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相許

這一天，她沒有看到宙天。

天黑之後，她站在靈心殿外，看著這夜色。

這天宮，即使天黑，依然燦爛無比。

星光與天宮平行，整個天宮被星光渲染得無比耀眼。

宙天來到她的身後，她也毫不知曉，直到被宙天攬在懷中才反應過來。

「忙完了嗎？」她輕聲問道，明明知曉的事，卻一個字都不想提起。

「嗯。」他低頭，微微閉上眼，緊緊擁住她，不想鬆手。

「你很難過。」她平靜的說出他的悲傷。

「靈兒，你不是想去凡間走走嗎？等天亮，我們去凡間吧！」他睜開眼，輕聲道。

「好。」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應聲。

「去凡間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辦！」他微微蹙眉，道。

「嗯？什麼事？要我幫忙嗎？」她忙問道。

「這倒不用，你只要不要離我太遠就行了！」他鬆開她，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道，「我會為二哥和藍沬尋找好的人家，將他們的魂魄投放，會找月老修姻緣譜，會讓他們生世相愛，不離不棄。」

水靈點點頭，道：「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了，只願小藍永遠幸福！」

宙天不由得皺眉，低頭瞧著她的模樣，心中隱隱生出几絲疑問。

「你和藍沬很熟？」宙天問道。

水靈搖頭，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也不算，她以前常常出入我的夢。」

宙天自是一眼瞧出了水靈在撒謊，不過也沒有拆穿她，只道：「好了，去休息會吧！」

天亮之後，他們便去往凡間。

他們先是去昆崙山，將東陽與藍沬的魂魄投放至人間，之後，宙天便帶水靈來到京城。

凡間，正處於明朝永樂年間，四處一片祥和。

來到人間的水靈怕自己的靈眸嚇著了凡人，早早的準備了斗笠戴上，默默的跟在宙天身後。

宙天則是牽著水靈的手，生怕她走丟，只是這種舉動自然會惹來凡人的議論。

繞了一些路，到了一處府邸之外，他指了指門口，道：「這段時間我們便住在這裡吧！」

「這是哪裡啊？」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片宅子自建造之日起便一直空置著，我令地仙打掃了一番，這裡便是我們的住處！」宙天輕笑道。

她點點頭，緊緊跟著他，進了這座庭院。

庭院不算大，但卻給人一種很清新的感覺。

「喜歡這裡嗎？」帶著她在庭院里四處走走之後，他低聲問道。

她點頭，道：「嗯，我很喜歡！」

他們走到花園中，看其中一塊空地，水靈指了指那塊空地道：「我可以在那裡種一棵樹嗎？」

「當然可以，你想種什麼？」宙天問道。

水靈思索一番，道：「種一棵紅棉樹吧！聽說可能會長成連理樹呢！」

「你知不知道連理樹是什麼意思？」宙天輕笑著問道。

水靈不假思索的道：「自然知道，人間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不就是說相愛的人不要分開嘛！」

「嗯，那就種吧！」他溫柔的看著她，說道。

「那你陪我去買樹種吧！」水靈忙道。

「好！」對她的要求，他永遠無力拒絕。

他們來到集市，正逢迎親隊伍自集市經過。

水靈不由得好奇道：「那是什麼啊！好像好熱鬧的樣子！」

「凡人成親的時候便是這般！」宙天解釋道。

「成親？」水靈若有所思的道，「我在陰陽鏡里常常看見人間的情況，也看見過這樣的隊伍，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成親啊？」

「相愛的人，最終都會成親的。」宙天選擇這樣給她解釋。

「相愛的人？像你二哥和小藍嗎？」水靈問道，「成親是不是為了永遠在一起？」

「嗯，可以這樣說吧！」宙天點頭道。

「那你怎麼不跟我成親啊！」水靈不解的問道。

宙天頓時沉默，這小丫頭，難不成認為只有成親了才是夫妻吧？

「嗯？你怎麼不說話？」水靈皺眉，納悶的問道。

宙天牽著她走到一旁，讓那支迎親隊伍走過去，微微側身對她道：「你若想成親，我們成親便是！」

「好啊！」水靈一聽頓時來了興緻。

宙天啞然失笑，這小丫頭，當真來了興緻呢！

水靈隔著斗笠上的那層薄紗，聚精會神的看著那支迎親隊伍。

四周一片喜慶的聲音，她聽著，臉上也不由得洋溢著幸福的笑。

如果，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如此幸福開心的生活著，該多好呢！

她出神的想著，迎親隊伍忽然停住了腳步，一對中年男女相互攙扶著往這邊趕來。

水靈看不太清楚那中年男女，但宙天卻看得清楚。

那中年女子倒沒什麼，但那中年男子卻渾身是血，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宙天看到這裡，不由得皺眉，眼前這情況似乎不是什麼好場面。

「求求你，把我們的女兒還給我們吧！」那中年男女跑到迎親隊伍前面，跪在了那新郎官的馬前，苦苦哀求著。

「爹，娘，不要求他！」花轎中，新娘子卸下蓋頭，推開攔住她的丫鬟們，奔向那中年男女身邊。

「映兒，你沒事吧！」那中年女人焦急的去扶新娘子。

新郎官依然高高在上，藐視他們，道：「本少爺可是給了你們機會！本少爺以如此重禮取你們家映兒，你們居然還如此不識抬舉！」

「你所謂的重禮，和強搶民女有什麼分別？」那新娘子絲毫不畏懼，指責道。

「哼！本少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新郎官說道。

一旁的水靈早看不下去了，她掙脫了宙天的手，走向那新郎官，道：「你這人好生霸道，新娘子既然不想嫁你，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新郎官聽見聲音，不由得看過去，水靈雖用斗笠阻擋了面容，但渾身散發的那種氣息卻是常人無法抗拒的。

「喲，她不想嫁，要不小美人你來上這花轎好了！」新郎官調戲道。

「你……」水靈本就不善於與人爭辯，如今見這人如此無禮，早已按捺不住，舉手準備以法力收拾他。

但她的手全是落入了宙天的掌心，她微微一愣，轉頭看見宙天的眼睛，怒火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她在擔心什麼呢！一切，有他在呢！

◇

「她確實是需要上花轎，但，要嫁的人，只會是我！」宙天輕描淡寫，卻是緊緊握住水靈的手，敢與他搶人，是嫌命長了嗎？

新郎官先是驚艷於宙天的容顏，隨後更多的是嫉妒，不由得指著宙天罵道：「你他娘的是誰！敢管老子的閑事！老子告訴你，你身邊的小美人老子今天要定了！」

「口氣倒不小！」宙天冷冷的回應道，小小凡人，如此不自量力。

水靈早忍受不住了，對宙天道：「你放開我，我要教訓他！」

宙天很是無奈，卻不肯鬆手，道：「靈兒乖，別跟他置氣，有**份！」

水靈不由得冷靜下來，想想也對，這人再怎麼蠻橫，終歸只是個凡人，禁不住她的法力的。

宙天對那中年男女以及那新娘子道：「你們可以走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那幾人頓時感恩戴德。

「誰許你們走了？不許走！」新郎官指著那幾人，怒道。

水靈手指微動，新郎官所騎之馬頓時像是收到什麼感應一般，猛然一抖，沒有心理準備的新郎官當場被扔了下來，傳來了新郎官的哀嚎聲。

「快走！」水靈對那新娘子說道。

「可是……萬一他再回來怎麼辦？」新娘子擔憂不已。

「放心，我們會解決好的！」水靈說道。

那新郎官從地上爬起來，哀嚎著沖迎親隊伍道：「你們愣住幹嘛？快抓住他們啊！」

「少爺……他們是皇上的貴客……動不得！」有個小廝小聲的說著。

新郎官臉色一變，指著他們道：「你們……你們給老子等著……哼！」

新郎官一邊罵罵咧咧放狠話，一邊灰溜溜的離開了。

水靈看著這情況，不由得心情大好，扯了扯宙天的手臂，道：「你什麼時候跟皇帝那麼要好了？還是皇帝的貴客？」

「這個呀……保密！」宙天微微笑道，他抬頭看著迎親隊伍，頓時計上心來。

「靈兒……」他輕聲喚道。

「嗯？」水靈下意識疑問。

「你不是問我們為什麼不成親嗎？」他繼續問道。

「嗯？為什麼？」水靈依然順著他的意思問下去。

「那我們現在成親，你說好不好？」宙天問道，像極了在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成親？好啊！」水靈不假思索的道。

宙天滿意的點點頭，對那迎親隊伍的主事道：「麻煩你們等等，不妨替在下和在下的夫人主持婚禮吧？」

「啊？」主事的一愣，道，「這位爺，這樣會不會不吉利？」

「不會！」宙天當下反駁道，「就麻煩你們了！」

宙天說著，牽著水靈的手，走向那花轎邊上，道：「乖，進去吧！」

水靈點點頭，便進了花轎中，拉下了花轎紅布簾。

宙天沒有騎那匹馬，只是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帶著這迎親隊伍走向他們先前去的宅院方向。

四周響起了鞭炮聲，人們議論紛紛，卻大多是讚美之言，畢竟，他們剛剛對抗惡少之事，眾人都看在眼裡。

到了庭院前，迎親隊伍停下，宙天走到花轎旁邊，將水靈牽了下來。

水靈抬頭，隔著紗幔，她看見了奇異的色彩。

不知道何時開始，這庭院上已掛滿了紅色，先前來的時候這裡空無一人，如今，門口卻守著大批大批的丫鬟、隨從、家丁。

這麼短的時間，宙天竟然讓這庭院變了模樣。

「我們先去換喜服吧！」宙天牽著水靈，走向後堂。

到了後堂，換喜服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但當他們面對面之時，瞧著對方的一身喜服，依然會覺出几絲不真實感。

這便是人間成親的模樣嗎？似乎真的挺美的！

到了喜堂，才發現這裡已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

隔著蓋頭，水靈也能感覺到四處投過來的目光，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便是最幸福的人。

拜過堂之後，她便在新房中等待著，等到喜娘們都退下時，她便知道，宙天回來了。

蓋頭掀開那一幕的四目交接，是她一生中記得最清楚的瞬間。

那一刻，她的眼裡只有他，而他，亦是如此。

「怎麼了？發什麼呆？」宙天手指輕點她的額，道。

她淺淺一笑，道：「凡人是不是都會這樣成親？」

「那是自然！」宙天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一旁去拿合巹酒。

他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將其中一杯酒遞給她，道：「來，喝過交杯酒，成親的禮就算是完了！」

她接了過來，在他的引導下，喝下了這交杯酒。

他起身放下酒杯，回身瞧著她臉頰上泛起的紅暈，不由得笑了笑，道：「怎麼了？我的小靈兒害羞了？」

「哪有！」她忙道，卻不想越急切的回答，臉越紅得厲害。

他坐在她身邊，伸手攬著她的肩，道：「今後，要叫我夫君。」

「夫君？」水靈納悶的重複。

「嗯，乖！」他毫不介意她的疑問，低頭在她的臉頰偷了個香，很是滿意的道。

這下水靈的臉更紅了，她伸手掐了他一下，道：「就知道欺負我！」

宙天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除了你，沒人能讓我欺負了！再說，我不願意去欺負別人！」

水靈轉過頭看向宙天，道：「我問你，為什麼這麼久你都沒有控制我的力量？」

宙天臉上明顯浮過几絲不自然，輕笑道：「你覺得你做好準備了嗎？」

「什麼準備？」水靈下意識問道。

「把自己的一切交給我，包括你的心。」宙天伸手撫過她的臉，認真的道。

水靈看著他的眼睛，有些出神，她的心，好像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如此想著，便主動靠過去，獻上自己的一吻。

「我想……我做好準備了。」她移開唇，在離他最近的位置，清淺一笑，道。

「這樣，你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他順手勾住她的腰肢，吻上她的唇，唯一的理智被她的主動消磨殆盡……

「我自己選擇的路，我絕不會後悔。」她躺在床榻之上，看著覆在自己身上的他，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輪廓，依舊笑得清淺。

他與她四目交接，在此時，卻也只能給她一個笑容，隨後，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鎖骨上，一直向下……

對她而言，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再有後悔的可能。

而對他，擁有她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既一眼認定，自然也不會允許這其中出現任何的變數。

◇

一夜，一室繾綣，極盡纏綿。

他醒得比她早，低頭看著熟睡中的她甜美睡顏，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千萬年來，他從沒有像如今這般開心知足過，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幸福，此時他卻覺得只要如此簡單幸福就好。

他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上，淺淺一笑，她是他的，從來就不會改變。

這一吻卻是驚醒了她，她睜開眼，先是一愣，很快便想起了昨夜之事，頓時臉紅著埋下頭。

「怎麼了？現在才想起來害羞？」他好心情的笑笑，道。

「哎，你這人……」她頓覺無奈，伸手在他身上擰了一把，卻忽然記起似乎兩人都是不著寸縷的，當下臉更紅了，忙鬆開他，與他保持距離。

宙天卻不給她逃離的機會，伸手將她攬得更緊，緊緊貼著自己的身體，道：「我的好夫人，就別害羞了，不然，為夫可就要讓你重溫下……」

「混蛋！」水靈黑著臉，第一次罵人了。

宙天卻是一笑，小丫頭炸毛了。

「好了好了，天亮了，我們能留在人間的日子不多，要多出去走走！」他輕輕吻在她的額上，細心的道，「等會我去安排事宜，不過今天呢，你還是留在床上休息吧！」

「可是，我想出去走走……」她無比哀怨的看著宙天，道。

宙天輕咳一聲，道：「你確定你身上不痛？你不是凡人，也不是正常修成人形的精靈，所以，別逞強了……」

「那好吧！」她泄氣道。她只得放棄，她是想起床來著，可是，渾身都使不上勁來。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宙天看她如此哀怨的模樣，心疼不已。

「做都做了，哪裡還有什麼對錯！我餓了，去弄東西給我吃！」她直接趴倒，埋頭道。

看著她這個模樣，他禁不住失笑，這小丫頭，又鬧彆扭了。

她在床上呆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終於忍受不住下了床。

奇怪，宙天竟然都不在府里。

她沒有看見宙天，倒是看見前廳有幾名丫鬟與家丁。

「見過靈妃娘娘！」她踏入正廳之時，那丫鬟與家丁們紛紛行禮道。

她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這些丫鬟與家丁都是知曉她與宙天身份的，那隻怕都是些地仙吧！

「天帝呢？」她納悶的問道。

那其中一名丫鬟道：「天帝陛下請南極老仙喝酒去了！」

「喝酒？為什麼啊？」她不解的問道。

那名丫鬟指了指桌上的瓷瓶道：「陛下吩咐，若娘娘起床，便將這棵樹種交予娘娘。」

「這是什麼樹種啊？」她走過去，拿起那瓷瓶，道。

「此乃天帝陛下自南極老仙那取來的紅棉樹樹種，陛下說這棵紅棉樹一定是連理枝。」丫鬟接著解釋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她忙拿起那瓷瓶，很是興奮的道。

丫鬟依然擔憂的道：「陛下還說，如果娘娘想出去走走，一定要小仙們陪著……」

「嗯，我知道了，我要是想出去的話會喊你們的。」水靈開心的笑著，拿著那小瓷瓶便出了正廳。

她來到那後花園中的那處空地之上，打開那小瓷瓶，將樹種倒在手心，以法力灑向了那空地之上。

「你這樣，是種不活那棵樹的！」宙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啊！你回來了啊！」水靈高興的轉身，面對宙天開心的說道。

宙天輕笑，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道：「忘了我告訴你的嗎？該稱呼我什麼？」

水靈頓時一陣沉默，看著他半晌才開口，道：「夫君！」

宙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淺淺的笑著，走向那處空地。

水靈便站在這個位置看著宙天，看陽光灑在他身上，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用美來形容。

正想著，宙天回過頭來對她笑笑，道：「想什麼呢？」

看著那笑容，水靈瞬間被蠱惑了，那個在陽光下對她笑的男人，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依賴。

「我看著你如何種那棵樹呀！」水靈淺笑道。

「過來，一起種！」宙天朝她伸出一隻手，水靈忙向前奔了幾步，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宙天用法力變出了兩把鐵鏟，一把給了水靈，自己也拿了一把，兩人便一起在空地的中心挖坑。

「為什麼不用法力呢？」水靈不解的問道，但卻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凡人種樹都是這個樣子的，種下去之後，還要澆水、施肥的！」宙天耐心的解釋道。

「哦！」水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夫君，不如我們就當凡人吧！我覺得，我好喜歡平凡的生活！」

「這一生是別指望了！來生吧！來生我們做一對平凡的凡人夫妻，就過著男耕女織的日子，平平凡凡的，好不好？」宙天輕聲問道。

「當然好！」水靈輕快的答著，其實，只要他想的，她似乎都毫無條件的接受。

之後的日子，他們一邊四處旅遊，一邊照顧那顆深埋的樹種。

她總是站在那塊空地前發獃，總是在想為什麼那顆樹種還不發芽。

宙天只是告訴她，那顆樹種會在春天發芽，現在是秋天，自然不可能發芽了。

之後的一天深夜，她忽然在夢中驚醒。

她坐起身，嚇壞了一旁的宙天。

宙天起身，將她擁在懷中，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

她緊緊的攥住宙天的衣襟，道：「我有種強烈的不安感，染兒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不會的，你不要太緊張了！」宙天輕拍她的背，安慰道。

「小藍說，我與染兒是心靈相通的，若有危險，我們都能感應到對方！」水靈著急的對宙天道，「現在的這種感覺是恐慌，染兒一定是被魔皇盯上了，魔皇一定已經在採取行動了！夫君，你要救救染兒！」

宙天眉頭微皺，從她的言語里他知道了她與藍沬的關係不一般，只怕藍沬已將所有的事都告知了她吧！可是，她知曉了一切卻依然選擇了他，是代表她選擇相信自己了嗎？

「別擔心，我會幫你。」宙天心疼的摟緊她，道。

她鬆開他的衣襟，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低聲道：「我只能相信你了，我什麼都不剩了，你知道嗎？如果哪天我連你都失去了，只怕我都不知道要怎麼生存下去！」

「不許亂說話！」他道，「我是你的夫君，你怎麼會失去我！放心，我答應你，我會幫你的染兒，我這就派人將天鴻帶回來，天鴻一直與她們在一起，定然會知曉所有的情況！」

「嗯，好！」她這才放心了下來。

「好了，睡吧！」他輕聲安撫，直到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這才放下心來。

魔皇是吧？挑釁神界，真的就能全身而退嗎？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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