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愛你

一張文件瞬間在慕擎蒼手裡被捏成一個紙球。等費曼文走後，他泄憤似的大手一揮，把辦公桌上的東西都打落在地。

*

晚上，費曼文帶著爸爸和費曼書，到了慕宅。

他們在管家的帶領下進了餐廳，發現慕家早就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一進來，費曼書就不停盯著慕擎蒼看。

他已經將所有情緒都收拾好，穿著乾淨居家的純棉T恤，臉上帶著淡漠疏離的笑意。他見他們都來了，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他們坐在剩餘的空座位上。

費曼書立馬坐在了離他最近的座位。費曼文看到這一幕，很自覺地坐在最遠的位置上。

可她屁股還沒坐熱，慕擎蒼就開口：「曼文，你坐那麼遠幹什麼，都不好說話。坐這裡來。」

他把旁邊的椅子往他這裡拉了拉，示意她坐到他身邊。費曼文愣了一下，看費英豪朝她拋過來催促的眼神，就硬著頭皮坐到他旁邊。

這讓坐在另一邊的費曼書非常尷尬——好像現在只是他們夫妻倆在鬧彆扭，她硬要擠進來一樣。

三人默默坐了一會，慕擎蒼先打破僵局，手指勾起一個小巧的紫砂茶壺，走過去給費英豪倒了一杯茶：「爸，先喝點茶好了。」

西湖龍井清新的香味，讓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些。費英豪不敢想象，身為總裁的慕擎蒼竟會屈身給自己倒茶，連忙連聲說：「謝謝……」

「不必謝。」慕擎蒼回到座位，把茶壺放下后，說，「只要您說說今天來找我的原因，就行。」

費曼文感覺到，他雖然表面上恭敬，但說出的話卻是咄咄逼人。

「好，那我就直說了。」費英豪也沒什麼把握，聲音很低，「昨天曼文回來，跟我說想要跟你離婚，因為性格不合，我勸了她好一會也沒結果。我後來想想，她跟慕總你的確不太合適，配不上你。曼書跟你一起去韓國，也很喜歡你，而且聽說你八年前還救過她，看來緣分不淺。不如就讓曼文跟你離婚，讓曼書跟你交往試試看？」

費英豪竟說得這麼直白，這讓旁邊的費曼書臉頰頓時通紅，害羞地嗔叫了一聲：「爸……」

而費曼文則覺得天昏地暗，彷彿前幾天還在眼前出現的幸福之路，就在這一刻徹底轟然倒塌。她偷偷瞟了慕擎蒼一眼，他面色鐵青，薄唇緊閉，眸色充滿陰鬱和嘲諷，也扭過頭去看她。

在這瞬間，他們的目光相遇了。

她如同小羊驀地撞見大灰狼一樣，馬上錯開眼神，然後就聽到他冷靜而惱怒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費曼文，這是你的意思？」

她再次抬頭，對上他深不可測的雙眸。他眸子里質問的情緒，正在逼迫著她。最後她點點頭：「對，是我的意思，我們真的不合適。姐姐更合適你。」

漸漸，他惱怒的表情消散而去，嘴角甚至揚起微微笑容：「我們結婚都兩個月了，憑你一句『不合適』就想離開，沒這麼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