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衙門,皇甫瑞正端著一杯茶抿著,見莫錦清進了來,迎過去道:「這麼早來了?」
「有件事急著告訴你。」
皇甫瑞把她拉到椅子上坐著,「什麼事?」
莫錦清看一眼旁邊站著的衙役和縣官,欲言又止。
「你們都先迴避一下。」
待人都離開之後,皇甫瑞溫柔問道:「什麼事,你說。」
「這邊找的怎麼樣了?」她先問了句。
皇甫瑞搖搖頭,「找到些蛛絲馬跡證實他們出了鎮,具體逃向什麼地方還不確定,今天會努力去找周邊的幾個鎮,實在不行,便會發通緝令,全國一起找,一定能找到。」
莫錦清點頭,說:「昨天,我爹出去找秀兒的時候,被人打了。」
「什麼?」皇甫瑞震驚,「傷勢重嗎?是什麼人?」
「不算重,爹爹說是搶劫的,拿了些銀子走了,可是我卻覺得不是單純搶劫的那麼簡單,我爹看起來並不是個富貴之人,如果只是搶錢,何必還要揍他呢?」
「搶劫犯在想什麼我們也預料不到。」皇甫瑞理智的說。
「嗯,也罷,但是昨晚的事,不得不讓我胡思亂想了。」
「昨晚又有什麼事?」皇甫瑞徹底納悶了。
「昨晚我家遭小偷,在爹娘房裡偷東西,我們全家人都擔心著秀兒,誰睡的著,就被我們發現了,小偷就跑了。」
「偷走了什麼?」
莫錦清搖頭,「什麼都沒偷走。」
皇甫瑞嘆一口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怎麼兩天之內這麼多事發生呢?」
「你也覺得蹊蹺吧?」
皇甫瑞看她一副呼之欲出的樣子,急忙問道:「清兒,你想到了什麼?」
莫錦清咬了咬牙,「我有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我之前的嫂子,李香菊。」
「她?」皇甫瑞不解。
「你也說過,搶劫店鋪的人不像是針對店鋪而來,倒像是孩子,要說真的是普通的拐賣孩子的,怎麼可能就只有我們家的孩子被搶呢?我爹挨揍被搶,我覺得他們是在找一樣東西,在我爹身上沒找著,所以晚上又來我家裡偷,都是為了同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莫錦清警惕的看了眼周圍有沒有人,聲音壓低道:「找認罪書。」
「啊?」皇甫瑞皺起了濃濃的眉毛,越聽越糊塗。
「我哥休妻的原因,是因為李香菊在外面偷人,被我和爹娘抓個正著,當時念在她懷著孩子,我哥又不在,就沒有把他們立即揪出來,我們怕她事後不承認,就讓她和姦夫寫了認罪書,按了手印,交給我爹保管,後來我哥回來耳根子軟,受她的鼓惑跟家裡人吵架,好不容易終於把她給弄走了,她又把我哥的積蓄給帶走了,否則梁柏謙那筆錢我們也不至於那麼狼狽。」
皇甫瑞恍然大悟,一切似乎有了頭緒。
「我覺得她想把認罪書拿走以除後患所以搞出了這麼多事。」
「目的呢?她的目的是什麼?她走之後,你們家不是沒有追究過她嗎?為什麼她要殺回來?」皇甫瑞問道。
莫錦清也想不明白,「我怎麼知道?她有什麼目的只有她知道了,她的姦夫就在咱們鎮子上,說不定她想回來呢?有那東西在我們手上,她就不可能回來,或者是要報復我們家,什麼可能都有的。」
「也是,但是沒有找到確實的線索指向她,我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莫錦清急了,一下站起來道:「去搜啊,只要把秀兒搜出來不就好了嗎?一定是她,萬一她有什麼不純的目的,利用秀兒要挾哥哥,怎麼辦?那個女人心很狠,哥哥不是她的對手,不能這麼放任著不管啊!」
皇甫瑞走到她面前,拍著她的背道:「清兒,你先別激動,我只是理智的分析分析,這麼急迫的事情,我們不能亂了陣腳是不是?」
莫錦清委屈的流下了眼淚:「一個小孩子無緣無故的失蹤了這麼久,還能理智嗎?大哥明顯瘦了一圈,娘天天以淚洗面,爹渾身是傷,小嫂子也躺在床上,這麼多的事,怎麼能夠讓人冷靜?」
皇甫瑞輕輕的將她攔進懷裡,「我知道,既然你懷疑是她,我們就從這裡下手,她老家在哪裡,還有你不是說有個姦夫在本鎮嗎?一起挖出來。」
莫錦清摸一把眼淚,嗯了聲,「我得去問娘,只有娘和哥知道她住哪兒。」
皇甫瑞帶了些衙門的衙役和莫錦清一起回了小酒館。
劉孝蘭看著這麼多人,欣喜道:「是不是秀兒有消息了?」
莫錦清搖了下頭,劉孝蘭的情緒瞬間又低了下去,皇甫瑞道:「伯母,我們會加緊時間查的,現在有個可疑人物,需要您的幫助。」
劉孝蘭吃驚的看一眼莫錦清,「我?」
莫錦清點頭,「娘,李香菊住在哪裡?」
劉孝蘭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問這個幹什麼?和她有什麼關係?」
莫錦清和皇甫瑞對視一眼,臉上說明了一切,劉孝蘭不可置通道:「你們懷疑是她搶走了秀兒?」
莫錦清確定道:「娘,如果不是她,怎麼解釋又是搶劫又是小偷的?她搶了秀兒,還想偷走認罪書,從此她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之後她想幹什麼誰也說不準,我們在明,她在暗,防不勝防,所以這次一定要把她抓出來。」
劉孝蘭懷疑著說:「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是她呢?」
皇甫瑞回答道:「清兒把來龍去脈都給我說過了,我也覺得很值得懷疑,不管是不是她,找到她總不會錯的。」
劉孝蘭點頭,似乎覺得皇甫瑞比較有說服力,「她在隔壁的井水鎮。」
「怎麼走?」莫錦清追問道。
「我帶你們去。」莫錦華忽然走了出來,表情十分的堅決。
「哥……」莫錦清有些意外,又有些擔憂,莫錦華對李香菊的情感她一向覺得不好拿捏,萬一莫錦華對李香菊還有感情,被李香菊一要挾,很多事就會改變,先前她的努力就有可能白費。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如果真的是她,我不會姑息她,走吧,事不宜遲。」
「華兒……」劉孝蘭擔心的叫了聲。
莫錦華安慰的看著劉孝蘭,「幫我照顧著翠兒,她還有點頭疼。」
劉孝蘭只好點頭,讓他們走。
去井水鎮的路上,皇甫瑞小聲對莫錦清道:「那個姦夫已經被我們控制了,隨後會跟過來,如果真的是李香菊做的這些事,她跑不掉。」
莫錦清嘆一口氣,「我是怕她把孩子藏在姦夫家裡我們就白跑一趟了。」
「姦夫那裡沒有,他們之間現在有沒有聯繫也並不清楚。」
莫錦清點了下頭,看向走在前頭的莫錦華,覺得莫錦華的背影異常孤單,跌跌蕩盪,起起伏伏,莫錦華還沒過過多少好日子,眼看著就要幸福了,又發生了這樣的事讓人寢食難安,秀兒千萬不能有事,不然莫錦華還能不能撐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走了兩個多時辰,莫錦清有些精疲力盡,皇甫瑞攙扶著她,她笑道:「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兒的。」
「幾天沒睡好了,走了這麼長時間熬不住很正常,要不休息會兒?」
莫錦清看一眼心急如焚的莫錦華,搖頭道:「不了,早點到好早些了卻一樁心事,走吧。」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莫錦華總算停住了腳步,站在一戶普通農房面前。
皇甫瑞過去問道:「莫兄,這就是李香菊的家?」
莫錦華點點頭,皇甫瑞便啪啪的敲門,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莫錦華也趕緊敲著,邊敲邊喊:「香菊,開下門,我是錦華,香菊,你在不在家?」
依然沒見人開門,莫錦華疑問:「難道不在家?」
皇甫瑞讓衙役把房子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後叫莫錦華繼續敲門,他自己則到旁邊打算翻牆看看。
莫錦華繼續叫著李香菊的名字,皇甫瑞縱身一躍一下跳上了牆頭,正好和院子里的李香菊打了個照面,李香菊尖叫了一聲,皇甫瑞立即厲聲道:「馬上開門。」
李香菊不從,趕緊往屋裡跑,皇甫瑞跳進去,一把揪住李香菊的衣領,拖到外面來打開了門,衙役們一擁而進,立刻把李香菊扣押住。
李香菊掙扎來掙扎去,大聲叫著:「搶人了,救命吶,打家劫舍了……」
「香菊……」莫錦華苦兮兮的叫了一聲,李香菊瞅他一眼,繼續嚎叫。
「閉嘴!」皇甫瑞忽然大聲的呵斥,嚇得所有人身子一抖,包括莫錦清,她從來沒聽過皇甫瑞這麼大聲,頓時才驚覺他是一個將軍,將軍的魄力和普通人比起來,確實不一樣。
李香菊也被這一聲呵斥給嚇住了,嘴巴張了兩下發不出聲音來。
衙役在屋裡搜索了一圈出來,向皇甫瑞報告沒有發現。
皇甫瑞對李香菊道:「李香菊,莫家的小嬰兒秀兒,在不在你這裡?」
李香菊不屑的瞅他一眼,「什麼秀兒?我家裡就我一個人,你已經找過了,找人的話找錯地方了。」
「你娘呢?」莫錦清追問。
她看到莫錦清更是沒好臉色,「關你什麼事?」
「香菊,如果真的是你帶走了秀兒,你交還給我好不好?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我只要秀兒回到我的身邊。」莫錦華聲淚俱下的哀求道。
李香菊見到莫錦華眼色變了下,硬氣道:「你把孩子弄丟了?哼,孩子不見了就跑來找我,你們姓莫的一家人還真是好笑,不會是丟了孩子又想我幫你生一個吧?怎麼了?你家裡那小媳婦下不出蛋來了?真是可憐啊……」
「李香菊,你有事就針對大人,不要拿小孩子開玩笑,秀兒也是你的兒子,你忍心把他帶走受苦嗎?」莫錦清恨恨的罵道。
「秀兒跟著我就是受苦,跟著你們莫家就有好日子過?誰狠心也不及你們莫家狠心,生下孩子才幾天,就讓他和親生娘親分開,也就你們莫家做的出來,現在是你們遭報應了,慢慢找吧……」
「難道要把你的醜事昭告天下你才會懺悔嗎?你把大哥的錢都帶走,大哥都沒跟你計較,你還想怎麼樣?」
「哼,你可不要冤枉我,誰拿你們家的錢了?我看是你們監守自盜,其身不正,還賴到我頭上來了,找一幫不知道是土匪的還是什麼人闖到我家來,我還要去報官呢!」李香菊再次撒起了潑。
一個衙役聽不下去了,道:「李香菊,說話放尊重點,是不是要我們抓你進大牢關幾天才知道悔改!」
「還有沒有王法了?官府想抓人就抓人啊,我犯了什麼罪你抓我,我李香菊可不是被你唬大的。」
莫錦清緊接著說:「是嗎?那要不要我把認罪書拿出來交給官府,看他們怎麼處置你。」
李香菊一下子有點熄火,片刻後繼續硬起來,「你拿出來啊,看看到時候是誰在丟臉,那東西是你們逼我寫的,你們冤枉我,我才不怕呢!」
莫錦清沒想到她真的開始耍起了無賴,「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押出來。」
兩個衙役押著周老闆走出來,周老闆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的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一眼。
李香菊一見周老闆臉色就變了。
「你不是最會耍無賴的么?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想不承認也沒轍。」莫錦清不留情面的說。
「你們,你們污衊我,好啊,串通官府誣賴我,你們莫家好樣的,有錢了就這麼糟踐人啊……」李香菊繼續撒潑無賴,引來了不少鄰里鄰居看熱鬧,指指點點的。
「李香菊,人證物證俱在,你已經狡辯不了事實,周老闆已經將你們的事和盤托出,就連你身上哪個地方有痔他都交待的一清二楚,需要對峙嗎?」皇甫瑞厲聲道,李香菊的臉色一下變白了。
她瞪著周老闆,心裡將周老闆詛咒了千萬遍。
「如果你把小孩交出來,知錯悔改,我們還可以讓官府通融,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就不要怪我們最後一次機會都不給你。」皇甫瑞道。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要抓就抓好了,我不知道什麼孩子,莫家把我兒子弄丟了,我還要追究責任呢……」
「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嗎?要把你抓進豬籠才肯把孩子交出來?」莫錦清著實急了,看李香菊的樣子她已經基本確定秀兒就是被她搶走,只是她一直不認,不把孩子交出來就得另外想辦法才是。
李香菊剛開始聽她的話還有一絲畏懼,此刻卻已經完全豁出去了,絕望的笑著:「就算我李香菊死了,也不會讓你們莫家好過,我要拉你們莫家的人陪葬,讓你們知道跟我李香菊玩陰的,你們玩不過,我不會讓你們好過,我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們也不能好過……」李香菊說著說著眼淚便下來了,聲音沙啞道:「我過的什麼日子你們知道嗎?你們這家人,生意風生水起,還娶了個嬌滴滴的小媳婦,我呢?我一輩子要背負著被拋棄的罵名,沒有人看得起我,個個都來奚落我……」她憤恨的手指著外面看熱鬧的鄰居,眼睛里的恨意似一道凜冽的光往外飛去。
「你們憑什麼看不起我,難道你們就是身家清白的好人嗎?你們憑什麼打罵我,打罵我娘,還逼死了我爹,就算我有問題,和他們有什麼相干,你們這些勢利眼,長舌婦,你們憑什麼!」
在場的人聽了這番話都有些震驚,理直氣壯的莫錦清這一刻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李香菊惡狠狠地做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皇甫瑞看著莫錦清,眼神問著她該怎麼辦,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李香菊,事情發展成這樣我們也沒想到,但是你怪別人的同時,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是你犯錯在先,就不要怪我們做的絕,沒有一家人能夠忍受媳婦在外面偷人的,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的父親也是你一念之差害死的,你應該要負所有的責任。」
李香菊絕望的笑著:「是,是我的錯、我該死,你們為什麼一開始就沒把我處死,我還比現在好過些!尤其是你,莫錦清,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故意揭穿我,逼我走,都是你,不然的話沒人知道,我們一家人還可以開心的生活在一起。」
莫錦華搖頭道:「不會,即使勉強在一起,發現也是早晚的事,香菊,以前我有多離不開你,你是知道的。」
莫錦華一開口,李香菊的眼睛閃了下、淚水一下子滑下來。
「大哥這麼愛秀兒,也是承載了很多對你的愛,你應該高興才是,大哥也曾努力的想要挽留你,如果不是你心術不正,你也不會離開大哥,對嗎?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能怨的了誰?」
李香菊慢慢的把頭低了下去,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還記得我那會兒要你選的嗎?我說了,如果你真愛大哥,就跟他一起過苦日子,你能做到,我們家便沒有人會阻止你們,但是你選擇了第二天帶著大哥的錢離開,這說明了什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如果你選擇和大哥好好過,鋪子我也會還給你們,什麼都不會變,是你經不起考驗。」
聽了這話李香菊腿一軟,差點沒站住,莫錦華也相當的震驚,「妹妹……」
「哥,我是為了你好,也讓我們徹底看清了她這個人,這件事娘也知道,她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這點已經不容置疑。」
李香菊呵呵大笑起來,「沒錯,我是貪慕虛榮,我是經不起考驗,我前輩子已經過的夠苦了,憑什麼後輩子還要過苦日子?和我一起長大的姑娘,個個都嫁的好,我呢?只有我嫁了個願意窩在小酒館的飯桶,我為什麼就要這麼命苦,如果不是我,那珠寶鋪會有嗎?就憑你那豬腦袋能想到嗎?」她指著莫錦華,恨恨的樣子,「我為什麼要嫁給你這樣無用的人啊,你有哪一點是值得我嫁的?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
莫錦華沒有辯駁她的話,只是道:「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想讓孩子過苦日子,就交還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絕不會讓他受一點兒委屈。」
李香菊邊哭邊笑:「一段時間不見,倒是會說幾句人話了!兒子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走他,我要帶著他一起走,我要他成為你們莫家永遠的痛。」
莫錦清聽了心裡一沉,上前就是一巴掌甩在李香菊臉上:「你還是不是人,秀兒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這麼心狠的對他?你對我們莫家沒愛心無所謂,秀兒可是你親生的兒子,你怎麼忍心看著他跟你陪葬,你怎麼這麼不是人,早知如此,當初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打啊,繼續打,反正我也在你們的手上,我死都不怕,還怕你打嗎?我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弔死,還有什麼好怕的?」
莫錦清後退了兩步,沒想到李香菊已經變成這樣,已經成為了魔鬼。
她血紅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人,尤其是莫家人和看熱鬧的鄰居,絕望道:「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你們罵的沒錯,我就是偷人的婊子,我就是心狠手辣,一個壞女人,你們滿意了嗎?高興了嗎?我李香菊今天死,也是被你們逼死的,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李香菊一聲冷笑,眼睛里卻全是淚水。
「香菊……」莫錦華忽然絕望的喊了一聲,跪了下去,莫錦清立馬慌了想把大哥扶起來,莫錦華推著她的手讓她別管。
李香菊見此情景也呆了,臉上的表情消失殆盡。
「香菊,不管你怎麼恨我,怎麼恨莫家,都請你不要恨自己,不要恨秀兒,秀兒是你我唯一的骨肉,這麼多年來的相處,難道你對我沒有一點點的情誼嗎?哪怕只有一點點?」
李香菊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掉,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言語,臉上的狠戾之色也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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