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幻夢一場
韓家的客廳內陷入詭異般的安靜。
韓邦國詫異中含著質疑。
韓軒揚諷刺的揚眉，攬過兩個美女閑適的坐在沙發上，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
韓家傭人眼中有著不敢置信。
當然還有灰強眼中迸發出的驚喜。
這所有人的反應集合到灰小愛身上只有一個呆字，她不明白現在處在什麼樣的壞境里，聽不到周圍傭人倒吸的冷氣聲，她只注意了眼前俊美男人的溫柔詢問，還有腰間滾燙的溫度。
「走了。」韓軒墨攬著灰小愛的腰，無視眾人的諸多表情。
韓軒揚抬起一隻腳，攔住他們的路。
韓軒墨垂下頭，眼裡的寒光如猝了毒的刀刃無情的射向韓軒揚，無聲的威脅著他。
韓軒揚促狹的看著他，雙肩一聳，把腳放下讓開道。
韓邦國震驚的看著小兒子攬著那個不知從哪裡出現的女人，問一臉高深莫測的大兒子，「她是誰？」
韓軒揚顯然有點懼怕父親，不像韓軒墨那樣目中無人，「就如您見到的那樣，我也很疑惑。」
「哼，你們兩個是要氣死我嗎？一個要麼扎在女人堆里出不來，一個要麼不近女色。」
韓軒揚一臉恭敬，不發一言。
韓邦國發了一通火，看一眼韓軒揚貌似恭敬實則油鹽不進的模樣，一甩衣袖，憤怒的離開。
「大少...」
「滾。」
「那錢的事...」灰強厚著臉皮，上身前傾，一臉的諂媚。
「給我滾！」
灰強連滾帶爬如一陣風一般跑了出去。
韓軒墨大力的摔上門，把懷裡的女人扔在地上，動作乾淨利落，毫無憐惜，臉上夢幻的溫柔變成面無表情的恐怖沉著。
灰小愛被他森寒的樣子嚇到了，剛剛被他迷住的神思終於回歸，想到如今的境況，忐忑緊張害怕全在臉上過了一遍。
她雙手撐在背後，下意識的后移兩步，「少爺，我只是來應徵女傭工作的，如果您...您不想用我，我可以...離開。」
韓軒墨蹲在地上，鉗住她的下巴，一把用力的抬起，他俯下頭看著她的眼睛，「女傭？就你？」
灰小愛仰著頭，下巴被鉗，看著面前冷冽的男人，心中的害怕如洶湧而來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她急急的解釋道，「少爺，我什麼都會做的，洗衣做飯，拖地擦窗，甚至澆花修草，我都可以的。」
韓軒墨看著眼前女人急急解釋的樣子，冷傲的說了一句，「我討厭你和她的相像。」
「什麼？」她不明白他說什麼。
韓軒墨煩躁的拿出煙，打火機中的火苗竄起點燃煙頭，他看看地上驚恐的女人，有種無聊又無趣的感覺，他何曾到了欺負一個女人的地步，不過這個女人確實可以幫他擺脫麻煩。
「起來。」他冷漠的吩咐道。
灰小愛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靠著角落如一個被罰站的學生，害怕，驚慌還有疑惑，她偷偷的抬起頭看著他肅著臉一副思考的樣子。
韓軒墨沉默著把手裡的煙抽完，看著角落中的女人，好似有了決定，「名字？」
「什…什麼？」灰小愛結結巴巴的小心問道。
韓軒墨嘴角抿起，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更是火從心頭起，這女人可真夠笨的，今天明顯是被親生父親賣了，竟然到現在還沒發覺，就沒見過這麼笨的女人，「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灰小愛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腳步后挪，直到沒有退路了才停下來。
韓軒墨看著她蝸牛般的偷偷移動，心中的氣憤神奇的淡了點，每次回韓家的不愉快也沒那麼重了，「你還能縮到牆裡去？」
「灰小愛，我的名字。」灰小愛聽到他的話更加的慌張，原本就膽小的她，沒有因為他的調侃而輕鬆反而更加的膽寒，他的話意味著她逃不了，不是嗎？
「灰小愛，這什麼名字，算了，跟你談筆生意，過來坐。」
灰小愛原地不動。
韓軒墨歪頭打量她，真是夠笨的，不耐煩的重複一句「沒聽到？」
灰小愛裝死，就是原封不動。
呵，夠倔的，不過算了，「今晚你要和我圓房，聽得懂吧。」
灰小愛震驚的看著他，難道是耳朵幻聽了？
生意是需要談的，這種事當然要你情我願才行，「第一，今天你父親把你賣給了韓家，我現在就買下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第二，我知道你需要錢，你父親欠下的賭債，今晚之後你可以全部還清，包括他欠樓下那人的，我也可以幫你還。」
「第三，我和樓下的那個人，你選擇誰？」
他一二三說的清楚，灰小愛卻聽得糊塗，腦子裡不斷的閃著今天的一切，一切就像他說的，她已經沒有了選擇，站在這裡，面對這樣的人，她確實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韓軒墨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俊美的臉上像是有引力牢牢的吸住了灰小愛的眸光，靜靜而略帶深情的望著她，他眼睛好像會說話，裡面星星點點的光芒好像是面對情人的告白。
「你願意嗎？」他魅惑而低沉的聲音像是毒酒讓人心甘情願的飲下。
灰小愛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韓軒墨心中冷笑，他也有利用美男計的一天。
灰小愛是被房裡轟隆隆的吸塵器的聲音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混沌的腦子回想起昨夜發生的虛幻經歷，她竟然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關係。
她猛地坐了起來，身上空無一物，一個傭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啊！你是誰？出去。」灰小愛抱過枕頭擋住身上的重點部位，眼睛瑟瑟的看著眼前充滿不屑的女人。
牛莉關掉吸塵器的聲音，單腳跪在床上，一把扯開她懷裡的枕頭扔在地上，看著趴在床上不著一物的可恥女人，看著她身上被狠狠愛過的痕迹，眼裡的妒火在燃燒，她抓著灰小愛的頭髮把她扔到地上。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爬上二少的床，你也配！」
灰小愛驚恐的看著辱罵她的女人，頭皮一陣陣的疼。
她光著身子，羞恥感讓她抬不起頭來。
牛莉紅著眼看著床上曖昧的鮮紅血嘖，猛地掀開床單被褥，「要不是二少吩咐不許你離開韓家，現在我真想像扔垃圾一樣把你扔出去。」
灰小愛驚醒了，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她蜷縮在角落裡，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家？連個傭人也可以趾高氣昂。
這時一個女孩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手裡拿著簡單的衣物，看著拐角里瑟瑟發抖的灰小愛，走了過去，輕柔的嗓音有種安撫人心的魔力，「把衣服穿上吧。」
灰小愛抬起頭，眼淚已經濕了滿臉，心裡慌慌的，身上酸痛，又被無情的辱罵了一頓，她已經不敢奢望有人能幫她了。
她看著眼前微笑的女孩充滿了感激，「謝謝。」
「劉倩華，你又多管閑事。」牛莉氣的把東西仍在地上。
劉倩華看她一眼，「二少的東西你敢仍在地上？」
牛莉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撿起來，滿臉的不甘心。
「牛莉，我提醒你一句，二少用過的東西，我們做下人的沒有任何理由去苛待。」
「可她...」
「包括她！」劉倩華神色一正，強調道。
牛莉哼了一聲，不甘心的把東西一收跺著腳走了。
劉倩華轉身看著已經穿好衣服，神色局促茫然的女孩，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姑娘，我勸你一句，既然跟了二少，你就聽話一點，這樣還少受點罪。」
灰小愛突然抓住她的手，「求求你，放我出去吧，他是魔鬼，求求你了。」她昨晚像是著了魔一樣的聽從他的一切。
「沒有人敢違背二少的意思，他吩咐過不能讓你離開韓家，他現在去集團開會了，你有什麼事情等他回來再說吧。」
劉倩華走之前留下一句，她會送東西上來給她吃就再也沒有后話了。
灰小愛絕望的跌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無聲的哭泣著，為什麼會這樣？昨天一早，她還抱著生活即將會改變的美好願望，她會有一個工作，她可以掙錢養家，她可以慢慢的勸父親不要再堵。
父親？對啊，她被欺負，她被關在這裡，她的父親在哪裡？
這個工作不是他介紹的嗎？
這個時候，灰小愛的心頭涼意橫生，想起了他說的話，把她賣給了韓家，想起灰強的種種表現，心頭的涼意越來越重。
灰強短促的責罵，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拉著她跪下說的『大少，您開開恩，收了這丫頭吧，給我留條活路啊，大少！』。
給他留條活路，女傭的工作應徵不上死不了人，為什麼他那麼緊張，想到韓軒揚輕佻的舉止，肆無忌憚打量她的眼睛，真像永遠是殘酷的，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親愛的父親壓根就不是給她找工作，而是要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