長要我傳命令給您!」她趕緊對外面喊道,「他讓您把目前在校內的正式騎士儘可能地召集來,先在理事長室待命——『國王陛下』在4o分鐘內就會駕臨海牙學院!」
咚地一聲,顯然是拳頭砸了牆的聲音。「這……!也太突然了點吧?!」魅堂立刻彈起來,下一個動作就是動用手機。一個緊急簡訊群后,他吁了一口氣問裡面的隨從:「大團長是什麼時候得到消息的?」「就在您回來前不到三分鐘,時間沒問題啦。」旌姬馬上回話。換好全身衣服,她把臟衣服也收成一疊,剛想推門出去,卻猶疑了一下:「請問……魅堂大人。」
「嗯?」
「您以前應該見過『國王陛下』吧?他是個怎樣的人?」
「等會見了不就知道了么?」
「但我是第二階級,未必有面見陛下的權利……而且,我想知道一些您以前的事呢。」
魅堂若有所思地再次靠上牆壁,將雙手插進口袋開始回憶。
「在我的記憶里,只有在剛成為『御座』的那天見過他一面……當那個男人以『國王』的礀態來到我面前時,我立刻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那是一個神。」
「『神』?」手扶門扇的旌姬愣了一愣。
「啊,不……我是說……看起來很有那種威嚴。」「鷹王騎士」意識到自己似乎透露了太多,「他有著波浪一樣的黑sè長,最讓人難忘的則莫過於那雙眼——銀sè,雖然明凈,卻是冰冷的……」
是啊,簡直就像自己曾rìrì守望的、那個世界的統治者……
他剛剛感慨完,女洗手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全副男裝的旌姬拘謹地走了出來。「魅堂大人,看起來不會太奇怪吧?」她紅著臉吞吞吐吐地問。
自己的服裝穿在異xìng身上,本來感覺就有些彆扭。然而,大概是旌姬有點男孩子氣的緣故,她穿著魅堂的衣服倒還有模有樣。「……還好。我要去理事長室了,你先去騎士活動室等命令。」「牙之御座」不自然地移開視線道。
結果空蕩蕩的大房間里只有旌姬一個人。她無聊地繞房間走了一圈,正想沖咖啡喝,又看到了魅堂為補救水墨畫而添上的那隻「避免浪費墨汁」的烏鴉。「噗……」旌姬忍俊不禁,舀著一次xìng杯子在畫前站了好久。「對了,那天被他弄得好難堪……」想到這一點,她的臉又黑了下來,「叫人出去罰站?真是,現在小學老師都不用那麼幼稚的處罰方式了嘛!還有紀玉書大人,雖然是把我帶進來了,不過他的話也太……」
說到這裡旌姬忽然想到,自己在入團之初對魅堂抱有的抵觸情緒,在這一個多月中竟已淡了許多。即使心裡一直想著要伺機反抗,到了實際面對命令的時候卻從來沒違背過——這是作為一個「騎士隨從」的必需嗎?還是別的原因呢?
在找出不原因的情況下,旌姬覺得,這個沒出息的自己真的十分窩囊。
「我們的『國王陛下』怎麼會突然想來這裡?是來看我們的嗎?」「哎呀別妄想了,只是想看看海牙學院怎麼樣了也說不定呀!」「以前好像只有御座大人和『海牙七御柱』見過他一面耶,今天我們終於也能看到了……」
聽著一房間的騎士們激動地議論紛紛,蒼后溫和地笑了笑,招手叫魅堂過來。「御座,到時候要由你帶頭行禮,對國王的禮節都記住了嗎?」他低聲問道。「大團長,我好歹也是經過一次的人了,不會有問題的。」魅堂已經換上了配有披風的騎士制服,「陛下難得駕臨一次,我保證會讓他看到一支優秀的騎士隊伍!」
「說到禮節……」陪在游光身邊的劍儀皺起眉,向遠遠的沙一角望去,「『毒蝴蝶夫人』願意乖乖地跟著我們行跪禮么?」「沒關係。」玉書輕推眼鏡,「和我們不一樣,畢竟他的稱號是陛下親自給的,在國王面前他絕不敢無禮……」
突然間,理事長室的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好熱鬧啊。真高興看到我的騎士們那麼有jīng神呢。」
黑sè的波浪長飄拂在身後,和黑sè風衣及西裝一起,襯托著外表四十開外的男子英俊而威嚴的臉。這就是蒼天市的富,東神集團及宇文家族之主,海牙騎士團的最高統治者——宇文蒼王。
全場氣氛在一剎那間變了。蒼后深深鞠了一躬,魅堂則提起披風,帶著一眾騎士單膝跪在他的面前:
「我等『海牙騎士團』作為榮耀的地上戰士、蒼天市的守護者及您忠誠的部下,在此向您致以衷心的敬意,願榮光永遠照耀我們的國王。」
「願榮光永遠照耀我們的國王!」騎士們齊聲重複起最後一句話。面對騎士團獻上的最高敬語,這位全身散著莫名威嚴和壓迫感的男子嚴肅地點了點頭。魅堂正在等著蒼王下令讓眾人起身,卻聽得他用低沉而溫和的聲音說:「我的御座,先站起來吧,讓我好好看看你。」
「……遵命,陛下。」
魅堂眼中的蒼王,和兩年前所見並沒有區別。蒼王銀sè的眼睛緊盯著魅堂的身體,神情專註得渀佛要從裡面挖出什麼來一樣,良久他才微笑道:「不錯啊……已經能看出形狀了呢,想必快了。」
還要等待多久呢,一年,半年,還是幾個月?
似乎除了蒼后,誰也沒聽懂蒼王的言。他不禁顫抖了一下,過去拉住了蒼王的袖子。「長話短說吧,」蒼后在他耳邊低語,「還有件『神器』需要你鑒定的。」「噢,的確還有這件事。」國王立刻同意,便向眾人揮手道,「都起來吧,我引以為傲的騎士們,投入你們各自的工作去吧!御座,你先留下和我一起看看『神器』好嗎?」
「謹遵您的旨意。」魅堂點點頭。蒼王接過旌姬取下的寶串,沉默地感覺了片刻,用一指在那顆紅寶石上一拂,那層寶石竟像灰塵一般被輕易抹去,露出了裡面一件雕net眼形的金飾!「果然不錯,這是『何露斯之眼』……」他嚴肅地喃喃道,「何露斯是埃及的天空及王權之神,而這神器原本就是用來驅除邪魔、保佑王室的靈物……真是準確命中目標啊,御座,這是你找出來的么?」
「陛下,這是我的隨從尉遲旌姬的現,戰鬥中也是她保護了這件神器……我沒幫上多少忙。」誠實的魅堂絲毫沒有獨佔功勛的意思,「您還要問她話么?我可以馬上去把她叫來……」「不麻煩了,我不會忘記你們主僕這次的功勞的。」蒼王淡淡一笑,「我很快就得回東神集團去,剩下的時間就在校園裡走走看看。御座,沒忘記我上月給你的命令吧?」
「屬下不敢。」魅堂低頭答應。蒼王又交代了蒼後幾句,才在騎士們敬畏的目光中離開了理事長室。萬般湊巧的是,他剛下到五樓,旌姬正好耐不住從活動室里出來,二人在走廊上不期而遇——
「這個人……是誰?」
旌姬愣愣地凝視著蒼王的臉。不知為何,她從這個陌生男子身上感覺到的除了壓倒xìng的力量,竟還有一點點熟悉和親切。
「……尉遲旌姬?」蒼王也微吃了一驚,便慢步向旌姬走了過來。一看清蒼王的銀sè眼眸,旌姬才反應過來是誰:「難、難道……『國王陛下』?!」「哎,別這樣。」蒼王一手把要行跪禮的她拉了起來,「你可以不那麼拘謹的……真是上天的安排,我正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好呢。」
「您正在找我嗎?」這句話把旌姬說愣了。她本以為自己一介隨從還沒有面見「國王」的資格,豈料那麼快會在這裡碰到。「是的,你準確地找出了『雷塞斯賓托之冠』上的『神器』,我該表彰你啊。」蒼王像父親誇獎女兒一樣,讚許地撫了撫她的頭。「陛……陛下您……」旌姬一時語無倫次。蒼王看到她紅了臉忍俊不禁,繼續說道:「旌姬,我有一點建議給你——別怕御座,他看起來那麼嚴格,其實是很關心你的哦。」
被一語道破心事,旌姬差點倒吸一口冷氣。「你身上的衣服就是他的吧?這裡沒什麼事情能瞞得了我。」蒼王把手放在她肩上,「你們主僕兩個要面對的東西還有很多,不快點結成彼此信任和依賴的關係,以後恐怕會過得很艱難呢……我走了,好好努力吧,旌姬。我會一直關注你的成長哦。」
叮囑完畢,英俊的國王便頭也不回地離去。旌姬顫抖地把手緊握在胸前,反反覆復地體會蒼王的話里到底包含了些什麼意思。
再看遠去的蒼王,插在衣袋中的手有些顫抖,各種各樣的情感在那雙銀sè的眸子里打轉。
已經面對面地確認過,錯不了的——「她」也來了。
半小時后,五樓騎士活動室——
旌姬和上次一樣,穿梭在房間里為眾騎士端茶倒水。誰也不知道蒼王走前和她談話的內容,包括她的直屬上司魅堂。葉鶯從進來就沒和旌姬說一句話,而且一看到她身上那套衣服,視線就變得殺氣騰騰。「別這樣瞪著我啦,我又不是故意要穿魅堂大人的衣服的……」旌姬yù哭無淚地在心裡吶喊。再看事件的「根源」魅堂,正臉sè凝重地坐在沙上看著什麼文件,弄得旌姬也不好走到他的身邊去呆著了。這時在房間另一頭的圓桌旁,生了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對話。
「我說劍儀,你聽懂陛下對魅堂大人說的那幾句話了嗎?」
「……光大人,那句話怎麼了?」
「我怎麼想都像是對xx期間做完b的女人說的……唔唔唔……天捷!你幹什麼捂我嘴啊……」
「失禮了,光大人,這是為您的xìng命著想……」
「咦?小光,你省略掉的那個xx到底是什麼啊?告訴我啦!」
「彩莉大人,拜託您別再來添油加醋好不好……我們還想多活幾年吶!」
「是那麼危險的內容嗎,劍儀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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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您果然缺乏常識……被當事人聽見了就危險了啊!難道您想被『鷹王』的爪子撕成一片片嗎?!」
「嗚咿咿咿~~~那我也不要聽了!!」
於是——或者說幸好——對話到此為止了。魅堂終於看完文件,剛想把它們交還給主人,一抬頭卻見自己的秘書官翹著嘴角、掛著一臉黑線在打哆嗦。
「玉書?你的表情怎麼那麼怪?」
「有……有嗎,魅堂大人?!我、我我什麼也沒聽到啊哈哈哈哈……」
這下把魅堂和旌姬都搞了一頭霧水。「哎,難得見到您和隨從有了一樣的表情耶。」雅歌笑眯眯地提醒說。「哪有……真是。」御座瞪了他一眼後轉過頭去。旌姬呆了片刻,又想到了蒼王的話,最後還是會心地笑了起來。
「他看起來那麼嚴格,其實是很關心你的哦」……
「尉遲旌姬,有那麼好笑嗎?!」
「啊,失禮……但是魅堂大人,偶爾有些輕鬆的氣氛也不賴呀。」
「雖然有成語說『貌合神離』,但說不定他們是貌離神合吧……」
當然,這句話並沒有表現為語音。「吟遊騎士」微笑著看看那對又開始小小拌嘴的主僕,又到書架前找詩集去了。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ì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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