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澀】緊張歸於什麼

睜大著雙眸，裡面倒映著在天空中綻放的璀璨火光，村上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心中的震驚。

垂放在身邊的手，不知不覺的就緊緊的握成拳。看著那個人——那個曾經在她記憶中，連走平路都會摔跤的人，此刻正用著驚人的速度將周圍的敵人全數擊倒。手法十分的快准狠，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近的了他的身。

從心底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疑惑——這個人，真的是沢田綱吉嗎？為什麼會是如此的強大。

「咚……」敲上自己的腦袋。

對啊，她怎麼忘記了，他現在可是義大利最尖端的黑手黨——彭格列的第十代教父啊。如果沒有如此強悍的實力，那麼才會值得讓人匪夷所思吧。

「呼……」無法控制的抽氣，村上悉伸手按住了那顆突然一下變空蕩的心，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轉變成了茫然。感覺——那個人真的離她好遠，好遠……

好像，從始至終她永遠都只是看著他的背影。而他，也只給她留下背影。

還記得小時候所看過的中國神話，裡面的牛郎織女，即使之間是隔了一條銀河的距離，都絲毫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愛。

那時候，她就一直嚮往著，可以擁有那樣一份愛情，找到那樣一個人，並且一直執著著。

可是……後來她長大后，才漸漸的明白，事實真的就是這麼現實。

她並不生活在神話故事的世界中。

所以她——村上悉不是織女，而沢田綱吉更不是牛郎。還有……他們之間所有的距離，可是比那銀河還要寬上很多很多的距離。

頷首，不甘心的咬住下唇，在此時此刻，村上悉覺得她從上到下就像是個笑話。而且是非常非常讓人看不起的笑話。

擁有著這般的實力……像沢田綱吉這樣如此強大的人，還需要她來救？這不是笑話是什麼啊。

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這笑話好笑。

她……想哭！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可以恢復鎮定。可是現實中的卻是只能苦楚又酸澀笑。這個樣子有多難看……也就只有她才知道。

在面對著如此的情況，她該如何去鎮定自己？用力的咬住唇，自尊在和心中的空洞哀傷相互搏鬥，強硬的迫使自己不會有任何可能掉下淚。村上悉扶住身邊的牆，用還未從驚嚇中恢復而顫抖的雙腿，努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想法——離開這裡。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和黑手黨，還有這個男人再有絲毫的瓜葛。

因為，真的好累，好疲憊，好頹廢。

「轟~」

身後突然閃出了刺眼的光線，強烈的爆炸，和震耳欲聾的聲音隨之而來，讓整個地面劇烈的震動起來。四周忽的瀰漫起濃厚的灰色煙霧。

平衡和支撐再次失去，村上悉又一次摔倒在地「咳咳咳……」捂住自己的嘴，給灰塵嗆得無法正常呼吸。

「呵呵呵……」

低啞陰森的笑聲從後方傳入耳中。

村上悉心中一慌的回過頭，便看到在灰霧中有一抹黑影向她撲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她紮起的頭髮就被對方抓住，頭皮傳來了撕裂般的痛楚。那個人將她從地上揪了起來。

「啊~」忍不住的叫出聲，便感覺到有冰涼尖銳的物體抵住了她的脖子，迎接她的是又一次的疼痛侵襲。溫熱的液體順著脖頸往下滑向胸口，將衣服染上了色。胳膊也被來人緊緊的握住，用勁大到可以將其折斷。

「哈哈……哈哈~沢田綱吉！你最好給我停手，你的女人，她現在在我手上！呵呵呵……」精神幾乎是處於了狂癲一般，邊笑著邊吼了出來。

煙霧漸漸的消散而去，周圍已經變得一片狼藉，地上面都是屍體和鮮紅的液體。站在不遠處的沢田綱吉消除了死氣模式，緊張的看向那已經變成殘骸的屋中「小悉……」心中十分懊悔，自己為何會如此大意的丟下她一個人在那裡「斯蒂斯，不准你動她。」同樣是大吼而出，沢田綱吉再也無法像平常那樣的鎮定，卻也不敢上前一步，看著那染成鮮紅色的胸口「……」這樣子只能被動的感覺真夠差勁的，為什麼？他……總是保護不好她！手緊握成拳，青筋依稀可見。

「哈哈哈……怎麼樣？彭格列十代目。這種焦急的感受如何？」仰頭，斯蒂斯撕心裂肺的狂笑著。那張慌張的臉讓他的心情變的格外的爽。

「斯蒂斯特藍菲特！！」

「我知道我的全名，不勞您告訴我~」

「我最後說一遍，放開她！」暴怒中，沢田綱吉的死氣之焰再次點亮。

「呵~」冷笑著，手中的匕首更加的深入了那嫩滑的脖頸：「那麼，我們可以看看誰更快！有個彭格列十代目的女人陪葬，貌似也還不錯呢！」斯蒂斯說著將最湊向了村上悉的臉蛋。挑釁的看著沢田綱吉，張口，**一樣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味道不錯呢。」

「……」很噁心！

周圍的空氣感覺全部都凝固了。

村上悉的呼吸開始變得和困難，耳膜震得生疼，嘴裡十分的乾澀，喉嚨痛，心中泛起的嘔吐欲。

可是……盯著前方那雙金色的眸子，竟然在裡面看到了滿滿的無措，驚慌？

果然，沢田綱吉你本身還是廢柴吧！就算你成了黑手黨的教父，也改不掉你那原本廢柴的本性。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值得就是你這個廢柴！

可是，他為何會這樣緊張她呢？

他以前緊張的，不是只對著笹川京子的嗎？

現在的緊張……算是施捨嗎？

臉上不再有任何錶情，原本想反抗去推對方的手，重新的垂回了身側。

內心中貿然的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自己不是最恐懼這樣的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是總轟擊著她的精神嗎？可是，現在為什麼一下就不害怕了呢？

被當成人質——這貌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那麼，讓她來算算究竟有多少次了呢？好像……她自己也數不清了呢。

「呵~」

低聲笑出，喉結的震動讓自己的脖頸更加的與刀具相親密。發覺，其實這點疼痛也就這樣了吧。

「……」聽到被他挾持人質的笑聲，內心中泛起了波瀾，斯蒂斯低頭兇惡的開口「女人你笑什麼！」

「沒什麼」村上悉淡淡的開口，不去在乎脖子上的痛楚繼續說著：「只是覺得你很可憐，明明之前還是挺拽的。可現在逆轉了，竟然要靠挾持我一個女人來換取活命的機會。在你的弟兄們已經都死了的情況下……想要一個人苟且偷生嗎？」

「況且，你是不會活太久了。就算現在彭格列十代目放過你，但是……彭格列是不會放過背叛者的。」

「你們黑手黨的世界，不就是對於背叛者必須趕盡殺絕的嗎？這個你不因該最清楚？」

藍色的雙眸在聽到村上悉的話迅速的擴大「閉嘴！」爆叫著，斯蒂斯的眼睛里充滿了猩紅的血絲「這裡輪不到你說話！」說著揪著頭髮的手更加的用力了，直接拉著那過腰的粉發狠狠的撞向了身後的牆面。

「啊！！」

大腦懵了，疼痛……這個疼痛可是……真的很痛……意識開始一點點的脫離。眼前也漸漸被黑暗的領域完全侵佔。

「小悉！」

尖叫聲和驚呼聲緊隨著的響起。

沢田綱吉再也無法呆在原地，手中噴發出濃烈的火焰，乘機瞬身衝到了那邊兩人的身前。一把抓住斯蒂斯，將他用力拽住，狠狠的甩向了一邊。

與此同時還有著鮮紅色的液體在空中飄灑，最後落在了地面。

「……」僵硬的看著倒在了地上的少女，脖子上面那條又深又長的刀痕……沢田綱吉的全身都在顫抖……害怕……失去……

「啊哈哈……我的匕首可是帶彎鉤的。這下……你女人怎麼也活不了了！哈哈哈……」斯蒂斯從地上爬起來，身軀搖晃著大笑。

「……」臉上的寫色盡失，沢田綱吉從口袋中掏出了槍，沒有絲毫停頓的對準，按下了扳機「碰！」清脆的槍響，還有隨後的悶哼……

「啪~」男子重新的倒在了地面，不過這次他再也起不來了。

「……叮」手槍從手中滑落，掉落在地「啪~」沢田綱吉跪倒在了少女的身邊「小悉……」伸出顫抖的雙手撫摸向那張已經沒有血色的臉。

「十代目！」

「阿綱！」

彭格列嵐守和雨守——獄寺隼人、山本武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還有的便是整齊的腳步身。

是彭格列的人來了。

彎腰將躺在血泊里的少女抱起「……救護車！」沢田綱吉無法在壓抑的向後方大吼，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上帝！

求求你

別讓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的她……再一次的離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