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母子相見
(www.)蕭瀟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震驚了一下.立馬從師父的懷中掙了出來.那雙原本就蓄滿眼淚的眼睛.讓更多的淚液落下.不過這次是激動的淚水:「師父.你剛剛說什麼.」
「他將你們的孩子照顧的很好.孩子也是他不隨你去的原因.」古越這麼多年看著莫無憶.從一開始的痛恨.痛恨他沒能保護好瀟兒.到最後的感動.感動他是如此細心呵護著小秋寒.他真的沒理由再責怪.當看到蕭瀟還活著的那一刻他多麼慶幸莫無憶和孩子都好好的.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蕭瀟能不能承受獨活的歲月.
「孩子真的還活著.可是師父為什麼一開始沒告訴我.」蕭瀟是激動的.但是卻也是懷疑的.她害怕師父不過是怕自己輕生.所以編了個謊言欺騙自己.她今生真的無法再承受任何的謊言.
「本來我是想等你好了之後再跟你說的.不過今日你既然讓邢兒帶你去看了那莫小姐出嫁.我想你應該放下了.所以也就不打算瞞著你.」古越其實就是怕蕭瀟還不能原諒莫無憶.到時候鬧騰起來誰也不知道後果.但是她既然願意給莫家小姐送上祝福.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心中也不是很怪莫無憶.畢竟一切都已經過去.
「孩子還活著……」蕭瀟的眼中全是笑意.不過她心中卻還有另一個聲音.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接受莫無憶.或者說莫無憶能不能再接受自己.蕭瀟的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蛋.「師父.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孩子.他不會介意的.」古越當然知道蕭瀟的想法.雖然她看不見了.但是臉上的上光摸著也很觸目驚心吧.古越本想再說一些安慰的話.不過看著蕭瀟獃滯的眼神.最終還是嘆息一聲起身.「對了.你這幾日不是總問莫兆希的情況.他雖然傷重.不過命抱住了.近日應該就會醒來.」
蕭瀟點點頭.沒有說話.
古越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身離開.帶上了房門.看來還是得他出面了.不然這孩子的心結一輩子都放不下.
蕭瀟聽到關門的聲音.靜靜的躺下.她看不見.或者應該說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其實她一直沒有告訴師父.自己隱約間能看到光亮了.雖然不知道那是好事還是壞事.按師父那日跟師兄在角落的對話.她是不可能再看得到東西了的.
想著自己的孩子還活著.蕭瀟好想立馬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如今自己這般模樣.會不會嚇著孩子.想著想著蕭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夜燈火通明.短暫又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天開始蒙蒙亮.
「看來你是對的.拿這小子做實驗效果來的快.」顏看著踏上的人.輕輕一笑.莫子然身子壯士.又有些武功底子.在顏的救治下已經緩緩醒來.
莫子然剛覺得自己從鬼門關被拉回來.就聽到一白衣男子這般說道.差點沒有直接背過氣去.感情自己是被當小白鼠了.
「我不管你是什麼鬼.你再敢拿我試藥.我一定滅了你.」莫子然還是改不了這暴躁的脾氣.雖然他知道眼前的人可能是為了救自己.
「那就不救了吧.反正莫府與我已經沒什麼關係.或者剛好你們都死了.我也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莫無憶不動聲色的走到莫子然的面前.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三……三哥.」莫子然似乎沒想到莫無憶會出現一般.那神情別提有多震驚了.
「聽著你叫三哥我還真是不習慣.不想死就把葯喝了.我去看看小寒.」莫無憶看了他一眼直接離開了.雖然他心中已經無恨.不過卻也不是會說好聽話的.
莫子然輕輕咬了一下下唇.他明白曾經的自己太過欺負人家了.如今哪裡還能讓三哥好好對自己.不過不知道奶奶怎麼樣了.他看向端著葯的顏.
「別這種表情看著我.我的心裡可只有我家無憶.」顏眨巴眨巴眼睛.
莫子然聽了差點直接噴血.這話說的是不是太有深意了.算了.莫子然放棄.跟這種男人談話真是太危險了.
「師父.師妹不見了.」一大清早邢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找了院子里裡外外.卻不見蕭瀟的蹤影.她一個眼睛都看不見的丫頭能去哪裡.
見邢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古越輕皺了一下眉頭.最後輕輕一嘆:「她還是無法真的不在意.不過卻著急了些.這樣也好.你先不用著急.前去莫府附近等著就好.」古越太了解自己的瀟兒了.只怕是昨晚聽說了自己的孩子還在世.所以偷偷的出去了吧.而這裡離莫府比較近.她一定會想辦法先前去莫府.
邢聽了師父的話.先是一愣.見師父又這般的鎮定.頓時明白.一定是師父與蕭瀟說了什麼.不過這種情況讓她一個人出去還是很不安全的.他急匆匆的又往莫府的方向前去.
不出古越的意料.蕭瀟還真的摸到了街上.不過卻沒有到莫府.只是在街上跌跌撞撞的走著.她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似乎怕把別人嚇到一般.因為看不清晰總是躲不開障礙物.多次跌倒.又起身.碰到好心的人也會被人扶起.
「姑娘.你是跟家人走丟了嗎.要不要我夫妻兩送你回去.」一對老實的夫妻兩已經跟隨了蕭瀟一路了.之前蕭瀟不小心打翻了他們的果子.他們不但沒有怪罪.知道她看不見怕她有危險還特意讓邊上的人幫著看攤子一路跟著蕭瀟.
蕭瀟似乎沒發覺有人跟著自己.或許真的還不適應看不清東西的世界.完全無法單獨行走.蕭瀟決定不再自己盲目的前行.笑著轉身.她選擇相信要幫自己的夫婦.而且她聽的出來他們就是之前扶自己的夫婦:「大叔大嬸.我想去莫家.你們能帶我去嗎.」
「莫家.」老漢看了一晚自己的婆娘.又看向蕭瀟.這女子明顯的雙目失明.雖然她將自己包裹的嚴實.不過手上臉上密密麻麻的傷還是依稀可見.「姑娘冒昧問一句.您去莫家是為了何事.」
「我是……我是莫家三少夫人的好友.此翻與家人到這.想著順路就去見一見我那位故友.因為家人忙著別的事.我便偷偷出來了.卻不想這裡不比家鄉.太大了.根本尋不到路.」蕭瀟還是撒了一個小慌.畢竟就算她說她是莫家少夫人又有誰會信.
老漢與老嬸子又相互望了一眼.他們不是傻子.明顯的知道蕭瀟是在說謊.這莫家少夫人三年前就死了.既然她是好友又如何會不知道.不過見她也不是壞人.想必是有別的苦衷也就沒有拆穿.老嬸子拉起蕭瀟的手:「姑娘.大嬸帶你前去.不過這莫家可是好人家.你可不能有別的想法.」
蕭瀟瞬間覺得血液倒流.臉上紅撲撲的.沒想到這大嬸一語雙關的破了自己的謊言.不過也感謝他們的諒解竟然沒有多問什麼.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前面就是莫府了.姑娘你站在這等會.我幫你前去敲門.」老漢示意自己的婆子扶著蕭瀟.自己準備前去敲門.
蕭瀟正想喚住他.突然聽到莫府大門開啟的聲音.裡面傳來了孩子的歡笑聲.蕭瀟整個人都愣住了.
「爹爹來追我啊.快點.這邊.」秋寒高興的衝出了莫府的大門.爹爹說今天帶他去買好吃的.他真是太高興了.
「小寒小心……」隨後的莫無憶見秋寒往著路人身上撞去.連忙的叫喚.不過卻來不及了.
蕭瀟只覺得自己被一個肉呼呼的小球撞了一下.她本能的去抱住那小球.她知道那是個孩子.而且是自己的孩子.因為她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叫著這孩子的名字.她穩住秋寒輕輕蹲下.
秋寒雖然撞的有點疼.不過他不是愛哭的孩子.當看著女子蹲下.他以為自己撞疼她了.準備道歉的時候.那雙與他平視的眼睛卻讓他看的出神:「娘親……」秋寒喃喃的開口.不知道為什麼.這雙眼睛好美.跟自己夢裡的一模一樣.是娘親回來了嗎.
聽到那聲細小的「娘親」.蕭瀟的淚忍不住落下.想著不能被孩子看到她恐怖的臉.又立馬拉高了蒙紗.低下頭.
趕過來的莫無憶緊張的將秋寒抱起.檢查了一下輕輕鬆了一口氣.幸好孩子沒傷著.見蕭瀟還蹲在地上.莫無憶以為是撞疼了.雖然那幾率很小.不過還是柔聲開口:「姑娘真是對不起.怪我沒管好孩子撞到你了.如果哪裡傷了你儘管說.我莫無憶一定負責到底.」
聽著莫無憶的話蕭瀟輕輕一笑起身搖搖頭.不過卻始終沒有抬頭.師父說的對莫無憶照顧孩子照顧的真好.有他或許自己真的不用太擔憂.可是她真的好想抱一抱那孩子.
「爹爹.我能抱一抱這個姐姐嗎.」秋寒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那個聲音似乎很渴望自己抱一抱這個姐姐.方才他真的以為自己的娘親回來了.可是爹爹說過娘親很美很美.可是這姐姐……應該不是娘親吧.
聽了秋寒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蕭瀟強烈的控制才能逼著自己不抬頭.眼中的淚水更是不聽話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