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帝擇太子妃 妃謀親子運
康正帝年逾四十，只得皇子三人，另有公主大大小小十餘人。其中皇太子季暘是皇后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所出。皇三子季恆是寵妃玉貴妃所出。皇二子季顯生母出生卑微，又打小瘸了腿便自小養在了溫陽行宮。
皇后是大安國當年的第一美人，而太子季暘則是盡數繼承了皇后的容貌也是俊逸不凡、氣質出眾。只可惜美人遲暮，再是美貌也架不住歲月的摧殘。如今年逾四十，又加上皇后本就比康正帝大了三歲，如今已是人老珠黃。雖為國母卻並不受康正帝寵愛，如今更是身染頑疾，就連這後宮的諸多事宜皇后也一併不再理會。
反倒是玉貴妃，如今也是三十三歲的人了，可是她保養得當，看起來左不過二十七、八歲。她也是康正帝還是太子時就入了宮的，十七年以來盛寵不衰，一子一女更是鞏固了她在後宮中的地位，再加上背後有太后撐腰，如今已經代替染病的皇后掌起了鳳印。
母憑子貴，子憑母貴這是歷朝歷代的慣例，康正帝對皇三子季恆是寵愛有加，小小年紀就已經封了親王的爵位，尊貴並不輸於太子。只不過因為還沒有成親，是以恆王府落成良久，季恆並沒有遷出宮廷。
再說這季暘如今已是十七歲的人，這在皇家都是可以當爹的年紀了，因為皇后靜養，康正帝國務繁忙，太子納妃的事情就一直沒有提上議程。這會兒皇帝終於是閑了下來，便也就想到了這件事上頭了。
季暘終歸還是一國太子，太子妃的人選也自然是馬虎不得，選來選去總沒有個合適的人選。正巧鎮遠威武大將軍樊通的親眷將舉家遷回都城的消息傳了來。康正帝聽聞這樊通有個女兒名叫樊香，正是二八年華，生的儀容不凡，知書達理，又是出生勇武之家，所以也並不像一般閨閣千金那般怯懦庸俗，是以康正帝變動了這指婚的心思。
這一日康正帝又是去到了玉貴妃的宮苑，閑來無話就說起了要給季暘指婚的事情。「愛妃，太子如今也有十七歲了，朕看樊將軍家的千金不錯，想要將他的女兒指給太子，愛妃意下如何？」
「皇上說的樊將軍，可是那鎮遠威武大將軍？」
「正是！」康正帝點了點頭。
玉貴妃小心的剝了一個葡萄遞上去，待康正帝吃下去后這才凈了手坐在了康正帝的身側。「皇上是太子的父皇，太子的婚事皇上做主即可，臣妾並不是太子的生母，哪敢有什麼意見。」然而巧笑倩兮間思緒已經在飛快的運轉著。
「誒~愛妃是本朝貴妃，也算是太子的半個母親，如今又代替皇后掌管鳳印，這些事朕不找愛妃商量，那朕又該上哪兒去？」康正帝一把將玉貴妃扯了過去，抱了個滿懷，引來玉貴妃的一聲「皇上！」嬌嗔酸甜入骨。
「哈哈哈哈——玉兒還是這麼年輕貌美，可惜朕已經老了。」
「皇上正當壯年，才不老呢！」
「就屬玉兒的嘴甜，恆兒都已經十六歲了，朕還不老嗎？」康正帝說著話就捏了捏玉貴妃依然水嫩的臉蛋。
「是啊，皇上，咱們的恆兒都十六歲了，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
「愛妃說的是，只可惜尹沫這丫頭才十歲，成親的事還得再緩上幾年。」
「皇上。」玉貴妃離開康正帝的懷抱坐直了身體。「既然太子要納太子妃，不如我們趁機也為恆兒好好選一個側妃如何？」
歷朝歷代的皇子除了長幼優勢以外，最後依靠的便是裙帶關係，可以說許多的皇帝、親王其背後的家族脈細是至關重要的一環，甚至可以改變一個人一生的命運。不僅是皇家，就是普通的王公貴族、大小官員，甚至商人士家也難免借攀姻結親來擴大自己的實力地位，無一不追求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這玉貴妃打的自然也是這個算盤。太子要納太子妃，而那太子妃就算不是鎮遠威武大將軍的千金，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小門小戶的女兒，這是舊制，她就算再不高興也不能阻止。但是不阻止不代表她就無所為，她自然也是要趁機給季恆拉攏一股強有力的支援。
趙尹沫是未來的恆王正妃她是非常滿意的，畢竟死去的顏如卿是她的表姐，她自然要善待趙尹沫兄妹。就算沒有這一層關係在，就看廣陵侯趙匡留下來的那一股勢力那也是不容小覷的。季恆娶了趙尹沫便是無形中得到了這股勢力的支持，這對於她的計劃來說無疑是大大的有益。
康正帝又將玉貴妃拉了回去，摟住她的小蠻腰輕輕磨蹭，眼瞅著玉貴妃，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末了手上加重了力道，幾乎將玉貴妃整個兒嵌進了他的臂彎裡面。
「就依了愛妃之言，替恆兒選側妃的事就交給愛妃親自去辦，務必替恆兒好好選一個側妃。另外太子納妃是國家大事，愛妃也要儘早備好。」
「臣妾遵旨，謝恩！」
「起來吧。朕還有奏摺要批今天就不留下來了，愛妃你早些睡吧。」康正帝拍了拍玉貴妃的手，起身離開了玉貴妃的寢殿。
「恭送皇上！」
玉貴妃淺笑著跪松康正帝，只片刻后笑容就斂了下去。「方姑姑！」
「奴婢在。」
「去看看，皇上是去了御書房還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奴婢遵旨！」
「你們也都下去吧。」
玉貴妃遣退了所有人，獨自坐在菱花鏡前，鏡子里的容顏不老，可在這宮中也絕不年輕。美人遲暮，色衰愛弛，只怕這是每一個女人都抵擋不過的殘忍。
「我還能有多久的風光呢？只怕最後我也會落得跟皇后一樣吧……只可惜，我不是皇后，色衰而愛弛，唯有權力與地位才是終極！恆兒啊，母妃會替母妃與你打造一個尊貴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