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快結婚了 新娘卻不是我

海邊永遠都是那麼冷，當我醒來時，看見夏堯的外套搭在我的肩上，而他還緊緊抱著我，「夏堯？夏堯？」這時夏堯鬆開了我，倒在了沙灘上。

「夏堯，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我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會這麼燙。

「夏堯，快醒醒，我送你去醫院，夏堯…」

無論我怎樣叫喊，他都沒有反應。我趕忙的掏出手機，找到了高亞鵬的電話。

「喂，高亞鵬，我在海邊，就是在越威酒店樓下的海邊，立刻，馬上給我趕來，快點！」

「可…可是我在給媛夕她們拍照。」

「別拍了，快點來。」

付淵然，你在拍照…對，我忘了，你快結婚了…

幾分鐘后，來的不是高亞鵬，而是付淵然，那個置我在深海卻見死不救的人。

「冉晴…昨天沒事吧你…」

「淵然，快點，幫幫我，幫我把夏堯送進醫院，昨天他跳進了海里救我，晚上又在海邊待了一晚，現在一直在發燒。」

「其實昨天救你的人…」付淵然的臉上多了几絲心疼。

「夏堯怎麼了？」他說的話我似懂非懂。

「沒什麼，他對你很好，把他放我背上吧，我背他去醫院…」

「淵然，謝謝你…」

「不用。」他的語氣是那樣平靜。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看見付淵然的汗水從臉上滴落下來，淵然，跑了那麼久，一定很累吧…

醫院裡種讓人討厭的味道。淵然將夏堯送進了病房，然後去繳了藥費。

「淵然……你真的要和蘇媛夕結婚？」

「是啊，還有二十開天，到時候你會來的，對嗎？」

「淵然，你說這話是故意傷我的心嗎？它為了你早已經殘缺不全了你知道嗎？或許在你離開那天，它就已經該死了。」

「冉晴，讓你等了我七年，除了對不起，剩下的或許也只能是抱歉…」

「淵然…」除了他的名字，我說不出更多的話。

「冉晴，我先回酒店…你進去看看夏堯吧……」說完后，剩下的是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進入房間，夏堯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夏堯，或許你對我就像我對淵然一樣……

「晴…晴兒。」

「嗯，你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買吃的。」

夏堯只是搖搖頭。「是…付淵然送我來的？」

「嗯，他…快結婚了…」

「你…心痛了？」夏堯看穿了我的心思。

於是，我便沉默著不說話。

「晴兒…我問你：你會不會離開我？會不會？」

「我…我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夏堯對我那樣好，只是我心裡卻住著另一個人。

「不要離開，好不好，算我求你…晴兒……」

轉頭的速度最終沒能超過眼淚的速度。

「夏堯…今天不能回去了，你要好好休息…我出去買午飯。」

醫院的走廊上很靜…在這樣靜的走廊上，我看見一個穿著淺色長裙的女子站在那裡，她是蘇媛夕。

「媛夕，你怎麼會認識淵然。」

「我認識他還用你知道？我告訴你，離他遠點，他就快結婚了。」

「他不會和你結婚…他不會在乎你…」

「當年我在河邊看見了他，也在河裡救了他，我父親給了他輝煌，他怎麼會不在乎我？」蘇媛夕露出得意的笑容。

付淵然…你竟為了地位而和她結婚？你真可笑，我曲冉晴真心對待的人竟會是這樣……

「地位？他付淵然會在乎地位？原來，他也會在乎地位，付淵然呀…」所有的直覺都在洶湧地嘲笑我曾經的思想。

「冉晴，不管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能祝福他，婚禮我還是誠心歡迎你來，請你祝福他。」

蘇媛夕說完轉身就走，而她人走了，話語卻還就在我的耳邊，祝福？付淵然，你希望我祝福你嗎？

我兩手空空地回到了病房。夏堯正在熟睡中…房門開了，付淵然拎著一些吃的，走了進來。

「冉晴，還沒吃吧…」

「付淵然…你真是為了地位才會和蘇媛夕結婚？你真棒！」

「對呀！我就是一個在乎地位的人，你現在知道了？你等了七年的我只是一個在乎名利的人！」

「付淵然，當初離開我就是因為是我爸害了付伯伯？僅僅只是如此？」

付淵然沒有答覆我，只是將頭扭到一遍，看著已經醒過來的夏堯。

「付淵然啊，許多年不見了…」夏堯的話里有許多的感慨。

「是啊，這麼多年，謝謝你替我照顧冉晴。」從前的付淵然，話語里有許多的謝意，現在的他只有冷酷。

「何必謝我，我倒謝謝你的離開，給了我一個機會。」

「那你好好對待冉晴，別像當初的我一樣……冉晴…我結婚，你會來祝福我的，對嗎？」

「祝福？你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真的希望我祝福你？還是你就那麼希望我祝福你…」話語哽咽，卻沒有眼淚。

「那天，你們都來吧。我回酒店了，待會兒媛夕又得找我了。」說完，他轉身出了門。

付淵然，你是想讓我怎樣，在你眼裡，我等了七年，我只為祝福兩字…

「晴兒，在你眼裡我最終還是沒能比過他…哪怕他死了，在你心裡，我是不是也沒有一個死人重要？」

「不是的，夏堯，你別這樣想…」

「晴兒…我給你時間好不好…」

我點點頭，卻不說話。

「晴兒，我們下午回去吧…飛機票的時間是下午五點。」

「可是…你還有點發燒。」

「沒事的，不礙事，回去收拾東西吧，等下來幫我辦手續就好。」接著，他便把房間的卡給了我。「順便，也幫我一起。」

「可是…」「別可是了，快去快去。」夏堯擠了一個笑容給我。我知道，現在他不想笑。

回到酒店，換了一身衣服，醫院沒人照顧夏堯，所以，來不及洗澡。將我衣服整理好之後，我拿著房卡，到了夏堯的房間。在他的箱子里，我發現了兒時送他的手鏈，那個手鏈是我自己用星星編織而成，沒想到，他還留著…

後來，我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幹嘛，只是聲音卻很熟。

「喂？是冉晴？」

「淵然…」

「嗯，你和夏堯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馬上，五點的飛機，還有一個多小時…你打電話就是問這個？」失望在我心裡盤旋著。

「嗯，就是想問問。那我我4先掛了？」

「嗯，拜拜。」

好陌生的對話，令我心寒…心裡傳來許多的空虛…

獨自發獃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我還得去醫院。一手拎了一個箱子，手下了樓，退了房間。出門搭了出租，來到了醫院。

走到門口，看見夏堯站在門口，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朝我走過來。

「來，給我吧。」他從我手機將兩個箱子拿了過去。

「嗯，身體沒事吧？」

「嗯，好多了，不用擔心我。」

我伸出手，挽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去機場的路上，夏堯一直在傻笑，可是這個笑容，以前是淵然臉上的標誌。

「晴兒，你說要是能夠這樣挽我一輩子該多好…」我從夏堯的眼神里看出了渴望。

我笑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一輩子會是多久…

坐上飛機，那座城市的沉寂離我越來越近。同時，回去，離付淵然的婚禮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