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豐源軒茶餐廳
方莫語與王文禮履足差肩一同走出釣魚台b03幢小樓。
浙東代表團在古務生的帶領下,中午時分乘坐新型大飛艇——華夏三型飛艇匆匆趕到安瀾城。
「華夏三型」飛艇是工委重點推出的,針對歐美市場的大殺器。
華興基金會計劃年內組織進行環球航行,然後成立航空公司,建立固定航線,投入商業運行。
該型號飛艇從前面看,就如同三根「大雪茄」縫在一起。從後面看,就好似一個巨大的屁股。
「華夏三型」飛艇全長約為92米,寬度44米,高度26米,內部骨架由三根鋁鎂合金龍骨,12個三角形鋁合金框架,以及用於加強、支撐用的尼龍纖維纜繩組成。
飛艇吊艙長18米,寬5米,高4米,最大載重量可達20噸。「華夏三型」安裝了四台邁巴赫210馬力引擎,巡航速度60公里/小時,可在不加燃料的條件下連續飛行60小時。
飛艇所有的發動機都遠離吊艙,為艙內的乘客和駕駛員創造低振動、低噪音的環境。
因為年會事關全體穿越眾的利益,只要能抽得開身的全都儘可能的參加。浙東除了吳石芒需要留守看家,林深河、徐星河深陷敵占區,其餘人員全都搭乘大飛艇來到基隆。
方莫語與王文禮在釣魚台招待所蒙頭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日頭已經西斜,同來的那幫人全泡在外面玩。
「走吧!」方莫語興奮的對王文禮說道,「別去什麼招待所食堂,咱們也到粵式茶餐廳喝下午茶去。」
方莫語早就聽人們說過,安瀾城商業街有幾個粵式茶樓,裡面的茶點非常地道。只是自己一直工作舟山,從沒有機會履足台灣基隆。
「你就是個吃貨,體重剛剛減下來,不怕反彈嗎!」
面對王文禮的嘲諷,方莫語滿不在乎的說道,「反彈上來,我就再減下去唄。」
王文禮鼻子哼哼,好似有些不情願,腳下的步子卻是加快了一些。
招待所門口是錦衣衛崗亭,綠底紅邊領章的錦衣衛准尉查驗完證件,立即立正敬禮,「兩位首長,為了不影響您們逛街休閑的心情,請把首長胸牌標誌掛好。」
看著兩個錦衣衛巡檢就在不遠處的街道上查驗證件,方莫語、王文禮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自動的把胸牌套到脖子上。
因為華興基金會年會明天就要召開,能抽出空的穿越幹部紛紛趕回安瀾城。商業街上到處都是身穿各色制服、掛著胸牌標誌的男男女女,熱鬧非凡。
推開豐源軒茶餐廳緊閉著的大門,撲面而來的是緩緩的輕音樂《萬水千山總是情》,還有一條人工早就的潺潺流水。
茶餐廳採用的是江南田園詩般恬靜、溫柔、富有鄉村氣息的裝飾風格,古樸的吧台邊上還擺放著幾枝盆栽竹子。
一樓大廳全是卡座式包廂,被一橫兩縱的潺潺流水分隔成四塊區域,幾座圓拱小橋把各個區域連在一起。
二樓是大大小小的包房,供私人聚會、團隊活動使用。
一位女僕裝打扮的女招待迎上前來,她瞟了一眼兩人胸前的牌子,「歡迎首長光臨!」
女招待身穿深色絲綢連衣裙、白色圍裙、蕾絲花邊,腰間還懸有環佩,走起來叮叮噹噹十分的悅耳。
方莫語脫口問道,「包房雅座還有空的嗎?」
「兩位首長,非常抱歉,包房雅座全都滿了,大廳內的最後一個卡座剛剛也定了出去。」女招待九十度的鞠躬,「兩位首長如果不是很忙,請稍稍在吧台等一下。」
「一間空的也沒有?難道就沒預留一個備用包房?」方莫語知道,舟山幾個大酒店都有預留包間,預備萬一緊急事件,需要包廂,酒店也好有個應對。
他相信,豐源軒茶餐廳也應該預留備用包廂。
「兩位首長息怒!」
陳友宇趕緊跑了過來,他一臉堆笑,「我是茶樓經理,咱們這裡真沒有什麼備用包房。書總說了,所有首長都是我們的上帝,都要熱忱的服務,周到的服務。」
陳友宇原是揚州一家酒樓的跑堂,后輾轉逃難投奔了大明朝。
這兩天穿越團隊準備開會,商業集團通知商業街各個商戶要盡量滿足首長們的合理要求,注意營造祥和的節日氣氛。
陳友宇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堅守在茶樓裡面,生怕哪裡照顧不周,出些小紕漏。
方莫語根本不相信,他看著王文禮,「這裡屬於書叢、吳凱路的商業集團,我打電話找他們去。」
「不就吃個飯嘛,何必非得要找他們兩個。」王文禮有些不耐煩,「在哪裡不是吃啊!」
方莫語頭一昂,「我們從舟山定海大老遠的過來,書叢、吳凱路他們不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嘛。」
一個女招待領著兩個男子正要走過小拱橋。
「你們是從定海過來的!」
聽到眾人的對話,其中一位停了下來,滿口的台灣口音的國語,「我們兩人佔了一個卡座,咱們拼桌子吧!」
「好啊!」方莫語喜出望外。
「您就是敖薩洋書記,幸會!」王文禮記憶很好,這個年齡的台灣人只有兩個,雷念平他在「一大」上見過,這位必然是安平縣委書記敖薩洋。
「我是敖薩洋,這位是國子監教習林千山。」
四人一同拱手,「幸會!幸會!」
「四位,請跟我來!」豐源軒茶樓女招待引導著,來到茶餐廳深處的一個卡座。
茶樓卡座茶樓卡座成半包圍結構,兩個高背火車座式座位相對,中間擺放著一個長條茶几。卡座這邊是過道,另一邊是一米多寬的流水道,看上去私密性很高。
方莫語一屁股坐了下來,「這個地方不錯啊,就是光線暗淡了些!」
「這是情調,小資情調,儂懂伐!」王文禮沒好氣的說道,「想要光線強一些,咱們應該去酒樓!」
女服務員熟練地遞上熱毛巾,奉上茗茶。
「兩位遠道而來,今天我就盡一下地主之誼。」敖薩洋對這裡非常熟悉,他熟練的點上鳳爪、流沙包、排骨、蝦餃、干蒸燒賣、叉燒包、蛋撻等茶點。
敖薩洋是在眷村長大的台灣人,全家都屬於深藍派系。
從高中開始,每逢雙十掛黨旗國旗,每當競選時候,他都是一馬當先沖在前面,與綠營人士在街頭言語、肢體衝突不斷,被綠黨斥為賣台灣,而馬政府卻視而不見。
我愛黨愛國,但誰來愛我!
一腔赤誠,卻得不到任何回報。雖然屬於鐵杆深藍,屢屢遭遇基層藍營組織的排擠,敖薩洋一怒之下,跑團來到異時空。
「這次就叨擾你們了!」方莫語也不客氣,一擺手,「下次到定海,你們找我好了!」
幾個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了起來,其中林千山一直少言寡語。
看著林千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方莫語忍不住說道,「林教頭,你好像不太開心啊,是不是女朋友沒了。要我說啊,這就是你的不對,無邊森林就在前面,你何必還留戀那一棵樹。知道嘛,要與時俱進!」
方莫語這貨,就是因為小時候話特別多,家裡人給取名字,讓他莫語。他大了之後,反而更加的多嘴饒舌。
「大丈夫何患無妻!」林千山搖搖頭,「我只是為台灣未來的環境、中國未來的環境,擔心,憂鬱。」
林千山黑龍江人,是環境保護主義者。因為對現實中的霧霾天氣深惡痛絕,他毅然決然的來這個時空,為的就是要保護環境,保護地球。
上午發生污染事故,中午的時候林千山想拉幾個人去執委會,談談環境污染的危害。
他聯絡了半天,結果只找到一個敖薩洋,其他穿越眾要不就是不感興趣,要不就是有事抽不開身。
最終林千山、敖薩洋兩人跑到了二沙灣炮台。他們沒找到白寶湘,只與中辦主任任雪峰理論了一番。
想起原時空的那些極端環保人士,王文禮立即追問道,「你們是環保主義者?你們反對工業化?」
林千山鏗鏘有力的說道,「為了人類的發展進步,工業化可以有,但必須是輕度的工業化,適度的工業化,污染可控制的工業化。」
「輕度,適度,可控制?」方莫語笑眯眯的瞟了一眼敖薩洋,「用愛發電嗎?」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些號稱『用愛發電』的腦殘綠黨。」敖薩洋表示自己擁護工業文明,只是希望儘可能多的照顧到環境保護,不要讓台灣籠罩在霧霾之中,河流變黑變臭,土壤寸草不生。
「毫無疑問,工業文明必將戰勝農業文明。」王文禮立即不客氣的批道,「如果這世界只有一個中國,發展慢一點倒也沒什麼。但歐美世界已有了發達的工業文明,他們的堅船利炮已經游弋在東亞。如果不奮起直追,不要說什麼『亞洲、澳洲是我們的洲』,就是想追求什麼『小確幸』,那也會淪為空談。」
「小確幸」是台灣人的一種浪漫的生活方式,代表著低碳、慢活、創意和生活品質。
「這個我知道,但是地球只有一個,這是我們人類共同的家園。」敖薩洋忍不住要為自己辯解。
「綠黨的口號確是不錯,生態優先!但這是十九世紀,是弱肉強食的年代,落後就要挨打。」方莫語認真的說道,「工業化玩的是社會化大生產,代表著組織、紀律。小國寡民可以玩『小確幸』,慢慢的發展,『輕度,適度,可控制』。但我們不能這樣玩。中國必須走上快車道,超過歐美,打敗歐美。」
王文禮緩緩的說道,「中國只能是強國!中國必須是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