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丟死人了
剛才還極度熱鬧的場面順便變的安靜無比，安靜得令人感到窒息！
程風還沒有完全的回過神來，這是他這輩子看過的最美，最性感的女人，但話又說回來，他這輩子也就才看過兩個女人，一個是楊雪琳，另一個便是楊真玉了。
自從去年的測試公開以來，族裡的時常拿楊真玉和程風做比較，兩個人不但同齡，而且都是地獄城裡屈指可數的神話級人物，把這兩個人拿到一起，可有得比較。
寂靜，寂靜到可以清晰的聽見遠處的風聲，甚至連汗水滴落的聲音在這一刻都很清晰。
藍色鬥氣款款進入水晶球，楊真玉咬著下唇，全身繃緊，把最後一絲鬥氣也輸了出去。
水晶球變成了黃色，大黃光芒四射……
「聖途五段！」
白一女子的聲音在平靜的廣場里響起，如雷聲一般，深深傳入到每一個人的耳里。
「楊真玉，十九歲，修為達到聖途五段，打破了去年由程風創造的聖途三段的記錄！我們一起為她祝賀，為她鼓掌！她創造了另一個新的奇迹，新的記錄！」
「嘩啦……」
頓時，整個廣場掌聲一片，熱烈非凡，震得程風耳朵都有些生痛。
而平台之上，楊真玉忽然一陣虛脫，身子一軟，竟是當眾倒了下去，白衣女子忙上前扶起。測試修為的人，都會因為耗盡鬥氣而虛脫，這一點，再正常不過了。
只見她面色蒼白，還帶著點點汗珠，如玉顏之珍，有著一份凄然的美，再一次讓場下眾人唏噓不已。
「楊真玉，你真棒，創造了一個新的記錄，十九歲的聖途五段，就算程風要翻盤，也不大可能了。」
楊真玉欣慰的笑了笑，「謝謝你，血薇前輩。」
白衣女子也為此很欣慰，當下把楊真玉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休息一下吧，下一個就是程風了。」
人群里，楊雪琳忽然臉色蒼白得可怕，緊緊的握著拳頭，那下唇都因為激動而被咬出了鮮血，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程風忽然問道，「你怎麼了？她不是你妹妹么，她取得那麼好的成績，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怎麼你會這麼激動？」
楊雪琳幾乎是咬著牙齒說，「程風，你有把握超越她么？」
程風茫然，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哪裡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當下只得愣在那裡。
「你說話啊，到底有沒有把握麻。」楊雪琳繼續催道。
程風只得實話實說，「不知道。」
這話聽在楊雪琳耳里可就另有深意了，程風說不知道，那就是說還有可能，她當下握緊程風的手，深深的看著他，「程風，你一定一定要超越她啊。」
「好！」程風一截手，斷然道。其實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楊雪琳這才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平台上的楊真玉，眼光里滿含冷意。
白衣女子，也就是埕氏家族的七大長老級前輩之一，她再一次拿起紙和筆，對著場下，洪亮的聲音響起，「下一個，請程風上台！」
下一刻，請程風上台。
一句話，讓熱鬧的場面再度安靜下來，在一片目光的注視下，程風緩步走上台去，朝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十九歲，程風。」
女子記錄過後，笑了笑，「你去年做的很棒，但願你今年也取得好成績。」
程風不由自主的看了樣一不遠處的楊真玉，只見她那清麗無雙的容顏之下似乎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她也在擔憂，擔憂程風會再一次創造奇迹，再一次超越自己。
程風看她原因很簡單，楊真玉和程風之前的恩怨他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很美，真的很美，哪怕多看一眼少一年壽命也是值得的。
隨後，程風走到水晶球前，也學著楊真玉的樣子，把雙手搭在水晶球上。
「程風，加油，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超越聖途五段！」楊雪琳在人群里張著嗓子喊道，血薇只是淡淡一笑，突破聖途五段？
一年之內突破兩段？這幾乎不可能，太難了。
楊真玉之所以能夠在一年之內連破三段，除了她那曠世天賦和苦修之外，還靠了大量丹藥的輔助才有得如今的成就。
但是程風是旁系後裔，遠沒有楊真玉那樣的修行條件，就算再刻苦，沒有丹藥的輔助作用，是斷然不可能在一年之內連破兩段，這一點，血薇是過來人，她敢肯定。
隨著程風的搭在水晶球上，牽動著場上所有人的心，連心跳的聲音也在廣場上清晰的傳了開去。就在剛才，楊真玉以一年三段的前進速度創造了一個新的奇迹，打破了程風的神話，如今，程風能夠再創記錄么？
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不遠處的楊真玉更是擔心得很，生怕程風……
「磁，磁，磁……」
水晶球忽然出了前所未有的「磁磁」之聲，並未見得亮，程風臉上有汗，『為什麼我的手搭上去會不亮？』
隔了片刻，他重新把鬥氣輸進到水晶球中……
這一次，在一片唏噓聲中，水晶球漸漸的亮了起來，呈現出最初的紫色，然後轉為藍色，青色，綠色……
綠色，綠色光芒越來越深，卻始終無法變為黃色……
綠色，
停留在了綠色，光芒雖然在閃爍，卻始終無法呈現出黃色，甚至隱隱的還有幾分倒退的趨勢。
這一刻，滿座驚悸！
綠色，就意味著程風的修為只在仙路等級，仙路……
冷汗，熱汗，一起沿著程風的臉流了下來。奈何，無論他怎樣努力，那光芒始終無法再次變色，只在眾目之下，微微的閃爍著……
「加油，加油，加油啊，我知道你是在做戲，加油啊……」楊雪琳在場下握緊拳頭，低聲為程風加油。
其他的人，也都是緊緊的盯著程風，眼睛一動不動，似乎一眨眼就會錯過什麼大事似的。
楊真玉更是連心都揪了起來，她不由得前傾著身子，盯著場中那個少年。
「呼，呼，呼……」
程風的呼吸凝重下來，身體也顫抖不止，血薇看得出來，程風這不是裝的，而是的確到了極限，馬上就要虛脫了。
漸漸的，所有的人都現了，程風到極限了，他的極限就是——仙路五段。和楊真玉剛才的聖途五段整整差了一個等級！
整整差了一個等級，這之間的差距，分明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不知為何，那一刻，一直希望程風落敗的楊真玉也希望程風的極限不止這一點。
「啊——」
程風呼喊一聲，然後身體倒了下去，被血薇扶在手裡，血薇的臉色有些難看，很是複雜，「你是否需要再試一次？」
程風全身都濕透了，「不用了，我已經到極限了，你宣布結果吧。」
血薇回頭和場上的另外三位長老看去，大有詢問的意思，只見他們一齊搖頭。
血薇把程風扶到楊真玉旁邊的座位上，當眾宣布，「程風，十九歲，仙路五段！」
聲音一出，滿座嘩然，人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啞然，每一個人說出話來。
一年前程風還是聖途三段，怎麼一年之後修為不升反而整整下降了一個等級，這等怪事，簡直無法置信。
修為不進也就算了，但也不至於退後吧，而且還退得這麼厲害！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才仙路五段，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人群里，楊雪琳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頹廢無比，片刻后她不置信的說著，轉身衝進了人群……
天地間，這一刻，彷彿也愣住了。遠處青山依在，只見鳥兒依依。
程風大口的喘著粗氣，癱軟的坐在座位上，望著場下人群里那異樣，失望，疑惑的眼神，他忽然感到一陣苦澀，一時間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茫然的看著下面千萬攢動的人頭，默默無語，這裡明明很熱鬧，但是他卻感到很孤獨。
楊真玉這時候也轉過頭來，怔怔的望著程風，明顯也是不相信，眼前這個男子，自己曾經最大的對手，曾經在多少個夢裡都想著超越的對手，竟然一下子修落掉落到了仙路五段……
「哼，真是沒用！」
楊真玉站起身來，經過程風身邊的時候，罵了一句，然後她走下台，消失在人群里……
程風怔怔的望著那美麗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視野中……
仙路五段？
一年前我是聖途三段？
他轉過身，只見血薇和其他的三位長老一齊搖頭，程風心裡莫名的感到一陣苦澀和憤怒……
血薇搖搖頭，打算把水晶球收起來，就這時候，她驚異的現，那個水晶球上忽然多了一絲輕微的裂痕，這道裂痕漸漸擴大延伸，最後布滿整個球面……
「哐啷……」
水晶球，竟然碎了……
血薇急忙用布把水晶遮掩起來，大吃一驚，轉過身來，怔怔的望著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心裡震驚不已，『這，這個水晶球，可是連楊劍族長匿鋒九段的鬥氣都可以承受得住啊，怎麼經程風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