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七節(訂!)
他著一巴掌是不是打得太重了?辛斐然這樣想著,但是看著祝玉瑾那愣住的表情,他心中堅定了一下,道:
「這一巴掌是替師傅打得!」
在場的人都屏息等著事態的發展,萱妃本來看不慣想開口說兩句,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形,應該等待著,看著兩個人的反應,若是祝少傅發怒了,就另當別論。
祝玉瑾本來有些發愣,但是聽到眼前大師兄的話后,她心中逐漸有些明了。「師傅?」
辛斐然點了點頭,臉龐上故意露出了平時沒有的深沉,道:「你可記得師傅說過,疾行穴乃是崑山派輕功里的禁術?它不同於梅花三三步,是不能隨時用的!」說著這話,他看著祝玉瑾,心中突然十分心疼,「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疾行穴還是少用的好,更何況還是在面對魍魎教的時候!?魍魎教的功夫本來就辛辣刻薄,一不小心被他們鑽了空子就是死路一條!」
「大師兄教誨的是!」祝玉瑾站起身,要對辛斐然行禮,被辛斐然及時拉住了,且動作十分的輕柔。
在辛斐然碰到祝玉瑾的胳膊時,她本人也覺得有些異樣,不禁重新審視了一眼辛斐然,心中想著這個大師兄怎麼和上次相間有些不太一樣呢?
儘管心中是如此的想,但是為了穩住心神,她還是沒有想那麼多。任由辛斐然診治了。
倒是辛斐然,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他預想的最壞的結果完全沒有發生,看來,他冒充他哥哥辛斐焰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不過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治好祝玉瑾的傷勢,依照目前的傷勢來看,恢復最起碼要半個月,且這半個月期間不能生氣動怒,更不能有令她窩心的事。
「娘娘,宮中可有生筋草?」一番診治后,辛斐然這樣問道。
萱妃還未答話,一旁的太醫李忠明就冷笑了一聲,道:「我還以為這神醫要用什麼辦法來診治祝少傅呢,原來是用生筋草!」說著,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太醫,與他們笑道:「生筋草雖然是平復傷勢的最佳藥草,但是生筋草的藥效猛,稍有不慎就會用得過量,那麼——到時候危機了祝少傅的性命…」
「哼!李太醫,剛剛人家神醫沒有開口時,怎麼不見你說出這番話呢?」一旁的淺兒看不過去,就忍不住接了話茬說道。
這話嗆住了李忠明,他老臉一紅,道:「這些都是常識!老夫不說是太醫都知道的!還有,你一個丫鬟有什麼資格在這邊胡言亂語?」
「你……」
「很好啊,你們都有說話的權利,就本宮沒有!」萱妃笑了一下,輕聲說道。「神醫問本宮話,本宮都沒回答,你們倒是特別積極啊!」
聽了這話,淺兒和李忠明等太醫都跪地求饒。
辛斐然看到此景,不禁搖搖頭,這宮裡的規矩可真多!
「大師兄,皇城的氣候溫和,有時乾燥,根本不適合生筋草生長,恐怕此地沒有。」祝玉瑾回答道。
辛斐然點點頭,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他搖搖頭,「嗯,不對,這皇宮裡雖然沒有,但是皇城裡卻有!」
「你怎麼知道的?」萱妃不禁發問,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聞出來的。」辛斐然毫不經意的說著,站起身從身上掏出了銀針,開始為祝玉瑾扎針。
幾個太醫將信將疑,他們從醫前是聽前輩說過,醫術高明的人的確可以用嗅覺來聞出藥材的位置,但是這樣的人才可是幾十年都沒遇到過。
「皇城裡有?神醫果然神,連著都能聞得到?」突然,外面傳來一聲響亮的話語,隨之而來的是項弘的腳步聲。身後跟著一眾人,平波,冰茉然,還有跟著一同走進來的彌渡。
辛斐然轉頭,和其他人一樣對項弘行禮,但是他心中有一些略怕,下意識的和彌渡對視的一樣,並對彌渡點了點頭,彌渡會意。
「斐然大哥,夫子的傷勢就靠你了!朕知道你可以治好夫子的!」項弘笑著說道,眉間爽朗的笑意彷彿把方才在城外發生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也沒有對辛斐然記仇。
聽到項弘叫自己斐然,辛斐然心中咯噔了一下,彌渡心中也咯噔了一下,當然,祝玉瑾心中也咯噔了一下。一時間,氣氛有些怪異。
「噗」倒是祝玉瑾先打破了氣氛,她對項弘道:「皇上,這個不是斐然,是斐焰!是崑山派武宗的大師兄!」她的話語十分肯定,像是對項弘肯定這件事,更像是對自己肯定這件事。
項弘愣了一下,隨後道:「是么,但是上次在……」
「平波!快去取生筋草來!」
在項弘說出話之時,辛斐然率先打斷了他的話,並且對門口站著的平波說道。他知道項弘要說什麼,項弘要說上次在鹿北森林裡明明鹿北桓王叫他辛斐然的,他雖然不能控制項弘不說這些話,但是可以盡量避免,因為上次在鹿北森林裡,祝玉瑾也是因為開了疾行穴而受了重傷並且昏迷的。
平波點了點頭,問了辛斐然方向,隨後奔走了去。
項弘不由得擔心了起來,雖然辛斐然告訴他沒有事讓他離開,但是他還是要在一旁守著,明明很困了,眼睛要睜不開了,還是要坐在祝玉瑾身旁。
看著項弘快要睡著但是卻硬逼自己不閉眼的模樣,祝玉瑾突然覺得很有意思,心中又暖暖的。她忍不住出手,輕輕的捏了一下項弘的鼻子,隨後立即恢復了原狀,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項弘猛地驚醒,四處看看,隨後驚恐的看著祝玉瑾,問道:「夫子,你沒事吧?夫子!剛剛我夢到你……」看到祝玉瑾安然無恙,項弘才舒了一口氣,嘟囔著,「真是嚇死我了……」
聽到這話,以及看到他驚恐的模樣,祝玉瑾心裡像是被許多螢火蟲包圍了一樣,令她既感到溫暖又覺得十分平和,更是對他多了一分憐愛。她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皇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才聽到祝玉瑾這話時,項弘有些轉不過來彎,夫子怎麼會突然說這句話呢?但是他突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力量從心裡湧現出來,而這種力量正是來自於夫子。「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是真的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嗎?
萱妃安排了其他人的住處,冰茉然與淺兒睡在一個房間里,彌渡也暫時睡在了儲秀宮的偏殿。祝玉瑾回了清雅閣,項弘無論如何都要留在清雅閣,儘管祝玉瑾讓他回養心殿,但是他怎樣都不從,最後竟像撒嬌的孩子一樣。
讓祝玉瑾不得不安排項弘睡在了清雅閣的西房。儘管祝玉瑾目前重傷在身,但是她依舊能感覺得到,項弘有些不太對勁,或許是他太累了,又或許是在城外發生了什麼事,她能從他的眼底看得出來,每一次的對視,她都能從他的眼睛里撲捉到一些東西來。
已經是接近拂曉了,清雅閣里燃著一種由生筋草熬制的香料。是的,生筋草可以熬製成香料,這完全出乎了那些太醫們的意料,他們都以為這生筋草只能用來吃。說來得到這生筋草還有些曲折,因為是在皇宮裡安國公府里找到的,平波去了安國公府,雖然平波憑藉巧妙的能力獲得了生筋草,但是偶然看到了從安國公府里走出來的皇後娘娘,當時平波還不知道是皇後娘娘,可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后才知道的,那個崔鶴鳴聽到了微微的響聲,還過來查看了一番,幸好平波溜的快。
平波拿著生筋草回到儲秀宮的時候,本想把這個事告訴辛斐然的,但是沒有他開口的機會,好不容易從儲秀宮裡出來了,剛要開口叫斐然少爺,便被彌渡被帶走了,並且要與他過招……
「大師兄,在城外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你知道嗎?」此時,清雅閣一樓的正堂里,祝玉瑾這樣問道。她是待項弘睡著了以後,才下樓的,生筋草的味道很怪,令她無法睡眠。
辛斐然轉頭看了祝玉瑾一眼,彷彿是有漣漪浮在心頭一樣,於是他急忙轉開眼神,點頭道:「是發生了一些事。如今各個門派已經蠢蠢欲動,幾個諸侯王也紛紛從各個門派里挖高手出來……」
「嗯,大師兄,這個我知道,在梁城時你說過了的。我問的是項弘。」祝玉瑾打斷辛斐然的話。
「項弘?」被祝玉瑾打斷了話,卻問項弘?
*
第二天一早,曹祿中就帶著大批人來看望和安撫後宮的各處,並且「負荊請罪」的向項弘請罪,說自己沒有及時護駕,罪該萬死之類的話,項弘知道曹祿中是假惺惺的,本想擺出臉色給曹祿中看,但是看了看一旁的祝玉瑾,他忍住了怒意,隨後故意問道:「攝政王,查出此次陷害活動的主謀了嗎?」
曹祿中道:「經過臣的一番排查,此次陷害活動乃是前段時間服侍皇上的宮女木心兒一手策劃的,但是皇上不必擔心,這個木心兒已經死掉了。」
項弘冷笑一聲,「攝政王,你當朕是……沒睡醒嗎?一個宮女居然能策劃處這樣的行動?那麼後宮的侍衛都是幹什麼的?吃白飯的嗎?」說著,項弘從養心殿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一旁站著的祝玉瑾身旁,指著她道:「你看看祝少傅,為了保護朕,傷成什麼樣子了,倘若真的是木心兒策劃的,那麼,攝政王,這後宮的侍衛朕不放心了!」
曹祿中愣了一下,沒想到項弘居然會扯到侍衛保護不周的問題上,於是便道:「皇上,這麼大逆不道、無法無天的事自然不止是一個宮女就能辦到的!據臣調查,這個木心兒來自南浙的魍魎教!功夫十分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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