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死之間
……www.……這時門輕輕的被推開.真的很輕很輕.似乎怕擾了裡面的人兒一般.一襲白衣的男子步入房內.
女子輕輕吸了一口氣.那種味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甜甜的叫了一聲:「師父.」
「師父.」這一聲是男子叫的.
白衣男子吹著火摺子將屋內的蠟燭都點了起來.瞬間房內通明.一切都清晰了起來.這個房間不是很大.卻也不小.樣樣俱全.不過大多都是女子用的東西.
「師父……」這燭光一亮.終於看清晰了大家的臉.三人不是別人.竟是古越.邢.還有蕭瀟.
不過蕭瀟似乎哪裡不太對勁.還是邢一臉緊張的摸樣.最關鍵的是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燈是給看的見的人點的.」古越輕聲的說著.眼神劃過蕭瀟的臉龐時淡淡的散發著憂傷.「你去給隔壁的小子換上藥.我與瀟兒說說話.」
邢遲疑.似乎怕師父說了蕭瀟不想聽的.不是他不相信師父.而是這七八日自從找到蕭瀟后師父變的太奇怪了.明明是疼愛她的.可是卻總是怪腔怪調的.
「師兄.你出去吧.我剛好也想跟師父說說話.」蕭瀟淡淡一笑.雖然她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知道師父絕對不會害自己.
邢嘆氣一聲.最終還是出去了.
一時間房內變的很是安靜.靜的讓人覺得詭異.聞著那蠟燭的味道.蕭瀟輕輕的起身獃滯的看著前方:「師父可是生瀟兒的氣.」
看著蕭瀟那傷痕纍纍的模樣.只要能看的到的地方沒有一處是好的.就連那原本不說傾國傾城卻也是讓男子一見難忘的容顏也布滿了細細的划痕.古越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一般.他明白邢為何不點明燈.或許是怕自己失控吧.怕蕭瀟難過.
「與其說生你的氣.不如說怕你怪師父無能.」最終古越還是淡淡的開口.過去將她扶到床邊坐下.「如果不是為師逼著你下山.你何以這般的受苦受難.」
「師父……」蕭瀟本想說些寬慰的話.可是一聲師父過後.還是忍不住落淚.那些無所謂的話她是怎麼也開不了口了.因為她真的還在意.雖然師兄總是跟自己說會好的.可是……
「傻孩子.」古越見她終於卸下偽裝大哭起來.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他真的是痛恨自己的無能.
約在十日前.他與邢還有白公子三人沿著那座山又尋了起來.不過這次他們沒有再執著與那一片山崖.而是擴大了範圍.當時他們步入了一處奇怪的地界.哪裡明明百花齊放.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生物.那嬌艷欲滴的花朵連只蜜蜂都沒有引來.
無疑的.那些花草都有劇毒.雖然他們很想再進去尋一尋.不過卻還是停住了腳步.因為被一片的荊棘擋了去路.正尋思著找別的入口時.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犬吠.那是一種撕心的吼叫.幾人甚是奇怪.最終還是決定劈開荊棘進去一看.
可是不等他們完全將那荊棘斬斷.一隻紅色毛髮的大犬便從裡面走了出來.身上還背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那紅色毛髮根本就是染的.被血染的.
「小雪.兆希還在裡面……」女子輕輕的拍了拍大狗的身子.「我不能丟下他.我要回去……」
「旺旺……」大狗似乎很不滿女子的行為.繼續往前走著.完全沒看到邊上還有人.或者它也已經精疲力盡了.它身上的血可不是完全女子的.還有它自己的.
「是……是師妹.」邢聽著那聲音.雖然很小聲.可是她怎麼也不會記錯她的聲音.
「小雪.我是不是也不能再陪你了.我好像出現幻聽了.聽到師兄再叫我……」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蕭瀟.她無力的趴在雪獒的身上.想努力下來.也是卻絲毫沒有力氣.「都是我一意孤行的錯.我不該不聽你們的……如果聽你們的或許……」蕭瀟還沒或許完.直接腦子一片黑暗.意識全無.
「旺旺……」雪獒似乎感覺到了蕭瀟的生命在流失.也意識到了身前站的人.它立馬狂吠了起來.似乎在求救.不過最終連它也倒下了.
「瀟兒.瀟兒……」古越率先回神.立馬將人抱拉起來.翻身一看確實是他的心肝寶貝.他來不及想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伸手給她號脈.體內劇毒流竄.明顯的是這片花海所致.
「聽她方才的意思.裡面還有人.我先前去救人.」白公子見他們如此便知道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這個了.
「將這個避毒丸吃下.裡面的植物想必比外面的還要厲害.」古越雖然悲痛.不過卻還沒失了理智.從懷中取出一小瓶子東西遞給白公子.又囑咐了一句.「要多加小心.我與邢兒在外面等你.」
白公子點點頭.吃下避毒丸.揮動著手中的利劍.那荊棘瞬間斷了數節.出現了一條路.他猛的扎了進去.似乎還是被荊棘劃了幾道口子.
「邢兒.你抱著狗兒.我們先行離開這裡.」古越明白.這個時候待在這片花海之中無疑是更加催動蕭瀟體內的毒性.現在必須找個地方給她解毒.
白公子帶回了莫兆希.相對於莫兆希的情況來說.蕭瀟好的太多了.明顯的是莫兆希為了保護蕭瀟有自我犧牲之勢.不然不會傷的那般深.
三日後.蕭瀟醒了.可是因為急於保住她的性命.強行避毒.最終毒素彙集於眼.她暫時.或者說以後再也看不見東西了.還有那被毒液和荊棘所傷的臉.也是布滿了傷痕.
知道莫府又辦喜事.而是出嫁的還是子嫣.蕭瀟很想感受一下她的喜悅.便有了今日的一幕.邢帶著喬裝的她面對面的從迎親隊走過.
「孩子.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憋了這麼多日.古越還是忍不住問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這三年來蕭瀟到底在那裡.為什麼又會那麼巧的出現在那片毒海之中.他聽白公子說他進入荊棘叢后.那裡面可是一片血腥之味.潮濕黑暗.火摺子一起看到的全是一些動物的森森白骨.而他們似乎都因邊上的花草而死.更離奇的是.他覺得那些血肉都是被花草吃的.而不是自然腐化的.白公子說起來的時候都有點恐懼.而蕭瀟口中的莫兆希就躺在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的趴著.身上繞著很多花草的須藤.白公子斬斷了須藤才將莫兆希救出.
「三年前我落崖.大難不死.在崖底待了很久很久.」蕭瀟讓自己的情緒慢慢的恢復.盡量鎮定的開始敘述.「師父也知道我是個不安於室的人.那麼無聊的崖底.我自然是要想辦法出去的……」
原來蕭瀟多次失敗以後.突然有一天被雪獒拉著到了另一處絕壁.那絕壁雖然看著危險.卻布滿了青藤.這絕壁自己也是經常的來.但是卻沒發現有青藤.蕭瀟覺得那一定是上天垂憐.最後她不顧莫兆希的反對.毅然上去了.別說.還真的是一舉成功.最後還將雪獒也莫兆希一同帶了上去.
原本一切都挺順利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們越走.越覺得身子不舒服.而且走到一片濕暗之地時.他們突然被植物襲擊.沒錯.真的是植物.莫兆希為了讓她離開.不顧她的反對將受傷的她直接放上了雪獒的背上.讓雪獒馱著蕭瀟離開.蕭瀟想反抗.卻發現自己已經變的無力.這才明白過來這植物有毒.她甚至連回頭看一看莫兆希怎麼樣了的能力都沒有.
或許真的無巧不成書.沒想到一出那鬼地方.自己就被師父給救了.雖然現在的情況有點糟糕.不過命撿回來了就好.
「哎.我真是不知道說你這丫頭命好呢.還是太苦.」古越忍不住搖搖頭.這孩子什麼時候開始說話都輕描淡寫了.聽著她的意思好像保住命了就行.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當然是命好了.」蕭瀟摸索著靠入古越的懷裡.「現在瀟兒什麼都不缺.如果能將莫兆希的病治好了更好.」
古越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秀髮.這孩子怎麼能說什麼都不缺了.想必她心中現在一定還牽挂著那個人吧.要不然今日何必要去聽一聽迎親隊的響動.只怕是想見某些人.不過古越也不是會揭穿她心思的人.他只是輕輕的拍了拍蕭瀟的小肩膀:「瀟兒放心.這莫兆希既然有恩與你.師父一定盡全力將他救活.」
「謝謝師父.」蕭瀟一聽頓時高興了.在她印象中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為難師父的.更何況是治病救人呢.
「傻孩子.別總說謝謝.這聽著都生分了.」古越輕輕一笑.「你放心.師父不但會救活了莫兆希.更會治好你的眼睛.讓你見一見你最想念的人.」
「最想念的……」蕭瀟輕輕一嘆.師父說都是莫無憶吧.他還是自己最想見的人嗎.蕭瀟的手輕輕撫上臉蛋.雖然師父師兄都不曾提起她也能感受到自己臉上的傷痕.「瀟兒覺得這樣挺好的.」
她的小動作古越看在眼睛.雖然心疼.不過卻還是裝作高興的模樣:「難道瀟兒不想見一見你的寶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