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場怪病

第三章 一場怪病

我感到事情不妙,立即問許超:「猴子,小胖有過癲癇病嗎?」

許超也顯得十分慌亂,他回答:「沒有呀,他一直很好啊,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那他為什麼抽起了羊角風?」

「不知道呀,剛才還好好的那!」

「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不能呀,他沒喝多少。」

「那該怎麼辦?」

「去醫院吧。」

許超提了一個很明智的決策,小胖抽搐不停,我們只好輪班背著他出了宿舍樓。

學校大門前,王伯伯一見到我們便問道:「小胖這是怎麼了?」

我對他說:「他病了,突然抽起了羊角風。」

王伯伯抓著小胖抽搐的手腕說:「一定是喝酒喝的,早知這樣就不該放縱你們,現在惹出事來了吧。」

「現在別說這些了,趕快把小胖送醫院。」

「那還等什麼,先叫個計程車,我這就去開門。」

王伯伯打開大門,許超叫來一輛計程車,我們把小胖架到車裡。剛一坐下,他就由一開始的癲癇式抽搐轉為雙手下垂,帶有微微抖動。臉色慘白,眼球向上翻著,舌頭伸在外面,還吐著白沫,真是嚇人。

他的樣子,讓我看著心裡著急,我對許超說:「小胖的酒量蠻好的,不能這點酒就讓他歇菜了吧。

許超坐在副駕駛,他聽到我的話,回過頭對坐在後面的我不滿地說道:「別胡說八道,本來就夠著急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小胖有沒有吃過一些特別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說,小胖食物中毒。」

「對,我敢肯定。你告訴我,從今天下午到現在,小胖都吃過什麼你沒吃過的東西?」

許超想了想,看他的樣子好像真想不出來小胖吃過什麼不妥的東西。他嘆了口氣說:「先收起你的言論吧,馬上到醫院了,看看醫生怎麼說。」

「嗯!」我點了點頭,剛好這時我們計程車來到了醫院門口。

「醫生!快來看看,他怎麼突然抽起了羊角風……」我背著小胖一進醫院就喊了一句。

這時來了一位醫生,他看了一眼小胖的病情,然後對我們說:「病人病的不輕呀,先送急救室。」

「好的。」

我答應了一聲,醫生帶路,我們把小胖送到了急救室,而我和許超只有在醫院走廊里靜靜地望著急救室那扇緊關著的門。

「誰是病人的家屬?」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已經是凌晨了,我和許超早已麻木的都要失去知覺。當我們應聲望去,那個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們面前。

我們站了起來,我問醫生:「他得的是什麼病?嚴重嗎?」

醫生回答:「剛剛給他做了化驗,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只是在他胃液里發現很多酒精含量,他是不是喝酒了?」

我點了點頭說:「是呀,但他沒喝多少。平常他比這喝的還多,也沒像現在這樣。您懷疑他是酒精中毒?」

「初步懷疑是這樣的。」

「但他確實沒喝多少呀!」這時許超又搶著說:「他還沒有我喝的多呢,看我都一點事沒有。」

醫生說:「那也不一定,酒精中毒與喝酒多少沒關係。」

「現在該怎麼辦?」我問醫生。

「我剛剛給他過洗胃,又給他打了解酒針和鎮靜劑。抽搐的現象已經停止了,不過病人還在昏迷,如果沒什麼意外,明天早上就可以清醒。」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哦,如果沒有大礙我們就放心了。」

「我只是說沒有意外的發生情況,並沒排除最壞的結果。」

「最壞的結果!最壞會怎樣?」我驚訝地問醫生。

「如果酒精中毒損傷到神經中樞,嚴重的會導致窒息甚至死亡。」

「啊!那怎麼辦?」我和許超都驚呆了,互相對視著,有些不知所措。

醫生又說:「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和許超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是他同學。」許超說。

「哦,趕快通知病人的家屬吧。一般的急性酒精中毒也沒像他這麼嚴重,這種事情還是由病人的家屬直接和我們醫院溝通。還有,病人醫藥費的事也要通知他家屬。」

「醫藥費?大概多少錢?」我問醫生。

醫生說:「目前來看,先交三千元押金。」

「三千!這麼貴!」

「是呀,病人病情十分嚴重,現在還在打著氧氣。」

「打氧氣?酒精中毒幹嘛要打氧氣?不打不行嗎?」我很奇怪地問著醫生。

醫生輕笑了一聲說:「要是不打,那我們只好把病人從急救室轉送太平間,然後我就可以下班了。」

「打、打、打、打、打!」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離開氧氣不行,那他就直說,何必繞這麼大彎子,真氣人。

醫生又笑了笑說:「按正常的酒精中毒現在是不需要打氧氣的,但病人的病情十分嚴重。到醫院兩個多小時了,始終抽個不停,鎮靜劑都不起作用。他的呼吸困難,如果沒有氧氣頂著,輕微的會由於大腦嚴重缺氧留下後遺症,嚴重的會導致腦缺氧死亡。」

「啊!這麼嚴重。那他現在還抽嗎?」

醫生搖了搖頭說:「現在穩定了,過了12點就沒再抽過。你們趕快通知家屬吧,我還要觀察一下。」

醫生走了,我和許超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了許久,心裡煩悶得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但事關重大,我們又不得不說。

「猴子,你說該怎麼辦?」我問許超。

許超說:「還能怎麼辦!通知小胖家長啊。」

「那你知道小胖家的電話號嗎?」

「我哪裡知道!」

「那該怎麼辦?」

「但願小胖沒事,看來我們只有等到天亮讓學校聯繫小胖家長了。」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錶。現在已是凌晨兩點,而此時我們唯一期盼的就是太陽早點從東方升起。

我們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我睡著了。我還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夢見小胖的病好了。他把我約到了學校的宿舍,許超不在,我和小胖聊得盡興,但是我們一致堅持絕不喝酒。直到天黑,我要回去了,小胖把我送到宿舍樓下。走到校園那片小樹林旁,小胖突然停住了腳步。

驀然,一陣陰風吹過,搖晃著樹枝,讓我感到一陣陰森、恐懼。我問小胖:「你怎麼啦?」

小胖臉色蒼白地說:「求求你救救我。」

我很奇怪地問:「你在說什麼胡話,什麼叫『你救救我』!」

小胖轉過頭望著那片樹林說:「因為我就要死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

「我是說真的,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會死。」

「好好,我幫你。可我怎麼幫呀?」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是怎麼惹來的事,就怎麼來幫我。」

「你在說什麼呀!誰給你惹事了。沒時間跟你胡扯,我走了。」

「你真的不肯幫我?」

「你在發什麼神經病,我要走了,幫不了你。」

小胖嘆了口氣說:「我命該如此,你走吧。」

「神經病!」我數落了他一句,轉身走了。

我提快了腳步,恨不得一步跨出這讓人極不舒服的場地。到了學校門口,發現大門是敞開的。很奇怪門衛室關著燈,為什麼不見王伯伯?他居然這麼粗心忘了關大門,我準備給他打個電話提醒他一下。

哎呀!提到電話我突然想起來,我的手機落在了宿舍里。我居然也這麼粗心,剛才跟小胖聊天時我無意中把自己的手機放到宿舍的桌子上,於是我轉身向宿舍方向走去。

「啊——」我居然看到了一個讓我腦細胞都要炸開的情景,我不禁慘叫。小胖在樹林里上吊了,通紅的眼睛、慘白的臉;伸長著舌頭,雙手自然下垂,身體在半空中懸盪……

「啊——」隨著一聲慘叫,我被嚇醒了。這時天已經亮了,旁邊的許超被嚇了一跳。他急忙問我,「你怎麼了?」

我的思維從恐懼中漸漸迴轉過來,然後拭去冷汗對許超說:「沒事兒,做了個夢。」

「哦,什麼夢呀?」

「沒什麼,惡夢。」

「哦。」許超回應了一聲,然後電話聯繫了學校。

不久后,小胖的媽媽急匆匆趕到了醫院。小胖媽媽穿著一件深紫色皮衣,肩上挎著一個白色皮包。耳環、戒指、項鏈,這女人三硬體一樣都不少,還都是名牌。一看上去,那就是一個充滿時代氣質的貴婦人。

「請問鄧子豪在哪個病房?」小胖的媽媽在醫院走廊里大聲問了一句,我和許超也是憑這句話確認了她的身份。

看到小胖媽媽,我急忙走了過去,對她說:「伯母,您就是鄧子豪的媽媽吧。我是他的同學,叫陳煦。他現在正在醫院裡觀察,我們剛剛看過他,現在穩定多了。」

小胖媽媽說:「昨天麻煩你們了,子豪的主治醫生是哪位?」我想小胖媽媽還不知道我們昨天那光輝事迹,如果她知道小胖病前喝多了,興許就不是現在這態度了。

就在這時,那個男醫生剛好路過,我指了指他說:「他就是昨天給子豪治病的醫生。」

小胖媽媽立即攔住了正在前行的醫生,對他說:「醫生您好,我是鄧子豪的母親,他得的是什麼病?」

醫生停了下來,對小胖媽媽說:「您就是鄧子豪的家屬,病人暫時穩定住了,不過還在觀察。對了,病人的醫藥費還沒交呢!」

小胖媽媽笑著說:「您放心吧,錢馬上就交。您就是子豪的主治醫生吧,他得的是什麼病?」

醫生皺了皺眉說:「說來也很奇怪,他的現象是酒精中毒,但我昨天按照治療酒精中毒的措施急救了一夜,預計現在也該清醒了。但奇怪的是,他的病情既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我剛給他做了化驗,準備確認一下他血液里的乙醛含量,然後再看看有沒有其它的異常,比如說食物中毒之類的。」

「您說什麼!子豪酒精中毒?可是他從來不喝酒的。」小胖媽媽很驚訝,說到這,她轉過身向我和許超投來疑問的目光。我和許超傻了眼,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小胖媽媽又問醫生:「那現在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我也在等。」

「那就麻煩您了。你貴姓?」

「不麻煩。免貴姓許,是這裡腸胃科的專家。」

「原來您是專家,找你算是找對人了。」

「呵呵,昨天碰巧我值班。鄧子豪的治療全權由我負責。如果他中午還是沒有好轉,就可以排除是酒精中毒,到時候我會請神經內科的專家來幫忙。」

「那太謝謝您了。」

「不客氣,先隨我到櫃檯交下款吧。」

「好的。」

小胖媽媽和那個許醫生去了醫院櫃檯,我和許超懸著的心也算放下一半。我回頭對許超說:「好了,咱到現在還沒怎麼睡呢,既然小胖媽媽來了,我們就回去吧。」

「嗯。」許超點了點頭,我們一同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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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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