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NO.208 被誤會的人
「喂,喂,我說你在聽嗎,淺淺?」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憤憤不平的抱怨聲,斜倚著教學樓外牆的淺淺忍不住死魚眼道:「在聽呢,園子姐。你是說你為了學網球,於是找了個不得了的人渣當教練,結果差點被誤會成殺人兇手的事,是吧?」
「只是謀殺未遂,沒有死人啦。」鈴木園子先是著重強調,而後又接著抱怨,「而且,我是被騙了!早知道那傢伙居然腳踏好幾條船的話,我絕對不會找他教我打網球。才不是因為他是個帥哥,又是關東大學高材生的關係!」
喂喂,沒說兩句就露餡了好嗎?淺淺忍不住對著牆面翻了個白眼,「園子姐,你打電話給我,不只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吧?」
「誒?」園子一愣,然後聲音一下子認真起來,「嗯,我的確是有事找你。」
淺淺也是一愣,隨即跟著嚴肅起來,「出什麼事了嗎?」
鈴木園子的語氣無比鄭重,「淺淺的話,認識不少打網球的好手吧?」
淺淺提起來的那口氣立馬被憋在心口不上不下的位置,半響,才壓下想要吐血的衝動,嘴角抽搐著開口:「你想幹什麼?」
鈴木園子語氣興奮,「陽光又帥氣的少年,可口又養眼不說,技術也不錯。早知道就不捨近求遠,直接找淺淺你了。雖然他們年紀比我小,請教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可是為了學會打網球,這點困難也不算什麼。所以,拜託你,幫我介紹一個網球教練吧,我會支付一定薪水的。」
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淺淺這下連眼角都抽了抽,「園子姐你還是死心吧,這跟錢沒關係。只不過最多再有兩個月就要全國大賽了,他們都在賣力訓練,大概抽不出時間去教你。」
聞言,鈴木園子一秒消沉,「怎麼這樣?」
「園..園子。」一旁的毛利蘭也不禁有些無語,「你打電話給淺淺,就是想說這個嗎?」
「是啊,看來我的男人緣真是不好。」鈴木園子蔫頭耷腦的說完,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啊,對了,我差點忘了。淺淺,今天下午放學后你沒什麼事吧?」
見鈴木園子轉移了話題,淺淺略鬆了口氣,「應該沒事。」
「那就好,為了祝賀蘭空手道關東大賽獲得冠軍,我打算請她享用蛋糕吃到飽的大餐。」鈴木園子說著,重新打起了精神,「你也來吧,我們在杯戶飯店等你,大家一起慶祝。」
「空手道關東大賽冠軍?」淺淺眨眨眼,腦海里突然冒出毛利蘭一個踢腿,電線杆子直接出現凹痕裂紋的場景,不由縮了縮肩膀,「恭喜小蘭姐了。不過,我放學后再過去,不會太晚了嗎?」
「吃東西的話,倒是無所謂。」毛利蘭想了想,「就是擔心玩的晚了,會趕不上會神奈川的末班車。」
「趕不上的話就住在蘭那裡好了,反正你也是有名的毛利偵探的弟子,在師父家住一晚兩晚,有什麼關係?」鈴木園子一副『這算什麼事』的口氣,說完又轉頭去問毛利蘭,「沒問題吧,蘭?」
「當然沒問題,爸爸和柯南也會十分歡迎。」毛利蘭一口答應下來,還生怕淺淺聽不到似的往手機跟前湊了湊,「就是第二天趕回去上學比較麻煩,要早起很多,這樣沒關係嗎?」
淺淺還沒回答,鈴木園子就搶著說道:「沒關係沒關係,偶爾一次嘛,大不了去學校補眠。再說,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不許缺席哦!」
不久前才見過的吧?再說我才不是毛利小五郎的弟子!淺淺一頭黑線,掙扎了一會還是認命道:「好吧,我放學了就過去。」
話音剛落,忽然聽到『啪』的一聲,似乎是手機被摔在地上的聲音。緊跟著,又傳來鈴木園子的驚叫:「啊,色狼!這個人是變態色狼!」
淺淺猛地站直了身體,提高了音量叫道:「喂,園子姐?能聽到嗎,園子姐?小蘭姐,你們沒事嗎?」
沒人回答,聽筒里只是一片嘈雜聲,聽著像是有很多人在交頭接耳,卻聽不清具體都在說些什麼。淺淺皺了皺眉,剛想著掛了電話再撥過去,就聽到鈴木園子憤怒的聲音,中氣十足的在手機那頭響起:「事到如今還敢裝蒜,你剛剛明明用手摸了我的屁股。蘭,快給他一點教訓!」
聽起來沒事呢,淺淺一頓,又懶洋洋的靠回牆上,順便還替沒見過面的色狼默哀了幾秒。當著毛利蘭的面還敢伸咸豬手,真是嫌命長。手機里很快傳來短暫的打鬥聲,淺淺沒忍住開始腦補色狼被小蘭的空手道招呼過的慘狀。可過了一會,手機那頭逐漸安靜下來,卻沒聽到應該聽到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淺淺不自覺的又站直了身體,然後冷不丁的聽到一個陌生的音色。在話筒那頭略顯安靜的背景下,分外清晰的傳進耳朵里。
「真不愧是關東冠軍,真不錯嘛。」一個帶這些輕微鼻音的聲音先是誇獎了毛利蘭,隨後又跟著解釋:「不過,請你們聽我解釋,我不是你們所說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熟悉的裝嫩聲打斷,「那個人並不是色狼哦,因為我看見了,有人偷摸了園子姐姐的屁股,然後他抓住了對方的手。結果,卻讓圓子姐姐產生誤會,反而抓住了他的手。」
誤會解開,電話那邊又是一番嘈雜聲傳來,似乎真正的色狼正在被眾人聲討。又過了一會,和淺淺通話的手機才被人撿了起來,遞還給了鈴木園子,「給你,手機還顯示在通話中。還是先給朋友說一聲,讓她放心比較好吧。」
這個聲音,是那個被誤會色狼的人。音色有點特別,而且聽上去年紀也不大。不過,完全聽不出來男女啊。淺淺一邊漫無邊際的想著,一邊靜靜的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
很快,鈴木園子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抱歉抱歉,剛才被嚇了一跳,手機不知道摔到哪兒去了。讓你擔心了,淺淺。」
「你和小蘭姐沒事就好,柯南也和你們一起嗎?」淺淺盯著牆面上的一個小坑,隨口問道:「對了,被你誤會的是什麼人?」
提到這個人,鈴木園子瞬間又來了精神,壓低了嗓音小小聲說:「是個大帥哥哦,而且身手非常好,蘭都沒佔到便宜呢。」
你這喜好帥哥的毛病還能不能好了?不過,小蘭姐都沒佔到便宜?淺淺微微驚訝,「真的假的?柯南呢?」
鈴木園子的心思全放在帥哥身上,只是隨口敷衍了兩句,順手就掛了電話。
電話這邊的淺淺阻攔不及,只能瞪著手裡被迅速掛斷的手機腹誹,「這也太重色輕友了!」
「噗哩,找了你半天,原來你躲在這裡。」
糟了,打電話打的太投入,忘了自己現在還在躲人!淺淺一個激靈,也顧不上去看來人是誰,抬腳就跑。
仁王雅治一邊把玩著小辮子,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淺淺的動作,直到淺淺快要跑過牆角時,才慢慢悠悠的提醒道:「柳正在那邊找你,你確定你還要往那邊跑?」
淺淺猛地止住腳步,黑著臉轉身,「這種話要早說!還有,你們倆沒給柳通風報信嗎?」
柳生比呂士雙手環胸,姿勢隨性的斜靠在牆上,而仁王雅治則微弓著腰,一隻胳膊搭在柳生比呂士肩膀上。兩個人一個自在,一個慵懶,周身散發出微妙相似的氣場。雖然沒有明說,可怎麼看都像是來專門來堵人的。
「要通風報信,早說了。」柳生比呂士看著淺淺,鏡片上一片白茫,「我只是比較好奇,你究竟做了什麼,惹得柳如此大動干戈?」
淺淺的目光游移了一瞬,「我什麼都沒做好嗎?」
不就是放了柳蓮二的鴿子嗎?至於這樣群追不舍,弄的在整個學校里都無處容身嗎?走到哪都能碰到神情怪異同學打招呼,然後前一秒剛打完招呼,后一秒就能看見急速飈過來的柳蓮二同學。這是在學校里發展了多少間諜?
而且,體力是真好,該說不愧是網球部的三巨頭之一么?明明已經確定把人甩掉了,結果還沒等喘口氣呢,一抬頭就看見對方又從另一個方向找過來什麼的....柳,他絕對是練過□□術吧?更過分的是,一邊逼近,還一邊捧著筆記本念念有詞,這讓人更加想跑了好嗎?
這才從遊戲里出來沒兩天呢,關於PTSD的心理治療就被提上了日程。這效率,堪稱神速!可問題是,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真的能坦誠的和這群眼底沒有陰霾的少年說嗎?絕對不可以吧,這麼一想,果然在遊戲里就不該懷著僥倖的心理答應柳蓮二的。
所以,前腳收到柳蓮二表示想要聊聊的簡訊,後腳就腳底抹油的開溜也是件情有可原的事,對吧?
淺淺一邊想,一邊默默的在心底自我安慰。眼角餘光不小心瞄到還站在原地沒動的兩人,頓時嫌棄道:「你們怎麼還在這兒?」
柳生比呂士面無表情,「你不會以為躲在這,柳就找不到你了吧?」
「我沒這麼說啊,」淺淺一臉無辜,「柳的數據實在太恐怖,我在這能躲這麼久,肯定是你們倆來之前打過掩護。」
仁王雅治嘴角一抽,「那你怎麼不知道感激一下我們?」
淺淺掛著半月眼瞪過去,「你真好意思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們就過來了吧?一直等到我掛了電話才出聲,聽牆角的人有什麼資格要求感謝?」
仁王雅治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抬手,卻在中途幾不可查的頓了一下,然後摸了摸鼻尖,把這篇翻了過去,「我說,被追成這樣,我還以為你會直接翹課呢?」
淺淺眯了眯眼睛,「你們倆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聽牆角的事揭過去了?」
柳生比呂士咳一聲,完全不給面子的揭老底道:「她還在學校里待著,是因為被真田教訓了吧?」
還真被說准了,淺淺臉皮一抽。
之前被追的沒辦法,淺淺沒辦法只好揚言威脅,聲稱:「再追,我就只能翻牆逃課了。」
一旁協助圍堵的真田弦一郎聞言,當即就冷笑了一聲,「你試試看。」
那種『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的氣場,頓時把淺淺想要逃課的慾望給滅的一乾二淨。向來只用鐵拳制裁來教訓人的真田,突然冷笑起來,那表情簡直能嚇死一票人。要不是因為這個,不等接到鈴木園子的電話,淺淺估計已經溜了。
看著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兩人,淺淺頓時臉色不善起來,眯著眼睛打量了兩人好一會,直到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的神色都微微一變時,才拖長了音調開口:「你們倆...」瞅准破綻一個箭步上前,準確無誤的捏住兩人的臉使勁一揪,「挺會玩啊,又互相變裝來騙人?」
「好疼疼疼,」『柳生比呂士』疊聲痛呼,紫色的假髮在掙扎間滑落,露出下面隱藏的銀色的髮絲,「住手,住手啊,淺淺。」
旁邊的『仁王雅治』整個人都僵硬無比,一直等淺淺出完了氣終於鬆手后,才抬手取下頭上的銀色假髮,然後又淡定的從身旁的人臉上取下眼鏡自己戴好,「看來又失敗了,仁王。」
說話間,兩個人動作飛快的收拾好自己,變回了原樣。
淺淺全程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估計是被淺淺陰森森的視線盯的瘮得慌,柳生比呂士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其實,我們是在訓練一項新絕招,準備在全國大賽上向青學復仇。」
淺淺沉著臉,「編,繼續編。」
仁王雅治一邊揉搓著臉頰,一邊解釋,「搭檔說的沒錯,我們真的在研究新招數,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做鏡像反射。」
淺淺忍不住吐槽,「明顯是你剛起的,當我聽不出來么?」
「被聽出來了啊,」仁王雅治一副『果然瞞不過你』的表情,語氣卻略顯低沉,「真可惜,我還以為過了這麼久,我偽裝的本事能精進點呢。我這個『欺詐師』,看來只能在球場上起作用。」
語氣聽上去很是失落,淺淺心頭一動。然後下一秒,就被『自己居然心軟了』這件事小小刺激了一下。一邊懊惱著自己也太脾氣了,一邊語氣沮喪的說道:「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小習慣上漏出了破綻。」
淺淺沒看見的地方,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對視了一眼,嘴角不約而同的勾了勾。
「柳生,你沒發現你每次想隱藏內心情緒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推眼鏡嗎?剛才你假扮仁王的時候,抬手了吧?可是抬到一半才發現問題,所以轉去摸鼻子了,對吧?」一開始解釋,淺淺也就不再多想,直接說道:「而仁王你偽裝的柳生,和我說了半天話,你就沒動過眼鏡吧?」
「原來如此,」仁王雅治沉思了一會,「這麼一說,搭檔你的確要悶騷的多啊。」
柳生比呂士面無表情的一腳踢在仁王雅治小腿上,「說正事。」
淺淺嘴角抽了抽,「你們居然還有正事?」
柳生比呂士裝作沒聽出淺淺話里的嘲諷,「我是來道謝的。」
淺淺愣住,「道謝?」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語氣不可避免的激動,「是這樣的,我昨天傍晚收到了來自東京的包裹,裡面是工藤優作先生的代表作《暗夜男爵》。另外,書本扉頁上還特地給我寫了寄語。」
「這麼快就收到了?」還專門留了寄語,淺淺不禁有些訝然。
當時自己帶著柳生比呂士去見工藤優作的時候,只是想著能讓迷弟柳生比呂士見一見尊敬的偶像,然後和偶像握個手什麼的。沒想到工藤優作不但一點架子也沒有,人還意外的好說話。柳生只表露了個意圖,對方馬上就答應了下來,當場問清楚了柳生比呂士的名字和地址,並表示會在近期之內將書寄過去。
說是近期,可淺淺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前一天才在結束遊戲后見的面,第二天傍晚書就收到了。
「你那麼驚訝做什麼,」仁王雅治咧咧嘴,「這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嗎?」
柳生比呂士點頭,「謝了,淺淺。」
這裡面大概還有柯南的原因。淺淺撓了撓臉頰,面不改色的說道:「真要感謝我,麻煩幫忙攔住柳吧。我要真被逮到了,估計不會太好過。」
仁王雅治看向柳生比呂士,兩人目光一觸即分。
沉默幾秒,仁王雅治一臉為難的攤手,「那你總得告訴我,柳追著你跑到底是為了什麼吧?」
總感覺要是告訴他們真相,這倆肯定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綁到柳跟前去。淺淺有些心虛的看向別處,含糊道:「這個.....」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柳生比呂士眼鏡白光一閃,然後換了個話題,「我只記得進入『繭』之後就睡著了,等醒過來時,遊戲也結束了。可是仁王說,我在遊戲里出現過。」
這個倒是可以回答。淺淺暗自點了下頭,「因為你一開始就被諾亞方舟催眠了,出現在遊戲里的你,只是諾亞方舟假扮的,你沒記憶很正常。」
聞言,柳生比呂士的語氣帶出了幾分遺憾,「為什麼是我?」
淺淺下意識的回答,「因為人品問題吧。」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然後在鏡片一陣詭異反光中,從褲兜里掏出手機,作勢開始打電話,「還是找柳過來吧。」
淺淺急忙撲過去拽住柳生的手,「對不起,我錯了。」
仁王雅治笑嘻嘻的看著,然後不經意般問:「搭檔不在有些無聊,我在遊戲里也退場的比較早。後來都發生了什麼事,淺淺?」
淺淺一僵,打哈哈道:「一言難盡。」
「好吧,」仁王雅治扣了扣下巴,換了個說法,「那我說簡單點,你和白馬探,還有幸村之間,發生了什麼?」
想起最後遊戲里發生的事情,淺淺忍不住嘆氣,「一言難盡。」
柳生比呂士沉吟了片刻,直接一記直球,「你和幸村是怎麼回事?」
這一下,淺淺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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