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記錄 獨處(2)
因為不能夠在一起,所以才會越愛越深吧?也許某天你還會突然想起他,那個曾讓你對明天有所期待,但卻完全沒有出現在你的明天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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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交流,只有安靜的對望,可是在那一刻,我的心得到的卻是久違的滿足感,哪怕在他眼中找不到相呼應的憐惜與溺愛——千頌伊
就這樣,兩人安靜的對視,直至千頌伊感到臉頰上溫熱的淚潸然而下,才慌張地移開灼熱的目光,玄宇鎮恍過神來,收起眼中掠過的一霎那情感,不知名的情感。
「回去吧。」玄宇鎮放下懷中的女孩,看了看低頭偷偷擦淚的她,轉眼,視線不再停留,準備起身離開。
衣角被拉住了,他回過頭,女孩有點無奈地笑著,眼角還有淚痕,「都……玄醫生,我不認識回家的路……」其實她有想過像那時候一樣,喊他叔叔,只是,那時候,他是一個陌生好心人,而現在,他是個沒有回憶的戀人,怎麼開口……
望著夜空掛著的那輪彎月,陪伴著的星星顯得格外的閃耀,路上拉著兩道長度不一的影子,為靜寂的小路增添了不少溫馨。
……
玄宇鎮突然停下步伐,「這裡走回首爾很遠。」望著千頌伊。
千頌伊四處張望了一下,周圍黑漆漆一片,「這裡是哪裡?兩三小時能走回去嗎?」
「原州。」
千頌伊摸著有點冷的臂膀,「怎麼把我帶這麼遠,就算乘車也要幾乎兩小時才能回到首爾。早知道就帶多件衣服,露宿著涼很容易……」這幫人帶她回去又不讓她見幕後主使人,索性就在首爾談好了,大費周章的,很好玩是不是?千頌伊對此很無奈。
什麼?她打算在這裡過夜?原州的森林覆蓋率超過百分之七十三,晚上溫度又特別低,「你……就沒有認識的……這裡。」看著有些發抖的身子,冷得有些發白的小臉,玄宇鎮下意識脫下外衣,套在千頌伊身上。
千頌伊攏了攏,兩手拉緊衣襟,倒吸了口氣,「認識的……啊,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個……」一張慈愛的臉孔出現在她的腦海。「外婆說,只要順著月光走,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不管有多遠……」
正如千頌伊所說的,這是家自給自足的農戶,有點破舊的磚瓦房,窗戶明顯已經出現了好幾條裂痕,只能靠報紙,貼紙勉強覆蓋,依然能想象寒冷的冬天,風是怎麼偷偷溜進去的,儘管有點寒酸,可門縫裡透出橙黃的光讓人的心不禁泛起暖意。
「外婆嗎?……頌依……回來了。」聲音有點哽咽。這是被人遺忘了多久的角落……
一帶著眼鏡的駝背老人,緩緩拉開門,手中拿著的是縫補的衣服,是一件多處補丁的衣服。看見千頌伊熱淚盈眶,老人不敢相信地捏了捏大腿……
狹隘的空間里,鋪好了兩張算較新墊子,以及兩張厚厚的棉被,千頌伊看著外婆忙進忙出,爬上爬下的身影,生怕她磕著碰著,真令她著急。
看著兩張雖有點破舊,但她知道外婆喜歡把好的東西藏起來,用慣的東西又捨不得丟,也認出了被子是母親前些年特地給她買的,今晚天氣又這麼冷,外婆年邁的身子怎麼受得了,於是,千頌伊想出了一個撇腳的主意……
她伸手拉住準備回自己房間的老人,摺疊好其中一張被子,遞到老人手中,「外婆,今天下初雪了,晚上會特別冷,您老人家骨子怎麼受得了。」語氣中滿是擔憂。
知道老人一定會拒絕,千頌伊接著說:「您看,那邊站著的是我新交的男朋友,要是看到您的小外孫讓您著涼了,肯定就不會再與我相好了,噓……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哦!」嘟了嘟嘴,神情有點委屈,「我會常來看您的,外婆。」
在老人的年代里,像千頌伊這麼大的孩子談個戀愛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因此思想上並無太多的顧慮。
老人曖昧地看了看千頌伊和玄宇鎮,欣喜地拿著被子出去了。
房間現在只剩下兩人,「為什麼對老人說我們之間的關係……」玄宇鎮看著趴在窗戶上千頌伊。
千頌伊把手指伸出窗戶上破裂的小口子外,一雪花落在她手上,漸而融化,直至消失,「玄醫生……今天,下初雪,說任何謊言都會被原諒的,更何況是為了一個無依無靠的老人呢。」
看著她的笑容,玄宇鎮怔了……
「大人,你知道嗎?在朝鮮這個國家……下初雪的時候,任何謊言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宜花……也曾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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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瞬間無處尋覓,陶瓷兔子的心扉曾經這麼認為,可當那個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在身旁,又該何從抉擇,會重新為此打開嗎?會再次感受到溫熱的感覺嗎?——玄宇鎮
「玄醫生,我的被子給外婆了,只剩……」千頌伊看著兩張席子上的被子。這個房間里沒有暖氣,也沒有暖爐,晚上會很冷……
「給你,我不冷。」玄宇鎮毫不猶豫地把被子讓給了她……
吹熄了燭火,兩人緊靠在旁躺下,各自安然入夢。
半夜,女孩睜開眼,聽著身後沉穩的呼吸聲,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子,看著熟睡的男子,拉過身上的半邊被子,蓋在他身上,過了許久,見他沒動靜,才安心闔上疲憊的眼。
其實在女孩轉身的時候,神經比較敏感的男子已經被驚醒了,只是好奇地想要看女孩要幹什麼,忽然感覺身上沉了沉,還想著是什麼東西,感覺女孩不再有動作,過了好一會,睜開眼瞧見身上的被子,原來這孩子是怕他著涼……
看著已經酣然入睡的她,嘴角劃出好看的弧度,是在做什麼好夢嗎?男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第五個記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