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潰敗(1)
第七章中路軍的潰敗(1)(求推薦、收藏)
唐志的猜測是正確的。
許胖子的確有一個親戚是南軍的一個團長,此人是許胖子的大太太的內弟。
對於立憲派威脅最大、最近的就是中路軍,這次立憲派和守舊派的內戰,沒有絲毫的政治口號,儘管有部分革命黨的勢力挑撥參與,但實職純粹的內部爭權奪利。
雙方陣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許胖子的親戚來不及將消息傳遞許胖子,才有了唐志搭救的機會,要不許胖子連陣地都不會去,等消息送到的時候,已經潰敗了。
立憲派的計劃是集中優勢兵力全殲或打退朝廷中路軍,阻擋住東、西路軍,迫使朝廷接受他們的政治主張。
兩軍交鋒,武衛八師的陣地就被突破,中路軍的防線鬆動,直接威脅武衛三師。
南軍的指揮部就設立在今天的武漢北部王家店附近,南軍指揮官方子釗舉著望遠鏡看著前方武衛三師的陣地。
「方城,你說武衛三師師長段芝貴是個什麼人?」
被稱作方城的是一個敦實的湖北漢子,道:「酒囊飯袋,廢物點心,是一個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花花公子,整天想的是如何巴結上司,阿諛奉承,當初為了巴結現在的直隸總督袁世凱,曲徑通幽。聽說袁世凱嗜好女色,不知道從哪裡得知袁世凱喜歡上天津馬戲班的一個叫劉芳的女子,據說是長得天生麗質,有傾城之貌,袁世凱不好明娶。段芝貴得知后,攜帶五萬兩白銀到戲班,對領班的花言巧語,竟然聲稱自己兄弟五人,沒有妹妹,家中老母思女心切,快要發瘋了,兩下計議,由段出白銀五萬,認作乾妹妹,請了諸多名師指點,打扮得妖艷動人,又花了六萬兩銀子送到袁世凱的床上,一夜**,袁世凱心想事成,稱讚段會辦事,不出兩天,段接到命令,任命段為營務處提調,管理所有新軍調動,這個廢物點心竟然跑到袁世凱的家中,一軌到底稱:生我者父母,恩公對我比父母還親,你老就是我爹,請受小兒一拜!」說著模仿起來段芝貴的動作。
「你這是幹什麼?」方子釗回過頭來,正好看見曲方城學段芝貴的樣子,「噯,我這不是學學嗎,當時就把袁世凱弄得不好意思,要知道段芝貴比袁世凱還大兩歲呀,他真做得出來,從此一番風順,就是可惜了一個傾城的美女,白白讓一個糟老頭子佔了,怎麼說呢,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怎麼,眼饞了。」方子釗笑著道,曲方城回問道:「你不饞?」
「北方大腳片子,牛高馬大,粗手長足,有什麼看頭,那裡比得上南國麗人的特別滋味,別有風情。」方子釗一曬,「那是,嫂夫人不就是南國麗人,我是沒福呀,說說看,咱也沾沾光不是。」
方子釗放下望遠鏡道:「古來西施、昭君、柳如是、蘇小小、薛濤等,皆出自南方,吳姬楚女更是皇家選姬的目標,南方美女,膚雪如脂,粉雕玉琢一般,眉目含情,秋波蕩漾,身段嬌小,盈盈一握,十指纖柔,柔若無骨,金蓮如月,小巧玲瓏,媚態迷人,奪魂攝魄,至於房中之術,更是妙不可言......」
曲方城聽得如痴如醉,著急道:「你是湖南的,當然知道滋味,怎麼個妙不可言,快講吧,快點。」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報告!」
「真會挑時候,進來!」曲方城嘟囔一句,喊道。
「報告指揮官,北軍武衛三師的陣地上,沒有發現他們的師長。」士兵利索的說道。
「看,我估計的不錯吧。」曲方城一拍手道,方子釗吩咐士兵下去,回頭說道。「下去待命!要不天下人管你們湖北人叫九頭鳥,白叫啦?」
「你,你們湖南不但是出楚女,還出湖南騾子呢。」曲方城氣急道。方子釗看了他一眼,「湖南騾子咋的!也比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強!」
曲方城無言,齜牙咧嘴,「咋的生氣啦,那?我原先還準備了一個楚女,看來這次不用啦,我自己消受吧,嘖嘖!」方子釗好像是咂著檳榔一樣,回味著。
「別,你還記仇呀,天下兩湖是一家,都是長江水,這楚女也不能流外人田不是。」曲方城聽說有楚女,趕緊回臉,「呀?這時候想起湖南騾子的好處啦,我喝的是湘江水,不是長江水,什麼兩湖是一家,這水和你那水不是一個水,你搞清楚了。」
「得,算我錯了,這楚女留著給我吧。」曲方城討好道,「不怕你呢黃臉婆發威?可別到時候說我——」
「那裡的話,」曲方城訕笑道,還要再說,方子釗擺擺手,「好了,既然你的估計正確,那我的計劃,就可以實行,前天咱們吃掉半個武衛八師,這次我在敲掉他的武衛三師,北軍的中路可就算是殘了,有一個營的兵力佔住武勝關,中路,我就無後顧之憂,然後我就揮兵全軍攻擊馮國璋的西路,三個半師,對付他遠道而來疲憊不堪的兩個師,縱然是精銳,也是白搭,西、中陸軍殘了,剩下的東路軍還不是一碟菜。」
「兩江能頂住嗎?」曲方城擔心道,方子釗沉吟一下,「應該可以頂住個半月的,有這些時間就足夠了,我就是不明白,袁世凱也不是個傻子,總么派了這樣一個蠢貨帶中路軍呢?」
「我估計,還是那些滿人的問題。」曲方城點著頭道,方子釗忽然有所領悟,「你的意思是,袁世凱怕——」
「兵權掌在自己手裡,才是自己的。這武衛軍不是又稱袁家軍,朝廷練了兩個禁衛師,武衛軍就擴編成八個師,讓你是滿人,你會怎麼想,袁世凱會怎麼做。」
「不會吧,怎麼說都是朝廷的軍隊,還分你我他?」方子釗不解道,曲方城笑笑,神秘道:「你以為呢?說到底,南軍就是支持當今聖上,這立憲不是掙得君權嗎,康、梁二老東奔西走,周遊列國為的不就是這個嗎,眼見朝廷隔東讓西,賠款割地,泱泱大清已成羔羊待宰,我輩豈能讓一夫人左右?再說,你當那些執掌南方的大員,真的願意動兵戈?有大半都是被逼著的,當然不外乎他們半推半就,為的不就是君權重張,再圖發展。」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軍人,只要為了國家強盛,民族興旺,管他重張,立憲。」方子釗說著舉起望遠鏡,看著遠方的武衛三師的陣地上,那些無精打採的士兵。
「你那同鄉,不會也是對面吧?」曲方城走到方子釗身邊問道,「應該不會吧,按照時間算來,他也是剛剛回到國內,照常規還在見習,估計得段時間才能上來吧。」
「噯,你說的那個團長北面有親戚,他可以讓北軍倒戈,真的假的?」方子釗問道,「誰知道,信是捎過去了,我看著那個團長寫的信,告訴他的親戚,南軍擁兵二十萬,還有西洋鐵船炮艦的支援,如果投降,可免一死,否則後果自負。」
「什麼?你誇大這麼多,不會把他嚇跑了吧。」方子釗不敢相信的問道,曲方城笑著道:「那更好,省了打,這也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之策也。」
「這個段芝貴有什麼嗜好。」方子釗放下望遠鏡,問道,曲方城沉吟一下,「聽說是嗜好賭博,尤其是麻將,簡直可以說是無日不賭,無時不賭。」
「哦,他不會是現在也在玩麻將吧,不過到希望他在軍營陣地。」
「此話怎講?」
「我可以活捉他!」話音剛落,門口有一聲報告,「報告,指揮官,我部已經迂迴到三師的左右,形成夾擊之勢。」
「很好!」方子釗掏出懷錶,看看時間,「傳令炊事班四點三十分開飯,炮兵在五點正,準時開炮!五分鐘炮火后,各部按照預定計劃發起進攻,全軍衝鋒,讓他們找不到北。」
「是!四點三十分開飯,五點開炮,炮火五分鐘后,進攻!」傳令兵複述一遍轉身離開。
「你是想黑夜攻擊?看不清呀?」曲方城急道,方子釗冷笑著:「看不清,我要的就是看不清,我們看不清,他們就能看清?明天上午進駐田家鎮,剩下的,有一個團的兵力趕鴨子一樣,趕回河南,佔領武勝關,同時我們揮兵西進,對付馮國璋的西路軍。」
1904年7月19日,下午四點五十分。
武衛三師的陣地上,升起裊裊炊煙,陣地的一角壕溝里傳來陣陣低微的雜訊。
「我做好了,現在你開始吧,壓左手還是壓右手。」馬狗子撅著屁股,雙手摁地,林柱看了他一眼,再一瞄馬狗子有些顫抖的某個小指,一笑。「你有錢嗎,半年的軍餉都沒了,還玩?沒錢我不玩。」林柱搖著頭。
「那咋辦,要不我把另半年的軍餉算上,行不行?」馬狗子想了想說道,林柱一笑,「另半年的餉錢你早輸給金豆了,要不這樣,你也沒錢了,你這樣....」林柱附身在馬狗子耳邊一邊低語,一邊猥褻摸了一把馬狗子的屁股。
「中,那你輸了呢?」馬狗子漲紅了臉,看著林柱問道,「我輸了餉錢還你,再賠你一個月,咋樣?」林柱好笑的看著馬狗子。
「那選吧,壓左手還是壓右手?」馬狗子催促道,林柱看著馬狗子,手伸向馬狗子左手,馬狗子的呼吸都不均勻了,低聲道:「你呀,今晚就是我的小寶貝。」說著一把將馬狗子的右手抓起。
「我贏了!」林柱猥褻的摸了一把馬狗子的小臉,馬狗子心虛的看看四周,「等吃完飯吧,沒人了再......」
「開飯了!」壕溝的另一頭傳來聲音,馬狗子茲溜一下扔下步槍躥出去,「你小子想賴呀,你等著......」
話音剛落,就聽對面南軍的陣地上傳來炮彈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音,接著三師的陣地上塵煙四起,挑著飯菜的大師傅,還沒等明白過來,一發炮彈落到身邊,一陣搖晃,整挑子飯菜,嘩的撒了一地,白紅相間,如同腦漿鮮血,煞是恐怖。
團部里剛剛布上的酒菜,在桌子上跳舞,團長倪嗣沖一個機靈,拽出手槍,剛要出去,一個士兵衝進來,喊道:「團座,南軍——」一發炮彈呼嘯著落下,士兵貼餅子一樣直接將倪嗣衝壓倒在地。
倪嗣沖推開已經血肉模糊的士兵,惡狠狠的衝出了團部,陣地上,屍橫遍地,一片狼藉,活著的不是逃跑,就是縮在戰壕里瑟瑟發抖。
「不準跑!」倪嗣沖揮舞著七響手槍,又一發炮彈落下,將他的狗尾巴帽子掀掉,幾個馬弁上前護住他,倪嗣沖顧不得了,跟著馬弁趴在掩體后。
借著望遠鏡看去,視野里三師的陣地硝煙瀰漫,由於是開飯的時間,人員扎堆,每一發落到人群的炮彈,都有四五個人慘叫著倒下。以前沒有人在晚上開炮進攻,士兵的慘叫、炮彈劃破空氣的刺耳聲音,使得人心惶惶,狼奔鼠竄。
南軍也沒有那麼多的炮彈,只這五分鐘的時間裡,就消耗了近一半的彈藥。
炮火持續五分鐘停下,倪嗣沖剩下的人馬,趁著炮火停下的間隙,抱頭鼠竄,倪嗣沖開槍連連打死五個逃跑的士兵,才止住潰散。
剛喊了一句,「給我回去!」,南軍陣地上發出進攻的號角,數不清,也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聽見到處都是喊殺聲,黑夜倍增恐懼,剛剛收攏住潰散士兵,立刻不成隊形,誰也顧不得了,哇的一聲,四散逃開。
「團座!走吧!」幾個馬弁夾著倪嗣沖順著潰兵就跑,陣地的一角被撕開,南軍嗷嗷的衝上來。
俗稱精銳的武衛軍三師的防線,沒有統一的指揮,又沒有人組織有力的反攻,隨著一團、一團陣地的陷落,全線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