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所謂證據
「那麼淺井桑是怎麼認識我的呢?」
淺井沫看著對面棕發男人認真的淺色的眼睛,微微怔愣了一下。
「十代目!你真的相信這個女人是從十年前來的?」站在一旁的獄寺猛的側過頭看他,神色有些意外和緊張。
淺井沫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這回是真的詫異了,「澤田學弟你的記憶出問題了嗎?即便是在十年前,我從小就在並盛長大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就算最開始澤田學弟你不怎麼認識我,可是最近一年多我幾乎天天在你跟前晃,你不會這樣都忘了吧……」
澤田綱吉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女生琥珀色的眼睛中寫滿了認真和絕對裝不出來的訝然,似乎他剛剛的問題很不可思議一般,瞳孔有些微微睜大。
表情一直很平靜的棕發男人終於意外了,他有些不可思議地再次確認了一次,「你真的……」
「我認識你。」淺井沫乾脆地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環視了一圈周圍,「還有恭彌阿武骸君藍波巴吉爾碧洋琪風太……這裡在座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順便問一句,reborn和笹川學長哪去了?」
被她點到名字的人除了一直沒什麼表示的雲雀恭彌,就連一直支著頭諷刺地輕笑的六道骸都微微驚訝了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身為十代目左右手的獄寺首先跳出來,「這不可能!」
「獄寺!」澤田綱吉抬手阻止了他,然後轉過頭認真地看向淺井沫,「抱歉,因為這個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跟我們所了解的情形完全不符。淺井桑能不能拿出點切實的證據呢?」
淺井沫歪了歪頭,雖然有些不明白,但她還是認真回想了一下,「切實證據啊……」
女生托著腮,左手指腹在桌面上划來划去,「澤田學弟你每天被reborn一發死氣彈打得爆衫裸奔算不算?」
「……」想起自己國中時那段悲催的時光,澤田綱吉抽了抽嘴角,「那個……」
「還有第一次的時候裸奔著向京子告白,結果被持田君拖去體育館劍道決鬥。」
「……」
「澤田學弟你把持田君的頭髮都拔光了呢,好厲害的說……」
「…………」
「啊哈哈,說起來這個的確應該沒人知道呢,彭格列一直都把消息封鎖掉了啊。」山本武爽朗笑。
「你在胡說什麼啊棒球笨蛋!還有你這個女人不要污衊十代目,就算這樣我也不相信你!」早就想衝出來打斷她的獄寺惡狠狠地瞪了山本一眼,然後回頭繼續盯著淺井沫。
淡定地瞟了一眼依然舉著武器威脅她的銀髮男人,女生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然後慢悠悠地開口,「據說獄寺同學剛轉學過來的第一天就把你家親愛的十代目的桌子踹翻了,然後害他直接撞了牆呢。」
「……」顯然也被她的話勾起了回憶,銀髮男人的表情滯了一下。
「然後高喊著我堅決不承認你是彭格列十代目,無比瀟洒地朝他扔炸彈。」
「……」握著匣武器的手抖了抖,火焰開始不穩。
「老實說,那炸彈扔得挺好看的,從高處看上去像煙花一樣。」
「……」
「十代目!請你原諒我!」銀髮青年萬分愧疚地轉身行跪地大禮。
「好了獄寺,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澤田綱吉有些無奈地扶額安慰自家忠犬。然後轉頭看向笑眯眯的粉發女人。
「還需要我繼續說嗎?我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哦,連澤田學弟你上星期被隔壁家的吉娃娃追了三條街的事我都還記得呢!」
「……」
「kufufu……彭格列你小時候真是遜呢……」似乎聽得很開心的六道骸惡劣地嘲諷輕笑。
淺井沫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喝個牛奶都差點把庫洛姆叫出來代勞的死小鬼沒資格說別人遜。」
「……」藍發男人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
坐在她旁邊的雲雀恭彌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澤田綱吉頭疼地扶額,「那個,淺井桑你剛剛說的的確是我們十年前發生過的事沒錯,而且除了我們這些當時在並盛的人,應該也沒人知道得這麼清楚。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棕發男人認真地看著淺井沫,唇角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我還是相信你沒有騙我們。」
隨著他的這句話,客廳里緊張壓抑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獄寺「切」了一聲偏過頭,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山本武笑著看了過來,「這麼說的話,淺井桑應該是來自與我們這個世界不同的過去吧。」
「哈?」淺井沫眨了眨眼,將剛剛的信息從腦海中全部梳理了一遍,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
「也就是說,澤田學弟你們都不認識我?」
棕發男人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也不算不認識吧,只是認識的時間不太長。」
「這樣啊……」淺井沫垂下眼,握住杯子的手緊了緊。難怪剛剛客廳里本來和諧的氣氛,在她進來后卻迅速冷淡了下來。大家看向她的眼神都是生疏帶有不易察覺的警惕,那絕對不是看待同伴的目光。連每次看到她都會很爽朗地跟她打招呼的阿武,都只是矜持地點了點頭。禮貌而又疏遠。淺井沫心裡突然就有些難過。
看到女孩安靜地低下頭不再說話,儘管外表沒有任何改變,內里的靈魂還只是個14歲的孩子吧。貿然來到陌生的空間,卻發現原本熟悉的人都不認識她了,澤田綱吉有些不忍,
「淺井桑原來跟我們很熟吧?」他注意到她對他們大部分都是稱呼的名字。
看了一眼笑容溫和的男人,澤田學弟十年後真的成長為一個很靠得住的首領了呢。淺井沫有些感慨。
「恭彌和阿武…抱歉,叫順口了……」不遠處的山本武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
「唔,是從小就認識的。澤田學…澤田君的話,勉強也算吧。獄寺君是他轉學過來之後才認識的。reborn和碧洋琪姐好像要早一點。」
淺井沫的目光一一劃過在場的眾人,「藍波和一平也是那個時候才來的……」
看到女生幾乎將他們當初出現在並盛的時間知道得一清二楚,就連此時不在這裡的人也不例外。原本對她懷疑最大,只是因為十代目的話而沒有繼續動手的獄寺,也不情不願地承認這女人似乎真的沒說謊。
「至於風太,骸君…抱歉又順嘴了……和巴吉爾的話,是黑曜戰和指環戰吧,還有庫洛姆。唔,varia也是那個時候出現的,我只跟他們見過幾次,不怎麼了解……」
「等等!」澤田綱吉突然打斷了她的繼續回憶,「淺井桑……你知道指環戰和varia?」
客廳里其他人本來輕鬆的神色也嚴肅了下來,嗯,除了依然看不出表情的雲雀和笑得蕩漾的六道骸。至於藍波什麼的,就讓我們忽略他吧……
「有什麼問題嗎?」淺井沫疑惑地眨了眨眼,她發現自從來了這裡后她就沒有搞清楚過狀況。
「當然有問題……」年輕的首領有些困擾地按了按太陽穴,「我原本以為淺井桑只是跟中學時期的我們比較熟悉一點的普通人,但是現在看來的話……淺井桑應該跟彭格列關係不淺吧?」不過想想也是,這個世界的淺井沫有火焰,那麼另一個世界的她應該也有這個天賦。那時作為他的家庭教師的reborn應該也不會放過她……
「唔,沒有意外的話,我應該會接任澤田君父親的班。」
雖然澤田綱吉有心理準備,但是淺井沫的回答還是把他驚訝了。接父親的班,那不就是……
「不可能!你這個女人怎麼會是十代目的門外顧問!」獄寺再次第一個跳了起來,表示接受不能。
「有什麼問題?」她發現這個世界越來越讓她搞不懂了,門外顧問而已,有必要那麼驚訝嗎?還有獄寺君你怎麼過了十年還是喜歡一驚一乍的!
(不…這真心不是獄寺的問題啊妹子,是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當然有!你明明是白蘭……」
「獄寺!」澤田綱吉的聲音突然拔高,語氣中甚至帶了些微的嚴厲。
銀髮男人怔了怔,隨後立刻反應過來,「對不起,十代目!請你原諒……」
「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年輕的首領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安撫地笑了笑,然後轉向了一頭霧水的淺井沫。
「抱歉,獄寺他只是太驚訝了。」
「獄寺你太激動了啦。」山本武笑著拍了拍鬆了口氣坐下來的男人的肩。
不遠處的六道骸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勾起一個輕挑的笑容,「哦呀,這還真是有趣啊……」
淺井沫無奈地聳了聳肩,「其實我也覺得很驚訝好吧,只是去西西里旅了個游。在路邊咖啡廳里遇到了一個很談得來的老人,隨手收了他的禮物。然後我就成門外顧問了……彭格列收人一向這麼隨便的么。我記得恭彌的名字好像也是reborn隨手圈的……」
「額……」對於女孩的吐槽,澤田綱吉有些無奈,但是他更注意的是另一點,「委任你為門外顧問的是九代目?」他還以為是reborn……
看著女孩認真地點了點頭不像說謊的樣子,澤田綱吉垂下了眼。九代目不同於他那個任性至極的家庭教師,既然是他親自定下的淺井沫,那就說明她跟彭格列真的有某種隱含的聯繫。只是他們目前都還不知道。但不管怎麼樣,至少這傳遞出了一個信息。如果對面的女人說的是真的,那麼她就是絕對可以信任的…至少在她的世界是這樣沒錯……
也許是九代目的原因,在確認淺井沫的確沒有說謊之後。客廳里的氣氛終於輕鬆了下來,至少她之前感覺到的,跟他們格格不入好像外人一樣的感覺要淡了一點。
「淺井桑跟我是怎麼認識的呢?」性格最為開朗的山本武似乎對於淺井沫的世界很感興趣,興緻勃勃地問道。
隨手將桌上的一疊蔬菜推到了雲雀那邊示意他不要挑食,推完才意識到這不是她家少年了,淺井沫正有些愣神,聽到了山本武的話,她下意識地回答,「幫恭彌到竹壽司買晚餐的時候遇到的,阿武你當時看到我拿的東西太多了就順便送我回家……」
話音剛落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又叫了名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那個…抱歉……」
「呵呵,沒有關係的。淺井桑跟那個世界的我關係很好吧。」
「嗯,我們十歲就認識了哦。而且阿武是個好少年的說。」
「哈哈…聽你這麼說我真高興……」
雲雀抬頭看了一眼身邊跟山本武聊得開心的女人,目光淡然地在她推過來那疊西蘭花上掃過,頓了一下,伸手把它拿了過來。
不遠處一直觀察著這邊的六道骸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單手撐起下巴,他唇角勾起了一抹饒有興緻的笑意,「kufufu……這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