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闖皇宮
「這你就不懂了.」雲蘇勾了勾嘴唇.轉身看著流靈.向著她挑了挑眉頭說道.「你一心都撲在哥哥的身上.所以就由不得他生一絲一毫的氣.可我不一樣.我是他的妹妹.哥哥和妹妹鬥嘴.並因此生氣.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雲蘇一攤手表示自己所說的是多麼的合乎情理.那邊的流靈卻聽的臉紅耳赤.臉色紅了半天.憋出了幾個字.「小姐就會開玩笑.不理你了.」
流靈一氣之下轉了身.雲蘇無辜的嘟了嘟嘴.然後輕輕的拍了拍流靈的肩.「你知道哥哥為什麼生氣嗎.」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說了那些話惹少爺不開心.可是我也不想說.我只是沒辦法.」流靈咬著嘴唇說著.說著說著卻哽咽了起來.伸手不停的抹著眼淚.「我惹少爺不高興了.什麼也不能為少爺做.卻惹少爺生氣了.」
「你別哭啊.」雲蘇本來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可是流靈一哭她卻有些慌神.「讓哥哥生氣的又不是你.你哭什麼.」
「怎麼不是我.要不是我不顧場合的說出那些話.少爺又怎麼會生氣.」流靈聽到雲蘇的話初始有些訝然.但是很快就認為雲蘇是在哄她.哭的愈發厲害了.
「不是.」雲蘇無奈的說道.「哥哥是聽到了那些話.但是那又怎麼會讓哥哥生氣.大不了就是告訴你他對你的感情.沒必要生氣不是.我想.哥哥是生了我的氣了.因為我故意讓你在他的面前說出了那些話.做事不夠光明磊落.」
雲蘇苦著臉看著流靈.流靈的哭聲慢慢平靜了下來.神情有些茫然無措.「少爺是在生小姐的氣.」過一會兒又疑惑的看著雲蘇.「小姐您故意讓我說出那些話的.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雲蘇上前微低著頭看著流靈.雙手覆上她的雙肩.「你喜歡哥哥.難道不想讓哥哥知道嗎.」
「想.」流靈的聲音就像是呢喃.說完后又急忙反駁.「可是少爺不喜歡奴婢.奴婢說出來.也只是自取其辱.還會讓少爺難做.」
雲蘇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司馬淳今天說的話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他不喜歡流靈.他若是喜歡流靈.那麼便是皆大歡喜.而現在他不喜歡流靈.不管怎麼說.她總是傷害了流靈.
當面被拒絕的感受.總是不好的.
「這次的事.是我魯莽了.沒有跟你說便擅自替你做了主.」雲蘇抿了抿嘴.期待的看著流靈.「你能原諒我么.」
「小姐.」流靈看著雲蘇.六神無主.她本是有些責怪雲蘇的.雲蘇這樣做.以後可讓她怎麼見少爺.但是她是奴婢.自然不能責怪主子.可是現在雲蘇卻道了歉.她便有些恍然.結結巴巴的說道.「其實也不怪小姐.奴婢知道.小姐是為了奴婢好.」
雲蘇看著她笑了.「我就知道.流靈是不會怪我的.」說完看著遠處.邊思考邊說道.「我看著你對哥哥有感情.卻忍著沒有說出口.這心中就跟貓爪子撓一樣.」
她皺了皺鼻子來表示她的糾結.流靈看到了噗嗤一聲笑了.雲蘇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所以我就想讓哥哥知道這件事.畢竟若是哥哥沒有親口說出對你的感受.你心中也會有期待.若是你一直不說.難道還要一直等著哥哥不成.」
「所以啊.我就這樣做了.」雲蘇認真的看著流靈.「這下.你得到哥哥的答案了.哥哥不會納妾.只會娶自己喜歡的女子.流靈.你該放下哥哥了.這天下.必有更好的男子在等著你.」
流靈咬著嘴唇.看著雲蘇笑.可眼中卻有淚光閃動.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姐.奴婢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就像少爺說的一樣.流靈這輩子要嫁的人只有少爺一個.少爺不喜歡流靈.但是卻不能阻止流靈愛慕他啊.」
雲蘇一時無言.神情複雜的看著流靈.流靈卻看著她.眼眸中都是認真的神色.張口說道.「小姐.你不會懂喜歡了一個人幾十年的感覺.我喜歡少爺.已經十幾年了.」
她抿了抿嘴唇.仰頭看著上方.臉上是堅強的讓人心疼的神色.「少爺已經成了我身邊的一部分.我不會給他帶來一點麻煩的.真的.我只是想在他的身邊.知道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天空之下.知道他好好的活著.而且很開心.那就足夠了.」
雲蘇永遠也不會忘記.流靈此刻的表情.她向著天空燦爛的笑.似乎已經遺忘了一切的不開心.遺忘了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人.可是事實上.她卻把她留在心底.藏在了那個任何人都無法看到的地方.
雲蘇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們回府吧.等哥哥氣消了的時候.再來看他.」
司馬賀坐在主位之上.臉色卻慢慢的沉凝了起來.歐陽戀看了他一眼.便對站立在下方的雲蘇說道.「雲蘇.這件事你要讓你父親好好想想.畢竟現在的形勢你也看到了.三皇子如日中天.現在和他作對.無疑是蜉蝣撼樹.很危險的.」
雲蘇垂了眼眸.「父親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司馬家的立場.是什麼.」
歐陽戀有些為難的看向司馬賀.司馬賀卻揮了揮手.無所謂的說道.「你是我們司馬家的女子.自然可以知道.」
「你父親的意思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歐陽戀慢慢的說道.看著雲蘇.「我們保持中立.至於這朝廷是誰的.我們不參與.今後登上皇位的是誰.我們就輔佐誰.」
雲蘇微蹙起了眉頭.低頭說道.「女兒知道了.女兒先告退.」
雲蘇離開了房間.歐陽戀卻皺起了眉頭.「司馬.雲蘇這是要替容家說話的意思嗎.要是雲蘇的心思都放在那容淇的身上.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罷了.別說那麼多.這是咱們欠雲蘇的.只要她能幸福就好.」司馬賀扶著額頭.慢慢說道.
外面星光燦爛.近日天氣很好.夜晚的天空也明亮的懾人.雲蘇坐在窗邊.流靈站在她的身後替他捶著背.抬頭看著窗外.感嘆一句.「今天的天空真漂亮.」
「恩.」雲蘇敷衍的答道.慢慢的心事讓她的心中堵得慌.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是按照容淇說的.勸自己的父母.還是順從父親的意思.
若是違逆父親.她總覺得自己有點不孝.
想了半晌.依舊煩亂.意識回籠之際.卻找不到流靈的身影.驀然回頭去看.卻看到了容淇.
她訝然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來這裡了.要是被家丁發現.那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容淇輕輕的笑.「我今天來.是想解決一直以來的困擾你的問題.」
「什麼.」雲蘇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容淇卻已經上前摟了她的腰.恍惚之間腳步離地.容淇已經帶著她離開了房間.外面月光散落.皎潔如玉.
雲蘇撇了撇嘴.本想諷刺他一句.可是抬頭看看他艷麗的側臉.最終還是作罷.
容淇帶她去的地方.是皇宮.
容淇準備的很充分.在他們到了宮外的時候.有一個侍衛緩慢的走了出來.到了他們藏身的地方.把自己手中的黑色包袱扔到了他們的面前.
雲蘇目送著那個侍衛離開.容淇卻彎腰打開了包袱.拿出來一坨東西遞給了雲蘇.當時雲蘇的第一想法是.容淇該不是要讓她用垃圾把自己的臉擦黑.然後熏走眾人.趁亂離開.
容淇見她沒有反應.站起身斜視了她一眼.然後自顧自的把自己手中的東西展開.穿到了身上.
好一個俊俏的小太監.
雲蘇不禁讚歎出聲.
容淇無奈的白了她一眼.雲蘇無所謂的躲過他的目光.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原來是一套宮女服.
這一套行頭很是齊全.竟然還有令牌.令牌上的『靈』字很是閃眼.
拿著令牌進宮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受到阻攔.到了宮內.看著容淇那用黑色手巾遮著臉的猥瑣模樣.雲蘇不禁腹誹.容淇這樣一看就有問題的人都被放進來了.看來這靈夫人在宮中.還真是一手遮天.
進了宮.容淇沒有停歇.低著頭.速度極快的就像正慶殿走去.雲蘇拉拉他的衣袖.他卻沒有停下.只是示意她快點走.
路上的侍衛很多.但是看起來遠遠沒有上次進宮時的威嚴.一個個的臉上帶著疲憊卻yinmi的笑意.似是縱慾過多的緣故.
雲蘇看著看著就覺得自己的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就抱緊了自己的身子.腳步也加快了.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喝.「你們站住.」
雲蘇一愣.容淇卻拉了她一下.他們沒有理那些人.依舊低頭向前走.
此時天色已經很黑了.只是周圍卻燃著很多的燈籠.把這裡照得亮如白晝.
後面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追趕聲.容淇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最後幾乎都跑了起來.
身後傳來金石交鳴的聲音.容淇突然停了下來.順勢把雲蘇拉到了他的身後.那些長槍正好在他的胸前停下.雲蘇的臉色都白了.容淇卻是面不改色.
為首侍衛的臉上明顯兇惡.說起話來瓮聲瓮氣的.似乎是從胸口吐出來的聲音.「你們是哪個宮中的?」
容淇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手中的令牌遞給了那個大漢.那人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你們是靈夫人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