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翼飛劍
我沉聲道:「椐《魔典》記載,『暗色之箭』是黑魔族上古至高無上的魔法修為,自從黑魔的祖先『黑袍老祖』去世之後,黑魔族中就在也無人會這一門歹毒的魔功,至今已失傳五百餘年,尋常之人被『暗色之箭』射中后,形體灰飛煙滅,氣質魂魄都會被震碎於永恆的黑暗之中,連陰曹地府也收集不到這些破碎的魂魄。黑魔族失去了這一法門之後,地位在魔族支系中落千丈,最終被天魔族取代了魔域之主的地位。不知金師叔如何對付這種歹毒的魔族武器?」
李光長嘆一聲道:「方兄說得不錯,這暗色之箭,果然是天下第一等的歹毒武器,不知方兄可曾想過破解之法?」
我沉吟了一會兒道:「這『暗色之箭』乃是採用天、人、魔三界中的『至黑之源』煉成,既非有形之物,亦非無形之氣,與之相剋的只有火和光,但尋常的火和光遠遠奈何不了『至黑之源』,只有用至純之火才能剋制『暗色之箭』。而至純之火只有『三味真火』,但修道之人,能發三味真火的少之又少,金師叔的修為道行已可比天下任何一名高手,發三味真火當然不成問題,但要持續地發,那多半支持不了多久。」
李光嘆道:「方兄所料不錯,金先生的三味真火確是不能支撐太久,看來金先生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話嚇了我一跳,連忙追問道:「金師叔受傷了嗎?是不是被『暗色之箭』所傷?」
李光黯然道:「金先生為了救李某的性命,左肩為暗色之箭所傷,李某貪遊玩之快,誤入魔境,害人累己,現在想起,真是慚愧之極,追悔莫及,追悔莫極啊,但願金先生吉人天相,能化險為夷。」說完,搖頭嘆息不已。我雖然越聽越覺心驚,但心裡忍不住討道,金師叔為了救幾個凡夫俗子而甘受「暗色之箭」所傷,倒不失為一名俠之大者,只是他被「暗色之箭」所傷,今年的「劍仙大會」,只怕崑崙派是難有作為了。
我站起來問道:「金師叔真被『暗色之箭』所傷?那後來結果如何?」
李光緩暖的道:「那孩兒的聲音剛落,李某驟然覺得呼吸困難,好象周圍的空氣和夜色全被什麼東西吸走了,正難受驚疑之間,一隻手突然抓住李某的衣領,李某整個身軀都被凌空提起,像騰雲駕霧一般飛上半空,然後立某聽到金先生的聲音道:『比上眼睛,屏住呼吸,不要出聲。』他的聲音好像是不是在我耳邊說似的,一字一句都直接進了李某的心裡。」
我插口道:「那是金師叔在用『靈台心語』和你說話,除了你,什麼人也聽不到的。」
李光有點驚訝地道:「怪不得,李某就感覺這有點古怪,方兄也會這種神技嗎?」
我笑道:「修道之人,這種『心語』沒有會不會的,只是一個修為深淺的問題。」
李光道:「李某聽了金先生的話,不敢不從,連忙屏住呼吸,在眼睛閉會之際,一陣不可名狀的東西向胸口逼來,李某感覺如置身於千萬柄霜劍冰刀之中,但幾乎同時,忽然眼前一道火光閃起,耳邊聽到一陣裂暴之聲,十幾名侍衛的慘叫之聲還沒叫完,聲音就像被什麼厲害的火藥炸碎了,李某忍不住張開眼一看,火光彌留之中,隱約看見地上的數十幾名侍衛的身體如黑色泡末暴裂而沒,李某又是悲痛又是憤怒,忍不住狂叫了兩聲,但一張口,一股辛酸的氣味從口而入,剎時之間,李某隻覺身體如鑽進了千萬隻螞蟻蟲蟄,又麻又痛,四肢僵直,李某又驚又怕,忍不住大聲叫救命。金先生提著我緩緩飄落地面,驛站內卻忽然亮起了五團火光,李某看得清楚,那五團火光就像五個火球似的懸挂在空中,組成一個環形圍住我和金先生。
「那是金師叔用自身的真元發出的『三味真火』,這是以本上人,自身消耗極大。」我插話道。
李光道:「不錯,金先生一邊用自身的真元點燃『三味真火』,一邊用左手手掌按住例某的后心,把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李某的體內,李某體內的麻痛一下子就減少了許多,李某又是感激又是慚愧,心裡明白金先生這樣做極為消耗真氣,於是就忍著疼痛開口說:
『金先生,我只是一介凡夫,不勞先生如此相待,先生這樣消耗心力,恐怕難擋強敵,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但金先生卻冷笑道:『區區黑魔七嬰能耐金某何?我自有制敵之法,不勞小王爺費心。』
「話一說完,只見他一聲長嘯,背後的劍匣『嗡』的一聲自開,一把青虹般的長劍激飛而起,在空中化出千柄萬柄神劍,組成一個巨大的傘形劍陣,金先生坐手凌空一指,喝了一聲『無翼飛劍』,巨大的劍陣頓時光如烈日,但見劍如輪轉,劍光吐出的劍芒如千萬枝利箭一般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空中傳來無數嘶嘶的破空之聲,還夾著數聲嬰兒的怪叫聲,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金先生除除道:『黑孩兒,我的『無翼飛劍』比起你們的『暗色之箭如何?』黑孩兒的聲音在空中吃吃笑道:『很好,如果你不是為了這個無用的廢物自損真元,我們的『暗色之箭還不一定能傷得了你,崑崙派的的『無翼飛劍』果然名不虛傳,但你的『三味真火』已消耗你的不少真元,如今你還不知死活的為這小兒用真氣療傷,只怕你今晚再也祭不起三次『無翼飛劍』了,再耗些時間,哼哼,哈哈哈哈。。。。。。。」
聽到這裡,我心裡不禁皺眉想道,金元蟬已練成『無翼飛劍』,只怕道行劍術已不輸於蜀山派的任何一位師伯,今年的「劍仙大會」,如果金元蟬沒有受傷,我們蜀山派要擊敗崑崙已非易事,其他的派別同樣卧虎藏龍,蜀山要蟬聯盟主之位,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以我現在的功力,我最多只能催動真元點燃一指大小的『三味真火』。
李光繼續道:「李某聽了那黑孩兒的話后,心裡大驚,一看金先生的左肩,一個細如銅錢的黑色傷口就在上面,傷口如灼傷一般,血肉模糊,李某忍不住想為他包紮傷口,伸手一碰傷口,一股奇寒砌骨的寒氣如針一般刺了一下我的手指,李某吃一驚馬上縮手,金先生笑道:『知道『暗色之箭』的厲害了吧,還是少動為好。』李某連忙對金先生道:『小王不敢連累先生,先生還是別管我了,我死不足惜,請先生勿以小王為念了。』但金先生卻冷笑道:『小王爺誤入此地,代金某受過,金某於心不安才會出手相救,並不是什麼俠義之舉,金某今生都不會受人恩惠,也不會連累他人,小王爺用不著有愧於心。』話一說完,李某隻覺體內的真氣猛地大增,一股和緩溫暢的氣流迅速的從后心流經體內的奇經八脈,半餉之後,身上的痛麻盡消,金先生鬆開小王背後的手掌,他的聲音又像剛才一樣,一字字的傳進李某的心上道:『小王爺身上的寒毒已經排盡,等會兒我用劍氣打開一條通道,你看見有光的地方就跑,不管前面有什麼東西,記住,那都是幻象,儘管向前沖。』李某連忙點頭表示明白,在抬頭看時,圍在我和金先生周圍的五個火球已只剩下三個,黯然失色了許多。」
「這時,那黑孩兒的聲音又吃吃笑道:『金院主,你的真元就快耗盡了,你這是自尋死路,那就怪不得我們兄弟了。』言語間,驛站里陰霧大作,,三個火球立即被壓得細如燈豆,亮光發出的範圍已不足一丈,隱隱約約的獰猙怪影隨著黑暗的迫近而愈現清晰,小王知道,只要這三點火光一息,黑魔七嬰的攻勢勢必如夜色潮水一般洶湧而至,金先生左手拉著我的衣袂,向左邊緩緩移動,三點如豆般的火光如茫茫夜海中的螢火,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李某不敢出聲,隨著金先生移動腳步,寂靜的夜色中充滿了蕭殺的空氣,潛伏在黑暗中的惡魔的喘息已隱約可聞,殺機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