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被逼受命

第五章被逼受命

楊玉堂拿著公文,看看唐志,「怎麼辦?」

「去,總得見個面不是,到時候再說。一會看見鎮上的敗兵,合適,忽悠幾個過來,這總不能連個站崗做飯的都沒有吧。」唐志下了結論。

「忽悠,忽悠是什麼?」楊玉堂問道,「啊——就是不說實話的勸說,懂了吧。」說著唐志收拾停當,出了小屋。

「不說實話的勸說,那不是——騙!」楊玉堂跟了上來。

「這就看怎麼理解了,你們說的這個什麼:弟兄們給我上呀,發財呀,這就叫忽悠。」唐志解說著,停下腳步,「這中路軍指揮部是什麼機構呀,這幾天我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

「你也沒問呀!這也不知道,看來你震的不輕呀,要不要找個郎中看看?」楊玉堂一臉關切的問道,「呃——你說一下,我不就記起了嗎,說!」

「我也知道個大概,這次南下平亂,分東、西、中三路,東路軍是武衛一師師長段祺瑞為總指揮,率領武衛一師、七師南下安徽,攻略兩江;西路軍是武衛二師師長馮國璋為總指揮,率領武衛二師、六師直下湖北;中路軍是武衛三師師長段芝貴為總指揮,率領三師、八師以及直隸中、南路各團進攻武昌,我們團就屬於這個中路軍.....」

唐志點著頭,心道:還真是不一樣,和記憶中的歷史完全不同,「那其他的武衛軍呢,要不這樣,你給我說說沒有南下之前軍事布置吧。」說著嘿嘿一笑。

楊玉堂搖搖頭,繼續道:「武衛軍的四師、五師與禁衛一師,分別駐紮京畿直隸附近。朝廷從1902年開始編練了禁衛兩個師,分別駐紮京城、陝甘,武衛軍由原來的兩個師,擴編八個師駐防保定、山東、山西、河南等地,東三省、蒙古有三個騎兵師和兩個綠營師,這些統稱北軍;南方編練新軍六個師,兩江三個師、湖廣和武昌三個師、雲貴一個師,這些統稱南軍,南軍除了武昌、南京各有一個師是新編的,其餘的都是原先的漢軍綠營改編的,當然各省還有八旗、地方團練等等,因為經費的問題,還沒有整編,至於裝備當然是禁衛兩個師、武衛軍的八個師、新軍的兩個師為第一,以德意志、日本和英吉利製造的軍械為主,少量裝備天津製造局、江南製造局的軍械;其他各省駐軍的裝備以天津製造局、江南製造局、湖北槍炮廠為主,德意志、日本、英吉利等國為副,參差不齊。這次南方之亂就是兩江、湖廣五個師的人馬為主,據說有革命黨在內挑唆。」說道這裡楊玉堂情不自禁的回頭看看四周。

兩人說著就出了小院,來到鎮上,直奔指揮部——鎮上的一個地主大院。

時間還早,加上還有目的(忽悠幾個兵),兩人也就慢悠悠的走著,留心的看著,希望可以忽悠幾個敗兵,由於退下來很多大兵,街道上特別的亂,茶肆酒館、米鋪糧店、住戶到處都是,可這些大兵不是還有建制,就是缺胳膊斷腿,再不就是歪瓜裂棗,前面快到了指揮部,也沒有忽悠一個,唐志搖搖頭,「別找了,走吧,開完會再說吧。」

突然街道的對面傳來兩聲年輕的聲音,道:「楊大哥,虎臣兄!你們怎麼在這裡。」

唐志和楊玉堂順著聲音望去,幾個穿著沒有軍銜服裝的青年人正向這邊招手,邊招手,邊向這邊走,楊玉堂看著這幾位,一愣,瞬即面露狂喜之色,疾步迎了上去,幾個抱在一起,親熱的不得了,唐志疑惑的看著。

幾個人一番交談,楊玉堂就拉著他們回到唐志跟前,唐志粗略的掃視一眼,打量一下三人:一個年紀二十六七,身高一米八零左右的壯實漢子,面色嚴峻,行止穩重,縱然老友重逢,也不失態;一個二十齣頭,身高一米七左右,嬉皮笑臉,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主,抱著楊玉堂沒個正行,一個神色扭捏,面色黝黑,身體壯實中高個漢子,三人穿著沒有軍銜的軍服,胸前掛著見習的標識,簡陋的軍服絲毫掩藏不了勃勃生氣,都是熱血男兒,就是帽子後面的狗尾巴,讓人倒了胃口,看到這裡唐志摸摸自己的帽子。

「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們獨立團的唐團長。」楊玉堂為中間人,給雙方介紹。

三個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互相看看,沒有說話,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這麼年輕的團長?楊玉堂繼續介紹道:「團座,這一位是姜天宇,湖南人,北洋行營將弁學堂步兵專業畢業,兩年前到德意志去進修指揮,近期回國,現任武衛八師的師部見習官。」

姜天宇倒是學足了德國人嚴肅冷靜,甚至刻板的面孔,一口湖南衡陽的口音道:「見過,唐團長。」唐志以前有個戰友是衡陽的。

唐志心中下了結論:不卑不亢,有禮有節,男兒本色。

「這一位是汪大年,北洋陸軍速成武備學堂步兵專業畢業,現任武衛八師步兵見習官,也是我的老鄉。

汪大年操著一口蘇北口音,神態有些大大咧咧,道:「唐團長,你這裡收不收人,看你這麼——嘿嘿,我能跟著你混嗎?」

「哦,為什麼。」唐志心中一喜,總算是投靠的,可馬上晾了一半,「嘻嘻,你後台硬,要不這麼年輕,就做了團長。」

「行了,嬉皮笑臉一點正行沒有。」楊玉堂喝止道,「團座,這一位是李義遠,直隸保定人,北洋陸軍速成武備學堂工兵專業畢業,現任武衛八師後勤見習官。」

李義遠有點木訥,從臉上擠出幾點笑容,沒有說話。

「各位大才,皆是國家棟樑,幸會!幸會!」唐志笑著一拱手,心道:想睡覺,就有送枕頭的,好兆頭,這些可都是經過系統學習的專業軍官,得好生籠絡,嗯,先讓他們聯絡一下感情,正好看看楊玉堂的能力和表現,想到這裡,道:「此地不是說話談心之地,一會,楊參謀長找個廚子,做一桌好菜,咱們好好聊聊,如何?指揮部開會,我先告辭了。好生招待呀。」說完一拱手,一拍楊玉堂的肩膀,轉身嘴上說了一個『忽悠』兩個字的口形,大步走向中路軍指揮部。

「嗨,楊大哥,你的這個團長,什麼來頭,這麼年輕,我看還不到二十歲——姜大哥,你說呢?」唐志一走,汪大年開了鎖的猴子一般躥到楊玉堂身邊,「汪大年,一年多不見,你小子,怎麼油腔滑調的,滿嘴跑馬呀!我說你,書香門第,恩師的家教哪去了?怎麼一點禮數也不懂,好歹那也是團長,得尊敬著點兒不是?」

汪大年的父親是楊玉堂的啟蒙老師,又比楊玉堂小三歲,自小跟著屁股後轉,熟的不能再熟,絲毫沒有將楊玉堂的話放在心上,「李木頭,你說我說的話,對不對,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這個唐團長,要是後台不硬的話,能這麼年輕,升到團長的位置?」

李義遠看了一眼汪大年,「汪猴子,消停點吧,有說嘴的功夫,還是想想見習過後,出路吧。」

「虎臣兄,混得不錯呀,就比我多回來半年,我沒有聽錯,這個唐團長剛才稱呼你楊參謀長,是吧?」姜天宇關心著老友,楊玉堂想想現在團里的情況,哭笑不得,又不能訴苦,「那裡,那裡,我這參謀長也是剛提拔的,嗨!一句話說不清,咱們找個廚子,做一桌好菜,咱們兄弟們好好嘮嘮,我們團長發話,聽見了吧,好生招待!走!」

「大哥,找廚子幹什麼?這個破地方,早先來的時候,一塊大洋買三隻雞,現在好了一塊大洋買兩窩頭,還沒地方買,我們三個有一天沒吃東西了。」汪大年耷拉著腦袋說著,好像突然醒悟過來,「大哥你的意思是說,你那裡有吃的?多不多?」

楊玉堂一愣,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糧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人急出才智,剛才唐志不是說招募一些士兵嗎,念頭一轉,信口道:「糧食不少,再養個百八十個,吃個三兩個月不成問題,怎麼有事?」

「能不能,多邀請幾個?」汪大年眼睛一亮,說道:「這次南下,我在學兵連見習,開戰後,前面部隊一衝,我們也亂套了,我們的連長著一連弟兄的軍需跑了,全都挨餓呢。這不,上街來碰見李木頭,也是這樣,後來碰上姜大哥鬧了點小誤會,一聊是大哥你的同級,就到一塊了。」

楊玉堂在姜天宇、李義遠的臉上得到求證,看著他們也是一臉期盼的樣子,知道都差不多,心道:看來他們的處境差不多,已經是亂了建制,正好獨立團缺人,團長不是說要忽悠嗎,咱就趁人之危吧,想到這裡。

「三位兄弟,你們吃多久,我都管到底,可你們那些弟兄不是我們團的人,這——不好辦呀。」楊玉堂皺著眉頭為難的說道,眼睛直盯盯的看著三人,姜天宇和李木頭互相看看沒有說話,汪大年自小跟著楊玉堂,看著大哥的拙劣表演,心中好笑,大哥什麼時候學會拐賣人口,盜挖牆角的伎倆,得,這是自己的大哥幫他圓圓場子吧。

「大哥,我現在就是你們團的人啦,反正現在找不著北了,爹死娘嫁,個人顧個人吧,我回去跟弟兄們說一下,願意到你們團的,我都給你拉過來。」說著做了一個只有楊玉堂懂的手勢。

楊玉堂笑笑,還是自家弟兄好呀,真給面子。

姜天宇和李義遠也不是傻子,看不出汪大年的目的,也知道楊玉堂的意思,姜天宇道:「虎臣兄,你這是拉壯丁呀,看不出來,兩年不見,你也滑頭了。」

楊玉堂苦笑著,剛要解釋,姜天宇擺擺手,道:「好了,不用解釋,反正我也看不慣這幫孫子,以後咱們就一塊共事吧。」

姜天宇和汪大年『倒戈』,三人看著李義遠,看他的意思,李義遠摸摸肚子,道:「我回去和學兵連的弟兄們說說,看他們自己的意見吧。」

姜天宇和李義遠分頭回去聯絡,楊玉堂跟著汪大年召集舊部去了。

唐志告別楊玉堂,快步走向中路軍指揮部,隨著滿臉懷疑的衛兵,進了大院。

大院是當地的一個大戶的宅邸,穿過一個露天曲欄,來到客廳,客廳寬敞潔凈,正中掛著一副四尺寬的猛虎立軸。兩旁配著一副對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與畫面猛虎長嘯群山的威武之氣不夠協調,由於字體鋼筋鐵骨,竟彌補了與猛虎不一致的缺憾。客廳的兩面牆上還掛著一些不知道名諱的字畫,使得廳內古色古香。與這些不協調的是從客廳旁邊的偏廳傳來嘩啦嘩啦的麻將聲音,唐志一愣,不是開會嗎?怎麼還有時間打麻將。

「你就在這等著,我去通報。」衛兵說完扭頭走了。

漫長的等待,臨近中午,唐志正嘀咕著,準備要走,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破鑼一般的聲音,「哈哈,我自摸,清一色,一條龍,給錢,給錢。」

「段師長,你真是高明,財運亨通呀。」一個嗲聲嗲氣的女人恭維著,接著又是一聲嬌呼,「師長,你的手不老實,都摸到奴家腰部以下了。」

廳內一陣尷尬的咳嗽聲音,帶路的衛兵通報,「報告,直隸南路獨立團唐團長過來開會,請你訓示。」

「唐團長?不是許團長嗎,」段師長扯著破鑼嗓子說道,「管他湯,還是許,都得聽老子的,到齊了嗎?」接著就聽衛兵一陣低語,聽不見說些什麼。

裡屋一陣沉寂,接著一陣椅子的搬動聲音,衛兵推開偏廳的門,一個穿戴武衛軍師長服飾的軍官出來,正是武衛軍第三師師長段芝貴(段芝貴,字香岩,安徽合肥人,北洋武備學堂出身,后留學日本。返,任北洋新建陸軍講武堂教官。善逢迎,現任武衛軍第三師師長。)

段芝貴也有點不相信有這樣年輕的團長,問道:「你是唐團長?」

「報告長官,直隸南路獨立團團長唐志奉命報到!」唐志啪的一個立正,行了舉手軍禮。

「哼,他倒是溜得快,我本想——斃了這個許團長,」段芝貴本想說敲詐一筆錢,話到嘴邊,轉了字眼,唐志心裡一緊,我說呢,敢情是這個許胖子是怕被槍斃,把我推上來頂崗呀,我還以為他是報恩,「我不管你是湯,還是菜,朝廷有命,你就得上,回去準備進攻,老子的三師還在前面拚命呢,給你一兩天時間整頓兵馬,不用通報,趕緊上去,就這樣吧。」

兩天?唐志當時就傻眼了,連我這個團長算上全團就兩個人,我打誰呀,賠笑道:

「長官,這許團長走了,這軍餉、軍需、軍械都沒有著落,團里的人不多,這....」唐志那敢說自己團里就兩人,要是這個段師長那根神經不好使的話,把自己的團長再撤了,那就空歡喜一場了。

「怎麼?兵,你自己招,你願意招多少,我管不著,軍餉沒有,軍需....」段芝貴不耐煩的說道,大概覺得讓別人上去送命,動了一絲惻隱,道:「至於軍需、軍械可以給你一些,你自己去軍需處領吧,不過你的有這個。」說著段芝貴手指捻動,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唐志奇怪,心道這是什麼動作,這怎麼有點像是過去聽說的索賄,難不成他是要錢,可哪有錢呀,那點珠寶之類,還要留著軍需呢,只能裝作不懂,等老子喘上這口氣,你就等著吧。先趕緊把這批軍需要到手再說,其他慢慢來吧。

「師長,我這剛接手,待日後自當效勞大人,這軍需處的門檻高,我上不去,你能不能寫個條子或者給個信物作證,我也好讓軍需處的長官交差不是。」

這時候,裡屋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師長,就等你啦,快點!」聲落門開,一個妖冶的女郎挺胸扭臀出來了,「小**,是不是癢的難受,等不及了?」

「誰稀罕你?不是看你天天摟著老頭子的黃臉婆索然無味,我才不管你呢。」女郎白了一眼段芝貴,裝作不依,背對著段芝貴,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唐志。

唐志差點吐出來,心道這又是老夫少妻,春閨寂寞一類的。

「乖,你有良心,一會贏了錢都歸你!」段芝貴說著捏了一下妖冶女郎的臉腮,「真的?你真是個好師長呀!」說著嫣然一笑,腰肢扭動了靠上段芝貴。

「師長,你看,我這.....」唐志不耐,這對狗男女,就差脫褲子上床了。心道我還是要了信物趕緊走吧,「好了,好了,拿著我的佩劍,去領吧。寶貝,再打四圈,我就收拾你。」段芝貴吩咐衛兵將佩劍交給唐志,摟著妖冶女郎進了偏廳。

偏廳內,麻將骨牌的聲音,伴著浪語清脆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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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閥之新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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