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盜無道

「漠漠，我們去哪裡？」

溫騰坐在副駕座上隨意問著，雙肩的小米奇包抱在懷裡，裡邊裝著零食和他喜歡的小玩具，頭上戴著個七彩橫紋的絨線帽子，身上穿著寶藍色羽絨服，腿上是牛仔褲，腳上黑色小皮靴，俊俏的小臉沒什麼表情，不好奇，不害怕，看上去十足小酷哥一個。

「不知道，隨便走，看別人去哪我們也去那。」

於漠把車停在一家大型兒童用品專賣店門前，無所謂的回答。

下了車，帶著溫騰進去店裡，店裡有些亂，但東西大都還完好，末世人們很少會想到收集這類東西，估計這裡也沒人來過。於漠現在正相反，本來就有輕微的收集癖，有了空間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不論經過什麼店，都要進去巡視一番，有用的不必說，暫時沒用的喜歡了也入眼。

這店裡的東西很全面，從衣物鞋子到玩具用品，還有學慣用具、兒童讀物，玲琅滿目，種類齊全，小到剛出生的，大到青少年的，無一不有。

看了看溫騰的身高，掃過男孩衣物展櫃，把大大小小的衣服鞋子都收進空間。想了想，又把女孩的也都收了。

溫騰奇怪的看著，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衣服一下子都沒了。

經過玩具區，於漠問，「喜歡什麼？」

溫騰看看手裡的背包，搖了搖頭，「我的包滿了，不要了，再多我就拿不動了。」

於漠眼睛掃過所有的物品，東西頃刻消失。溫騰張大眼睛張大嘴巴看的獃獃，說不出話，於漠伸開左手到他跟前，意念一動，一隻毛絨米奇玩具又出現在手上，塞進溫騰的懷裡，淡淡的說：「魔術！」

溫騰跳了起來，「漠漠，你好厲害！」，歡快的笑臉有了小孩子該有的摸樣。

逛完了近二百坪的商品區，又去后室的倉庫看了看，於漠清空了所有的東西，留著時間久了也是腐壞。

出店門，看見幾隻喪屍圍在車旁，把溫騰推回門內，亮出刀，直接砍向最先朝自己撲來的那隻。現在的喪屍都是最初形態，對於漠來說不堪一擊。幾下騰躍過後，都解決了。

收了刀，於漠對著車裡喊，「出來！」

好一會，休旅車的後座爬出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女子，下來后不住的對著於漠說謝謝。

沒理他們，直接把溫騰抱上車，關上車門，啟動離去。那兩個人一怔，馬上反應過來，大喊著追著跑。於漠掃了一眼後視鏡，加大油門，遠遠甩開了他們，直到看不見。

扭頭看看溫騰問：「知道我為什麼不管他們嗎？」

溫騰酷酷的答：「他們剛才也沒有幫漠漠打喪屍。」

於漠沒再多說，很多時候自己體悟出的東西會更深刻。

走走停停，大小倆人都沒有末世逃命的感覺，一天下來，竟然還沒有接近市中心位置。

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快沒了，傍晚的昏黃給遠處的林立高樓染上一層頹廢的光暈。

於漠打算找個地方過夜。畢竟現在的喪屍還有些畏光，夜晚出來活動的比較多。只不過，進化后就沒了這缺點，到最後還會慢慢產生智慧。

在商業街的盡頭找了一家傢具店，本來想著在展示大廳的床鋪上過一夜，樓上樓下的清理了幾個喪屍，發現旁邊隔著幾家有間名牌家紡專賣店，於是把所有的傢具都收進了空間，又轉去家紡店，現成的棉被床鋪在店裡的二樓上。

關好了所有的門窗，拿出空間里提前做好的飯菜，於漠和溫騰開始他們的晚餐。

吃完飯，天還沒有黑，找出本兒童讀物給溫騰自己看，看不懂的就給他講，不一會，他就慢慢睡著了。看著溫騰安詳的睡顏，於漠想起前世自己從沒陪小人兒看書，更沒有陪他一起玩過，小人兒從出生就沒有過一天的安寧幸福。

閃進空間，照舊先收拾了成熟的作物水果還有藥材。再看看遠處自己這些日子收集的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慢慢的分類整理起來，用意念做事很快，只要腦子裡一想，東西就會自動放好。空間似乎是永遠觸不到邊際的，每一次把東西放到了盡頭處，它就會又向外延展開來，也許自己可以把整個世界都搬到空間里呢！

這樣一想，忽然又覺得外邊那個已經面臨崩潰的世界，是不是也存在於某個人的意識空間里，空間的主人又會是誰？為什麼放任自己的意識變成了末世劫難？搖了搖頭，晃去這個荒謬的念頭，於漠出了空間，靜靜的躺回床上，睡去。

第二天上路，照舊把店裡的大小東西清了個乾淨。

臨近市中心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大型加油站，於漠把停在後院的油罐車搬進了空間。沿途又收了不少看起來不錯的車進空間，不能用的車就抽光了汽油，汽油是怎麼也無法再生的，用了就沒了，所以於漠從不放過每一輛車的每一滴油。

算算日子，還有幾天又快到春節了，看來這個春節大多數人都要在逃亡路上度過了。

中午時候，倆人到達了最繁華的市中心，這裡也是喪屍最密集的地方。於漠也不下車了，直接撞飛了擋住道路的喪屍，一路奔向本市最大最全的超市，打算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掃蕩。

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停下車，先下去砍翻最近的幾隻喪屍，然後背起溫騰，用一條大床單把他托綁在自己後背上，說：「怕就閉上眼。」整個大商廈周圍有很多喪屍，即使被軍隊清理過，但第二次異變后產生的喪屍應該大多集中到了在這裡。

溫騰摟住她的脖子：「漠漠，我不怕。」

於漠不再說話，把車放回空間，先奔向了地下停車場，車，汽油，轉了一圈后，進了一樓，一樓是家電等大型物件，於漠對用電的大都不感興趣，只把一些筆記本、電腦類小數碼產品的收歸己有。

二樓是食品、日常用品、小商品，食品早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日常用品於漠也沒挑撿，人過不留毛，清空。這一層也是喪屍最多的，好在都是分散的，容易對付。

出了二層的倉庫，順著樓梯直奔三樓，三樓是玩具文化用品和書籍，很清凈，喪屍只有幾隻，也是連著倉庫清。

四層是金銀首飾和高檔化妝品，直接忽略東西，砍了一隻喪屍，上五樓。

於漠看看時間已傍晚，決定在大廈里過夜。吐了口長氣，看看身後的溫騰，這過程中他一直沒說話，看著於漠大玩消失魔術。放下了他，拿出點吃的喝的，把他抱上五樓入口的收銀台，自己站在旁邊，一起慢慢吃著。

大廈里已經沒有了電，吃完飯，天就黑了。找了一間寬敞點的員工更衣室，鎖好了門窗，從空間拿出昨晚用過的床和睡具，讓溫騰躺下睡覺。整個城市似乎很安靜，但於漠的耳邊有喪屍的低低吼聲。

「漠漠，我睡不著。」過了一會，溫騰用小小的聲音開口。

於漠想了想，開始給他講小王子的故事，語調清清淡淡，無甚起浮。於漠希望自己的小人兒能投胎到幸福的世界，成為許多人的小王子。

天亮后，起來吃好飯。於漠牽著溫騰的手在五樓慢慢到處逛著，把所有的衣物鞋子都收了起來，還有倉庫里的所有貨存，不分大小，也不論男女，因為以後沒有人去生產製作，衣物也是很重要的資源。只是現在人們還沒意識到末世的殘酷。

牽著溫騰下樓，今天開始將要往城北出發。快要下到二樓，忽然聽到了有人聲。

「靠，倉庫也一點沒有，誰這麼貪婪，一點東西也不給爺留。」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吼著。

「是軍隊吧，他們人多車多，估計是準備物資出城了吧？」另一個倒是比較平靜。

「我們也快離開吧，城中心的喪屍越來越多了，追上軍隊要緊，別啰嗦了。」一個女人不耐煩的催促。幾個人的腳步聲向樓梯口走來。

於漠抱起溫騰，輕輕的退回三樓，示意溫騰不要說話，等他們走了一會才慢慢的下去，這次沒從停車場出去，直接尾隨在那些人的後邊，從一樓大門出去。看著那些人開著一輛越野吉普呼嘯而去，引開了一大群喪屍，於漠才從空間拿出車，載著溫騰不遠不近的輕鬆跟隨著。

這一路，於漠沒再經常停車收集，主要是城北這一片居民小區眾多，而且被軍隊清掃了好幾次，估計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了。不過於漠還是在一間布藝店裡收集了不少針線和兩台電動一台腳踩的縫紉機，好幾個小型的迷你縫紉機，以及很多的布匹。

經過曾經於家局住的那個小區時，也沒想過進去看看，因為知道他們已經跟著軍隊向北撤離了，只是不知道現在出城了沒有。

白天的喪屍雖然不多，但於漠知道它們也在慢慢的向著北面靠攏。全城倖存的人都往這裡集中，人的氣息最能吸引喪屍，所以它們也來了。希望人們能在喪屍適應光線前甩開它們，不然進化后的喪屍絕不是人類所能抵擋的。

遇到的倖存者越來越多，看來就要追上出城的隊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