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下次用匕首

「……！」一個個的嘴巴張著，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江彬旁邊那公子哥兒居然是個美女。

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也不知是受不了周圍人的目光還是由於摸了江彬那玩意兒造成的。臉色晶瑩，臉蛋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微現靦腆，甚是清秀絕麗，她穿著是男子的公子衣飾，這一起身，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最要命的是，她說話的聲音也是那麼甜美。聽得人心頭酥麻。

幸虧古代的人看美女就是看臉，不像現代人那麼全面，看了臉蛋看胸脯，看了胸脯看臀部，所以，一個個的光顧著看青青的臉蛋兒了，卻都沒發現，她平平如也的胸口。

還是蔣松反應快，如此美女，泉州何時有了如此美女了？渾然忘記剛才便是他，認定了這是個和江彬玩斷袖的公子哥！

太漂亮了，蔣松心頭非常不爽，他記得一清二楚，考師爺那日，他和江彬對陣時，江彬就和場外的一個美女擠眉弄眼，那美女也是一個極品啊。可惜的是，兩個美女都是和江彬發生了點兒關係的，他心裡非常不平衡。

但是，蔣松轉念卻想，如此美女，就算是破鞋，他也願意穿。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蔣松上前一步，走到青青面前，很有風度的拱手道：「原來是位姑娘，在下蔣松，乃是這泉州第一首富的大公子。不知姑娘家住何處，可曾婚配？」

青青正愁心裡的火沒處發泄呢，蔣松居然主動靠上前來，一看到那副醜陋的豬哥樣，青青便覺不爽。她跟著何老爺這些年來，很清楚蔣家的人都幹了些什麼。

可以說，如果江彬是她最想揍的人，那麼，她第二想揍的，就是蔣三生，第三想揍的，乃是蔣松。

現在對付江彬，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所以，青青只得把氣撒在蔣松身上。

青青毫不客氣，握起拳頭，對準蔣松靠過來的臉便是一拳，然後甩了甩衣袖，正要離去，忽然想起今日什麼便宜都讓江彬佔了，心裡很不爽，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回頭來指著江彬，冷冷道：「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歡迎，歡迎，不過，下次不用手了行不？」江彬很滿意剛才青青握著自己小兄弟的感覺，嘿嘿笑道。

青青腦殼一時轉不過彎來，什麼不用手了？

不過，她性知識雖然不豐富，但是，還是曉得一點兒的。但是，對於腦海中冒出的那個想法，她卻怎麼也不願意承認，怎麼可能啊，怎麼可能，自己先前握著的，難道真的是江彬的小兄弟？

天啊，難道男人的那玩意兒，還可以隨意變大變小？

頓時，青青的臉頰再次變得通紅，卻見著四周的人向她投來的詫異目光，登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她也知道，那些人為啥會盯著她瞧了，一個女孩子，在公共場合，居然握著另一個男人的命根子，這種事情，是驚世駭俗的！這些人之所以沒有將她抓起來，實在是害怕江彬啊。

「我下次用匕首。一刀把它斷了便是。」

青青看著江彬，冷冷地說了聲，然後揚長而去。所去方向乃是拍賣行門口，她可不敢朝老爺那兒跑，不然被人看見了她便是何老爺身邊那個跟班，對老爺聲譽有損啊。

「哎呀！」

蔣松剛才吃了青青一掌，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臉有多痛，直勾勾的盯著青青離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方才大喊一聲，好痛，好痛，他的臉好痛！

「天啊，有血！」蔣松早就覺得自己的鼻子熱乎乎的，剛開始時，他還覺得挺爽呢，此時突然摸去，才知道，那竟然是自己流出的鼻血！

這時候，蔣松身後的兩個跟班才反應了過來，道：「公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

蔣松摸了把鼻血，卻還面帶著微笑，因為，就在剛才，和青青對視的那一秒不到的時間裡，他突然懂得了什麼叫做一見鍾情。雖然是單方面的，但是，蔣松卻感覺自己真的動了真心了。

傳說中的愛情，終於降臨到他蔣松身上了。

他知道，方才青青離去的那會兒，他的心還在叮咚叮咚地跳。

青青看他的眼神，雖然不是什麼善意的目光，但是，蔣松還是愛上了她。此時，流著鼻血的蔣松，還在感嘆：原來，愛是不需要理由的。這姑娘明明已經和江彬有那一層的關係，他蔣松竟然絲毫也不介意。

「公子，你流鼻血了，快跟我回去看大夫吧。」蔣松的跟班道。

「哦。」蔣松覺得鼻子是有點疼，可以去看一下。

臨走前，蔣松心裡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他覺得，為了自己的愛情，不能再讓江彬做大了，不對不對，豈止不能讓他做大，最好找些人把江彬做了，至於這個女孩子到底是哪家的，憑著他蔣家在泉州的勢力，要查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江彬雖然不知道蔣松心裡具體所想的，卻也能猜個大概，無所謂了，就算蔣松不衝上來，江彬也要主動出手滅了他蔣家的。當然，如果蔣松覺得活夠了的話，那一天提前一點也無所謂。

人流開始擁擠，湧向拍賣行的人越來越多。江彬周圍的位置也被擠滿，這些人都是早預定了位置的。不過，江彬也有點想不通，這些人是來參加拍賣的，幹嘛費大錢買個破位置啊？

但是，仔細想想也就不奇怪了，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個壞毛病，那就是好面子。拍賣會這麼熱鬧，坐在前面，自然顯身份，很有面子。對於有錢人來說，幾百兩銀子並不咋多，關鍵是能在大場合顯擺。

當然，還有個原因也是江彬沒想到的。那就是，古代沒有話筒，坐在前面，才能聽清楚拍賣老闆說的話，坐到後面，很多時候，往往只能看著別人出價，干著急的份兒。直到看清楚牌子上的價碼了，才知道別人出價出到哪兒。

「拍賣會將在一炷香時間后開始！」張老闆走到台上向所有人說道。

孫市珍也來了，看見江彬后，直接老遠喊了一聲：「師傅！」

江彬把他招呼過來，坐到了旁邊位置上。

「怎麼樣了，我交代你辦的事辦得如何？」江彬對孫市珍叫他師傅這事兒也不反對。算是默認了，因為他正需要這樣一個幫手。

「放心吧，現在就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這事兒了，明天午時之前，我一定讓全城每一個人都知道有個叫吳京的要去踢館。」孫市珍道。

「行。」江彬很放心的點了下頭。如果孫市珍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那以後還做啥狀師啊，直接去一頭撞死好了。

一切如江彬意料中的那樣，此次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除了那些城裡有名望的老爺太太們外，絕大部分都是些無產階級。這些人單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三五成群的合在一起，銀子湊在一堆，還是夠買下一些田地店鋪的。

江彬早就和那些官員以及李員外交接了，不要趕盡殺絕，在這些人出價的時候，讓給他們一個兩個店鋪，一畝兩畝田地，也無不可。大家都默許了。

一炷香時間其實很短，二人稍微坐了會兒，那張老闆就走到台上，道：「各位，此次拍賣的東西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了，沒錯，本次拍賣，賣的就是過去孔員外的家產。咱們泉州城雖然不大，卻也是整個最發達的三大商業城市之一，孔員外，以前是我們泉州城裡的大富豪，他的家產，那可以說，每一樣都是價值不菲的，我相信，今天大家都是帶足了銀兩銀票才來的。可以說，此次拍賣的東西，絕不會讓大家失望！」

唐最發達的商業城市有揚州、泉州、蜀中，孔員外才有此一句。

江彬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的，因為往往這種拍賣正式開始之前，總會有人啰嗦半天，才進入正題。

而且，令江彬吃驚的是，張老闆雖然是扯著嗓子說話，但反觀現場反應，坐在前面的還好說，坐在後面的，根本就不知道他張老闆說了些什麼。幸虧下面的人都還挺守規矩，沒人喧嘩，但江彬還是不得不說，要不是他耳力好，是根本聽不清孔員外說些什麼的。

這事兒也讓江彬靈機一動，一筆無本大生意，不是正向他招手么？

卻聽張老闆繼續道：「由於本次拍賣會是由官府欽定的，購買孔員外的家產，是有額外規則的，接下來，我們就請江師爺來說說規則吧。」

江彬沒想到，張老闆居然讓他上場，但此時很明顯不能拒絕他，更何況，購買房產必須連帶購買丫鬟的規則，也不一定在場每個人都知道了，現在上場說明一下，還是有必要的。當下徑直走到台上道：「諸位，官府的規則，已經在全城貼滿布告，相信大家都看見了，那就是，凡購買孔家產業者，必須連帶著購買該產業過去的銷售者。舉例說明，如果說你購買了上村街孔氏綢緞鋪，那就必須任用過去這個店鋪的一切人選，包括裁縫、銷售者、小二。大家有異議么？」

江彬一上台，卻讓下面的人鬧了一下，原因無他，江彬聲音洪亮，雖然沒有話筒，但是卻讓坐在最後面的人也能聽得清楚他說了些什麼。當然，人們稍微鬧了一下，就沒鬧了。

江彬說的這條規則，人們早都看到了，雖然很有些人反對這項霸王條款，但這是官府的規定，他們也沒法反對。

「有異議的，請把腳舉起來……」江彬說道。

大家正在愣神呢，舉腳？

江彬就繼續道：「行了，大家都沒異議吧，大家體恤老孔家的失業人員，江彬代老孔家的下人們謝謝大家了。現在我宣布，拍賣正式開始，說老實話，我都等不及了！」

江彬朝下面位置上跑去，很多人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