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紅臉漢子?
「報將軍,在黨川附近發現了漢軍的騎兵。可能就是襲擊西營的那支。」斥候來報。程銀提槍上馬,:「梁將軍,我要去為西營將士報仇,你去不去?」梁興遲疑了一下,:「大帥沒有命令我們去追擊漢軍啊,萬一有詐~~~~~~」。程銀冷哼一聲,領三千騎兵去追了。
麥積山下,漢軍士兵們分吃著從韓遂軍西營搶來的牛羊肉。「管將軍,你說韓遂會派兵來追嗎?」王衛咽下一口肉。管亥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按少主意思辦就是了。」王衛點點頭。繼續吃他的肉。「報,韓遂部將程銀率騎兵來追,人數約有三千。估計兩個時辰之後就到。」斥候跳下馬。「恩,你先去休息吧!」管亥瞥了瞥頭,斥候在一個火堆邊坐下,接過同伴遞來的肉。
「三千?人數不少啊。」王衛很誇張的張了張嘴。「你怕了?」管亥笑道。「怕就是你孫子。」王衛拿起鐵膽弓拉了個滿月,:「他來一個我射一個,來兩個我射
一雙。」管亥大笑著舉起一快插在樹枝上的肉,:「好管某敬你一塊肉,哈~~~~~」第二聲「哈」還沒哈出來,只聽嗖的一聲,一枝羽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管亥手中的肉。「有人襲營!」管亥抓起兵器大喊。
嗚嗚的號角聲一個接一個在四周響起,如同黑夜裡孤狼嗥叫。「難道我們被野狼包圍了嗎?」王衛是獵戶出身,自然知道被狼包圍是多麼的危險。事實上他們現在的處境遠比被狼包圍更危險。遠處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亮光。是火把,火把的數量由點到線,由線到面。每變化一次,管亥的就咽下一口緊張的口水。
從火把的數量上判斷,約莫有一萬多人。「這應該不是程銀的追兵。」管亥對身邊的王衛說。「還管這個,我看打是打不過了,不如逃吧!」管亥點點頭,翻身上馬。這時嗚嗚的號角聲停了,換成了無數的喊殺聲,火把靠近的速度也明顯加快。
「快,向陳倉撤退。」管亥看著近六千匹來不及帶走的戰馬,忍痛下了撤退的命令,率部向東撤退。
「哪裡走!」黑暗中一聲大喝,管亥只覺得腦邊勁風直逼而來,本能的一低頭。一把大刀呼嘯著從頭頂飛過,把身邊一個士兵的腦袋削去半個。一個大鬍子的漢子出現在面前。「留下你的腦袋,便放你過去。」,管亥怒道:「休得小窺了人。」但他無心戀戰撥轉馬頭就跑,大漢在後面急追。
管亥急了,轉過身來,虛拉了一下弓弦。大鬍子大漢聽弓弦響,便閃身躲,誰知並無箭射來,心下大怒,猛抽兩鞭,越追越近。管亥見他中計,偷手拿了一支羽箭朝他射去,大漢不備右肩中箭摔下馬來。管亥得脫。
天亮了麥積山下的軍營中,韓字大旗和馬字大旗一起高高的飄揚著,一面漢字軍旗被搬運物資的士兵們站在爛泥里。
「哈哈,少主人略使小計,便得了漢軍五千多匹好馬。還殺的漢軍抱頭鼠竄,痛快痛快。」龐德坐在塌上,一邊讓醫官包傷,一邊大笑。馬超關切道:「令明傷勢無礙吧?」龐德道:「這點小傷算什麼,下次再見那人一定砍了他的腦袋。」
韓遂拿起銅爵,:「來,我們為昨天晚上的勝利干一杯。」諸將舉起酒杯。馬超擦擦嘴,:「韓伯父,小侄的兩千輕騎是先頭部隊,父親的五萬步軍兩日後便到。」韓遂又為馬超倒滿一杯酒,:「賢侄昨天晚上的虛兵之計實在妙絕。涼那皇甫老子和皇甫小子以及董胖子也是自愧不如啊。滿上滿上。」
管亥扶著受了傷的王衛進見皇甫嵩。
「主公,昨晚我們被萬餘賊軍包圍,除了騎回來的馬匹,其他的~~~~都丟失了。」管亥低著頭,等著處罰。
董卓心疼他的馬,但是似乎更願意看我的熱鬧,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一旁不啃聲。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算漏一步。」我扶起管亥,「你們殲滅韓遂西營,殺死侯選已是大功一件了,而我卻不命你們馬上回來,才回有此一敗的。」我扶起王衛,讓管亥扶他去找軍醫。
董卓冷冷道:「皇甫少將軍,你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仗,是算功還是算過啊!」
「功過相抵。」父親皇甫嵩冷冷的說了四個字,起身轉入內室。董卓冷哼一聲也走了,廳內只剩下我一個人,孤伶伶的發獃。
巨大的櫓盾象城牆一樣阻擋了我們的視線;鋒利的長矛從盾的縫隙里伸出閃著寒光;整齊的方陣;剽悍的士兵。一將在前,身著白花西川錦袍、身披鐵葉連環甲、腰系玲瓏獅蠻帶、胯下爪黃飛電千里馬、手中鑌鐵梨花槍、其人面如博粉、唇若抹朱、腰細肩寬,一個美男子。
「馬超來也,何人敢戰?」馬超策馬在兩軍陣前轉了幾個圈,漢軍中多有懼色。
「錦馬超真是名不虛傳。」皇甫嵩讚歎道,「父親,您的兒子也不差。」我不能失了士氣。
「兄長,俺願去會會這錦馬超。」張飛上前請戰。
父親沒表態,我對張飛點了點頭,張飛出陣。喝道:「小馬兒,認得燕人張翼德否?」馬超揶揄道:「我馬家世代公卿,伏波將軍之後,怎麼會認得山野匹夫!」
張飛大怒,挺槍直刺馬超。直打了三十多個回合,馬超撥馬就跑,張飛哪裡肯放,策馬追上。馬超突然回身擲出一個飛錘,張飛象是被擊中了,伏在馬上不動。眾
人心裡咯噔一下。關羽大喝一聲:「休傷吾弟。」馬超哪管這個,策馬向張飛奔去,想去擒他。眼看張飛就在眼前,突然張飛猛的一下從馬上起身一矛直刺馬超面
門。馬超也是武工高強,向後急躲之時還能回擊一矛。張飛的一擊只是將他的頭盔打落,而馬超的還擊也只是挑去了張飛的肩膀上的一小塊甲片。
兩邊同時響起撤退的金聲。
「這環眼賊不簡單。」馬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張飛則大笑著回來:「痛快,痛快啊!」
馬騰用關切的目光看著馬超,同時揮手道:「進兵。」櫓盾方陣象城牆一樣向漢軍壓來。
兩軍的前鋒還相隔三十幾米的時候,櫓盾後面突然飛出無數的標槍,巨大的貫穿力在刺穿漢軍士兵身體之後還令他向後倒下,撞在後排士兵的身上。這一撞就令他身後的士兵停了幾秒種,就這幾秒種,他又成為了第二波標槍攻擊的犧牲品。
就這樣,這種情況象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不斷的加重著漢軍的傷亡。即使漢軍士兵靠近了櫓盾一時也對這一人來高的盾牌好無辦法,往往就成了盾牌前長矛的獵物。
西涼軍的方陣象壓路機一樣碾過成片的漢軍屍體,邁著整齊的步伐,舉著長矛向漢軍一步步靠近。雖然部分士兵們做了英勇的抵抗,但是仍然無法阻擋西涼軍的腳步。
「撤退吧!」皇甫嵩很無奈的說了一句。
「主公,皇甫老匹夫要撤退。」馬休道
「哼,令明啊。」馬騰的語氣始終象西涼的天氣一樣冰冷。「是你的騎兵隊出擊的時候了。」
在西涼軍方陣的兩翼,兩支輕騎飛弛而出,如同兩支利箭直插漢軍的中軍而來。早已開始混亂的漢軍終於放棄了抵抗,開始沒命的奔逃。「皇甫老匹夫休走,龐令明來也。」
龐德揮舞著大刀砍瓜切菜般的在漢軍撤退的人海里切開一條口子。「休得猖狂。」一個紅臉大漢攔住了他的去路。「擋我者死。」龐德一刀斬去,兩刀相碰,龐德只使了七分力,但是虎口傳來的陣痛讓他後悔不已,大刀幾乎脫手。
「看刀。」關羽的青龍刀帶著破空之聲呼嘯而下,龐德舉刀橫擋。但關羽的奮力一擊又豈是說擋就能擋住的,這一刀直砍入龐德的肩甲三分才止勢。要不是他的肩甲厚,龐德的右手就被卸下來了。「哈!」關羽大喝一聲揮刀橫斬,龐德不敢硬接,低頭躲過。誰知關羽刀鋒一偏將龐德坐騎的馬頭削去。
沾滿鮮血的大刀再次襲來,被壓在馬屍體下的龐德只覺得心跳加速。「難道這就是恐懼?」龐德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那張令人難忘的臉,那長長的髯須,那勢不
可擋的大刀。龐德閉上眼睛等死,不過刀始終沒有斬下。「我敬你是條漢子,我不殺你。」關羽騎在馬上,用刀指著龐德。「你是在可憐我嗎?」龐德掙扎著想爬起來。
這時一個西涼騎兵在關羽背後想偷襲他,「小~~~」龐德居然想提醒他。關羽頭都不回,只反手一刀,那個意圖偷襲他的西涼兵就身首異處了。「為什麼,我為什麼
想要提醒他。」龐德放棄了爬起來的想法,靠在身邊的屍體上。
戰鬥結束了,馬騰騎著他的大宛馬踏著高低不平的屍體堆巡視著戰場。「救~~~救我~~~」一個重傷躺在地上動攤不得的漢軍士兵發出哀求。馬騰斜了他一眼,一拉馬
韁繩,訓練有素的大宛馬嘶鳴一聲,抬起前腿重重的向那個士兵踏了下去,一聲象是西瓜被踩碎的聲音。「主公,龐德請罪來了。」龐德光著上身,露出渾身的肌肉,肩膀上包著繃帶。
「令明啊,論武功,你在我軍中僅次孟起,怎麼會讓皇甫嵩走脫的?」馬騰策馬和龐德齊頭並進。「本來皇甫嵩肯定跑不掉,但是突然殺出一個紅臉大漢,那刀
~~~~」龐德回想起來還有餘悸。「紅臉漢子?漢軍里什麼時候多出這麼條好漢了。」馬騰努力在腦海里尋找關於紅臉將軍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