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驚人的消息

99驚人的消息

雖然很不想再和與沈乘風有關的人和事沾邊,但是陳慎思畢竟沒有對他們起過什麼壞心,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受害者,兩人不可能對她太冷漠。

兩人穿得太隨意,於是沈沐風攜著許藍去換衣服,管家把陳慎思迎了進來。

跟著陳慎思進門的,還有被人抬著的一個大箱子。沈沐風目光掃過箱子上漂亮的印花,對她笑了笑:「謝謝你的禮物,你太客氣了。」

陳慎思臉色很不好看,雖然用化妝品精心遮掩過,卻依然能從淡粉色腮紅里透出一絲虛弱的蒼白。她禮貌的回了個微笑,說:「第一次見小侄子,不帶禮物也說不過去。這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只是一套組合玩具,美國的專家合作研製的,對孩子的智力開發非常有好處,等孩子八個月大的時候就可以開始玩了。」

「謝謝,你用心了。過來坐吧,想喝點什麼?」許藍拉起她的手往沙髮帶,接觸到她的皮膚,不由得一怔,「你怎麼了?不舒服?手這麼涼。」

陳慎思勉強一笑:「才病了一場,有些虛弱,現在養得也差不多了。」

許藍仔細端詳了她一遍,她穿著中袖細棉連衣裙,裙長到了腳踝,只是目前n市極其炎熱,女孩子們恨不得只穿弔帶和超短裙,能少遮一點就少遮一點,可陳慎思卻把自己包成這樣。再一細看,衣服顯得空空蕩蕩,可見裡面包裹的身體是極為消瘦的。

她不由得吃驚。曾經陳慎思身體非常好,皮膚瑩潤飽滿,臉頰帶著肉肉的嬰兒肥,怎麼現在瘦得下巴都有些尖了?她問:「思思,你生了什麼病,怎麼變成這樣了?你這麼年輕,又被照顧得好,不至於一病就傷了根本啊。」

「不見得年輕就不得重病啊。乘風不是一病就嚴重得去休養了么。」陳慎思笑了笑,又忽的閉上嘴,露出歉然之色。

她純粹就是找理由搪塞,並沒有諷刺的意思,沈沐風心裡有數,也沒有怪她,說:「你們不一樣。乘風曾經過得荒唐了些,年少放縱,身子有些被掏空了,發作得厲害也沒什麼奇怪的。你一直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姑娘,生活條件又是最好的,不至於病得傷了根本。如果有需要,我的朋友可以提供幫助,呂世哲你也認識,他的醫院有頂級的專家。」

陳慎思擺擺手:「不用不用,這病已經開始好轉,注意營養和保暖,養一陣就好了。麻省比較涼,不適宜養病,所以我辦了休假,先在n市養一養。」

她明顯不想再多說自己的病,笑吟吟的看著坐在一旁的楊悅,轉移了話題:「沒想到大畫家也在這裡呀,我嫂子很喜歡你的畫,收藏了三幅呢,說你和那些只玩概念,不認真畫畫的新派人士不同。」

「謝謝誇獎,我只是覺得自己年輕,先穩紮穩打比較好,有了積累,才能提煉出概念。」

此事很快揭過,陳慎思和她們聊了一會兒天,吃過午飯,便離開了沈家。

他們有睡午覺的習慣,可是這一日兩人躺在床上,卻總是無法入睡,沈沐風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問:「藍藍,你覺得陳慎思得的是什麼病?」

許藍道:「她是太虛弱了,不是病吧。我總覺得,導致她虛弱的原因是,流產。一個一直健康的年輕女人,陡然變成這樣,只可能是這個原因。」

「我也是這樣懷疑的,但是,陳慎思不想多說,我們也不好證實。她如果流產,只可能進美國的醫院,我們不容易像在國內這樣輕鬆隱秘的搞到資料,大張旗鼓的去問,容易得罪人。」沈沐風煩躁的抓了下頭髮,說,「不是說挖掘人的**,可是我們必須搞清楚,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乘風的。」

陳慎思很珍惜自己的身體,聽說,她在和沈乘風剛開始交往,正在情濃的時候,都明確拒絕了他早生孩子的提議。她認為,就算自己孩子不是沈家長孫,沈家也不會虧待了這個孩子,再者,還有陳家支持,孩子的出路有的是。而自己太過年輕就生孩子,身體會受影響,自己的心理也不足以承擔母親的職責,對誰都沒好處。

所以,如果她意外懷孕,極可能是沈乘風搞的陰謀——有了孩子,陳慎思只能立刻和他結婚。

「陳慎思去了哈佛讀書,那是一個匯聚世界頂尖人才的地方,她能見到的優秀男人太多了,沈乘風肯定覺得危機重重。」沈沐風長長嘆了口氣,道,「這個蠢貨,如果他故意為之,陳家能容忍他這樣傷害寶貝女兒的身體?他要作死,隨意,可他畢竟姓沈,我就擔心我們也會被牽連。」

許藍想了想,道:「他做這樣的事,不會瞞著你媽。你可以找她打聽一下,她想必也不會隱瞞,畢竟,如果沈乘風得罪了陳家,也只有依靠你,才可能免去陳家的懲罰。」

沈沐風皺眉:「他如果做出這種卑鄙事,受罰也是他自找的。」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真不想和陳家結仇,所以還是早點了解事實真相,早點準備的好。」

他很快聯繫蔣丹怡,卻打不通電話,問她的秘書,才知道她趕往了美國麻省劍橋市,正是陳慎思和沈乘風居住的地方。這個秘書忠心耿耿,不容易套出話,沈沐風只得找同蔣丹怡接近的人打聽消息,得到的信息讓他十分吃驚。

蔣丹怡情緒很好,並且向關心最緊的幾個朋友隱約透出,沈乘風和陳慎思會很快正式結婚的消息。

如果是陳慎思懷孕,她這樣想倒也有理,但是,陳慎思已經流產了,她還如此得意,事情恐怕有些不簡單。

沒過幾天,沈行知把他叫了回去,表情微妙,喜中帶著憂色。

「乘風大概下周就會回國,再過幾個月,養好傷,就結婚。陳廣生已經找過我談婚禮的事了。」

父親這樣說了,可見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沈沐風定了定神,問:「爸,事情怎麼突然變成這樣?能不能和我說一下原因?」

沈行知沉默了許久,道:「此中肯定有玄機,但是陳廣生沒和我多說,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隱情。乘風和思思去拉斯維加斯玩,年輕人嘛,對燈紅酒綠肯定是很喜歡的,自然也去賭場轉悠了一圈。思思雖然年輕活潑,大是大非上很有原則,有她管束,肯定也不會大賭特賭,更不會惹別的事。但是,他們在賭場里肯定出事了,乘風受了重傷,思思受了驚,好一陣子都沒說話,然後過了不久也去醫院住著了。這兩人出事之後,感情反而更好了似的,連陳廣生對乘風的觀感也有了變化。你知道,他一向瞧不起乘風,可他這次卻對我說乘風本心未失,仍然有前途。」

沈沐風想了想,道:「爸,陳慎思幾天前才來過我家看小魚,她氣色差得驚人,身體也瘦了很多。我和藍藍覺得,她說不定是流了產。」

沈行知一怔:「陳廣生沒帶思思來,說她中了暑,在家休養。原來她吃了這麼大的虧?不對,她不是不小心的孩子,難道是乘風耍了詭計,算計她懷了孕?」他臉色變了變,眉頭皺成一團,許久才喃喃道,「也說不過去,陳家又不是老封建,如果乘風胡來,他們只會讓思思立刻離開他,怎麼會同意把她嫁給他?」

沈沐風鐵青著臉:「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孩子不是乘風的。陳家接受乘風的原因,也許和乘風對此事的寬容有關。」

沈行知閉上眼,調息許久,道:「誰幹的?思思不會去烏糟地方亂混,不可能遇上腌臢的人,別的那些勢力,行事也有他們的規矩,思思不是能隨便招惹的人,卻遇上這樣的事……那個欺侮她的人到底是誰?」

沈沐風握住他的手:「爸,不管怎樣,乘風和她的牽扯也沒法逆轉了。後面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吧,你不要傷神。不管是什麼人盯上陳慎思,我都會盡全力,讓沈家不受到牽連。」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沈行知抿緊了嘴,過了一會兒,又重重的拍了桌子,「蔣丹怡簡直愚不可及!」

「爸,你別激動。」

「我做過的最蠢的事,就是沒有當機立斷的和蔣丹怡離婚!」沈行知臉色漲得緋紅,道,「可我當時就擔心御景會被蔣家分割,沒有痛下決心,否則,乘風也不至於被養成個廢物,御景的控制權和財產,可以慢慢的補回來,我不行,還有你,還有乘風。可現在……乘風對思思並非真心,怎會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他這樣寬容忍讓,說不定還有更多讓女人感動的話,都是蔣丹怡教的吧。不錯,想正式成為陳家女婿,這是個很妙的方法,可是為了這點利益,她居然不考慮陳慎思惹上的是什麼人,不考慮整個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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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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