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原諒
九十四、原諒
坐在石凳上的宋夕,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眾人的表情不一,卻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應有的安靜。這一刻,沒有疑問,沒有勸解,也來不及同情!
一直以來茜兒,月月,宋夕,幾乎就是三位一體的存在。
彼此間那完全是敞開了去,既沒有什麼藏著掖著,也更不該有著任何不為彼此知曉的私密可言!可誰承想...
腳步聲輕輕響起,茜兒的善良滋生了太多的不忍。於是她一步一步,來到了宋夕的面前。輕輕地擁宋夕入懷,一聲輕嘆。「唉!夕夕,你瞞得我們好苦!」
「嗚嗚嗚…哇!茜兒!」就如同一道欄滿了水即將決堤崩塌的堤壩一般,茜兒的一句話終於是讓宋夕放棄了所有的偽裝與遮掩,令得剛還在假裝著無謂的宋夕痛哭失聲。
「何必呢?何必如此的苦了自己?如果你願意,這份愛誰還能阻攔著你?!」茜兒纖細的五指輕輕地撫摸著宋夕的秀髮,溫柔的語氣春風般拂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每一顆心靈。
是啊!即便是蒼蠅,蚊子,飛禽走獸尚都可以追尋自己的幸福,更何況是人類,還是一個與自己幾年間息息相關的好姐妹呢?!想到這兒,劉月走到宋夕的近前蹲下身,一聲嘆息中抬起手臂梳理著宋夕垂落的亂髮。「值得么?這個人!」
「月,月兒,對不起!」宋夕就像是一個落水垂死的人,遇見了一棵浮木,用力地抓住劉月的手掌,一邊說著,一邊在臉上輕輕地摩擦著。
「喂~你不是吧?!姐妹兒只是怕你被壞人騙了,所以才刨根問底一下。你居然往人家的手上擦鼻涕?!嘢~我擦,我擦,我擦擦擦!」畢竟是自己親如姐妹的閨蜜,劉月一邊假裝著將一支手掌在宋夕的秀髮,臉龐,胸前擦抹著,一邊咯咯地嬌笑了起來。
對於茜兒和劉月來說,那羅楓口中監視的人是宋夕與胡峰畢竟是好的。他們不了解真相,總覺著既然是自己的閨蜜,胡峰還是羅楓的表哥來著。總不會喪心病狂地去害他。也許真的就如他們所說的一樣,只是因為擔心,只是因為想為著羅楓盡一絲微薄之力!
至於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么,雖然報著一絲絲八卦與探詢的迫切意味急於知道,卻少了翁玉那般的擔心!
翁玉此刻坐在那兒,透過午後穿過亭檐的陽光虛眯著眼睛,臉上表情淡然間默默地看著。畢竟是羅楓的女人,畢竟是關乎於羅楓的事情。
誰都可以不在意,可是我。不能!
出於愛人之間的關心關愛,更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她總是在胡峰與宋夕的身上嗅到一絲絲,針對羅楓的危險與危機。緩緩地閉上眼睛。幾次的深呼吸之後,壓下心內那種將他們扔下樓或是綁起來拷問的衝動。唇角掀起一抹輕嘲,呼,繼續看戲!
該哭的哭過了。該問的問過了。幾個小姐妹長吁短嘆,摟摟抱抱之後,終於是一切恢復如始安靜了下來。幾個人圍繞著石桌平靜的坐了下來。當然,這其中是不包括胡峰的。就在他準備也坐下來時,卻被劉月給阻止了!
「你,邊兒去!」劉月的大眼睛閃爍著噬人的寒芒,輕喝了一句。
胡峰一愣!「為,為什麼?!」
劉月咄咄逼人地一撇嘴,冒出了一句:「看著你就不爽,咋滴?!」
「你!」雖然是有層層的紗布遮掩著,可是胡峰還是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陣火燒火燎般的滾燙,額頭間青筋亂跳。
「不服?!」劉月噌地一下站起身,轉首望向身邊的蕭克。「親愛噠,你都看見了,胡峰,他,欺負你老婆呢!」
「呃…」聽月月忽然間這麼一句,蕭克心內竊喜間,也是一臉的黑線!心說到,我說親愛噠,明明就是你欺負人家好嗎?!你當大家都是瞎子嗎?!但是想歸想,這老婆有請了,作為這字面上的老公,還是要做做樣子的。他可不想,等所有事情都結束后,面對著月月的冷漠與發飆!
「呃…,那個,這個胡部長!我看,您還是挪挪窩吧!」說著話,蕭克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在遞過去的同時手掌輕推,便將喘著粗氣地胡峰推擋間請了出去。當然,也包括著他自己。
「xx你,xx你媽媽,xx你奶奶的!」胡峰在心內喝罵著,面對著蕭克那壯碩的身軀,接過香煙乖乖地走到一邊兒去吸煙,曬太陽去了!
「月月!」宋夕搖擺著身子,不情不願地膩聲到。
劉月唇角透著一絲戲謔地笑,一挑眉毛。「咋?捨不得了?!」說話間將小腦袋湊到宋夕的耳邊,用可以被亭內眾人聽到,卻絕不會傳到外面倆大男人耳中的聲音戲言道:「該不會是品盡了他的味道,分分秒秒都唱征服了吧?!」
一把抓住劉月的耳朵,宋夕一舔嘴唇,色色地盯著月月那飽滿的胸部不忿地道:「死月月,你在蕭克身子下呻吟的時候,難道沒有唱征服么?!」
「你…」
前一秒的唇槍舌劍,終於是在這彼此的笑鬧之中化為虛無。翁玉此時的淡然,對於三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畢竟是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與挫折,即便是如今再如何的幸福,有些許的淡然也是應該的,不是么?!
「唉!不鬧了。你個色女人!說說吧,你和胡部長,到底是咋回事?!」劉月費勁巴拉地將一個石墩挪到了宋夕的身前,坐下身子,一邊抹著額角的汗,一邊輕輕地說到。
「呼!」長長地出了口氣,宋夕的眼光有些忸怩地望向三人。「其實,我之所以能到華龍科技來工作,就是為了他。」
「納尼?!」劉月滿臉不可思議地嬌喝道。
「真的!」宋夕羞澀一笑,那唇邊眼角都透著一絲絲幸福與滿足的味道。
「哇!哇哇哇哇!夕夕,看不出來啊!你還真夠可以的啊!到底是咋回事,從實招來!」感嘆之後,月月便翹起二郎腿。支起下巴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那是我剛剛大學畢業后,一開始我本不想那麼早去找工作的。每天就是約幾個同窗的小姐妹騎著單車,在這個城市裡到處亂竄!說來也巧,那天正在逛著逛著,忽然就聽到「哐!」的一聲巨響,打眼一看,就在相隔不遠的街道上,一輛貨車把一個騎車的行人給撞了。」
「車禍?!」月月撅著小嘴,輕輕地跟了一句。
「嗯。」點頭應了一聲。而後宋夕繼續說道:「你們知道么,那個貨車司機好混蛋哦。撞了人之後,居然連下車看看都沒有,就那麼一倒車,而後拐個彎加加油門跑掉了呢!」說著話,還一副義憤填膺地樣子,揮舞著手臂。
「哇,不是吧?!這樣的人都有?!」月月明顯地透露出些些的不忿,看那樣子,恨不能來一個穿越。而後一腳把那該死的貨車司機給踹下車,交給警察叔叔法辦。
「也許,只是因為乍一出事,出於本能的驚恐。而後才自然而然地選擇了逃避吧?!肇事逃逸雖然是大錯,可是從人性的角度來說,他的表現也算是一種正常之舉呢!」茜兒的善良之心再次地泛濫,惹得劉月一個勁兒地翻白眼。
茜兒望著月月那要死不活的表情。無奈地苦笑連連,搖首輕言道:「死月月,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你至於么?!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閉嘴。咱們吶,還是繼續聽夕夕說她和胡部長的故事吧!」
簡短的沉默之後,宋夕才幽幽地說道:「不得不說人性的冷漠。看到那輛車跑了,我不顧同窗的勸阻扔下車跑了過去。我想幫忙來著,可是,可是那個人渾身是血,就那樣躺在那裡,我想把他搬起來,卻根本就搬不動。我想要找人幫忙,卻,卻沒有任何人肯停下來幫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大概是現如今大多數人心裡所想得吧!後來呢?!」月月還是忍不住地插嘴到。
「後來?」宋夕的眼神忽然變得迷幻且朦朧,「忽然就「嘎」的一聲,一輛車停在了我的面前。是他!」說到這兒的時候,宋夕那掩飾不住的愛意,洶湧著化為一道光,映射在遠處那個腦袋纏滿了紗布,正蹲著身子與蕭克閑聊的胡峰身上。
「是他?!」劉月的表情里寫滿了質疑。表情怪異地輕言道:「他?他會這麼好心?!」
宋夕望著劉月那滿臉的驚詫,仍舊是滿臉的幸福味道,絲毫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他走下出,沖向我們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拯救危難的英雄。他那天穿著一身筆挺的淺色西裝,跑過來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把那個渾身是血的傷者抱了起來,跟我說,走,去醫院!」
望著遠處的那個人,劉月轉回頭望著宋夕。「小花痴!你,就那麼跟著他去了?!」
「嗯!好幸運,我就那麼跟著他去了!」說著話,宋夕一把抓住了劉月的手臂,滿臉幸福加興奮地說道:「月月,月月你知道么,醫生說了,要是再晚那麼一會兒,幾乎就是十分鐘,那個人就完全沒救了!」
劉月長出口氣哀號道:「哦,mygod!完了,完了!你即便是不說,姐妹兒也知道就在那一刻,你丫的就徹底的沉淪了!唉,一朵朵鮮花,咋就被豬給啃了呢?!」
宋夕推了一把,在劉月的驚呼聲中嬌笑道:「呵呵!去!你才是豬呢!」
「死丫頭片子,你還真是維護他啊?!」劉月嬌笑著,撲過去又是和痒痒,又是襲胸地與宋夕笑著鬧著。
「……」
這午後的陽光溫暖,幾個女人之間講了許多,許多!不管是曾經經歷過什麼,畢竟,曾經是那樣親近的好姐妹,話挑明了講開了,便也沒有了絲毫的芥蒂。雖然月月與茜兒,甚至與翁玉都對胡峰不是那麼待見。可是宋夕的心中該是始終都盼望著,隨著時間的流逝,看在自己的薄面上,那份敵視終究會淡化些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