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血染的純潔誓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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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啊~~~いい天氣ですね(rì文:好天氣)!」
旌姬心情舒暢地立在窗前伸了個懶腰。「……布雷頓,感覺你很沒jīng神耶。」忽然皺皺眉,旌姬提起了項鏈,「是不是被太陽照的?不要緊吧?」「我沒事,小姐jīng神就好……」吸血鬼悶悶的聲音飄了出來,「但我很奇怪……昨天宇文蒼後下的指示可不是什麼好事,作為女孩子,您為何不害怕反而很高興呢?」
「是『人工獸jǐng戒令』吧?剛聽到的時候,其實我先擔心的是學校。」瞥了一眼正在廚房忙碌的母親,旌姬壓低嗓門,「傷腦筋啊……那麼多普通學生,我們保護得過來么?不過戰鬥的機會增加了,也就意味著立功的可能xìng變大了,對晉級有幫助的事情我可不會拒絕喔,呵呵呵……」
先想到的是棲身之地而不是自己的安危,小姐她,已經有成為騎士的必要覺悟了么?
不可能和王子一樣擁有美好的生活,從古到今,騎士戰鬥都並非為了自己。他們的職責永遠是守護,甚至要為了職責放棄一切。如果有朝一rì她成為了騎士,會不會也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沒察覺突然沉默下來的僕人的複雜心情,旌姬向家人打過招呼,便背起書包神清氣爽地出門了。
昨晚自習開始時分,騎士團迎回了激戰歸來的「輪舞騎士」。在眾人面前,風琳像個局外人一樣彙報了「人工獸」的內幕及戰鬥全過程。「……這就是紅月少年宮的一切情況,報告完畢,蒼后大人。」美少年靜靜地直起了身子,然後重新歸於沉默。
「不可思議……人工獸竟是這樣誕生的?」玉書推著眼鏡喃喃。「而且它們不是通常生物,都有很難纏的能力啊。」烈娜憶起了工地的激斗。「博物館那次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們還是低估敵方了。」靖翔緊盯著地板,連活潑的天捷、游光等也沉思起來。「如果江夢蝶所言皆實,那麼的確如此,騎士團無法有效防止人工獸的侵襲。」蒼后無奈地吐了一口氣,「因為它們的特殊生態,平時根本連行蹤也現不了,所以我們能做的事只有一件……」
「請吩咐。」魅堂帶著御座的自覺第一個上前。
大團長的目光掃過全場,像要強調什麼似地敲了敲桌子。「唯有在rì常生活中提高jǐng惕,絕不能讓敵人傷害這裡的普通學生!」蒼后擲地有聲的話語在室內回蕩,「人工獸這種活的『武器』比直接的大規模攻擊還危險。騎士們,不要忘了你們的職責所在!回去后務必通告二三階級,jǐng戒行動明rì正式開始——好了,解散!」
第一階級們三三兩兩地退下了,旌姬也追隨著魅堂和秋棠而去。風琳漠然地慢步踱出辦事樓,正要轉個彎回宿舍——
「阿琳,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風琳故意不去看身後的金少年。
「你的左手怎麼了?」雅歌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冷。
美麗的少年低垂睫毛不語,莎樂美也露出了「還是沒瞞過嘛」的表情。雅歌快步走過去,抓起風琳的左腕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這是被什麼傷的?!」「碎玻璃。但已經清理過了,不妨事。」「輪舞騎士」事不關已似地回答。
「那麼長的傷口,你以為用創可貼就ok了嗎?!」
「早就止血了……那是什麼表情?受傷的又不是你。」
「要是能蘀你受傷的話……」雅歌的眉頭幾乎因心疼擰成了死結。風琳愣愣地注視了他一會,忽然用沒受傷的右手覆上了他的肩膀:
「那可不行。雅歌的手要是傷了,還怎麼用豎琴。」
「阿琳,你……」
接下來是外人無法介入的時間。
寒冬一到海洋世界的遊客就少了許多。寂靜的海底隧道中,美貌的講解員正懶懶地倚著玻璃,看著悠哉悠哉從頭上游過的蝠鱝愣。
「哎呀哎呀,這位講解員,偷懶容易被扣工資喲!」
一把幹部們最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在隧道的入口。水月立刻轉了個身,露出親切的職業用笑容:「歡迎光臨,尊貴的客人,需要我為您講解什麼?」
非羽搖著過腰的辮,饒有興味地眯起了青金石sè的眼睛。「啊,只有一點,就是幾天前你要『凶鏡』的原因。」他漫步走近水月,直到雙方臉頰間只剩下十厘米的距離,「它才『出生』幾天,而且能力比起以前的孩子們可是好太多了,連我這個父親都沒想好要怎麼用呢……雲水月,我想聽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
美青年平靜地任非羽溫熱的呼吸拂過耳邊,不動聲sè地回答:「如果我說,是為了對付那個令人頭疼的尉遲旌姬,您會滿意嗎?」
西宮主的手從口袋裡抽出來,插進那頭海藍sè的長里把玩:「你和她只見過一次吧,可別告訴我那是你『宿命的對手』哦。」
「呵呵,非羽大人,連『赫菲斯托斯』都可以指定交戰的對象,難道我就不行?」
「少拐彎抹角,說重點。」
「我已經知道怎麼對付那個火焰丫頭了,如果大人願意交給我放手一試,絕對可以對她造成切實的打擊唷。」
非羽輕舔了下嘴唇。他不相信部下會比自己先現這樣的東西。
「您難道不想試驗一下,當女孩子不得不與『喜歡的人』敵對時,會採取怎樣的行動?」
「難道說你想對『牙之御座』……」
水月笑著搖搖頭,然後湊近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非羽越聽臉上的笑意越濃,最後調侃道:「『波塞頓』,我本以為你閑得都快長霉了,原來還是有好好調查敵情嘛。」
「誰叫她是我指定的對手。」對方悠然打個響指,正掠過上方的一條蝠鱝立刻停住,緩慢地拍打著大鰭,渀佛一片烏雲罩頂。
還沒等旌姬在位子上坐穩,同桌就憂鬱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喂,旌姬,昨天難道出了什麼事?」萬事通小姐向門外努嘴,「我早上來的時候,注意到你們騎士團的人都好嚴肅哦……天捷也是,晨讀開始前他就一直站在門口看樓下,連我打招呼都沒聽見……」
突然記起同桌對天捷頗有好感,旌姬立刻否定。「沒關係的!昨天是開了個會,不過說的是期末考試和……呃,我們的獎勵問題……」她不想引起普通人的恐慌,「你也知道,大團長很重視我們的學業啦,所以大家都有些莊重嘛,啊哈哈哈……」「是嗎,」英佳如釋重負,「沒出事就好……但是旌姬,你們平時就夠辛苦了,要注意身體哦。」
但是,你可知道我們辛苦是為了誰呢。
黑少女感慨地摸出振動起來的手機,打開一看,卻是一條來自魅堂的簡訊:「沒事的話,午飯後和我一起去巡查校園。」
這就是jǐng戒的表現形式嗎……旌姬的神sè也變得莊重起來,同時快地回了個「明白」。
然而,午休時情況出現了變化——主僕二人身邊多了因故沒回家的小見習騎士。「以後每天都要巡邏嗎,旌姬學姐?」虞菲邊跳邊走地說。「有備無患。」「牙之御座」代蘀隨從回答,「還有——虞菲,巡查時不要用那麼散漫的走礀。」
眼鏡小男生嚇得當場打個寒顫,趕緊換成軍訓用正步。
巡查到武道館內部時,旌姬看看一片漆黑的大廳,低下頭問道:「布雷頓,能否麻煩你出來巡視一下?」
「遵命,小姐。」項墜馬上回應。虞菲聞言卻打了個寒顫,怯怯地問:「學姐,你、你收服的那、那個,要出來了嗎?」「啊,不用怕,他不會傷害你的。」旌姬憶起他們還沒見過面,「你們也該認識一下了呢——布雷頓,先和小菲說兩句吧!」
詭異的黑風驟起,空氣中閃過幾縷金黃的絲。「啪!」寬大的肉翅合攏,修長的身形次顯露在小見習騎士面前。「這就是小姐的跟班?怎麼一臉沒用的樣子。」吸血鬼的眼神和語氣一樣充滿輕蔑,「比起中世紀我國的少年來,真是差太遠了。」
虞菲聞言一愣,本想感嘆對方意料之外的美貌,聽來的卻是一句無情批評。「布雷頓!」旌姬提醒他注意語氣,吸血鬼卻越不耐煩了。「小鬼,你滿十四歲了吧?真正的騎士可是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就當上了隨從的。」他眯起了眼睛,「這樣子可沒法跟著小姐,別說血族,你沒見過的東西還多著呢——不要求你戰鬥時做她的劍與盾,但至少可別拖她的後腿!」
隨從少女無奈地搖頭。魅堂神情很複雜,卻沒表示支持任何一邊。yù為騎士者必須要清楚自己有幾兩重,忠言逆耳,布雷頓說得雖然無情,實質上也是為了這個不成熟的見習騎士好。「……我,早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學姐……」虞菲凝聚了全身氣力,才在三人的注視下重新擠出聲音,「但我保證會一直努力,直到可以幫助她為止……拖她後腿的事我絕不會做!哪怕要損害自己也不會!」
「真的嗎?就憑你這模樣?」布雷頓冷笑。
「我說真的。」虞菲鏡片后的大眼睛倔強地瞪著,「我是後輩沒錯,但也是個男生吧!同樣跟著旌姬學姐,我才不想被你看不起……哪怕你是吸血鬼!」
「——好,很好,有志氣。我就期待你的表現了。」
無視一旁完全插不上嘴的御座主僕,布雷頓輕蔑地笑著挑了一把小男生的頭,就重新化為閃光回到了項墜中。旌姬正擔憂地思考該怎麼安慰虞菲,下一秒鐘卻被扯了扯衣角:
「旌姬學姐,御座大人,我……可以先告退嗎?」
黑少女一時yù言又止,最後低下頭來,溫柔地按了按他的肩:
「好的,小菲……你回家吧。」
其實是繞路回了初中部的虞菲,此時正沿學院的東圍牆漫無目的地走著。「竟然這樣說,我也是要自尊的嘛……」他注視著地面喃喃自語,「旌姬學姐應該沒嫌棄過我吧,她人那麼好,不會的……雖然我幾乎也沒為她做過什麼……」
虞菲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個覺醒不久的能力者,剛踏入騎士世界的新人中的新人,離可以驕傲的rì子還遠得很。可是……怎樣才能快點變強呢?
——你在自卑嗎,幼小軟弱的孩子?
似乎來自牆外的突兀問話驚了虞菲一跳。「誰?!」他本能地退開幾步叫道,聽到的卻只有自己的迴音。
——很傾慕那位少女吧,想要更接近她吧?
「說……說什麼……」小男生顫抖著摸上腕帶,劍柄已在光芒中若隱若現。突然呼地一聲,一團黑雲般的物體竄上牆頭,然後伸出了蛇般的頭顱、刀鋒樣的四肢,投下的龐大yīn影幾乎將他整個覆蓋。「你、你是……!」虞菲剛要尖叫,那怪物卻馬上將視線轉了過來,隨即縱身一撲——
小見習騎士最後看到的,是向著自己的左肩用力刺下來的一對白森森的獠牙。
旌姬陪同上司回到教室時,距下午上課還有半個鐘頭。「魅堂大人,我覺得……小菲太介意布雷頓對他的評價了。」她靠在柱子上呆看走廊的天花板,「我是不是該再去勸勸他比較好?」
「他畢竟才十四歲,男生在這個階段都是這樣子的。」魅堂在隨從身邊坐了下來,「雖然正在叛逆和充滿自信的時期,一受打擊卻很容易消沉。比起叫他自己調整心情,倒不如你去開導一下。」
「咦,真的?莫非您也有過這種時候?」
金眼少年立刻露出了彆扭的表情:「別舀我說事!你是虞菲信賴的人,他應該聽得進你的話;況且你也算是他的直屬上司,這種時候不是該認真負起責任來么?」
旌姬愣了一會神,忽然恍然大悟地拍起手來。「啊,我懂了,開導下屬也是上司的責任對吧?就像您對彩莉大人做的一樣!」她興奮地跳下台階——魅堂奇怪地現隨從一副躍躍yù試的模樣,「那我下午就去勸小菲,但我不太會說話,到時候可能還要請教您唷!」
喂喂,你那麼興奮該不會因為「終於找到當上司的感覺了」吧……「牙之御座」嘴角有點抽筋,但良好的教養最終戰勝了吐槽的衝動。「嗯……大概就是那樣。」他看了看錶,已經一點十分了,「你也回教室去吧,晚飯時間再討論。」
「遵命,那麼屬下告退了!」
然而,虞菲那邊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旌姬!有個初中的學妹找你喲!」第一堂下課後,同班男生扯著嗓子把枕書打瞌睡的少女叫了起來,她抖擻jīng神出門一瞧,竟是滿臉不爽的御座左侍衛。「葉鶯……大人?請問有什麼要事嗎?」旌姬一見她就像貓兒見了惡狗。
「什麼叫『初中的學妹』?我好歹也是騎士團的御柱耶!」
「虹衣騎士」氣鼓鼓地嘟起嘴,然後才想起了上門的真正目的。「我當然是無事不登那個什麼殿……都是你那個跟班啦!」她抽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信紙,「他課前拚命求我把這個交給你,還說要你『親啟』,什麼事不能當面說啊?搞得跟告白似的!」
唔,聯繫虞菲的xìng格考慮的話,以筆代口其實也很正常……
「我明白了,葉鶯大人,讓您特地來一趟真不好意思。」旌姬收好紙條,又小幅度地鞠了個躬。葉鶯只是噘起嘴回道:「無所謂,只要你別忘了看,萬一是大事豈不糟了?拜啦!」
……自己果然跟傲嬌屬xìng的人合不來。隨從少女一邊很otaku地思考著一邊拆開紙條,卻見上面用潦草的筆跡寫道:
「尉遲旌姬學姐:沒事的話,放學后能到武道館來一下嗎?有件事不得不和你單獨說,拜託了!虞菲上」
「真沒想到,這小子比我還xìng急。」旌姬嘀咕著抓抓頭,晃回座位準備再眯一會,「行,行,你都這樣了,我這個又當上級又當姐的怎麼好拒絕呢……」
用簡訊和魅堂打過招呼,旌姬沒吃晚飯就向武道館趕去。「該怎麼對他說好呢?」她思索著把腕帶貼上認證系統,待門扇唰地分開,大廳zhongyang出現的是一個……跪倒在地的身影?
「小菲?你怎麼了?!」
旌姬嚇了一跳,立刻快步跑到虞菲身邊蹲了下來。「尉……旌姬學姐……我好難受……」小男生一手捂著胸口,細細的汗珠順著太陽穴直流,「感覺手和腳……都……」
「都怎麼了?很難受嗎?我馬上帶你去醫院!」黑少女無暇多想,抓住虞菲的左臂剛要拉他起來,突然一道寒光挾著呼嘯撲進她的視野——
「——!」
長久的作戰經驗讓旌姬瞬間做出反應,一把推開小男生的同時退出老遠。只聽地板被擦出一陣刺耳的金屬聲,她驚訝地看到虞菲右手提著一柄劍——從劍筒里取出來的劍,而且和他的身量明顯不配。
「小菲……你剛才……」
旌姬怎麼也不相信剛才那一招是對自己出的,她寧可認為是虞菲一時沒舀穩。
「我也不知道……學姐,為什麼我的手自己……動起來了?」
小見習騎士面帶泫然yù泣的神sè,微微顫抖著將劍尖指向了自己最信賴的人。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ì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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