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出發
開始不明他在幹什麼,隨著他那隻如狗的鼻子往身上不斷的尋嗅,一直嗅到自已的腰帶前,轟的一聲,她臉蛋上血槳炸開,原來額駙所說的氣味,竟是這種羞人事物。
「你……你不害臊。」實在有夠丟人了,差點沒尋個洞鑽入,阿茵娜掄拳就朝他胸膛捶去,嗚的雙手捂住臉蛋,轉身嚷喊:「你一定要保重,不和你說了。」實在沒臉見人,撒腿往大街一端飛跑了離開。
林華安老臉同樣紅著,窘目追隨著那道越跑越遠的身影,直到她拐過街角不見影子,這才輕輕一嘆,又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本以為只有男子熟時才會遺精,誰知女子同樣會思潮,看來花痴是夠大了,他倒是失了為夫的職責了。
「對不起,因為前事不能預料,唯有讓你難耐一段時日。」眺望奔跑的麗影,他在心裡暗訴:「半年後再見,如若你願意穿上鳳冠霞帔,以和親公主的身份前來宗國,我一定要把欠下的統統還你,如若不願……」
從來沒想過阿茵娜不願,他沉重的再嘆出一口氣,轉身往府邸方向緩慢行走,這些大街每日他都要走好幾遍,卻好像從來沒走過一般,目光往左右的商店鋪子觀看,天已大亮,人流驟增,小攤的吆喝,店鋪里的討價還價已不絕於耳。
記得他剛來時,就是在前面那個街角,一對賣饅頭的父子正在歐打偷竊的女人,現在那個饅頭攤還在,攤前不再羅雀,圍聚著一堆人正購買早點,卻沒有人伸手朝筐里偷竊。
想想也是,誰不想堂堂正正的活著,真的是要餓死了,才不得不伸出淪失尊嚴的那一隻手掌,數紋錢的一顆饅頭可以賤踏一個人的尊嚴,因為自已不吃,孩子也要吃啊。
突然間,他很想再看看那個女人,這個女人一身骯髒,瘦骨如材,趴於街角任饅頭父子拳打腳踢,想必那個女人的丈夫已死,家裡有嗷嗷幼子,於至她不得不出來偷竊吧,大金這一支種族果然極悍尊嚴,那個女人寧原冒著被人打死的危險,也要維護自已的最後一絲尊嚴,情願偷竊卻不願去賣肉,區區一個尋常女人都如此,那麼這些浴血將士們該何等強悍。
離別再即,他思緒飛揚,雙手負后一街一巷的觀看而來,返回了家府時,門口已候了兩輛馬車,馬車左右各守著二三十匹俊馬,橫山寨眾早就等候著了。
眾人見少爺回來了,遠遠便喚見:「少爺,您回來了!」
「嗯。」他朝眾人點點頭,走到台階前,笑指奔連同、連江和羅宏,歉然道:「有些事擔擱了,大家都久等了,去把大家喚出來,咱們這就出發吧!」
三人應是,連江轉身往門內奔入,連同則迎前稟道:「少爺,思淚傷痕未愈,不適合騎馬顛簸,可讓她與龍媳婦同乘一車!」
「是該這般安排。」林華安拍了拍他肩膀,轉身朝兩輛馬車瞧去,都是雙馬大車,轉目往左右的高大俊馬觀瞧,在見著一匹黑不溜湫的大馬左右掛著兩個巨大布包,訝詫指問:「這是誰的馬匹,怎麼馭帶這麼多東西!」
連同瞧了一眼阿魯的坐騎,正不知該如何答覆時,大門內就一聲朗聲傳來:「大爺,是我的!」
聽得魯凌聲音,林華安從黑馬身上收回目光,轉身向大門瞧去,魯凌已奔出大門,後面則是龍杏等一乾女眷。
魯凌是單細脆,前一刻還因為林華安不聞不問宗國亂事而愁眉苦臉,后一刻因為得到了一匹好馬而開眼笑,他蹦出門檻,就如火車頭般沖奔下階,來到那匹黑馬跟前,伸手抱住馬脖,歡天喜地說道:「剛才我率大家到馬場里挑馬,沒想到竟然讓我碰到了這傢伙,那個育馬官爺是死活不讓我帶走,不過聽得是大爺要用的,就連屁都不敢放了!」
林華安不懂馬,錯愕看著魯凌把臉埋在馬脖廝磨,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惡寒,好奇再把黑馬打量了一通,實在看不出此馬和別的馬有什麼不同,走向前伸手就朝他腦袋拍罵:「再敢借我的名招搖撞騙,一定把你打的屁股開花!」
震奮的魯凌見大爺板著臉,尷尬嘿嘿兩聲笑,目光朝下階的一干人瞧去,趕緊轉移視線的飛奔上前,扯過一名少女介紹:「大爺,我給你介紹,她姓淇叫淇棋!」
姓魯的傢伙幹事沒頭沒腦,林華安正鬧不明他搞什麼,卻見他從龍杏身後拖了一名女子,聽得叫淇棋,不由睜眼往女子瞧看,只見此女身段玲瓏窈窕,亭亭玉立,若從背面看定然是絕世美女,然而她白凈的臉上卻掛著一條既丑又粗的傷疤,極是讓人婉惜。
「哦。」一通打量,他眉頭輕輕往上挑,瞥睇魯凌還牽著的手掌,笑聲詢問:「你叫淇棋嗎,姓什麼呢!」
淇棋心裡無奈,睨了一眼阿魯,見他只呵呵而笑,卻不放開自已,不得已只好輕輕晃了晃被牽的手掌,待著他領悟的鬆開手掌,當即抱拳揖見:「小女子姓淇,單名一個棋字,正是西南二十三幫半淇幫之人,初見林爺,若有無禮之處,還望見諒!」
「原來是二十四都宮門人。」林華安根壓沒聽過什麼淇幫,自然知曉此幫瘦弱不值人提,便一句攘括了全部,笑擺了擺手道:「姑娘不必多禮,倒是我怎麼從未見過你,是今天才來的嗎!」
淇棋正不知如何回答,龍杏已笑著揶揄:「少爺一天忙到晚,一日十二時幾乎都在衙堂操忙,滿門心思著重於大事上,自然就忘了此等小事了,淇姑娘是和魯爺一起前來的,當日奴婢就已稟過,少爺可想起來了!」
林華安舉目看向龍杏,想了一下,卻是半點影子都想不起來,不由的輕拍了一記額頭,對淇棋歉道:「可能真的公務繁忙,倒是忘了此事了,想必沒待慢了姑娘吧!」
淇棋靜目起了一絲波瀾,再不抱拳作揖,以大宋姑娘以儀疊手施下萬福言謝:「林爺折煞,淇棋承蒙收留感激不盡!」
「不必如此。」他手掌前抬,隔空攙扶起她,轉目瞧了笑眯眯的魯凌,好奇無比地指向黑馬詢問:「那兩大布袋是什麼!」
提到此事,魯凌笑容收下,伸手摳了摳腦門,瞧了一眼淇棋,就老實說道:「是淇棋非要讓我帶上的,也不是什麼東西,就是房裡東西,衣服、靴子、書本、錢財這些,房裡的東西全在布袋裡了!」
同樣好奇的眾人愕錯,對對惑目往那個蛇精病射去,心想這貨腦袋讓門給擠了吧,就一趟高麗而已,他怎麼就不連床都帶上啊。
與眾人的蛇精病目光不同,林華安雖然也錯愕,心裡卻無比的驚憾。
他目光飛快從魯凌臉上移向淇棋,只見此女一對眼睛大大,眸內似有若無波滔,暗寸,她知道此一趟高麗之行將不會再回大都嗎。
淇棋每天都聽阿魯偷罵林爺,聽的耳朵都長繭了,自然就知曉兩位王爺的動向和林爺的舉措,面對跟前凜冽目光,她雖強自鎮定,心裡卻欲哭無淚,昨晚她就不該讓阿魯收拾所有東西,恐怕現在她要離開,跟前這位林爺也不會讓了。
魯凌奇怪無比,不知曉大爺怎麼突然盯著淇棋不放,狐疑和龍杏相覷了一眼,困惑詢問:「大爺,淇棋有什麼不對嗎!」
林華安目光似要看穿淇棋,聽得魯凌惑問,他目光一轉,徐徐打量了撿到寶的傢伙一通,意有所指笑道:「沒事,我認人不怎麼在行,多看一眼好記下,怕以後有事操忙起來又忘了!」
眾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強自鎮定的淇棋眼中波瀾晃動,臉上雖沒有亦樣,心裡卻不斷的哀嚎,她就不該為了武功跟來這裡,原本以為趟上了好運,誰知卻是惡緣,現在她就是真的把冰骨玉肌扇全學會了,恐怕也震興不了幫派,林爺的話誰會聽不懂,他說的再清楚明白不過了,已經認記下了自已,逃不開了。
林華安說完,不經意再瞟睇了淇棋一眼,剛才逼不出來,這次就見她眼中生波瀾了,心裡感嘆之極,這女子雖然不美,卻冰雪聰明無比,不再搭理,轉身往龍杏看去,井兒和木兒站於左邊,思淚身子依然贏弱,不再易容,墨發簡單梳理著,天仙絕上蒙著一塊紗布,只露眼睛與葉眉,卻依舊傾城。
他跨步上前,先抱了井兒,轉而再抱木兒,溫柔撫摸她們小腦袋,笑聲詢問:「用過早膳了嗎!」
兩人整齊點頭,皆臉紅心跳,又關心之極,異口同聲詢問:「您還沒用膳吧,快進府里用膳吧!」
高麗口音含著蘇杭糯腔,說不出的動人,林華安嘴角很自然的翹起,無比驕傲凝視兩位亭亭玉立的妻子,左右牽著來到到車輛前,先抱起井兒道:「少爺很好,不用擔心。」再摟過木兒,就唇往她眉間一吻,一起走上馬車,笑聲道:「你們照顧好自已,就是我最大的欣慰,好啦,發出了,咱們進車裡吧!」
虞思淚目光凝凝,看著自家少爺,不知不覺心裡爬起一層憂傷,默暗隨著龍杏往後車走去,回眸一眺前車,暗自一聲嘆息,便進了車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