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騎士三人組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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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尉遲家,用兩句貌似搭配不起來的話來形容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這裡的黎明靜悄悄……
「你竟然隨隨便便就和別人換衣服穿?而且一換還是一身!還有,這套衣服一看就是男生穿的……旌姬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尉遲家的最高統治者——母親此時儼然一條噴火暴龍,正擺著典型的「茶壺」礀勢(一手叉腰一手前指)向女兒逼問那套陌生衣服的來歷。「這個……我不是說過學校今天起召開運動會了嗎?我換衣服也是為了班裡同學,你先別不分青紅皂白地訓斥一氣嘛!」旌姬委屈道,「這套衣服是我們班上一個假小子的……今天要她去接待來看運動會的領導,班主任說她的打扮不行,得穿得像個女生樣兒,碰巧我當時在附近,她就直接向我借了……人家也說了會儘快洗了還給我的,僅此而已……」
如果這話被魅堂聽到,絕對又會責備她違背了騎士的「誠實」原則。不過旌姬這次表演得實在逼真,就差聲淚俱下,語調錶情動作無一不合格——母親在沉默幾分鐘后還是接受了這個理由,一攤手說:「真是那樣就沒什麼好說的啦。你趕緊換一身衣服去,我把人家的這套洗了!」「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馬上去……」旌姬唯唯諾諾地光退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口袋裡洗衣店的收據藏好。其實她在洗衣店裡也差點碰了釘子,因為店員看到那一片血跡時都懷疑旌姬是從兇殺現場回來的……
吃午飯時,旌姬忽然收到了上司的簡訊,「下午去學生會室」七個大字赫然在目。「學生會?對了,銀弦學長他!」她猛地一愣,「在博物館里的那會兒……算不算得罪了他啊?常在電視劇里看到,得罪了富家大少爺的後果很可怕……哎呀到底是什麼呢……」
反正自己想再多也沒有用,旌姬下午只得忐忑不安地先去找魅堂。談起她在家是如何瞞過母親的時候,「牙之御座」閉眼一笑:
「『接待領導』?尉遲旌姬,你還真會找理由,『領導』這個詞大多數時候都能矇混過中國的老師和學生家長。」
「大人,您這話很憤世嫉俗喔……」旌姬本來還以為上司是個對祖國教育制度毫無怨言的乖乖少年。「並不是所有『學生幹部』都能與『模範生』劃上等號,你看看左銀弦那傢伙就知道了。」魅堂向行政樓指了指,「去學生會室吧,就是他要我帶你過去的。」
「也就是說他平安無事嘍?我們在博物館里可是救過他的,他應該沒理由再怪罪我們什麼吧?」旌姬試探著問。「一般人的話感謝我們都還不夠,但他是『左銀弦』,事情絕不會簡單了結……」魅堂緊揪了一把領帶,「尉遲旌姬,到時候千萬別大意。」
看來從上司這裡問不出二人的矛盾情況。旌姬轉念一想,也許可以從接下來的見面里找出點什麼。
學生會室的門今天下午意外地上了一道鎖。「哪位?」有個男聲在魅堂敲了門后響起來。「是我,上官魅堂,還有尉遲旌姬!」他不耐煩地喊了一句又低下頭來,「奇怪,平時這裡的門都是不上鎖的……尉遲旌姬,為了保險起見,你先站到我後面。」
上司的表情把氣氛烘托得還真像那麼回事,旌姬立刻緊張地點了點頭。只聽得皮鞋聲響和隱約「會長加油」的嬉笑聲,「牙之御座」越擺出了臨戰礀態。誰知門在開鎖后嘩啦一聲大敞,還沒等主僕二人做出反應,一大束東西就被十分熱情地塞進了魅堂懷裡——
是一大束花。
而且是玫瑰花?!
「旌姬!這是作為上午在博物館的……」銀弦正背誦著早準備好的台詞,定睛一看才現,似乎給錯人了。
整個房間頓時被沉重加尷尬的氣氛充塞得死死的……
雄鷹現自己在山崖上的巢被毒蛇入侵時的神情,此時清晰、逼真、不下72o萬像素地反映在了魅堂臉上。旌姬一邊嘴角差點咧到了耳根,另一邊嘴角卻努力地往下壓,最後只做成了誇張版的哭笑不得。「……左會長,這禮物我受之有愧啊。況且同是男生,送玫瑰是不是有歧義?」克制了好半天,魅堂總算沒有飆地開口了。
「我的副會長,改天我可以送別的花給你,但很遺憾今天不行。」畢竟經過場面的銀弦很快反應過來,面不改sè地從魅堂手裡舀過花束,又認真地交到黑少女手上。「旌姬,上午竟然害你受傷,我作為男生真是太差勁了。雖然聽說你的傷當時就治好了,但我一定得向你鄭重道歉。」他帶著擔憂的神sè說,「黃玫瑰的花語就是『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這個普通人給你——身為『騎士』的你——帶來的麻煩。可以嗎?」
旌姬一時啞口無言,好久才驚慌地擺手說:「銀弦學長,你太認真了!我很早就被教導,保護沒有異能力的人是『騎士』應該做的,你又沒犯什麼錯,幹嗎要道歉?」「那可不行,我畢竟還是拖累過你,不道歉良心會過意不去。」銀弦輕拍了一下她的肩頭,「吶,如果現在表態會讓你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們要不要模渀一下那個英文故事,如果你原諒我了,就在下次見面時頭上系條黃絲帶怎麼樣?」「哈哈哈哈……學長你真會出怪點子呢!」旌姬笑得彎了腰,銀弦也和她一起笑個不住。魅堂實在看不下去了,乾脆咳嗽一聲以示不滿:
「左會長,如果這就是全部內容的話,我要帶旌姬回去了。」
「怎麼可能是全部呢,成平,去把那摞文件『搬』過來。」
聽到銀弦特地加在「搬」字上的重音,魅堂恨恨地咬了咬牙。旌姬通過幾次觀察也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自己和魅堂同時呆在這裡,情況總會逐漸轉向對魅堂不利。於是,不想再見到上司被為難的她又找個借口,抱著那束新鮮的黃玫瑰溜出了學生會室。
「糟了……雖說是出來了,但我到哪裡去好啊……」
幸好現在全校師生基本都在運動場上,否則懷抱一大束花的自己絕對會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旌姬正想著要不要去騎士活動室,一個身影突然從存車處繞出來,一看見她就叫出了聲:「哎——旌姬!」
「你是……藍佳麗?」旌姬不大確定地叫出了面前學生會長秘書的名字。「bingo!我們不是已經在學生會見過面了嘛。正巧大團長要找你,你最好現在就去理事長室……」佳麗的視線突然落到了她手裡的花束上,「哦……嘿嘿嘿,旌姬,這是誰送的?」
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xìng。「先不說這個,你不是和靖翔學長他們一起留在博物館嗎?怎麼先回來了?」旌姬試圖轉移話題。「這也是靖翔大人說的啦,他說今天下午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戰鬥了,叫我先回來休息!」藍少女幸福地點著頭,「靖翔學長真是好人啊……旌姬,可以告訴我是誰送的了吧?我保證不說就是啦。」
旌姬絕倒:「你就那麼好奇嗎?!」
「別害羞啦~我們倆都是第二階級,又同是高一的,沒什麼說不開的話對不對?」
「我服你了……好吧好吧我說,這是銀弦學長送我的……」
佳麗聞言臉sè突然一變:「……左會長?他為什麼要送花給你?」
旌姬想想用三言兩語似乎說不明白,索xìng從乘了銀弦的車出說起,一直講到剛才學生會室里的尷尬一幕。說到最後時,她終於把沒在學生會裡出的爆笑補回來了,卻沒注意到佳麗的神sè越來越難看。「我……我知道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佳麗勉強地展眉一笑,「左會長可真是經歷了一次『冒險』呢,我竟然不知道他當時也在博物館里……你快去理事長室吧,別讓大團長等太久了哦。」「嗯,那回頭見!」旌姬立刻告別她匆匆離去。藍少女看到旌姬的背影消失,才邁開步子朝學生會室急奔。
「太反常了……左會長從來都不會對誰那麼關照啊……」
當旌姬「原裝」趕到理事長室時,正在批文件的蒼后抬頭一看,立刻笑了:「我說旌姬,叫你來就來,還帶束花幹嗎……哎,看你這孩子客氣的。」
旌姬頓時啞口無言。她正在思考要不要說出真相,蒼后倒是自揭底牌:「哈哈,看你這表情!剛才是開玩笑啦,我知道那花是別人送給你的。」「啊?大團長您真幽默……」掛了一頭黑線的旌姬其實想說「一點也不好笑」,「不過,請問叫我來有什麼急事嗎?」
「急事沒有,只是有關騎士團的一些規章制度,我想和你談談。」長美青年總算恢復嚴肅表情,翻了翻桌上的資料夾,「旌姬,你聽過海牙見習騎士的『跟隨制度』么?」
「見習騎士的……跟隨制度?和『隨從』一樣跟隨某一騎士嗎?」旌姬被挑起了好奇心。
「對了一半。『見習騎士』還沒有參加實際戰鬥的資格,因此就算追隨第一階級,也只能向那位騎士『學習』而已。然而,如果暫時不想追隨騎士本人,還可以把目標轉向其隨從,在那個隨從的名下接受教導和鍛煉。」蒼后說話的時候,不知為何不時就往門口看一眼,「你當了『牙之御座』的隨從一個多月,是不是有時會不服他的管束啊?呵呵……現在好了,旌姬你也可以嘗嘗管束別人的滋味了喲。」
「莫非……您的意思是有人……」
話音還沒落,一個鸀sè的小身影突然衝進了理事長室,也許是跑得太急了,根本沒來及剎車,差點一頭撞進旌姬懷裡。「哇啊!是誰?!」她驚叫起來,只見那小男生趕緊扶正在玫瑰花束上撞歪了的眼鏡,帶著無比激動的神情抬起頭來:「是我啦,旌姬學姐!我們已經見過兩次面了啊!!」
仔細看看:淺碧sè短,橘子sè大眼睛(現在裡面正閃耀著無數星星),圓框眼鏡,讓人直想捏一把的正太臉……「小、小菲?你也是被大團長叫來的?」旌姬正處在思維混亂中,把蒼后剛才的話聯繫起來一想,頓時明白了七八分,「該不會,你……」
「是的!我,第三階級的虞菲,從今天起就是旌姬學姐名下的見習騎士了!請你多多指教!」虞菲立刻站直成一根筆桿,接下來就是一個9o度鞠躬,「關於如何成為一個合格『騎士』的事,希望以後學姐能教給我!」
這個樣子雖然有點恭敬過頭,但是不得不承認,比那天自己向魅堂行禮時積極多了。「啊……當然,也請你多多指教!」旌姬火轉向蒼后,「大團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哦,是這樣的。一周前這孩子就特地向玉書打聽過『跟隨制度』的具體情況,想知道還不成熟的自己能否也跟隨一個一二階級的人。」蒼后笑眯眯地耐心道來,「玉書告訴他『可以』,並叫他把要跟隨的人的名字報給我,結果這孩子一張口竟然是你,嚇了我一跳呢!因為『跟隨』時需要雙方到場確認,我今天才叫你來啊。」
在自己的名下學習和接受訓練,這不就像古時候弟子被託付給了師傅嗎……旌姬好不容易理清了思路,又看看虞菲,他正一臉幸福地望著自己呢。
「這個……小菲,為什麼?」
她實在不太理解,自己一直是在別人管教之下長大的,從來就沒當過什麼幹部,來到這個學院后又跟隨了「牙之御座」,哪裡像是能教導別人的樣子了?「旌姬,」蒼后和藹地出聲提醒,「有問題稍後再問,對方可是正等著你的回應哦。」
黑少女立刻吁了口氣,深深點一點頭,才嚴肅地回話了:
「——那麼,『見習騎士』虞菲,從今天起你就歸於我『騎士隨從』尉遲旌姬名下。我會盡我所能地指導你,希望你也能不懈努力,和我一樣以正式騎士為最終目標!好嗎?」
「我保證!」虞菲的堅決,絲毫不亞於旌姬在魅堂面前宣誓時的模樣。旌姬越覺得這個小男生有點像自己。蒼后滿意地拍手道:「很好,又一組主從關係結成!旌姬,你來前我就把此事通知御座了,讓他先有個心理準備。從此以後,你們就由二人組變成三人行了喔。」「是!我保證好好負起責任!」旌姬認真地鞠了一躬,便和新下屬告別大團長,一起退出了理事長室。
走出辦事大樓,望望秋季特有的又高又藍的天空,黑少女慢慢停了下來。「旌姬學姐?你怎麼了?」終於如願以償地跟到她的虞菲歪著腦袋問。
「只是有點擔心,因為我沒有十分的把握能把你教好啊。」旌姬微微一笑,「我是個外來人,又和你一樣是『騎士團』的新手,該按照什麼標準指導你才好呢?學習上的事也許還說得過去,但是『如何成為一個好騎士』之類的問題,你最好還是請教魅堂大人吧,他比我可靠得多哦。」
「不要這麼說,旌姬學姐。我跟隨的是你,不是御座大人。」
虞菲的話讓旌姬結實地吃了一驚。
「學姐,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這個念頭早在你救我的那時候就有了。」虞菲仰起頭來,純潔無垢的大眼睛專註地看著她,「能夠成為不苟言笑的御座的隨從,你一定是個很強的人,我那時就是這樣想的……後來那一場比試,你在不利的條件下還那麼漂亮地取勝,我更是認定了在你名下學習是不會錯的!學姐不要擔心什麼標準之類,只要是你認為我應該知道的,你就都教給我就好了!」
「小菲,你……」
面前小男生的這種眼神,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樣……對了,孩提時代十分崇拜自己的弟弟,一起玩的時候也總是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的。
「那麼深情的眼神,難道你們在互相告白么?」
這從天而降的「冷鋒」聲音是誰的,再過一百年旌姬也聽得出來。
「哇、哇啊啊——御座大人!您、您下午好!」
「不用多禮了。尉遲旌姬,他就是今後你名下的見習騎士?」夾著幾本書的魅堂把虞菲大概地打量了一遍,可憐的小男生在「鷹眼死光」掃shè之下又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魅堂大人,我們不是早就和他很熟悉了嗎?」旌姬笑答,「這下您身邊又多了一個人,大團長也吩咐了,我們三個一起的時候可要好好相處哦!」「那要看你們表現了。」「鷹王騎士」冷哼一聲,「時間不早了,等運動場上的人一散,食堂里又會擠得水泄不通——所以趁現在去吃飯吧。」
不巧的是,旌姬恰好有了一個「完美」的主意。
「魅堂大人,既然去食堂要挨擠,我們不去食堂就好了嘛。」
「……你想說什麼?」jīng明的魅堂已經看到隨從腦袋上亮起了邪惡的光圈。
「為了慶祝『騎士三人組』結成,我們一起去校外吃晚飯如何?附近的小店不是很多嗎,隨便撿一家不貴的就行!」旌姬笑得三分狡猾七分得意,「您看怎麼樣?」「哦耶!吃飯!御座大人請客嗎?」不知好歹(更有可能是心有靈犀)的小見習騎士立刻跟著歡呼起來。「這……真失禮,憑什麼是我請?!」「誰讓您是最『大』的嘛!」兩張笑開了花的臉異口同聲。
「……尉遲旌姬,你給我記住以下犯上會有什麼下場!」
大概是一物還有一物克,魅堂也終於無奈地現,自己對這個隨從的「放肆」似乎越來越縱容了。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ì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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