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重生六年前
沈黛瀅感到全身痛的要命,身上的骨頭像裂開了一樣。
「大小姐,你醒了嗎?」蓮兒驚喜的說。
「蓮兒,對不起,我應該聽你的話的,我不該去求沐劍楓那個小人,對不起。」沈黛瀅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大小姐,你在說什麼呢?」蓮兒一臉迷茫的問。
「蓮兒,是小姐醒了嗎?」門外傳來王媽媽沙啞的詢問聲。
沈黛瀅微微一怔:那是王媽媽的聲音,可是王媽媽不是被沐劍楓那個小人踢了一腳,生死未卜嗎?難道是王媽媽醫治無效,她們在陰間相遇了?
門外話音剛落,一名婦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蜜餞糕。
「果然是小姐醒了啊,這蜜餞糕買的真是時候,小姐先喝苦藥,再吃一塊蜜餞糕,就不會覺得苦了。」
「王媽媽……」看著王媽媽溫暖的笑臉,聽著她關切的話語,沈黛瀅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小姐怎麼了?」王媽媽走過來抱住沈黛瀅「小姐不哭,媽媽在這兒。」
然後,王媽媽轉過頭,對蓮兒吩咐道:「你去廚房看看小姐的葯熬好了沒有。」
「是。」蓮兒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唉,小姐可是身體不舒服?從湖裡掉下去,還在水裡凍了那麼長時間,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啊?」沈黛瀅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支走了蓮兒,王媽媽才問沈黛瀅:「小姐,這次是你自己失足落水還是二小姐把你推下去的?」由於此事事關重大,王媽媽問的十分小心。
沈黛瀅想起,自己十二歲那年的確有掉進過湖裡,當時湖邊除了沈黛瀅外,還有沈黛雪。
前世自己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墜湖的,現在想想,湖邊的路十分平穩,自己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墜湖。
後來,她聽蓮兒無意間提過,在她墜湖的前一天,見沈黛雪鬼鬼祟祟的從湖邊走過。當時她也沒多想,現在想想,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
沈黛雪之比沈黛瀅小一歲,應該還沒有這麼多害人的心思和高明的手段,她背後一定有人指使。這只是之人,不用想,一定是沈黛雪的生母——韓姨娘。
「是瀅兒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前世,沈黛瀅也是這般回答,於是,墜湖之事便告一段落,但想致自己於死地的惡人還逍遙法外;今世,她雖然還是這般回答,但這件事絕不會輕易了解。
柴房中,沐劍楓的冷心絕情,沈黛雪的不屑嘲諷,嬰兒的凄慘可憐,以及丫鬟們的趨炎附勢一一浮現在沈黛瀅的眼前,沈黛瀅慢慢低下頭,握緊拳頭:
既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那麼,她就要為母親,哥哥,以及自己剛出世的孩子報仇,守護屬於自己的一切,讓那些害過自己的小人生不如死……
「大小姐,你怎麼了?」王媽媽看到沈黛雪一直低頭不語,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出聲問道。
「沒事,王媽媽,這些年,謝謝你!」沈黛瀅抬起頭,目光犀利而堅定,王媽媽看到后微微一愣:大小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時,薇兒走了進來:「大小姐,韓姨娘來了。」
沈黛瀅瞬間回神,勾唇一笑,韓姨娘消息還真是靈通,自己剛剛醒過來,她就來了:「有請。」
「大小姐,韓姨娘她……」肯定沒安好心!王媽媽擔心的望向沈黛瀅。
沈黛瀅安慰地握了握王媽媽的手,目光璀璨、堅定:「媽媽不必擔心,瀅兒自會應付。」
前世,王媽媽不止一次的提醒過她,韓姨娘不簡單要她小心防範,沈黛瀅去不以為然,她覺得自己是侯府嫡女,又有丞相府做後盾,誰敢暗害她。
但事實卻是,那些人不但膽大包天的設計了她,搶走她的孩子,還用卑鄙的方法讓她喪身火海,屍骨無存,這一世,她絕不會再任人宰割!
丫鬟自外面打開珠簾,一名美婦人緩步走了進來,她髮髻整齊,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綉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嘴上掛著溫暖的笑容。韓姨娘確實美艷,但比起沈黛瀅端莊賢淑的娘親來,還是差了一的截。
「瀅兒,娘都快擔心死了,得知你醒了,趕忙過來看你,你身體可好些了?」
沈黛瀅心中嗤笑,是來看她重傷為什麼還沒死吧:「韓姨娘已經被扶正了嗎?」對沈黛瀅自稱娘,韓姨娘還不夠格。
韓姨娘猛然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腳步,神情有些尷尬,目光卻犀利無比:這是那個心思單純,沒有頭腦的慕容雨?她說話的語氣,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沈黛瀅韓慕容雨給了張姨娘一個下馬威,站在她身後的丫頭芸兒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步解釋,語氣傲慢:
「回大小姐,夫人與大少爺過世三年,孝期已出,老夫人體弱,無法理事,老爺在朝中國事繁多,侯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韓姨娘在打理……」她和正室也沒什麼區別,再加上韓姨娘父親現在的官位,扶正只是遲早的事情!
「芸兒,你只是一名丫環,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與大小姐說話。」王媽媽怒斥。
「不好意思大小姐,婢子一時心急,才會亂了分寸,請大小姐見諒……」芸兒道歉的話說的漫不經心,根本沒將沈黛瀅當回事。
整個侯府誰人不知,大小姐不過是個沒用的廢物,有丞相府撐腰又能如何,半點不會察言觀色,更聽不懂好話壞話,芸兒等一些丫環沒少像今天這般,當面對她暗諷,隨後再講些好聽的話,哄哄她,事情就算過去了。
此次,芸兒既嘲諷了沈黛瀅,又為韓姨娘出氣解了圍,不知韓姨娘會如何賞她……
就在芸兒做美夢時,沈黛瀅冰冷的命令聲在房間響起:「來人,將芸兒拉出去,打六十大板!」韓姨娘猛然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腳步,神情有些尷尬,目光卻犀利無比:這是那個心思單純,沒有頭腦的慕容雨?她說話的語氣,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