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看望
莫錦清走到莫錦華一直取經的梁家珠寶鋪，店鋪里的夥計一見她便笑著招呼道：「喲，劉小姐來了。」
莫錦清點頭笑笑，「請問我表哥在這裡嗎？」
「莫官人在裡面跟掌柜的盤貨呢，您稍等會兒。」
「好的。」莫錦清往凳子上一坐，仔細打量了這間全鎮最大的珠寶店鋪，雖然之前也來過，但沒機會打量一番，這會兒才發現店裡金碧輝煌的，很是氣派。
不出須臾，莫錦華從裡面走了出來，笑嘻嘻的說：「你怎麼來了？」
「家裡有點事，你這邊完了嗎？」
「差不多了，掌柜的這會兒在對賬，等下通知我一聲就可以走了。」莫錦華滿臉的笑容，看的出來即使累也很開心。
又過了一會兒，掌柜的說賬目清楚，他們便離開了店鋪朝自家走去。
「哥，現在鋪里的生意怎麼樣？」莫錦清問道。
「還行，每天都不少客人來店裡看，也能賣出去不少，這一單子下來，應該能賺一筆。」
「那就好了，嫂子也快臨盆了，正需要錢呢！」莫錦清說。
「是啊，到時候給你嫂子找個好點的穩婆，嘿嘿，爹也會覺得臉上有光！」莫錦華期待地說。
「我正想跟你說爹的事，爹今天病了，你知道嗎？」莫錦清問。
莫錦華臉色一變，沒有了笑容，「爹病了，什麼病？」
莫錦清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呀？你今天一整天沒回過店鋪？」
「中午回去來著，但是沒看到你和娘，你們也沒告訴我啊。」莫錦華緊張的加快了步伐，「快走，看看爹怎麼回事。」
莫錦清心裡有了點譜，李香菊果然沒有告訴莫錦華。
「爹昨兒個夜裡受了風寒，今天起不來，上午大夫來瞧過了，吃了葯現在好多了，就是身子還是很虛。」
「哎，如果早知道，我今天就在酒館里幫忙了。」莫錦華自責道。
「你那邊也比較忙嘛，爹不會怪你的，而且酒館有我和娘看著呢。」
莫錦清眼看著莫錦華匆匆往家趕的背影，快兩步趕上，說道：「哥，嫂子呢，快臨盆了，如果生意不太忙的話，你還是多陪陪她，懷有身孕的人，很需要人照顧的，別冷落了她。」
莫錦華答道：「我當然知道，她一直在鋪子里幫我的忙，我都勸她多休息，可她不停，說自己是勞碌命，哎，只能看著點她了。」
「幫點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嫂子愛說話嘛，你多陪她說說話，免得她心裡覺得憋的慌。」
莫錦華傻笑兩聲，「這點我真是沒轍了，她也老是說我不會說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幹活可以，說話就困難。」
「要不然這樣吧，以後我和娘只要酒館里不太忙，就到珠寶鋪里去幫你，一是可以幫你照看生意，二是可以陪嫂子說說話，你看可以嗎？」
「好啊，這樣我也放心出去進貨了，剛剛在梁家那邊，還說下個月要我一起去雍州看貨，順便選些回來，我瞅著店鋪里走不開，還沒答應，如果你跟娘願意來幫忙，我就放心的去了。」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回到家裡，劉孝蘭正坐在酒館門口守門，一見莫錦華回來就嘮叨：「你怎麼三催四請的，家嫂告訴你就趕快回來嘛，你爹啊，病好了心頭又不好了。」
「爹說什麼了？」莫錦清緊張道。
劉孝蘭嘆一口氣，「自己的兒子都不來看一下，能說得出什麼啊？」
莫錦華道歉道：「妹妹告訴我我才知道的，您看，這手裡的貨還沒拿回鋪子就直接來了。」
「家嫂沒告訴你么？上午我叫她跟你說的啊！」劉孝蘭臉色瞬間變化。
莫錦華趕緊往裡屋走，說道：「中午我就匆匆回去打了趟，估計她給忘了吧。」
莫錦清兩母女跟著莫錦華進了房裡，父親眯著眼睛在睡覺，臉色已經比上午好看了太多。
莫錦華坐到旁邊去，輕喚了聲：「爹。」
莫之山眼皮動了下，沒有睜開。
「你爹昨晚肯定沒睡好，讓他睡吧，回頭我告訴他你來看過了。」劉孝蘭在一旁說。
莫錦華歉疚道：「爹病的這麼嚴重了，我卻不知道，我這個做兒子的，真是不孝。」
「你爹了解你的品性，還會怪你不成？別往心裡去，啊。」劉孝蘭在一邊安慰道。
「妹妹，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莫錦華對莫錦清道。
「怎麼這麼說呢？照顧爹是應該的嘛。」
「哎，老頭子，你醒了！」劉孝蘭忽然道。
莫錦華趕緊轉身過去緊張問道：「爹，你身體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莫之山張了張嘴，聲若細蚊，「沒事了。」聲音十分的沙啞。
「爹，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生病了，否則我就在酒館里幫忙了。」莫錦華誠懇的道著歉。
莫之山點點頭，沒說話。
「你快把貨拿回鋪子吧。」劉孝蘭說。
莫錦華唉了一聲，「爹，我先過去，你好好歇著，晚上鋪子收攤我和香菊再過來看你。」
莫錦清道：「我幫你一起把貨上過去吧。」
莫錦華想也沒想的答道：「哎！」
珠寶鋪雖說是在隔壁，可是大門卻是開在另一條街，離小酒館的門有一段距離。
「妹妹，你有話跟哥哥說嘛？」莫錦華忽然問。
莫錦清有些意外大哥這麼會察言觀色，「沒有，就是想告訴你，爹沒有生你的氣，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呢！」
莫錦華低著頭道：「妹妹，爹怪你的時候，我也沒為你說上話，哥真是對不住你。」
「哥，我又沒有怪你。」
「你嫂子那個人，是緊張了些，但她以前不是這樣，以前跟你還是很聊得來，就是懷孕了之後性情就像變了個人，可能懷孕太辛苦，改變了脾性吧，孩子生了后應該會好些，妹妹，你就多擔待點兒，啊？」
「我明白，我也沒怪嫂子，她嫁來我們家，我就把她當一家人看待，別多心了。」
莫錦華憨厚的笑笑，「這就好了，見你們都不怎麼說話，哥這心裡也不好受。」
莫錦清躊躇了下，問道：「哥，到珠寶鋪來買珠寶的客人當中，有沒有左眼上有顆很大的痣的男人？」
「你是說隔壁街專門賣玉器的周老闆？他來店鋪看過，不過人家是老生意人，哪看得起咱們這小店呢，偶爾也會來看看，但對我都沒什麼好臉色。」
莫錦清若有所思的淡淡一句：「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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