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襲
侯選,李堪,張橫一起齊聲道:"我們均可做證。非我等不用心。"
"反了,反了。"邊讓大怒,舉劍再砍,韓遂怎麼會再給他機會,挺劍直刺邊讓咽喉。邊讓躲過,大喊道:"韓遂造反,韓遂造反。"邊讓的親信部曲頓時將韓遂及起部曲包圍了
起來。跪在地上的楊秋等人站了起來,拔劍在手,:"邊讓,你殘暴不仁,我們為你出生入死,卻落得如此下場。"邊讓騎上馬,:"哼,你們勾結漢軍,故意賣陣,來人那,殺了他們。"
韓遂及眾將在軍中頗有威信,士兵們並沒有馬上下手,這一遲疑,邊讓又手刃了兩個士卒,歇斯底里吼道:"殺~~~!"士兵們這才一擁而上。
正在攻城的叛軍們只見后軍大亂,紛紛回頭,只見邊讓率眾圍殺韓遂。韓遂部將梁興,程銀大喊:"邊讓殺我韓帥。"率眾退出攻城戰,向後軍殺來。
斥候道:"千真萬確,韓遂殺了邊讓。退守上邦城"
"天助我也。"皇甫嵩興奮的站了起來。"皇甫將軍,現在是出擊的時候了。"董卓躍躍欲試。
田豐道:"現在叛軍內訌,是我們出擊的最好時機。""不錯,但是現在我們即使立刻出發也要四天時間到上邦。"一旁的程昱表示了擔心。是啊,漢軍隊里多是步兵,如果連夜行軍會消耗大量的體力,直接影響戰鬥力。
"我軍一共有多少騎兵啊?"我問孫堅,他掌管輜重等事物。"一共有一萬人。"孫堅很肯定的回答。"但是用這麼少的兵力去突擊十萬敵軍太兒戲了。"一旁的李儒冷冷道。賈詡到說的不卑不亢,:"少將軍似乎已有打算。"我瓣著手指,:"三千人,每人三匹馬,連夜不停的跑,一路換馬。那需要幾天到上邦。"李儒眼睛一亮,但是隨即又潑冷水道:"三千人馬對付十萬敵軍。你當他們是神仙?"
我笑笑:"敵軍先有內訌,兵力死傷加上趁亂逃跑的現在早沒十萬了;邊讓的部曲歸順韓遂的也不會為韓遂死戰;叛軍經過內訌之後士氣低落軍心不穩;最後一點,敵軍不會料到我們的騎兵會這麼快到。而且,我派他們去的目的不是為了殲滅敵軍。"
董卓冷哼一身,在椅子上挪了挪胖胖的身體。:"不為殲滅敵軍,難道還是為了讓部曲們去賽馬么?"說罷大笑,他身後的張濟樊稠等人也多有笑意。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董將軍可知道為什麼以前段潁征羌費那麼大力氣。"董卓久居羌地,這種問題他覺得問的十分幼稚。:"羌人的男子都是士兵,可以參與作戰。而且他們善游擊,以小股部隊先騷擾,然後等你士氣低落軍心懈怠之機突然集中起來攻擊你。而你攻擊羌人的時候他們則三五成群一鬨而散,讓你無從下手。"
"恩。"我直視董卓,他也針鋒相對的看著我。"再問董將軍,如果你遭受重創在先,又有敵軍進逼在後;而且兵力比你多,你會怎麼做?」董卓不假思索道:「當然是從別處調集兵力,據險而守了。」我猛的一拍桌子,嚇了眾人一跳。:「說的好。」
賈詡冷冷道:「少將軍果然是這麼想的。」李儒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包罕城馬騰軍營
邊讓的首級被放在一個木函里。韓遂的部將馬玩單膝跪到在地。:「馬將軍,我主公當日沒能保護住您的部曲,心裡十分慚愧。現在邊讓不仁,意圖謀殺我家主公,主公將邊讓首級獻上,以熄公怒。」
馬騰一手撐著面頰,冷冷道:「令明。~~!」,一旁的龐德大聲道:「是主公。」說罷揮起大刀,連木函帶邊讓的腦袋劈了個稀爛。馬玩打了一個冷戰。馬騰示意馬玩站起來,馬玩起身,在一旁肅立。:「我與你家主公是至交,他現在有難,我不會坐視不理的。」馬騰摸了摸鼻子道。
上邦西五里
夜晚,西涼的夜晚是寒冷的。韓遂的兩哨兵一邊搓手,一邊跳腳來暖和身體。「媽的,多羨慕那些當官的,可以在帳篷里喝酒烤火爐。」哨兵甲往手上呵著氣。哨
兵乙在他胸口輕錘一拳,笑道:「你他娘的沒這個命兒。」哨兵甲不服氣的說:「你看俺有沒有這命。」「你聽,那是什麼聲音?」哨兵乙豎起耳朵。「啥聲音?」哨兵甲也伸長了脖子。遠處似有隆隆的雷聲由遠到近。「他娘的,這凍死土獺的天氣要是再下雨還了得?」哨兵罵道。「不對,是馬蹄聲。你們漢人聽不出來,我們羌人一聽就知道。」哨兵甲急道:「那你快去報告將軍。」
侯選、李堪一邊烤著火爐一邊一人各啃一隻豬腳。
「他娘的,邊讓真不是個東西。」侯選嘴裡一邊嚼著肉,「哼,韓遂也不是什麼好鳥。不過比邊讓仁義一點。」李堪把手中的酒喝完,看著手裡轉動的銅爵。
「報大將軍,南方似乎有大隊騎兵朝我們這裡來。」羌人哨兵很盡職的來報告他的新發現。「不可能。」侯選否定了他的說法。「斥候今天才回來的,漢軍一直在槐里沒挪窩。」「如果他們在我們的斥候出發之後再行動呢?」李堪是比較小心的人。侯選笑道:「你酒喝傻啦?我們派出的斥候不只一個,其他人還留在槐里附近繼續監視漢軍呢。」李堪也自嘲的笑道:「是啊,如果漢軍有什麼行動一定會有其他斥候來報告的。」那個羌人哨兵一臉的尷尬,「拿去,好好放哨。」侯選丟給他一大塊熱乎乎的肉。
「將軍怎麼說啊?」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漢人哨兵問出來的羌人哨兵。「看看這是啥?」羌人哨兵從懷裡掏出肉。「喲,還熱的那!正好給我解解讒!」說著伸手就要去拿肉。羌人哨兵笑著轉身不讓他拿。突然他的手在中途停住了,還抽搐了兩下,一支羽箭無聲息的射來,貫穿了他的脖子。他想出聲,但是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只能眼看著那個正打算享受美味的同伴被另一支羽箭射死。
三個黑衣人從黑暗出淡出,手裡拿著弓箭。領頭的撿起地上那熱乎乎的東西聞了聞,咬了一口。他身後一個人嘲笑道:「小心,別是塊馬糞!」「有這麼好吃的馬糞我每天都吃。」說著又咬了一口,然後把它丟給身後的同伴。「媽的,還有肉吃,我啃了兩天的乾糧了。」身後的兩人擦了擦嘴,「少廢話,辦正事要緊。」「
那是,那是。」說著拿出火摺子和火把。
軍營里開始鬧哄哄的
侯選帶著三分醉意大吼道:「來人,來人。」一個士兵進來,:「將軍,外面有幾處營房著火了。」李堪警惕的問:「是敵軍放火嗎?」士兵回答:「不,聽說是烤火的士兵不小心燒著了帳篷。」「他娘的,誰點著的,打二十軍棍。」「是。」領命的士兵還沒出去,外面喊殺聲大起,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出現在帳門口。
「漢~~~~~漢~~~~!」話沒能說完就倒下了。「漢軍來了?」李堪大驚。「不可能,從槐里到上邦起碼要走四天以上。」侯選拿起長矛向外走,:「一定邊讓的部曲不服造反了。」
侯選出了帳門,只見營中的士兵亂成一團,無數身穿漢軍制服的騎兵來回馳騁著,揮舞馬刀長矛將混亂的敵軍變成屍體。「侯選揉了揉眼睛,什麼時候漢軍變的如此如狼似虎,自己的雄兵變成了待宰殺的羔羊。「不要亂,不要~~~~~~」侯選的第二聲「不要亂」還沒喊出來,一個漢軍騎兵的長矛就刺進了他的胸膛,並且那個士兵連人帶馬撞進了中軍大帳。
侯字大旗在一片火光中倒下。
韓遂顯然對半夜被叫醒很是惱怒,:「怎麼可能漢軍來的這麼快!」韓遂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他在城頭上分明看到西營里火光衝天,不由不信。程銀諸將早已頂盔貫甲,:「大帥,西營有數萬將士,不能不就救啊!」韓遂拍了拍額頭,想讓驅散漸濃的睡意,:「梁興、程銀聽令,率兩萬兵馬去救西營,漢軍偷襲數量不會太多。其他人整裝待命。」「是。」梁興、程銀嘴上答應,但是都用不放心的眼神看著成宜等人。韓遂瞪了他們一眼,:「快去。」然後轉身對成宜道:「成將軍,你帶一百名將士在我身邊保護我。」成宜感激的領命。
還在燃燒併發出劈啪聲的廢墟、躺在地上哀號的傷兵、滿地早已硬的跟石頭一樣的屍體、垂頭喪氣莫不做聲抬走屍體的搬運工、眼中滿是恐懼的倖存者、渾身血污正在面對侯選屍體發愣的李堪。梁興和程銀來到西營時漢軍已經撤退了,看來這次的偷襲很成功,西營幾乎全軍覆沒,侯選陣亡。程銀忿忿的猛捶了一下身旁的一根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