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孔雀帝國1
第五章孔雀帝國1
孔雀帝國是一個南北狹長的國家，境內多有沼澤湖泊。雖然該國也有自己的語言，但我以前曾學習過的大陸通用語在這裡還是能夠派上用場。最怪的還是凌玄發，他居然不學而自通這裡的獨特語言。想來也是，這個世界，整個世界一切種族、人物以及語言等等各方面的設定都出自他手，自然他應該什麼都懂。
只可惜，此刻他也只是一個被放逐到這個自己親手所創世界來的普通人，完全沒有昔日「創世大神」的威風。進入孔雀帝國之後，雖然暫時我們都安全了，他卻一直被傷痛所困擾，實力甚至已經降到了白銀以下。當然，我檢查他的脈絡之後就知道了，這種力量等級的下降不會是持續的，也不會沒有恢復的可能。至少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他還是可以恢復到黃金下位的水平。
「只不過，你覺得自己一定有恢復到那個水平的必要嗎？要知道，那可是相當辛苦且艱難的。」我勸告道。
「確實，在你看來我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但是，既然我還在這裡，我就不會放棄。某些東西，比如武力，當你習慣了那種高水平狀態時，再要來習慣低水平，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且也不那麼舒服了。」凌玄發這樣答道。顯然，他的話語更多不僅針對他自己的情況而言，似乎更是對我的一種告誡。「更何況，你的時間其實也沒有多少了，在這段時間內我是要幫助你完成某些承諾的。雖然現在我們都還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虛空之門』會是怎樣的情景，當想來一定不會那麼輕鬆就可以進入。這既要你的全力協助，也需要我自己能夠達到某種狀態。我可不願錯過那唯一可以提前結束流放，返回我的世界的機會。」
確實，沒有人可以輕易放棄那樣的機會。
「凌大哥，你放心，就算你到時真的還沒有完全恢復，我也一定盡我所能幫助你返回的。這，本來就是我的使命。」忽然之間，我覺得有些無奈。
是呀，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而我不僅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連自己未來的道路都不能完全選擇。至少在把凌大哥送入虛空之門之前不行。
其實，現在的我，就連當初創造我的那位「神」都已不再干涉了，但我已經做出了承諾。
我不能毀棄約定。
因此，我必須要保證自己與凌大哥在那之前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生存，似乎已不完全是一種無目的的苟活了。至少，由於所謂的使命與承諾，有了特殊的意義。
「我們入關吧。」指著前面聳立的雄關，沙兒打斷了我的思緒，「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覺！」
是呀，好好睡一覺，這個久違了的奢望。
刺馬關。
一個奇怪的名字。
但假如聯想到東面接壤的馬赫迪帝國名的首音節的諧音，也就可以理解了。究竟是怎樣的仇恨，使兩個本來完全可以和睦共處的國家在形式上都表現得如此的敵對？
個人的仇恨，經歷百年也就忘卻了，而國家的仇恨，似乎可以代代延續。對於被迫要接受這種仇恨教育的民眾，這又是幸還是不幸呢？
泛著這些奇異的念頭，我們一行人進了這座孔雀帝國東部最大的邊關。
無論怎麼說，馬赫迪帝國，對我來說，都只能已經是過去，只存在記憶中。
「喂，小心點，別踏壞了我們的地攤……」
這是一條還算寬闊的大道，兩旁都是做生意的小販。很明顯，我們的馬車離兩邊無論誰的攤位都還遠得很。
「喂，你少找碴，明明還遠得很。」沙兒先說話了。
「沙兒――」我小聲斥責了一聲，希望她最好收斂些，可惜剛才由於我一直在想著一些事情，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
「馬赫迪的間諜來了，來搞破壞了……」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聲音大叫。
我們成了姦細，間諜？唉，實在我們只是流亡路過而已，哪有心情搞什麼破壞。
「哼，本小姐就是來搞破壞，你待怎的？」
說話間，沙兒將馬車趕了過去，砰的撞翻了一排攤子。
她什麼時候跑到駕位上去的？
現在實在來不及想這些，我只能好勸。
「這位兄台……」我跳下馬車，快步到那攤主面前賠不是。
話沒說完，對方一群人已經將我們圍住了。
「你們，都下來！哼，仗著有幾個臭錢，撞攤，撞人，你們可不要忘了，這是在我們孔雀帝國。你們馬赫迪的人也太欺負人了吧，都欺負到門口來了……」
這人思路很敏捷，話語更是使人反駁不得。看來就是這些小販的頭了，聽旁邊人的稱呼，正是他們的行業副會長。
「不是的，我們其實也只是過路的，這真的是一場誤會，請……」
現在可實在不是惹事的時候，沙兒被我瞪了幾下，退到後面去了。
對方似乎對馬赫迪人有一種天然的不爽感覺，根本不聽我的分辨。
「你們等在這裡，巡差馬上就來了，要說什麼，是不是來欺負我們這些弱國小民的，你去對大老爺解釋吧。」
到現在，我都還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會事。看起來好象很簡單嘛，就是我們的兩輛車撞翻了這些小販幾個攤子，撞了兩個人，但都不嚴重，我本以為賠點錢就可以了。哪知，事情遠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看來，根源還在與馬赫迪帝國與孔雀帝國的關係上。但這些，又不是我所完全了解的了。
原本，孔雀帝國人民的樸實敦厚是遠近聞名的，更不會如此對待外地客人。事實上，剛才入城之後，聽口音我就已經發現這裡有好幾國的人來人往了，但他們似乎就只針對我們這一行來自馬赫迪帝國的人。
仔細回想，我才發現從邊境上一路走來，就沒有遇到另外的馬赫迪人，那些商販都或者是孔雀人，或者是別的國家的。
看來，一時並容易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