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生病的人最脆弱了
聶文遠在病床前坐下來:「齊小姐,你怎麼不要我給你請的陪護?」
原來這個女孩叫齊悅,說來也是孽緣,聶文遠竟然兩次撞到她,一次是在醫院,另一次是昨晚他準備回家的途中,齊悅冒冒失失衝出馬路,然後被他撞得骨折。
齊悅說自己是外地來y城打工的,在y城無依無靠,所以她受傷住院,連個陪護家屬都沒有,一個背井離鄉討生活的女孩子遇到這種天災**,身世是怪可憐的。
所以聶文遠不僅主動將她送到醫院,還承擔了她所有的醫藥費,並花錢請人看護她。
卻被她拒絕了。
「我不習慣使喚人。」齊悅垂下眼瞼,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可是你現在連行動都不方便,沒人陪著是不行的。」
「不是還有醫生護士嗎?有事我會按鈴叫他們的。」
「他們也有其他病人,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你啊。」聶文遠不容質疑地說:「就這麼說定了,如果你不中意那個陪護,我重新替你請一個。」說著他打電話聯繫。
「請個陪護要花好多錢吧?」齊悅又弱弱地問,大眼眼閃啊閃的,媚態橫生。
這樣一看,她又不太像鍾愛唯了,兩人的五官是像足了七八成,可那些與生俱來的神態舉止,任何人都是不同的。
這個女孩子臉上多了一種和她年齡不相符的妖冶,哪怕是一個不經意的皺眉,都被她演繹得風情十足,帶著隱隱的挑豆。
聶文遠瞅著她,這也是他沒有具體向凌靜妍解釋昨夜晚歸的原因,如果凌靜妍提出來探望傷者,然後發現這個酷似鍾愛唯的齊悅,沒準會胡思亂想的。
所以,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怎麼說都是我撞傷了你,該怎麼賠怎麼賠,你只管安心養傷。」他說。
「如果不是我心急著回家,天又下著雨,沒顧上看紅燈,你也不會撞傷我……」齊悅扭著被角,說一句瞥他一眼,弱不禁風的羞怯模樣,真是石人都要被軟化:「明明是我的錯,還要你出這麼多錢,我心裡很過意不去。」
聶文遠淡淡一笑,「沒事,你早點養好傷比什麼都重要,不要想太多。」
又說了幾句,聶文遠告辭離開,他幾乎都要走到門邊了,齊悅呀地一聲驚呼,然後是撲通一響。
他扭頭一看,齊悅大半個身子已經滑到床下,如果不是腳還被吊著,估計就要滾到地板上了。
他趕緊過去扶起她,後者趁勢將大半個身子倚到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聲音軟綿綿的,帶著驚魂未定的喘息:「謝謝你。」
「你還說不要看護?坐在床頭都可以掉下來。」他問:「想做什麼?我幫你。」
「其實我是想按鈴的。」齊悅紅著臉說:「我想去洗手間。」
聶文遠有點發怔。
「你等著,我替你叫護士。」
他俯身,準備把齊悅放回床頭,也就是那麼巧,後者的微卷的發梢不偏不倚地纏進他胸前第粒二衣扣中,因此當他把齊悅擱到病床上時,自己也沒法脫身。
「呀……」齊悅叫了一聲,趕緊伸手去扯自己的頭髮,聶文遠也不得不彎下腰來配合她的動作。
她的臉勾在他胸前,兩人挨得是如此之近,如此曖昧的距離,她臉色嬌紅,努力解著髮絲,卻總是那麼笨拙,於是細嫩的指尖一次次有意無意地從他堅實的胸膛劃過。
不知是心急還是別的緣故,發梢不僅沒解開,反而越纏越緊,她的呼吸也急促開來,密閉的空間,細細的喘息,似曾相識的眉眼,別有一種撩人的韻味。
「我來吧。」
聶文遠示意她讓開,拈住那顆肇事的鈕扣,快刀斬亂麻,一用力便扯下來。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兩人終於分開,齊悅紅著臉說。
「沒關係,找人縫回去就行了。」他隨手將衣扣揣進褲袋。
正好這時他找的看護也到了,聶文遠交代了幾句便走出去。
當他拎著幾個保溫盒回到凌靜妍的病房時,後者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獃。
「開飯了。」他將保溫盒放到桌上,一個個打開蓋子,食物的香味在房間慢慢瀰漫開來,可凌靜妍連眉梢都沒挑一下。
「還要我喂你啊?」他盛好一碗粥晾著,坐到床沿邊取笑。
「不想吃。」凌靜妍瞥他一眼。
「就當陪我吃嘛,好歹看著我吃也行。」
「你有什麼好看的。」
聶文遠笑著伸出手:「那就讓我看你,不是說秀色可餐嗎?乖,我扶你坐起來。」
凌靜妍配合地一笑,撒嬌般地伸過手,有人哄的感覺真好,她已經忘記這種滋味了。
聶文遠伸手托住她的腰肢,她也沒怎麼用勁,就被他擁在臂彎里了,她唇邊的笑倏地凝固,因為聞到他身上飄來的那股香水味。
雖然很淡,但和昨晚的味道是一樣的,雖然她平時很少用香水,也分辨不出各種香氣之間的細微差別,但在某方面,女人簡直就是天才。
她望著他,他身上是今早剛換的衣服,簡單休閑的款式,慵懶隨性中又透著股低調的奢華,一如他的人。
只是,那股香水味怎麼又出現到他身上?
她想起剛才不小心聽到的電話——等會來看你。
呵,他這邊對她體貼入微,然後一轉身就去會別的女人。
他對別的女子,也是如此呵護備至嗎?
她的視線在他身前停下來。
「你的扣子怎麼少了一顆?」她問,還伸出手,摸了一下因蠻力拉扯而微微破裂的布料。
少了一粒鈕扣並不影響什麼,只是讓他微微露出蜜實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可是凌靜妍腦中不合時宜地閃回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面,還有昨晚電話里那個**的女聲。
好吧,她承認自己想多了。
「不小心扯掉了。」渾然未覺的聶文遠隨口說,將她的粥端過來:「慢慢喝,還有點燙。」
她拿起小勺,心不在焉地攪著粥,眼神瞥著聶文遠,但瞳孔並沒有焦點,一看就知道心思不知飄哪去了。
聶文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好容易等她回過神來才取笑:「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一個女人能想什麼呢?除了男人不就是錢。」
後者露出我不在你面前嗎的自戀表情。
她低頭,慢慢地喝著粥,嘴裡發苦,連帶粥味也變得苦澀了,她吃了幾口扔下小勺,意興闌珊地靠回病床:「不吃了。」
「只吃這麼點?」
「嗯,沒胃口。」
「你的臉色怎麼還這麼紅?」聶文遠又過來探了探她的額頭宣布:「你還在發燒,躺著吧。」
當他扶她躺下,然後轉身叫準備醫生的時候,她忍不住抓住他的襯衫下擺說:「其實,昨晚我出去是想找你……」
「我知道。」聶文遠微微一笑,撫了撫她的臉頰:「是我不好,說了早點回家卻讓你久等,下次不會了。」
她動了動嘴唇,本來想問你昨晚到底是什麼耽擱了,那通電話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剛才是否去見了其他女人,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還想有下次?」
聶文遠只是溫柔地替她扯了扯薄毯,俯身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下。
「你現在是病人,乖乖睡一覺,等你醒了,有精神了再找我算帳,嗯?」
她瞅著他溫潤的眼眸,不得不承認,她是愛上了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哪怕是假的,她也樂在其中,無法自拔。
算了吧,何必計較那麼多,知道真相又如何,萬一真的捅破那層窗戶紙,也許連這份偽裝都沒了……
此時,同一家醫院的另一間病房,齊悅正說著電話,看護替她準備中餐去了,午休時間,醫護人員也很少,她把手機貼在耳邊,盡量壓低音量。
「那怎麼辦?當時我趕去的時候他都已經準備走了,我總不能衝過去說,帥哥有沒有興趣捎我一程吧?」
「是你們說不要打草驚蛇,盡量做得自然點……」
「我都撞成這樣了,你們還不滿意?你以為我願意躺在這裡幾個月一動不動象個活死人一樣?我跟你們說啊,我這幾個月的人工、賠償、精神損失費,你們不能少我一分一毫,否則我就告訴你們的寶貝少爺,你們打算對他做什麼。」
「剛剛他還過來探望我了呢,說很內疚,要替我請看護,還主動抱我去這去那,看上去對我挺上心的樣子,你們放心,我是有職業道德的,答應你們的事就一定會做得乾淨漂亮,包你滿意……」
恨恨地掐斷電話,荷嫂扭頭看著陳慧,因為是免提,剛才的對話兩人都聽見了,臉色都有點不好看。
「你從哪找來這樣一個女人?」陳慧皺著眉說:「前有狼後有虎,只怕都不是善茬。」
「我也是聽人介紹的,看她的模樣也長得有幾分像鍾小姐,所以才挑中她,事先都談好了,只讓她從中挑撥一下,哪知道這女人這麼貪財。」
「她貪財也好,只怕還想人財兩得。」陳慧揉著額角說:「暫時不要聯繫她了,讓她靜靜養傷吧,真是冤孽。」
「其實這樣也未嘗不是好事。」荷嫂說:「怎麼說她都是被二少撞傷的,二少總不可能無動於衷,傷筋動骨一百天,幾個月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了。」
「只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陳慧想起今早在聶文遠卧室門口撞見的那一幕,覺得很是心煩,想不到兩人已經親昵到那種程度了,她再做什麼都是來不及了嗎?
「小靜今天病了,你等會給文遠打個電話,看要不要準備點什麼,免得他以為我們對小靜漠不關心,以後沒事你也多去他屋裡轉轉,還有啊……」
接著兩人聲音慢慢低下來,好像在商量什麼。
凌靜妍這病來勢洶洶,反反覆復的高燒,一時清醒一時糊塗,等再次醒來時已經天黑了,朦朦朧朧中感覺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來動去,捲走她燠熱的體溫。
她睜開眼,剛動了一下,聽到有人問:「醒了?」
扭過臉,看到聶文遠俯在她身邊,手裡拿著塊毛巾,體貼地問:「現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她問:「你做什麼?」
「哦,你剛才出了一身汗,我替你擦一擦。」聶文遠將毛巾扔到一旁,又過來探了探她的體溫,滿意地點點頭:「好像退燒了,我替你把這件衣服也換了,都汗濕了,免得穿在身上又著涼。」
她不置可否地倚在病床上,看他忙碌地在面前晃來晃去,還彎腰從一個行李袋中撿出一件她的睡衣,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拿來的這些東西,忍不住說:「你真打算讓我在這兒長住啊?」
「什麼話,你以為這醫院是你家開的呀?」他不爽地白她一眼:「告訴你,醫藥費貴得很,你趕緊給我好起來。」
她笑:「果然是資本家本質,三句話離不開錢。」
「你知道就好。」他拿著睡衣走過來,就那麼自然地,伸手解著她被汗濕的衣衫。
她只微微動了一下就釋然了,任他褪下自己的外衣,然後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內衫不知什麼時候被取下了,所以裡面變成真空的,即使他們已經很親密了,被他這樣直勾勾地瞅著,她再淡定也有些難為情了。
「行了,我自己穿。」
對方不由分說地將睡衣套在她頭上,「伸胳膊!放心,你都汗濕了好幾套衣服,該看的早看過了。」
她默,心想你就不能再含蓄點么?
晚上,聶文遠在病房支了張摺疊床,就靠在她病床邊。
「晚上有什麼事就叫我。」他嚀囑。
「聶少,我突然懂得小病是福這個道理了。」她笑:「能被你這樣侍候著,就算每天都病一場我也願意。」
「想得美,等你病好了,有你好看的。」
正說著,他的手機響起來,凌靜妍條件反射地瞅他一眼,果然,看到他低頭瞅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邁步向外走去,然後他的嗓音依稀傳進來:「什麼事?」
又是那個女人嗎?
凌靜妍抓緊薄毯,突然間覺得有點好笑,她瞎緊張個啥勁啊,真把自己當人家老婆了?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她就特不理解那些整天疑神疑鬼、杯弓蛇影的女人,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不就得了,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是坦誠嗎?
可是事到臨頭她才發現,這種心情叫患得患失。
聶文遠沒一會就進來,「我有點事出去一會兒。」
「嗯。」她盡量使自己的表情顯得漠然,想了想說:「我等你。」
簡單的三個字其實包涵了很多含意,如果聶文遠讓她不必等,說明不是一時半刻回得來的,同時她也想隱晦地提醒她的存在。
聶文遠沖她清淺一笑。
「好!」
這次他沒有食言,大概二十來分鐘的樣子就回來了,手中還拎著一個食盒。
凌靜妍還在追看她那部韓劇,只微微掀了掀眼皮:「回來了?」
「嗯。」他過來將食盒放到桌上:「別看了,過來吃點東西。」
「又吃?」剛放下碗筷沒多久呢。
「你剛才不是說那些飯菜不好吃嗎?我看到門口有賣糖水的小攤,就替你買了一碗。」
「大晚上的喝糖水,你真怕我長不肥啊?」
「上次在你家的時候你不挺愛喝的嗎,一口氣吃了兩碗。」
「那是你硬塞給我吃的!」
說著她被他從床頭架起來,披了件外套坐好,那碗冒著熱氣的糖水推到她面前。
「那你是喜歡我來硬的?」
她白他一眼,不過還是拿起小勺,一點點喝起來,果然甜絲絲的,一直沁入心脾。
只喝了大半碗她就喝不動了,推開碗說飽了,聶文遠過來替她收拾碗筷的時候,她連自己都沒料到地抱住他,將臉貼到他肚臍上方。
聶文遠一怔,然後笑著伸手,坐下來,將她擁到懷裡,圈緊。
她頭俯在他身前,用力吸了幾口氣。
真好,那討厭的香水味一點都沒有了,她心底的陰霾也隨之消散了好多。
「我還以為又要等你好久呢。」她喃喃說。
「就這麼捨不得我?」他輕笑,撫著她的發梢。
她不爭氣地嗯了一聲,然後強硬地說:「你別誤會啊,都說生病的人最脆弱了,我只是一時感觸而已。」
「你這是暗示我該借這個機會乘虛而入嗎?」
她惱得從他懷裡抬起臉來:「是啊,你會嗎?」
他的瞳仁漆黑無邊,裡面帶著鑽石般炫目的光彩,就在那一片流光溢彩的璀璨中,他慢慢靠近她。
「唔……我感冒了……會傳染的。」
幾個字艱難地從她齒縫中擠出來。
回答她的是一句極其欠扁的呢喃。
「真甜……下次要老闆娘再多放點糖……」
骨科病房裡,齊悅氣惱地揪著床單,她讓看護給聶文遠打電話,說她沒胃口,一天都沒吃東西,可那人只是來科室溜了一圈,囑咐了看護幾句,連病房門都沒進。
就算她沒有魅力,她這張精心整容過的臉孔也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嗎?
她捶著自己的腿,該死的,偏偏連走路都沒辦法,如果人家不上鉤,什麼手段都使不出來。
醫院到點就統一熄燈了,黑暗中,一切都安靜下來,凌靜妍躺在病床上,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到身邊的摺疊床上傳來均勻低沉的呼吸聲,她側過臉,對著他的方向,努力睜大眼。
黑暗中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也許是她的動靜吵到了他,一隻手掌從身側遞過來,準確無誤地握住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吵醒你了?」
「沒,我也沒睡。」他隨即欠起身,伸手在她額頭探了探:「還好。」
不過他也索性爬起來,兩人擠到一張病床上,幾乎連轉個身都很困難的空間,兩人卻似乎甘之如飴。
「你對所有女孩都這麼好么?」
沉默了片刻,凌靜妍趴在他胸膛上問,聲音很輕,但在寧靜的夜晚卻很清晰。
問完她就後悔了,她為什麼就是忍不住呢?
聶文遠也沉默著,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才說:「不是……要看她值不值得。」
那有多少是值得的呢?這句話凌靜妍是再不想再問了,可是聶文遠卻主動說:「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知道自已是在對誰好,現在該把誰放在心底。
可是凌靜妍有些迷糊,這話是什麼意思呢?然後,她的聲音突然玩世不恭起來。
「聶少,熄燈時間正適合談心了,講講你以前追女孩的糗事吧。」
聞言聶文遠使壞地揪了揪她腰間的軟肉。
「你確定想聽?」
「當然,」她無所謂地說:「聶二少的糗事,萬一我以後落魄了,賣給八卦雜誌也能賺幾個錢使使。」
聶文遠恨鐵不成鋼地又捏她一把:「瞧你那點出息。」
「喂,君子動口啊,你再動手,怪不得我當小人了。」她微微屈膝頂住他的要害。
他語氣一滯,一字一句地說:「看來你的病真好了!」
又欠收拾了。
「說嘛。」她放軟了聲音哀求,反正黑漆漆的,她也不怕丟臉。
聶文遠好似嘆了口氣。
「既然你想聽我就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追女孩子,因為我都沒來得及向她表白,她就告訴我她有了男朋友……」
「你認識她那麼早,為什麼不先向她表白呢?」
凌靜妍當然知道他指的這個女孩是誰,上次他說了一半就被她打斷了,她沒想到自己又主動提起這個話題,而且他們現在討論起來,平淡得就好像在談論別人的故事。
「當時她還小,我一直想等她大一點再說的,而且她不止一次向我流露過,因為她父母的婚姻問題,她不想結婚,不想交男友,我以為我會有很多時間,我還打算從國外留學回來就向她表白的,哪知道……」
總之一句話:五百年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很多人不是沒有緣分,而是他們都沒有在合適的時間遇上合適的人。
有時一轉身就是一輩子,錯過就永遠失去。
凌靜妍趕緊搞活氣氛:「聶少,那除了這個,你還沒有其他經歷呀?像你這種高富帥,一定有大把女孩暗戀你,投個懷送個抱拋點秋波什麼的?」她不由想起他身上的香水味。
可是聶文遠卻沒聽出她的旁敲側擊,低低笑著,近在咫尺的黑眸熠熠生輝。
「你這是對我的過去產生興趣?」
「不應該嗎?你不想說就算了。」她在枕上色厲內荏地說:「這麼多年,你一個大男人,平時應酬又多,逢逢場作作戲的也很正常啊。」
「你想我這樣嗎?」黑暗中男子的氣息濃重開來。
「關我什麼事……」
她往後躲,但是腰肢被按住:「是不關你的事,可是我有事。」
「喂,我是病人!」
「我看你挺精神的。」
「真的會傳染的!」
「聽說你這病傳染給別人就會好了,不如我們試試?」
「喂喂……」
沒有餵了,她已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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