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病

感覺自己的身子火辣辣的生疼。卻沒有辦法解決自己的痛苦。我只有亂舞著，也不顧會不會傷到自己。

意識模糊時，聽到有人大叫：「是是玉蝴蝶，是玉蝴蝶啊……」

然後我看見趙頊的臉蒼白得跟這地上純潔的血一般。在宮燈的照耀下，隱隱欲墜。

我沒能夠問清楚。能感覺到自己的異樣。

我不知道他們在興奮什麼，但是我能夠明白。過了今夜，我便不再是我。

至少不是那個會輕易的相信別人的我。

我歷經了背叛。卻不知後來的後來，我十分欣喜這樣的背叛讓我懂得了什麼是人間真愛。

「來人，快扶聖姑進裡屋歇著。」趙頊莫名其妙的興奮讓眾人回過神來。

而我也沒發現那時候屋檐上站著一個人。

目光清冷。面無表情。手心的汗卻透過指縫一點一點的滴落。

趙頊將我安排到了養心殿。還派人嚴關把守。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以為我會死。但我還是莫名其妙得活了過來。我原以為自己此生再沒有活路，卻又莫名其妙地柳暗花明。

「聖姑，拜託你張口吃一點。哪怕是一點也好啊。」惠兒一個勁地勸我吃點東西。但我依舊一動不動。

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只是靠在門那裡。手裡拿著那串佛珠。

旁邊的小洛將惠兒拉到一旁。

「聽說，昨天晚上死了不少人啊。」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卻還是一字不漏地落在我耳邊。

「是嗎？」惠兒不似她那般八卦，也忍不住好奇起來。

其實人心本如此。

「我們的聖姑究竟是何許人也？」惠兒真的忍不住了。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太多太多東西了。

現在我不想回去了。我要弄明白，趙顥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會那麼殘忍。

「噓。我聽說，皇上要立她為後呢。」

小洛的聲音讓我的睫毛一動。復而平靜。

不知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必須逃開。卻又被命運的魔爪緊緊的勒住。我逃不了了。是嗎？

無法擺脫。原來都是命中早已註定了的。

「你倒是說說聖姑有什麼能力讓當今皇上廢后該立她呢？」遠遠的一聲，小洛的語氣甚是嚇人。

我並沒有這樣的能力。也不需要。

「聖姑在這，你別再說了。」就連反應慢的惠兒都看得出這是在嫉妒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可我卻覺得沒什麼好羨慕的。

畢竟，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聽說王爺卧床不起呢。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小洛再次揚起聲來。

我一驚，手中的佛串滾下來，斷得粉碎。跳得滿地都是。

「聖姑……」惠兒和小洛同時失聲叫道。

過了半響，見我依舊沒有動作。便上前來。

「起風了，聖姑進去吧。」惠兒蹲下來。用她的手給我搓熱。

我想我大概是太冷了。冷得都沒有知覺了。

心卻比這風雪還要厲害，割得我血肉模糊。

「我想去看看他。」

她們面面相覷。「聖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