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和面

珠寶店裡李香菊一個人守著，見莫錦清和莫錦華一同過來，趕緊迎了出來，「這些貨沉了吧？」

「嫂子，你坐著就好，我幫哥弄吧。」莫錦清幫著莫錦華將貨一一擺放到櫃檯上。

「這些都是小事，我還沒這麼虛弱。」李香菊淡笑著幫著擺貨。

莫錦華邊放邊說：「這是最後一批了，梁家掌柜要我下個月跟他們一起去雍州看貨，到時候選些不一樣的回來，肯定能吸引人。」

「真的？」李香菊高興地問，「太好了，去見見世面，以後熟了自己也可以去了。」

「是啊，就是得累著你了，我走了鋪子上就靠你看著呢。」

「沒關係，又不是什麼重活兒，來了客人還可以陪我聊天，我也不會覺得煩悶了不是？」李香菊似乎很是期待。

莫錦清道：「放心吧大哥，不是說了我和娘會常來照看著嗎？不會累著嫂子的。」

「是，回頭大哥給你們帶幾匹好布回來，給大家都做幾件好衣裳。」莫錦華高興地說道。

「不要破費了，給娘做一身就行，我就不用了。」莫錦清道。

「哎，要的，大哥給你做幾件衣裳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莫錦華笑著說。

莫錦清不再拒絕，看向李香菊，李香菊臉上說不出是個什麼表情。

「嫂子，剛才有賣出過什麼東西嗎？」莫錦清假裝好奇的問。

「沒有。」

「哦，剛才周老闆在這裡看的那麼認真，還以為他會成為我們的大客戶呢！」莫錦清無害的笑笑。

「周老闆又來幹什麼？」莫錦華問。

李香菊臉色有些泛紅，呃呃了兩聲，敷衍道：「也跟平時一樣，酸幾句咱們都是次貨唄，我都沒理他，他見你不在，很快就自討沒趣的走了。」

「也不知道周老闆是什麼個意思，我也沒得罪過他，總是來這裡鬼鬼祟祟的，看著就討厭。」莫錦華嘆道。

「是啊，所以他來我就給他好臉色。」李香菊附和道。

莫錦清說：「可能店鋪里生意不錯，他有些嫉妒吧，很多當老闆都有些小肚雞腸，也不奇怪。」

莫錦華點點頭，「也是，對了香菊，今天爹生病了，咱們早點關門，回去看看。」

「是嗎？」李香菊心虛的看一眼莫錦清，「是了，今天娘來告訴過我，你中午回來的那麼匆忙，我一時給忘了，爹沒事吧？你看我這記性，越來越不好了。」

「爹沒事，已經好多了。」莫錦清答道。

「我已經回去看過了，晚上再好好服侍爹，應該很快會好的。」

三個人將貨鋪好，然後關上鋪門朝自家走去，莫錦華扶著李香菊，嘴裡念叨：「兒子，兒子，娘已經很辛苦了，不要太調皮哦。」

李香菊一聲嗔笑，「傻兮兮的，兒子才聽不到你說話。」

「嘿嘿，將來長大了我問問他。」

莫錦清聽著倆人的對話，看著倆人相濡以沫的背影，竟覺得有些感動，這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平凡日子了。

小酒館里，劉孝蘭已經燒好了一桌子的菜，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除了莫之山。

莫錦華問道：「娘，爹今晚吃什麼？」

「已經給他熬了粥，一會兒端給他吃。」劉孝蘭道。

「嗯，我一會兒就端過去。」莫錦華說完就狼吞虎咽起來。

李香菊見狀，特意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劉孝蘭碗里，「娘，你今天照顧爹辛苦了，多吃點。」

劉孝蘭哎了聲，「不辛苦，照顧了老頭子這麼多年，早習慣了，今天真正辛苦的，是錦清才對。」

「我不辛苦。」莫錦清趕緊說。

李香菊莞爾一笑，又給莫錦清夾了一筷子菜，「辛苦錦清了，你看，我和你大哥忙著鋪子的生意走不開，全靠你在。」

「嫂子你客氣了，是我自己的爹，哪有辛苦一說。」

莫錦華已經放下了筷子，「你們就別夾來夾去的了，趕緊吃吧，我給爹喂飯去。」

「相公，我陪你去。」李香菊說完便要起身跟著去，莫錦華趕緊將她按下，「你先吃，一會兒再過來。」

劉孝蘭說道：「是啊家嫂，先把你自己的飯吃了，大著肚子的人怎麼能餓著呢，快吃，啊！」

李香菊抿抿嘴，坐了下去。

莫錦清覺得今天的李香菊怪怪的，似乎畏首畏尾的像做了什麼錯事一般想掙些表現。

晚飯過後，莫錦清收拾了碗筷清洗乾淨，去了父親的房裡，莫錦華還在一邊伺候著喝葯，李香菊也在，殷勤的在一旁詢問者父親的病情。

莫錦清上前問道：「哥，爹的病情怎麼樣了？」

「比下午的時候又好了些，就是說不出話來，還有一點點發燙。」莫錦華答道。

「這樣吧，再給爹擦拭些酒退一下熱。」

「好嘞。」莫錦華答應著立刻起身去倒酒。

莫錦清特意坐到了床邊，問道：「爹，想喝水嗎？」

莫之山點點頭，似乎已經等很久了，她趕緊把旁邊的水端過來。

李香菊說：「還是錦清細心啊，只看著爹好像要什麼東西，就是沒想起來是水。」

「多喝水病會好的快些。」莫錦清道。

莫錦華把酒拿來，「我來吧。」

李香菊輕輕掩上了鼻子，莫錦華說道：「香菊，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吧，爹這兒有我就成了。」

「那好吧，爹，你好好休息，我先過去了。」李香菊對莫之山道。

莫之山眨了眨眼，表示了同意。

「妹妹，你也先回去休息。」李香菊走後，莫錦華對莫錦清說道。

「我再待會兒。」

「回去休息吧，你已經累了一天了。」

劉孝蘭收拾好店鋪里的東西，進來看到說：「哎，明天酒館暫時歇業一天算了。」

「為什麼？」莫錦清問。

「你爹病了饅頭面兒沒人和啊，明天沒得賣，可不得歇業。」劉孝蘭說。

「娘，我來和嘛，反正以前就是我在弄的，一會兒爹睡了，我就去弄。」莫錦華說。

「我也不想你這麼辛苦啊！」劉孝蘭心疼道。

「不辛苦，你看我像牛一樣，哪裡辛苦了。」

……

莫錦清回到房裡休息了會兒，去茅房的時候看到廚房裡有光，於是進去了，莫錦華正大汗淋漓的在和面。

她走過去說：「大哥，我來試試吧？」

莫錦華擺擺手：「你力氣不夠，這麼多面呢！」

「你讓我試試，慢慢的習慣就好了嘛，反正以後我也想接替爹來和面。」莫錦清固執道，說著將袖子挽了起來。

「妹妹，這不是你女兒家乾的活。」

「誰說女兒家不能幹這活兒了，我就是太柔弱了，正好可以鍛煉下自己的身體。」莫錦清伸手到面盆里，搶過了莫錦華的活兒。

「妹妹，是哥哥沒用。」莫錦華忽然傷感道。

「哥，你怎麼這麼說？」莫錦清用著力氣，不經意的問，莫錦華沒吱聲。

沒一會兒，她便感覺手臂酸麻，手掌發疼，就像要斷掉了似的。

「還要加些水。」莫錦華說。

莫錦清唉了一聲，看一眼水桶，「沒了，我去打點。」她提著桶往外面的水井走去，哪知一踏出門口，正好和矗立在外的父親碰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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