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書生追悔悔不及 公主長駐駐何意
時至入冬,北方已有積雪。長長的銀白路上,留下人們走過的串串足跡來。
藍水兒臉色白裡透紅,映著這一地的白雪,更顯得嬌嫩。雷儒看了看天色,道:「記得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客棧,今天就在那兒休息。明天應該能到邊城了。」藍水兒道:「雷大哥,我總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了,心裡一直慌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雷儒拍拍她的肩道:「會有什麼事呢?說不定等我們到京城的時候,姑姑的病早已經好了。」藍水兒幽幽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雷儒笑道:「其他事就暫不管它,反正現在也管不到,放心吧,好好休息就是。」雷儒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是暗暗擔憂,這次王爺向南出動,京城一定有事發生了。
客棧雖不小,但卻擠滿了人。小二好不容易為兩人打掃出兩個房間來,卻是與柴房般大小的陰暗之所。藍水兒看著那破舊的棉被,兩眼直發愁,捂著鼻子向雷儒抱怨道:「雷大哥,這可怎麼住人啊?」雷儒笑道:「這個小鎮就只有這一家客棧了,現在是冬天,能有房住已經不錯了,只有將就著過這一晚,明天到城裡自然就好了。」藍水兒皺眉道:「可這,這地方我實在呆不下去了。」說著便摔門出去了。雷儒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大小姐脾氣一發作起來,可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雷儒一邊整理床鋪一邊揣測小王爺和趙天合之間的關係,忽聽得藍水兒一聲驚叫,急忙盾至。只見一個黑人脖子上一條巨蛇正對著藍水兒在吐絲,唬得藍水兒連連後退,腳跟發軟,直撞到雷儒身上。雷儒看向黑衣人一眼,只見他一臉黑紫之氣,滿眼淫蕩之色。他見雷儒盯著自己,不禁奸笑道:「哦,原來是對小夫妻啊,哈哈。」雷儒微笑道:「兄台見笑,這是在下表妹,從小就怕蛇的。」黑衣人大笑道:「哈哈,是嗎?」說著將蛇拉下,抱在胸前,手在蛇頭上輕輕撫摸,似是無限愛憐。那巨蛇吐著火紅的信絲,卧著頭只對著雷儒。藍水兒嚇得閉上眼睛,死死的抱住雷儒不敢看。雷儒淡淡一笑,定向巨蛇發綠的眼光。
眾人只覺剛才發出惡毒眼神,作勢欲撲的巨蛇。被雷儒一看后,慢慢的變得乖巧起來,似是有些睏倦,最後竟縮在黑衣人懷中,不願再動一動。黑衣人大吃一驚,突然冷聲道:「你害死了我的寶貝,趕快納命來還。」說著便向雷儒揮掌,雷儒向後滑出丈許,但見黑衣人掌風中夾著一股黝黑之氣,似是含有劇毒。雷儒眉頭一皺,左手護著藍水兒,右手掌影飄飄,兜住那股黑氣,瞬時掌影化為刀鋒,刀鋒化為劍氣,劍氣如虹,流星般洞穿黑衣人毒掌,黑衣人臉色大變,慌忙在懷裡摸來摸去,但還沒有等他掏到解藥便已橫屍倒地,毒氣攻心而死。店中眾人誰也沒有看出雷儒出掌,只見他護著向旁一躲,黑衣人便倒下了。
只見客棧外走進一人拍手道:「黑閻王啊黑閻王,這次真的是要見閻王了,只怕到了閻王那裡,你也不能伸冤了。早就和你說過,不要惹這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鬼書生了。嗨,現在怎麼樣,命也賠進去了吧,真是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啊。」藍水兒輕呼道:「延召師兄。」被藍水兒叫做延召的人並未認出她來,只聽他對雷儒道:「但是鬼書生還是有機會做個名副其實的鬼書生的。這是陀螺島島主下的戰書,明天午時,可別失約。哈哈哈。」說著將一紙信書拋來,道:「我已經為二位定下上好客房,**一夜值千金啊,二位可不要枉費了在下一片心意,浪費了這良辰美景,哈哈。另外這個黑閻王就不煩鬼書生,我把他藏了就是。哈哈。」
藍水兒聽得最後幾句話,真是又羞又怒,氣得滿臉暈紅。沒想到雷儒卻笑道:「多謝兄台美意。」眾人大笑道:「公子多情,紅顏嬌弱。才子佳人,真是天生一對啊。哈哈。」藍水兒羞得面若桃花,雷儒微笑著扶她上樓,進得房后,笑道;「你認識那人?」藍水兒道:「是,不過四年前他不知犯了什麼罪,被師父逐出師門,此後便失蹤了。師兄曾經四下打探他的下落,沒想到他卻和那些人在一起。」雷儒道:「什麼人?」藍水兒紅著臉道:「不知道。」抬頭見雷儒只盯著自己看,心下不禁怦怦直跳。轉身倒了杯茶坐下,輕聲道:「雷大哥,明天大戰在即,你還是做點休息吧。」雷儒依舊看著她道:「是嗎?這樣不是很好。」藍水兒見雷儒眼光似火,灼得她雙頰發燙,渾身都不自在。慌忙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緩緩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雷大哥,我困了。」聲音小到連她自己都覺得聽不到。雷儒忽然正色道:「那我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說完轉身便走了。藍水兒一愣,看著雷儒離去的身影,心中突然失落落一片,既悵然又懊惱。
雷儒躺在發霉的被褥上,暗道:「好厲害的葯。」原來黑閻王所下的是極其猛烈的春藥,此葯無色無味,但一旦走動用力,藥力便開始生效擴散。此葯早就被黑閻王施予藍水兒身上,他原本是想對藍水兒下手,但卻撞在了雷儒手上。而延召自然熟知黑閻王本性,看到雷儒神情舉止,已猜知中了毒,又見抱有一女在身,,所以才在出門時候故意挑逗。因此雷儒才會行為怪異,胡言亂語,若不是藍水兒那聲低語讓他凝神,便要中了延召之計了。當下雷儒手握日劍,劍身冰冷。口中默念***之名,直到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藍水兒已經在小屋裡正忙著四下打理。雷儒看了看,笑道:「你不是不喜歡這裡的嗎?」藍水兒背著身,也不答。雷儒又道:「昨夜睡得還舒服吧?」藍水兒還是不答,想起昨夜之事,雷儒不禁搖了搖頭道:「昨天之事,實非我意。」藍水兒停下手中的活兒,一甩門便出去了。雷儒無奈的笑了笑,就著藍水兒打好的水梳洗一番。昨天夜裡,他難得睡得那麼沉。
吃過早點后,兩人按著信中指示而去。一路上,藍水兒以絲巾遮面,無論雷儒說什麼,她都猶如未聞。
午時三刻,齊莊台。雪花飄滿地,站台空寂寥,放眼天地間,未時誰來歌?台上站立的是一個異服少女,遠處,兩人正逆風而來,眾人眼都未眨一下的盯著兩人。積雪越來越厚,因為雪越下越快。本是賞雪斟酒論詩的好景,但眾人的心思都不在那上面。隨著眼前兩人的到來,心裡不由自主的跟著緊張了起來。看著來人,再看看那異服少女,空氣彷彿在他們之間也收緊了。
雷儒緩緩的走到站台上,異服少女正是那天在歸去來所見之人,陀螺島島主翡翠公主。見雷儒準時到達,翡翠公主嬌笑道:「想不到你們中原人都很準時。」雷儒道:「難道貴島上從來都不準時的嗎?看來不是,有時候,死亡也會很準時的。有的人總是想逃,想要延長,但卻永遠也擺脫不了命運的定數。是嗎?」翡翠公主道;「不錯,既然大家都是守時的人,那就做守時的事吧。」雷儒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所謂師出必有名,不知島主為什麼要找上我來比武?」翡翠公主道:「因為傳說中你的武功已經到了神話的地步了,但我要讓世人知道,陀螺島的陀螺神功才是神話。並且你還殺了我島上一名弟子,我也不信你的武功真的那麼厲害。」雷儒已覺翡翠公主真氣正向自己籠罩而來,當下索性閉目仰天,負手而立,心中一片空明,已然和天地萬物融為一體。翡翠公主雖然緩緩加力,但真氣卻絲毫感覺不到雷儒的存在,不禁暗道:「沒想到他早已達到天人合一之境。」但心想此神不在此身在,失之所依,便可破了他的元神。
飄落的雪花就像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吸力一樣,如一道雪牆般聚集在翡翠公主身邊。翡翠公主身形不動,但卻在不停地旋轉,漸漸的周圍雪花將她籠罩在一個大大的陀螺之中。雪花越來越多,最後只見到一團高達數丈的雪柱。雪柱圍著雷儒轉個不停,雖然沒有進攻,但雷儒已經感覺到了這一蓄勢待發的威力。這便是陀螺神功的最高境界,內外自旋,猶如恆星之軌,而自己則是中間的那顆眾矢之的。
忽然間,只聽一聲怒吼,雪花化作千千萬萬的暗器密集的向雷儒激射而至,每一粒雪花都如一支利箭,破空有聲,就算萬箭龍看到了也不得不自行慚愧。這一擊直可驚天地,泣鬼神。圍觀眾人被巨大的漩渦風流吹得東倒西歪,隆隆的吼聲震耳欲聾,只見兩人所在周圍十丈開外的地方都被爆開的雪花掩蓋。藍水兒蒙住絲巾,眼中浸滿了淚水,這個在她心中一直有如神話般的人物,這個傳奇式的江湖奇才,是不是就要從此消失人間了。試想這驚世駭俗的一式,世間誰人能夠化解?
眾人沒有看到兩人的交手,甚是有些可惜,他們可是慕名前來觀看鬼書生的絕技的。可是沒想到鬼書生如此不堪一擊,竟然一招也接不下,如今是死不見屍活不見人。忽聽一人驚呼跌倒,大家才覺雙腳被粘住了。原來卻是地上積雪開始融化,爾後又凍結成冰,粘住了雙腳。眾人東看看西看看,只見旋轉的雪柱終於停了下來,而現在確切的說應該是冰柱了,它的形狀就如被冰凍的龍捲風。
過得半晌,忽聽一聲長嘯從冰柱中傳來,嘯聲宛如龍吟般鏗鏘高亢。眾人只見雷儒猶如天外飛仙般從冰柱頂端飄然而下,但他的眼中卻是說不出的悲憐。藍水兒喜極而泣,鬼書生還是那個傳說中的鬼書生,他勝了。
許多年之後,這一戰被列為江湖十大決戰啞謎之一。因為當時兩人雖然分出了勝負,但自此以後,翡翠公主便在江湖中消失,陀螺島也從此不現江湖。人們紛紛猜測,翡翠公主已經被雷儒所殺,屍體就被埋葬在冰雪之下。然而三個月後,曾有人去找過,卻沒有發現什麼。也有人說翡翠公主的屍體是被陀螺島上的人挖走了,另外還有很多說法,不做多議。
卻說第二天雷儒與藍水兒兩人便趕到了邊城,只見城下守城盤查甚是嚴謹,不但大包小包要檢查,連人的身上也要搜查,若有可疑之人,立馬便有官兵來帶走,抓去審問。藍水兒詫異道:「京城一定發生什麼事了,要不然不會查的這麼緊。」雷儒心中也覺得有蹊蹺,想來沒有料錯的話,小王爺必是已經有所行動了。
城門口,守兵見兩人穿著不俗,不禁起了疑惑,一邊詢問一邊便往身上要搜。藍水兒從懷中拿出一物來,向守兵一亮,道:「看清楚了,這可是馨香公主所賜。這個可是皇宮的通行令,何況是這兒,現在你們知道該怎麼辦了吧?」守兵的一聽,連忙躬身讓兩人入城。藍水兒向雷儒得意的一笑,道:「現在你總該告訴我翡翠公主的事了吧?」雷儒笑道:「你想知道她怎麼樣了,現在回去便知道了。反正你上哪兒都沒有人敢管你。」藍水兒撅著嘴道:「不說便不說,誰稀罕。」
雷儒心道:「自然不能和你說的,因為她與你的關係可非同一般,要是讓你這個搗蛋鬼知道后那還了得。」想起翡翠公主化功的那一刻,雷儒心中不禁一寒。翡翠公主為什麼會與雷儒決戰,只因她便是藍絮的女兒,藍鳳。那個當年不知為何失蹤的陀螺公主,曾經讓文少武變為痴情的那個藍鳳。雖然雷儒心裡有所準備,但當看了之後還是嚇了一跳。化功之後,藍鳳露出了她的真實面孔,那張臉是那麼的蒼老,疲憊。那種一下子從十七八歲突然到了六七十歲的變化,一下子便把她打垮了。雷儒心中悔恨自己沒能手下留情,破了她的功力,讓她連最後的容顏都沒有保住。雖然藍鳳沒有怪他,但他從此卻留下了一塊揮之不去心病。
藍鳳為什麼不以真實身份示人?這便是雷儒心中的有一個迷,不過現在他已大略知道它的概要了。此事需從痴情大師文少武上陀螺島說起,當年文少武上得陀螺島后,卻被藍絮打敗,戰敗的原因只是因為文少武為媚術所惑。文少武何等聰慧之人,怎麼可能會認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迷住,但他確實是被迷住了。因為那個女人雖然已經有四十歲了,但她的容顏身段比之妙齡少女更勝。這才是陀螺島上的一大秘密,為什麼歷代島主都是女人,而且每個島主都有返老還童的本領,外人只道是因為陀螺神功的原因。其實不然,女人都有愛美的天性,何況是陀螺島島主,由此促使這些聰明的女人創造了這樣的一種武功出來——秋水芙蓉顏如玉。這本秘籍上記載的武功,對付敵人毫無用處,但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尤其是那些美麗的女人,那便是世界上最最寶貴的至寶了。
此書由陀螺島前人所創,原意只是為治療內傷,修生養顏。但隨著幾代島主的改變,秋水芙蓉顏如玉已經大大改變了它原有的功能。傳到藍絮手上之時,它已經趨於完美,只要按照上面心法靜心修鍊,便可達到返老還童之境,讓人的容顏永遠保留在十七八歲時期,如果能煉製最高境界,還能自由控制不同的年齡段,改變自己的容貌特徵。藍絮為陀螺島第七十三代傳人,修習秋水芙蓉顏如玉也是歷代島主中境界最高的。
事有湊巧,一天,藍鳳偶爾在母親床上發現了這本秘籍。少女的好奇心讓她對裡面的內容廢寢忘食,她剛開始還不相信,但參照著母親的種種,由不得又是驚又是喜。所以,從那時起,她也練起了裡面的內功心法來不幸的是,沒過幾天這件事情就被藍絮發現了,藍絮雖然疼愛女兒,但如此違反島規的事,卻是怎麼也說不過的,因為此事兩人便發生了矛盾。那時正是文少武被囚於島上,藍鳳學不到秋水芙蓉顏如玉,便偷偷的跑去看這個中原來的第一劍客。這不看還好,一見之下,藍鳳便被文少武的翩翩風采所打動,於是做了一件讓陀螺島為之震驚的決定。放了文少武,偷出秋水芙蓉顏如玉與他私奔。
回到中原后,藍鳳便與文少武結為夫妻。因為他們的相愛,有了藍水兒的母親藍羽。但當藍鳳看到自己漸漸逝去的青春年華時,她方才從家庭的幸福中掙脫出來,想起了那本壓在箱底的秋水芙蓉顏如玉。為了青春的永恆,她再一次離開了她最親的人,也註定了文少武沒落一生的命運。
當藍鳳修習秋水芙蓉顏如玉功成時,她便重新返回陀螺島上,並以自己的能力奪得了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島主之位。因為懼於以前所犯下的島規,所以用了翡翠公主之名。如此一過便是大半生,藍鳳變為翡翠公主。直到不久前,大將軍以重金名利實權請動了她,要她來除去雷儒和軒轅靜舒。本來以她的地位,本不需要這些的。但大將軍一句封王侯,便讓她動容了。她有了永駐的青春,最缺乏的便是權利了,如果能讓權力也永遠握在手中,那她便是地上玉皇了。
然而第一次見到雷儒時,雷儒便已經看出了她的秘密,並且直接戳到了自己痛處。年齡是她最忌諱的,也是無法停下來的,這個問題她永遠避免不了,因為歷代島主都是英年早逝。雖然她的外表不變,但她知道自己已經在開始衰老了。雷儒武功已達天人合一之境,所以不見其外便知其里,之所以一口道破,為的就是要讓她知難而退。但沒想到藍鳳卻為此惶惶不安,所以急急約了雷儒決鬥。這次決定並非大將軍的安排,所以到了最後她不但戰敗而歸,而且一生努力追求在雷儒玄雷心訣下化為烏有。如今落得兩手空空,白髮蒼蒼,自覺亦無臉見人,於是從此隱於荒山惡谷之中。
身邊藍水兒直抱怨,雷儒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只見街上行人臉色慌張,大半店門早已關閉。藍水兒抱怨的便是無處可以歇腳的事兒,雷儒攔住一行人道:「這位兄台,不知何事如此慌張?」行人道:「公子,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如今北邊戰事吃緊,到處徵兵,不日便可能達到這兒來了。這些人都是逃難去的。唉!」藍水兒一聽,罵道:「虧你還是一個大男人老爺們呢,不去保家衛國,卻在這兒謠言惑眾,真是該死。」雷儒輕聲勸阻道:「水兒,讓他走吧。」行人道:「哼,我好心相勸,你不聽也罷,還罵人。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打,說的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呢。」藍水兒氣的一句話說不出,只狠狠道:「你,你這個懦夫。」
「說的不錯,人各有志,人家喜歡當懦夫,就隨他吧,幹嘛要強逼人家呢?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喜歡做英雄的。」一個中年將官道。藍水兒見了笑道:「原來是張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呢?師兄他回來了嗎?」那姓張的將官道:「沒有啊,你找他有事?」藍水兒忙道:「沒事。」那將官四下看了看,低聲道:「在下有事請教於令尊,還望移步寒舍一敘。」藍水兒看了看雷儒,見他並無異議,便答應了。雷儒心中暗道:「不知皇上弄的什麼玄虛,如今卻不讓軒轅靜舒回宮,那他又去了何處了?北方戰事,想來小王爺已經安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