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探口風善寶勸棠兒
「木蘭秋獮馬上就要開始,宮裡傳出信兒了,已經開始準備,主子爺很快就要出發去承德,到時候,義父跟大哥瑤林他們必定是要隨駕的,乾娘這個時候跟我去山東,怕是……要知道,我可是聽說了,坊間已經有關於你我的傳言了,你就不怕別人風言風語?」和珅將趙同圭打發了出去,說話的語氣,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不像跟長輩說話,倒像是哄小姑娘似的。
「有什麼好去的,年年去,」棠兒撇了撇嘴,動作顯得特別孩子氣,「倒是山東,自從姐姐……足有十幾年沒去了(野史記載孝賢皇后死在山東濟南府,以後乾隆再未踏足濟南半步)……」
「你若去了,京城怎麼辦?」和珅苦笑打斷棠兒問道。
棠兒狡黠的一笑,美人痣微動,顯得愈發艷光照人,「我若不走,他們怎麼敢動手?」
和珅肅然,低頭沉吟,抬頭猛見棠兒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心中一軟,點了點頭,伸出手颳了她的鼻子一下,「真拿你沒辦法,」說著一頓,鄭重說道:「臨走之前,京裡邊得安排妥當了……對了,駐保定綠營參將梅臣受高恆牽連被打發到烏蘇里雅台受罪,一直忙著,忘記他了,直到前段時間,我才給他疏通好了關係,昨天終於回來了,我琢磨著給他安排個差事,你說說,給他安排個什麼差事好?」
「這人我見過,是個識進退的人……嗯,可靠么?可靠的話安排進通州大營罷,那邊是永煋永璇的地盤,一直安插不進人去,現在他們動手在即,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讓他主動去投靠他們,咱們再暗中推一把,估計官復原職沒問題!」
「可是,誰都知道當初是梅臣將我放過保定的,永煋他們……」和珅擔憂的問道。
棠兒一笑:「當初若不是我出馬,你以為梅臣會放過你?能不能讓永煋他們接受,得看梅臣的本事,連這點事都辦不了,也就不值得你抬舉他了……」頓了一下,她語重心長的說道:「善寶,你有本事,就是心太軟,日後你的位置越來越高,權位越來越重,不能太感情用事,懂嗎?」
「我知道,」和珅也知道自己的毛病,聞言並不反駁,誠懇的點了點頭,接著一笑說道:「不過,不是有你幫我考慮嘛,有你在,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沒有我了呢?我比你大這麼多,遲早有一天……」棠兒話沒說完,嘴唇就被和珅用手堵住了:「別瞎說,你是妖精,老妖精,我死你也死不了!」
和珅這麼一說,棠兒彷佛想起了什麼,臉色倏地一紅,一把推開和珅,啐了一口,「沒正經,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和珅嘻嘻一笑,突然正容,問道:「對了,有件事你必須得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心裡沒底!」
棠兒聞言,臉色也恢復了正常,也不問和珅想問什麼事情,徑直點了點頭,說道:「不用問了,就是你想的,只是我真的不希望他卷進這件事情,姐姐對我有恩,我不希望他的兒子……」
「紙里包不住火,你以為這個秘密能夠永遠藏著么?若是讓別人當了皇帝,無論是永煋還是顒琰,你以為他還能入現在這麼自在么?生為皇家人,他的命運早就已經註定,現在不爭,將來後悔都來不及……」
「那五王爺呢?」棠兒打斷和珅問道。
「五王爺?」和珅想起後世歷史記載的弘晝,眯眼冷笑,說道:「你以為萬歲爺真的相信五王爺?你以為五王爺日子過的舒服?五王爺是最聰明的人,但凡糊塗一點,早就丟了腦袋了,那日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受的了的!」
棠兒想起弘晝比乾隆還要顯得蒼老的面容,不禁默然。良久,點了點,彷佛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說道:「行,就依著你的,咱們試試,」說著一頓,蹙了蹙眉頭,說道:「萬歲爺的心思誰也猜不透,以前沒有這份心思,我也沒在意,現在既然打定了主意,咱們就必須得趕緊找到以前敬事房的劉公公,因為當初為了能夠掩蓋秘密,包括接生的穩婆太醫宮女並太監,萬歲爺陸續殺了不下四十人,現如今,只有劉公公,是萬歲爺與我之外,唯一能夠證明他身份的人……」
「莫非他手裡拿著當初娘娘千歲受孕時的記錄?」和珅馬上聯想到敬事房的職能。
「對!」
「那為什麼當初為什麼萬歲爺不連他也殺了呢?」和珅不解的問道。
棠兒回答道:「因為這位劉公公是老佛爺的人,咱們這位主子的秉性你知道,老佛爺怕他太過沉迷女色,所以……」
和珅恍然大悟,「明白了,看來現在若是想讓他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最關鍵的人不是萬歲爺,而是老佛爺。那位劉公公,一定被老佛爺藏起來了吧?她若是心儀別的孫子,就算萬歲爺想讓他繼承皇位也不成,沒有證據,只要有人抻頭兒,文武們還不鬧翻天啊!」說到這裡,和珅彷佛看到了那種混亂的場面,不禁哆嗦了一下,苦笑道:「你常去給老佛爺請安,應該大致能猜到她的心思吧,或者,去探探她的口風?」
「口風?」棠兒一聲冷笑,「你以為她就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吧?那你就想錯了,能夠當皇后當太后的人,沒一個省油的燈,她的心思,萬歲爺怕是未必都能事事猜對。」
和珅一想也是,不再從這方面打主意,琢磨了一下,不得要領,只能說道:「這樣吧,先應付永煋,劉公公的下落咱們慢慢尋訪,抽空我進宮,跟高無庸也說一聲,他快再宮裡待半輩子了,指不定知道些什麼也未必。」
「也只能這樣了!」棠兒點了點頭,接著一笑說道:「那老傢伙老奸巨猾,深明明哲保身之道,從來不與大臣結交,也不知道你小子怎麼入了他的法眼的,這種事情有他幫助,咱們起碼能多兩成把握!」
木蘭秋獮大典始於康熙,當初之所以決定每年秋天在木蘭舉行行圍活動,並非為了狩獵娛樂,而是具有十分重大的政治軍事意義,這一點,從康熙設置木蘭圍場的時間上也可以看出,當時正是平定漠北蒙古之時,通過行圍活動,不禁可以使八旗官兵習騎射,又習勞苦,用來保持八旗官兵傳統的驍勇善戰和淳樸刻苦本色,抵禦驕奢淫逸頹廢等惡習的侵襲,做到居安思危,常備不懈。同時,每年,皇帝可以借木蘭秋獮,在那裡定期接見蒙古各部的王公貴族,以便進一步鞏固和發展滿蒙關係,加強對漠南,漠北,漠西蒙古三大部的管理,對於北方邊防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
雍正在位期間,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舉行過秋獮大典,但一再強調要在適宜的時候舉行秋獮之禮。
到了乾隆,對於秋獮之禮更加重視,等位至今,已經舉行過數十次之多。俄羅斯那邊蠢蠢欲動,讓今年的秋獮大典顯得愈發重要了起來,準備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乾隆的御駕終於在九月末離開了京城,擔當護衛之責的,除了福康安帶領的西山健銳營以外,尚有索倫帶領的一百頂熱氣球以及近千名狙擊營將士軍機大臣七個走了五個,只剩下弘晝跟新任軍機裘日修。
和珅在乾隆還沒出發之前就離開了京城,隨行的除了棠兒以外,尚有春梅,慕容二女,以及獅子王和大塊頭。由於此行未必太平,馮雯雯與卿靖她們就都被留在了家中,賽雪兒也留在了京城,除了要盯住某些人的動靜以外,還肩負著守衛和府的重任。
這一日,吃了晚飯之後,劉全跟看門的老劉頭說了一聲之後便出了門,先去大柵欄聽了會兒戲,又去百花樓聽了會兒曲,直到戌時末,才雇了輛馬車,偷偷摸摸的進了八阿哥永璇府里。
今次秋獮,魏佳氏稱病,乾隆便只帶了慶妃,所以,景仁宮裡燈火通明,艷紅的帳幔之後,粗重的喘息聲如同牛喘,女子嬌媚的**如泣如訴,內里四股糾纏,嬌艷照人的魏佳氏俏臉通紅,渾身一絲不掛,光溜溜的如同一隻大白羊,撅著屁股,貝齒咬著下唇,而春喜同樣不著寸縷,雙手扶著魏佳氏光滑的屁股,發情的公豬似的在魏佳氏股間用力亂拱著,良久,魏佳氏一聲長吟,渾身被抽去骨頭似的癱軟在床上,春喜也像被扎了個口子的皮球,軟在了她的旁邊。
「今兒個不錯,本宮很受用!」又過了很久,魏佳氏悠然說道,借著坐起身來,將旁邊半透明的蠶絲粉袍披在身上,順勢踹了春喜一腳,「完事了還賴著不起來?最近你可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魏佳氏的口氣冰冷,春喜聽的面色大變,倉皇跳下床,連衣服都顧不得穿,一迭聲的告罪:「奴才該死,娘娘饒命,奴才該死,娘娘饒命!」
魏佳氏很滿意春喜的表現,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罷了,你伺候本宮也算用心,下不為例……最近跟劉全聯繫了么?永煋那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